《燕少,请你消停点!》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燕少,请你消停点!- 第9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抬头,顿时看到,原来是波娃子在不远处抓着登山绳子的中央。
    这绳子一头拴着我,一头栓着八点水,波娃子相当于是一个人在拖着我们两个人。
    而从后面抱着他的,是另一个青头帮的弟兄。
    这弟兄后面又有一个人抱着他的腰。
    就这样一个抱一个,一直抱到了悬崖上。
    跟猴子捞月一样挂了一大串。
    八点水严厉地呵斥着我:“看到了吗,你一个人,要害死我们这么多人吗?”
    可是我依然摇头。
    我一边摇着头,一边对他说:“把我的安全带解开!”
    八点水一愣,继而对着我吼起来:“你开的什么玩笑!”
    我不管他,立刻腾出一只手,去解我的安全带。
    八点水说得对,我一个人不能拖累大家,但是我也不可能放开我怀里的燕少,所以唯一的办法只有,我脱开安全带,然后抱着燕少去自生自灭。
    我对八点水说:“到下游来打捞我吧……”
    可是八点水按住了我的手,此刻,他的脸色因为低温,也冻得苍白,嘴唇也是青紫的,不过他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又无奈,又是绝美。
    八点水说:“服了你了。”
    然后,他突然重复了我刚才的话:“林妹妹,到下游来打捞我吧……”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脱离了安全绳,顺着洪水漂开了。
    我这才发觉八点水在那么一瞬间,居然就解开了自己腰上的绳子,并且,他在被冲走的那一刻,还用力把我往波娃子那边推了一把。
    这样的举动使得他一下子就被双股的力量带走了,顷刻间就消失在了黑色的波涛之中。
    我震惊得无以言语。
    我只盯着翻滚的浪花,无情的洪水,直到波娃子把我拖到了他跟前,才缓过气,对着滚滚逝水,大喊了一声:“沈沐江——”
    不可能……
    不可能。
    我一定是做梦了。
    八点水,和我只有短短相交的记者八点水,沈沐江。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解开自己的绳子,拿自己的性命,来换我的安全。
    我被波娃子救上了岸,他却被洪水卷走,生死不知。
    我抱着装有槐木的背包,湿淋淋地站在悬崖边,对着滔滔河流,呆呆地说不出来一个字。
    我的内心被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震撼着。
    我不知道八点水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应该并没有他嘴巴上说得那么喜欢我,更谈不上半点爱了。
    可是,在这种生死危机关头,他却做出了一个堪比最深沉的爱人才能做出的举动。
    他解开绳子的时候,一点犹豫和片刻的怀疑都没有。
    他明知道在这种洪流之中,人被冲下去,应该是凶多吉少。
    我去解绳子,是因为我爱着燕少,八点水会去解绳子,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
    因为我冷得要死,波娃子让岸上的弟兄们脱了衣服给我披上。一群汉子拥着我去医院,顺带还捎上了昏迷不醒的孙强。
    波娃子要给我拿包,我坚决的拒绝了。
    我不可能把燕少交到任何人的手里。
    波娃子就悄声地对我说:“姐你放心,我以后会尽量减少跟你的联系。不会让别人以为我跟你很熟的。”
    我感激波娃子的贴心。
    我到医院之后,就拜托波娃子去下游找八点水,顺带也报了警。
    医生听说我落水了,只是给我简单地检查了一番,开了一些感冒药和一些外用擦伤的药,就把我放回了工地。
    波娃子不让我回宿舍,非要在隔壁酒店给我开一个房间。
    我也不推辞。
    一路上,我的背包不离身,并且时不时要看一看阴沉木在不在里面。
    我在酒店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背包里全都是泥沙,我也倒出来洗了个干净。
