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严格说起来,她,也算是标志的美人吧?
可,长相从来就不是疾风看人所在乎的标准所在。
相反的,是她身上那股特有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了自己。
她那双杀手的眼神里,总是无意中露出受伤,却坚强的感情。
这样自相矛盾,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怜惜。
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糊涂!
疾风暗自骂了一声,什么时候对魍魉存了这样的心思?
真是要不得!
魍魉看着平时冷冰冰的疾风,不知为何忽的脸红起来,想不明白,也不便多问。
毕竟,如今只是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却还未到知己的地步。
无关自己的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想罢,便起身跟在白黍离身后,隐隐的保护着主子,不被伤害。
看着那一身黑衣,消瘦的身影从身边走过,向着爷的方向走去,疾风无奈,收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专心的守着院子,以防外人来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进宫
“不要,不,不要,重……”
房间里的地上,堆满了华服,珠宝,几乎撒的满地都是,那头,却有人对这些琳琅满目的珠宝不屑一顾。
甚至,离得越远越好。
“小姐,不要闹了嘛,晚上的宫宴很重要的,咱们不能失了体面!”
一个小丫鬟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说道,实在是拿眼前这个小姐毫无办法可言。
这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哄着劝着,嬉皮笑脸的骗着,实在是辛苦煞了她一个小丫鬟。
“不要!”
赌气的声音带着倔强,一把扯下头上刚装戴好的珠花,丝毫不介意那贵重无比的珍宝是否因为她的大力一甩,就破碎满地。
“诶呦小姐,奴婢求您了,姑奶奶,您就听小的一回,带上吧?好不好?求求您了。”
小丫鬟实在是无奈,只好可怜兮兮的求着,看着这小姐小孩子心性,以为好伺候,哪里知道,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看这时辰,要是再不搞定这位小姐,怕是……
爷怪罪下来实在是自己担待不起啊!
“咚咚咚,咚咚咚……”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对丫鬟来说,简直是如天籁一般动听,便急急忙忙上前去开门。
“爷!”
看到这一身白衣如华,淡月般的男子,小丫鬟简直要哭出来了。
“怎么了?”
“爷,小姐她……”
丫鬟刚想报告这难对付的小姐自己实在是搞不定,眼前的男子,却大步向着里面走去,带着一脸的暖色,看傻了这十七八岁的小丫头。
这这这,实在是还未曾见过,爷什么时候露出过如此耀眼的表情。
想想,自从这位神秘的爷买下了这郊区的大宅子之后,很少来这里。
就算是偶尔隔个一年半载的来了这里,也只是住两晚罢了。
这次,带来这这位小姐却出奇的住了半个多月,简直是大大的出人意料。
唔,怎么说好呢,有些天真的小姐,主人对她,简直如珠如宝的供着,羡煞了旁人呐。
“你先退下吧。”
白黍离冷声对着那跪在地上发呆的小丫鬟说道,看着房门关上后,才神情一缓。
那些冰冰冷冷的神情,小麦,是从来就会在他脸上看到的,因为连白黍离自己都不知为何,遇上了小麦,就会不自觉的温柔下来。
“我,我不要戴,重!”
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件衣服,就丢了过来。
为了强调这些华服美饰到底有多重,小麦顺带大大的比划了几下,委屈之情溢于言表,看的人心疼的很。
“好好好,不带,就不带吧。”
无奈,只要她开口,自己定然是无法拒绝的,这算不算,太纵容了?。
按理说,这种纵容,总有个底线吧?
可,自己还未曾发觉,这底线,究竟在哪里?
“亲亲!”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穿着亵衣的女子,身轻若无骨的扑向那月白色华服的白黍离身上。
张口,就是对着硬挺的脸颊亲上一口,丝毫丝毫未曾察觉,这样的行为有多么不合礼数。
在她看来,只要是能表达自己意愿的,那就不用管别人怎么看,直接做就行了。
不过,貌似这么久了,也没人对她的行为指手画脚的说……
(等:额,指手画脚?那也要得那人有命说吧?碰上了小白冰块儿一样的脸,谁敢?啧啧啧,想想就觉得恐怖哦!)
纤腰,清香,瞬间袭了个满怀。
白黍离稳稳的扶住这个嬉闹成性的小丫头,哭笑不得,简直是招架不住的柔情攻势呢!
“小麦,你实在是很考验我的忍耐力呢。”
“嗯?”
对方一脸懵懂,倒叫自己显得那什么了。
只可惜,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也不能明白我的心吧?白黍离有些怅怅的想着。
微微叹了口气,抬起头来时,又是那一脸的温润如玉的男子。
可不能吓着这丫头。
“小麦乖,我们穿衣服好不好?”
虽说那些宫服纷繁复杂,不穿也罢。
可,总不能真的只穿着这若隐若现的内衣出门吧?
这世上哪个男子受得住?
只怕还未曾多看小麦一眼,先叫自己给杀了才解恨。
就连自己多看两眼也……
咳咳咳,自己,毕竟也是个男人,实在是不该如此清心寡欲!
可,换做别的女子,白黍离却委实不肯背叛小麦的。
“不要!”
一听又要穿衣服,小麦似乎有股抵死不从的念头冒了出来,说什么都不穿。
这么久以来,小麦大概也摸清了白黍离的脾气,一直都是惯着自己,无理取闹惯了。
说是宠坏的小孩,一点都不假。
虽然,心智依旧停留在三四五岁的孩童阶段。
可,这不代表,连自己屡试不爽的招数,都记不住啊,是不是?
似乎每次只要用上‘亲亲’的招数,眼前这个‘爹爹’,总是会什么都答应的!
