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示好,总是利多于弊的。”
如此有条理的分析,让两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赫徵松了口气地再次喝茶,暗叹道:这个当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尤其,他还想一改赫家最近十年越来越衰弱的局面更是难上加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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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阳第一缕光线洒在皇后殿内,本来应该已经着装完毕的苏丽雅却还赖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睡回笼觉。
林姿不得不再上前,叫唤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床上某女还是没有一丝想动。
明眸里闪过一计,林姿取了个空脸盆,掬出怀中的金子扔在其中。
“叮咚”金子碰撞声让床上之人的耳朵快速的动了一下,而后美目开始大睁,准确地盯上眼前的金子。
林姿端回脸盆笑道:“娘娘终于醒了。”
苏丽雅打了大大哈欠,怨恨地盯着林姿道:“小姿,你太卑鄙了。居然利用金子。”
林姿好笑地拉起仍不愿下床的某女,道:“但是,这个卑鄙的方法,对于娘娘来说很受用。不是吗?好了,现在起床只怕让文武百官久等了。”
苏丽雅斥之以鼻道:“谁让他们喜欢这么喜欢早起床啊?人啊,只能睡饱了,才能有精神干活吗?看着吧!要不了多久,我会让早朝变成午朝的。”
“是、是、是。”林姿只当她说笑的应和着,毕竟,这早朝可不是说不上就不上的。
因为严重睡眠不足的苏丽雅不得不迷迷糊糊的吃早饭,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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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金銮殿,文武百官此刻正一脸难看的等待着正主的到来。他们已经在这里苦苦等待半个时辰了。不满的情绪在议论声中透漏出来。
吕焯听着那些不满的声音,却闪过得意。即使是赫徵脸色也不好看。同样上官衡的脸色也不好看。本来应该站在首位的龙擎厉则因为病假而缺席。
“皇后娘娘驾到——”终于太监尖细的声音让群臣重新站好,恭迎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生吧!”庸懒的声音在帘后传来。由于,毕竟苏丽雅是女子的身份,因为她的前面摆着帘子。有点类似与“垂帘听政”的意味。不过,此刻的她却非常感谢这个可以将自己打哈欠的样子掩去的帘子。她开始模仿电视剧里看到皇帝般道:“有事快奏,无事就退朝吧!”她特地在退朝两字加重的语气,目的是让这些人能快快讲完好回去睡回笼觉。
众臣的脸色再一变。如此的轻慢的态度令他们自感受到侮辱。
马上就有人站出来道:“关于新帝登基太赦天下之事。历来新帝登基都会大赦天下。但是,皇上登基后,马上就出征了。因此,具体如何大赦还未定夺,请皇后娘娘定夺。”
大赦,让她想到电视剧里那些免税三年、天下大赦的画面。混沌的脑子开始清醒。明目开始扫向那个一来就给自己找麻烦的老头。她清楚知道在跟朝阳国开战的现在,是不可能免税的。
林姿在一旁轻声道:“他是工部监官——陈正。”
身位工部尚书柳迂对于这个给自己穿小鞋的下属是恨地牙痒痒。在进宫前,他还特地跟手下几人沟通过,要支持皇后娘娘。这个老头总是阳奉阴违,几次不听自己的话。哼,看来他也老糊涂了,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吕赫一派闪过得意与讥笑。
上官衡见苏丽雅沉默,开口道:“现在正值两国开战。因此,这免税也只能缓缓了。相信百姓会体谅的。”
如此开口,让陈正闭上了口。毕竟三朝元老的面子,谁不给啊!