    然后把桃木印章和槐阴沉木都拿出来双双摆在面前。
    这两块木头,说起来真是各有各的奇妙。
    桃木印章当时在我的内内里藏着,挨着我的心脏,河水那时候已经要把我冻僵了,可是这木头却一直散发出一股温暖的力量,滋润着我的心脏和大动脉,使得我没有因为外部温度过低而晕厥过去。
    但是这阴沉木就完全不同了。
    我的手还没靠近它,就能感觉到它像一部强力制冷空调一样,不断散发出凉气。
    我不顾燕少在里面,作死地往上面淋了热水,可是这木头还是冰冷如初。千年累积的寒气,非一点温水可以化解的。
    等我整理好了出来,我就坐在酒店房间里发呆。
    虽然槐木又重又冷,但我还是一直捧在怀里。
    说来特别奇怪。这木头虽然还没挨近就能感受到寒气,但是真正抱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确实十分清凉舒适,反而使得人筋脉通畅,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并且,我手心一旦挨着它,就能明显感觉得到,燕少在里面,并且他在疯狂地吸收和炼化着槐木的力量。
    这种可以和燕少通灵的感觉,让我觉得安心而骄傲。
    而桃木印章,我还是又猥琐地塞到了左边的内内里。没办法,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只敢往最隐秘的地方放。
    我思量着要不要明天去买大一号的内内,右边垫海绵,左边垫印章……
    一想到自己的size可以借故增加不少,我就暗自窃喜。
    不过,一想到我如今的安逸,全都是八点水用生命换来的……
    我的心,又沉重了起来。
    八点水……
    谜一样的美男子。
    他到底是不是记者呢?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呢?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救我……
    我现在还能回想起来,他当时在回头崖打孙强时的那股狠劲。
    那么鲜活有力的一个人,突然间就这样没有了……
    我……我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喃喃中,我念出了声,我的心有些焦躁和不安,我摇着头,“我不能接受……”
    八点水的事情,因为他和我并没有太深的交集。所以我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念着他,然而,当我静下来的时候,他的音容笑貌还是会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就是他最后那么轻描淡写地解开绳子,无声无息地飘向深渊的场景。
    我不能接受一个人因为我而失去生命。
    哪怕这个人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八点水完全可以不来救我的,可是他为什么又跑了过来呢?
    归根结底,是我去找他要了大明咒……
    八点水一定是猜到我要干什么事,所以才会突然出院,出来寻找我。
    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缠着我呢?
    我直觉不是因为爱情。
    那是因为什么?
    我想不出答案……
    由于抱着槐木又藏着桃木,又因为有天雷的特殊治疗。所以我在今晚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居然都没有任何的不适。
    感冒药也被我放到了一边,擦伤的地方我也任之不管。
    我躺下,抱着藏有燕少的槐木,一面期待着燕少能早日出关,另一面又挂念着八点水的安危。
    要不是因为我必须守护在燕少身边,我已经去找波娃子,一起去找八点水了。
    直到凌晨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刚刚睡着没多少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波娃子的,顿时翻身爬起来,接通了就直接问道:“沈沐江有消息了?”