这么想着,就又靠了上去,朱唇轻启,瞪大了眼睛,亲上了白黍离的唇。
那一瞬间的触碰,让白黍离明白,自己,怕是被这丫头给吃得死死的了。
糯糯的唇,身上散发出的无名奶香味,让白黍离不禁,深陷其中。
舌尖的缠绕,唇齿的触碰,总是让人难忘,流连……
直到某人气喘吁吁的趴在白黍离的箭头时,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每次亲亲,自己都会喘不过气呢?
明明,亲亲很舒服的,可……
白黍离看着小麦如此反应,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这衣服,还是自己给她穿上吧!
自己带着小麦来花都,已经半个多月了。
锁心,明知我们在花都,都不动手,不知,是何目的。
却不料曾想,前几日,她发了传召——进宫赴宴。
虽然还未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锁心究竟想要把小麦怎么样。
可,若是放小麦一个人在这里待着,自己实在是放心不下。
即使,魍魉和疾风都呆在她身边,自己依旧不放心,担忧着不知会出现什么未知的状况。
如果带在身边,至少让自己安心些。
况且,锁心指明,要自己和小麦一同进宫,已然昭告天下。
当年死在大火里的丞相之女张晨麦和一朝宰相白黍离,回归了。
以前种种,自己都可以不计较。
可若是再涉及到小麦的安全……
那,锁心,我白黍离发誓,此生都不会罢手的。
好不容易哄骗了小麦这丫头穿上了衣服,还是付出了一盘桂花糕的代价。
“小麦,闭上眼睛。”
蛊惑的声音不自觉的散发出魅惑人心的味道。
就算是心智不成熟的小麦,依旧痴痴傻傻的闭上了眼,任他摆布。
白黍离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轻轻的扫过眼前这安静乖巧的闭着双眼的女子的峨眉。
一笔一笔,如画这世上最美的风景,连嘴角,都不自觉的带着微微的笑。
“我这一生,都只愿为你画眉,好不好?”
那话,轻的几乎不能听见。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眉笔下的女子,睫毛轻颤,一晃而过。
发,只拿一根木制的簪子轻柔的挽在身后,实在说不上什么华贵。
可配上那轻薄的雪纱,就仿佛逼真的,如童话中走来,天下凡尘的仙女儿,不可亵渎。
“好饿……”
精致的鼻子微微一皱,灵动的大眼忽闪忽闪的泄露着委屈的表情,可爱的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吃多了不好,待会儿再吃,乖!”
白黍离无奈,拿着那剩下的半盘桂花糕,交给了下人。
这丫头,对钟爱的东西实在是爱不释手,不叫停,就会一直吃下去。
“进了宫,小麦就跟在我身边,别乱跑,别说话,知道吗?想要什么,悄悄告诉我。”
清清楚楚的反复交代了很多遍,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微微叹了口气,牵起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踏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耐不住无聊的小麦,就打着哈欠,似乎要睡着了。
白黍离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让这丫头靠在自己身上,睡得舒服些。
睡上一觉吧,免得待会儿进了宫,指不定趴在他身上睡觉呢。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嘎吱嘎吱’的行驶着,带走了一地的凄惶。
这场景,十多年前,也是出现过的吧?
是啊,这么一想,白黍离的脑中,就浮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
自己就这么意气风发的带着小麦,进入了那宫墙之内。
当着满朝文武,宣布小麦,便是自己的女儿,这是何等的年少轻狂,不顾后果?
若是想到了今后沉浮,自己,当时究竟还会不会带她回来?
会的吧,自己,依旧会舍不得那纯真的眼眸,那世上,唯一的洁白。
想想如今,自己,也三十好几了。
再过几年,就四十了吧?
还真是老了呢!
可小麦,呵呵,却正是美好韶华,花样的年纪,容貌娇媚,谁人不想采摘这多芬芳的花?
自己恐怕……
掀起窗帘看了看马车外的夜色,伴着清华的月光,撒了满地。
想不到,自己也有感叹年华老去,时不待我的一天,真是可笑,可笑。
“小麦,或许这天下,也只有你,总是让我觉得,有心,无力……”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第一百四十章 婚姻大事
“白相到!”
细长而尖锐的声音,瞬间抓住了全场的眼球。
几乎就在同时,世界仿佛安静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巍峨的宫门,正中间,站着的璧人一对。
是的,很难说,这世界,是不是总会出现那么一种似幻似真的感觉。
可在很多年后,宫里的老人们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依旧会时不时的感叹,大约,那是在梦里。
当年意气风发的白相,如今,已然多一份岁月的沉淀。
乍看之下,似乎更耐人寻味了些,就连那儒雅之姿,都被磨砺的更加稳重了。
头上戴着束发的玉冠,露出高高的额头,身穿一袭乳白色绣金纹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根白绫长穗,配上羊脂白玉,飞眉入鬓,浑然天成的如精雕,细琢。
那眉眼中的温而不火,目光深邃,不自觉的,给人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身旁,怯生生的站着一位灵动的美娇娘。
简单的淡粉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那华服,似量身定做一般,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美人锁。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
三千青丝,简单的插着古朴的木簪,任由一缕青丝垂在胸前,随风摆动。
脸上只是略施粉黛,只增颜色,不减风华。
冰肌玉骨,只羡天上有,只叹地上无,说的就是如此吧?
那双眼,似会说话一样,好奇的看着四周投过来的目光,一点都不因此而显得娇羞做作。
反倒,像极了探寻新大陆的精灵,娇态毕现。
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的,不就是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么?
只可惜,那样无法用岁月来衡量的两人,却是父女,实在叫人叹息啊。
“既然来了,都坐吧。”
一道媚入骨髓的声音,忽的从那高台之上,传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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