但是众臣眼里流露出鄙视之色,皆在心里暗道:女人毕竟是女人。
苏丽雅敏锐的感到他们眼里的轻视,知道不展示自己的能力,只怕会这让这些大臣看不起,开口道:“皇上登基应该与民同乐才是。听说去年在刚举行过科举。学子们要在等上个三年,不如秋后就举行科举。一来可以让百姓同乐,二来也可以为国选拔人才。至于减税,也是可以的。可以相应的削减农工税。当然这减少的部分,可以通过让商人损钱来实现。据哀家所知,龙炎国商人及其子孙是不允许参加科举的。商人只要肯损钱就可以让自己或其子孙参加科举,只怕这价格定的高点,他们也会接受的。如此一来,此消彼长,对于税收总体应该没有影响。贫困的农民与工户可以得到减税的好处,商人可以得到参加科举的好处,学子可以不用苦等三年。如此一来,真的是与民同乐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楞住。毕竟如此的计策,居然可以一下子迎合农工商士阶层。如果只是大赦天下,只能让农工阶层欢喜。对于商人阶层没有受到多大优惠。
马上有人站出来道:“此举不妥。商人皆逐利,如果让他们入朝堂,只怕这朝堂会变成逐利场。”
林姿在一旁轻声道:“这是吏部郎中吕卫。”
红唇变泛起笑容,道:“只要将商人真正中举之人的职位定在闲职上,没有实权就行了。”
吕卫一听,本欲开口,但是却被清脆的声音阻截道:“如果吕大人如此反对,此计就只好做罢!不过,如果那些苦读的学子知道因为吕大人的一句话,让他们再等三年的话,只怕会有很多人会去府上拜访,认识吕大人的。哀家还听说,炎都还滞留着很多去年刚参加完科举的学子。”
如此明显的威胁之意,顿时让吕卫脸色泛白,额头泛起冷汗。如果皇后娘娘真得对外宣称因为自己而放弃再举行科举的决定,只怕他会将这天下的学子给得罪光了。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如此一来确实商人无法将这朝堂会变成逐利场。”
这次轮到赫家一派人对于吕家一派投以鄙视的目光。
吕焯眼里闪过难堪,重新恢复后,抬首望着那帘布下的身影,脸色变得深沉。
赫徵的眼里闪过精光,而后来站出来马上表态道:“臣也认为此举可行。虽然祖上规定商人不能参加科举,但是现在的情况特殊。所谓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
杨震与柳迂也站出来支持。
上官衡也收起眼里的吃惊与赞赏,同时也表示赞同。因此,最后众臣皆附和。在附和声中,苏丽雅身位监国的威严开始牢固的确立起来。
正文 第1第三十七章 莫仲邢
这是个无月的夜,天地万物笼罩在黑暗中。四王爷府外,偶有几个黑影在那里晃动。府内,此刻只有龙擎厉的书房内灯火通明。龙擎厉正一脸深沉地对着那漆黑地仿佛要将人给吞噬掉的夜空。
“呀——”高慎推门而入。
龙擎厉转过身,问道:“怎么样?”
“府外还是有人在监视。”
龙擎厉本来阴沉的脸染上了愤怒。他知道这些都是龙浩承的眼线。目的是为了防止他的叛变。这龙浩承说是联手,但是实际上是独吞成果。不仅在那次叛变的婚礼当天,派御林军以抓拿逃跑的要犯将他的王爷府给重重包围,让他没有机会去参加那场婚礼。第二天,虽然撤退了御林军,但是直到现在还是有人在监视着他的王爷府。身在皇家,即使他再没有智谋,还是知道现在他之所以能平安的待在这里,是因为边境忽发的战争,让龙浩承没有精力来除去自己。但是,他知道只要边境战事一结束,龙浩承下一目标肯定是收拾自己。生存的危机让他不得不强调道:“高慎,你再加派人到边境,找机会在战场上送龙浩承一程。”黑眸里闪过精光。
“是。”
龙擎厉收起脸上的愤恨,道:“宫里的情形怎么样啊?”