    波娃子在电话那边,声音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悲痛,他只简短地说:“人找到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123消失的燕少气息

我去医院的时候,八点水正在重症监护室里。
    我为他的安危捏了一把汗,波娃子却说他真的是命大。
    因为八点水竟然是在工地外面被发现的。
    原来,上游的峡谷在某个地方和下游的河道汇合,一起流了下来,途径我们工地后面。
    而由于孙强家的家禽被冲下来,工人们为了打捞,用滤沙网把整个河都拦断了。
    八点水被冲到这里的时候,应该已经失去知觉了,然而他手上的精金手链竟然挂住了网,河水一直冲,也没能把他冲走,然而是冲到了网上横挂着。
    正巧天亮的时候,有工人想到河边看看有没有昨天的漏网之鱼。
    这一看不打紧,顿时看到河网上挂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吓得急忙报警。
    正巧波娃子他们也一路找了过来,摸了摸他还有微弱心跳,连忙把八点水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以后,得出的结论是,肺部进水,窒息性昏迷,多处软组织受损,左侧第三根肋骨断裂。照了CT,庆幸没有颅内出血。
    但是当时八点水体温过低,血糖多低,血压过低……并且有内脏衰竭和瞳孔涣散的状况,情况确实相当危险。
    医生们随即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抢救。
    南川这个地方,说起来蛮偏僻的,按理说医疗条件并不好。
    但幸运的是刚刚发生过地震,上面拨了大批先进医疗设备过来,医生们又很有临*经验。八点水经过抢救,虽然暂时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预估问题不大。
    我去重症监护室看了他,八点水一直在深度昏迷之中。
    我看着他彻底放松的眉和睫毛,觉得八点水大多数时候,都还算是很温和的。
    只是刚刚在河水里的时候,他那么凶横的样子,真是比燕少的牌子还要大上个几分。
    我的命是八点水救的,他为了救我搞成了这个样子,我其实是有心要在他病*前守候着等他醒来的。
    可是我一想到工地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我新官上任就请假,不是太好。
    更何况,我要想个办法,把燕少和槐木都安放好,那么大一坨东西,我确实不是很好携带。
    于是,我只有写了一张纸条给八点水,大概的意思就是谢谢他,希望他好好养身体,我改天过来看他之类的话。
    只是,一回工地,何队长就和我交接了工作,然后和着毛艳一起离开了。
    我要负责德育楼的重建,忙得翻天覆地的,一连三天,吃饭都像是在抢,完全把八点水忘到了天涯海角。
    印章我依然藏在内内的夹层里面,不敢有丝毫的离身。
    而那块槐木本体,第二天,居然就开始慢慢从外层干枯碎裂。一开始我被吓得不轻,后面发现燕少的气息依然在里面,这才稍稍安心。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槐木居然碎得只剩下中间那一块了,小小的,像一块扁扁的墨玉玉佩,只是通体更加乌黑。
    举起了对着阳光照的时候,都能看到它在散发着一团团阴沉的黑气。
    并且,它的重量也不轻,密度大得不可思议。
    我去街上买了个十字绣的口袋,改成了很小,把槐木蛋放了进去,也贴身挂在脖子上。没事的时候,我就把手放在心口上,感受着燕少的存在。
    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盘旋着,没有一刻的消停。
    到了第四天晚上的时候,槐木里突然没有动静了。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捧着这一小块静静的乌木,悄悄喊着燕少的名字。
    可惜的是,燕少并没有回应我。
    我心里慌慌,也睡不着觉,于是到工地里面乱晃,德育楼正在做第二层楼的钢筋铺层,我鬼使神差的,踩着粗粝的阶梯走了上去,然后坐到了钢筋之上。
    我伸手抚摸着身下的钢筋水泥。
    我想起我当初其实并不想学土木工程的。只是报考最高学府名落孙山,又作死的填了一个提前批,而我填写的这个学校,最为优秀的系之一,就是土木工程,堪称全国翘楚。
    于是,本着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心思,我放弃了复读重考,成为了一名T大土木工程系的学生。
    我还记得开学的那一天,我作为本届高考分数最高的新生,上台代表全体新生讲话。
    那个时候,我的心中,对于未来是迷茫,是不满的,甚至是麻木的。
    高中时代的我心高气傲,有着中层以下家庭小女子最敏感的自卑。表姐一家的趾高气扬,她考上最优秀名牌大学时对于我的奚落,是我一直想要扳回的局……
    可是我失败了。
    我还记得发榜的那天,我一言不发地回到我那个小小的家里,父母亲讨好的笑容,谨小慎微的安慰,至今回想起来依然令我心酸落泪。
    爸爸问我要不要复读,我摇头。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就算我不能考上最好的大学,我也只是比袁思思差了一小步而已。总有一天,我依然会超越她,我会证明自己,比她更优秀。
    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我就算是在T大,也是一个微小的存在。
    我记得我喜欢学长的时候,曾经试过到他的自习室去和他相遇。可是我到了那里之后,却看到他和学姐一起伏案看书,两个人的头亲密的靠在一起。
    我知道梁安琼学姐的家世,知道她开着一百多万的保时捷帕拉梅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