高慎微楞,将白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于他。
龙擎厉的脸上染上一层复杂之色:他早就知道苏丽雅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而龙浩承选她做监国,自然知道她有足够的能力应付朝堂那些老狐狸。但是,如此漂亮的处理手段,不得不说她的能力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他真的很嫉妒龙浩承,嫉妒他能在这场叛变中得到帝位,更嫉妒他能得到这样的女人。脑子浮过那张丑陋但是却耀眼的脸孔,黑眸里的愤恨更深。看着吧!等龙浩承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后,龙炎都和她将都是他的。愤恨中开始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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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的黑暗同样笼罩着赫府。赫徵一脸深沉地对着那跳动的烛光,脑子回忆中白天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黑眸里倒映着火光:这样的监国,这样的皇后真的是古今只有她一人啊!他终于知道当初为何皇上不选择三朝元老衡相为监国,反而选择她为监国的理由了。在她的身上,他看到革新的希望,看到自己可以一展抱负的希望。这个希望的火苗,比起当初皇上给予他更大更耀眼。他现在非常庆幸她是皇后。有如此的皇后在,相信他的改革计划应该更容易通过才是。皇后,他无论花任何代价都要笼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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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赫府的平静,今夜的吕府显得有点热闹。远远地只听到何弦的怒骂声:
“这个什么女人?居然要让商人参加科举。祖宗的规矩,都要让她被败光了。还有那个赫徵摆明是站在那个女人那边。”
吕焯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毕竟,本来他以后即使是皇后娘娘监国,以一个女流之辈的能力,想必也弄不出什么名堂。但是,光她宣布举行在秋后举行科举之策,足见她的智谋。这不仅是迎合所有阶层,而且可以大大提高她的名声。如此的女人,绝非他们所能掌握的。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终于何弦停止了怒骂声,轻声道:“吕焯,你说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毕竟现在皇上不在,应该容易点。”以何家在宫里的眼线,想要悄悄地除去一个人应该不难。即使她是皇后,即使这会非常的难,但是还是有办法可行的。尤其是孕妇,应该有更多的药物可以除去她的。
吕焯的眼里闪过复杂的算计。何弦安静地等待他算计的结果。
最终,吕焯摆手道:“此事,还是缓缓先。毕竟,如此事情真的败露的话,谋害皇后的罪名,不是我们可承当的。而且,你难道忘记那个今天称病没有上朝之人吗?”
何弦的脑子努力搜索着今日缺席之人,而后眼里闪过精光道:“你是说四王爷。”
“对。现在朝中的局势还未稳。你想四王爷从以前就一直跟皇上争。他会甘局于下位吗?他肯定会有动作的。而且——”吕焯稍微停顿下,脸色一沉道:“皇上这次是御驾亲征。虽然皇上的领军能力非凡。但是在战场上,这个经常跟死亡交手的地方,说不得,会有万一发生。”
何弦眼里染上了吃惊,道:“你是说皇上可能会——”再收到因为他的声音而扫过的吕焯目光,他不得不压低声音,轻声道:“皇上可能驾崩?!”
吕焯并没有直接回答,只道:“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非人力所能控制的。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局势的明朗化,只要皇后娘娘不要踩到我们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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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无月的夜晚,本来就潮湿昏暗的天牢更是毫无半点光亮可言。几乎所有牢房里的犯人此刻都裹着那不暧身的发霉被子,哆嗦着睡着。但是其中一间,有个身影却没有躺在床上,只是蹲坐在那里,望着那唯一的窗口,看着那漆黑的夜空。
“哒——哒——哒——”随着脚步声,火光开始照进来,让一直处在黑暗中的眼一时间受不了光亮,而不得不伸手挡住刺眼的火光。
“喂,莫仲邢,出来。”牢头粗声粗气地道。
因为这声音与响动而醒来,附近的牢房里的犯人都对于这在即将送命的年轻人投以同情的目光。毕竟,这天牢可以出去的,只有死人。
在火光的照射下,一张清秀但是却苍白的脸孔出现了人前。已经干裂的唇泛起了讥笑,忽然大声笑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醉,我独醒。”
牢头因为这诡异的笑声,上前欲抓住他道:“还磨蹭什么,快点出来。”
他挥开牵制的手臂,道:“我自己会走。”而后他整理了身上那破旧不堪的衣服,一脸平静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