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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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当福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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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心中已经有所决断。同心结确是臣弟府上之物,乃是臣弟与芸儿的定情物件,臣弟与芸儿各有一枚。在元宵节前,臣弟那枚同心结也恰巧遗失,由此来看,长街那一枚同心结也并非一定是芸儿之物。皇上若是信得过臣弟,臣弟恳请皇上将此事交由臣弟彻查。若在一月之内查无所获,臣弟愿意一力承担。”手背上有温暖沁入,我看向他,却见他面上镇定自如,眼底却有深如海水般的坚定。阮暨岑,他在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扛。

阮暨岑这样做,我本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被淡淡的心痛包围着,然而这种心痛的感觉还在不断扩大。

有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愿有的想法在脑中“嗡”的炸开……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淑妃?

他与我都清楚,没有别的可能,长街那枚同心结必定是我遗失的物件。春香已经被他遣出王府,元宵当晚长街的事也由觅兰转述他晓得,他若真正有意查明实情又何须等到今天?太阳穴突突的疼,我觉得越发不能懂他,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正失神,正殿上方却传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笑声很浅,若非殿内静得落针可闻,也决计是不能听见的。

“以廪亲王的才智谋略,朕自当是信任得过的。只是近日湖南等各省私盐案件猖獗,你已经多有劳心,这件事情就交给索尔泰去办吧。”玄武帝的声音低而沉,音质虽轻,却有着令人不可驳辩的强硬。

他身形略微一动,目光朝我逼视过来,“索尔泰也是颇有才略之人,必定能将此事彻查清楚。朕也相信嫡福晋不会做出这样狠辣的事情来。”玄武帝嘴角噘着一丝笑,道:“此事若非嫡福晋所为,朕必当还她清白。”

我自心底默默思量几番,抬眸迎上玄武帝的眼睛,虽有十二旒白玉珠挡在面前,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潭也正直视着我。我终是鼓足勇气,缓缓道:“皇上圣明为了证明臣妾的清白,臣妾自请在索尔泰彻查此事期间留足宫内,待事情水落石出后再离宫回府。恳请皇上恩准”

我刻意无视身边猛然一震的阮暨岑,更不敢去看他带着灼热的,沉痛的,不可置信的双眼。手背因他忽的用力而隐隐的发疼,我只不停的无数遍的在心底告诉自己,我要留下来,我要知道阮暨岑与淑妃到底是怎样深厚的交情,足以让他狠心不顾我孩儿的枉死我要查清真相

原本寂静无声的大殿,我听见了轻而真切的抽气声。玄武帝因震撼而微微晃动的十二旒白玉珠下的双目,由惊异转变成的高兴以至于兴奋全都一点不漏的映入的我眼帘。纵然是一向矜持端庄的皇后也微有一憷,脸庞因苍白而显得扭曲。

我再俯身一叩,缓而清楚的道:“求皇上恩准。”

玄武帝远远的看我,时间仿佛过了许久,他才以惯然的,清远疏离的声音道:“就依嫡福晋所言,暂居长春宫。”

我不敢看阮暨岑,自始至终都不敢看他。应该说,我是不敢去看他受伤的神情。四下散去,只余他一人独自站在大殿中央久久未曾离开。

我随着宫女在离开大殿的一霎,终是忍不住回首去看,然而撞入眼眸的,是阮暨岑迷惑而悲痛的双眼,那样的悲哀是痛彻心扉的。

他同样凝视着我,嘴唇微动,分明是极低的轻喃,我却听得格外清明,“芸儿,为什么……芸儿,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闭上双眼,有泪自眼角滑落。

这一点,连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卷二 第一百零六章信任

第一百零六章信任

玄武七十四年二月末,随着气温逐渐回暖,便渐渐入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我似乎已经逐渐习惯了留住长春宫的生活。每日日出而起日落而息,闲来无事便看书、练字来消磨晨光。因着这次留宿宫中是我自请,所以并不像上次禁足那般有侍卫把守,玄武帝也刻意下旨恩准我可随意在后宫走动。我却懒怠,并没有对他的“恩准”多感恩戴德,只逐步不出长春宫,实在闷了,便在后园子里拨弄着花草玩。

我原以为玄武帝会将我这个“外人”安排在较偏远的宫殿暂居,毕竟像我这样尴尬的身份留住宫中是极不合礼数的。然而事与愿违,犹自还清楚的记得当日宫女领着我入住长春宫时心中的惊愕。

长春宫依天睱湖而建,比邻便是萧雅殿,再往东过懿祥宫与鸾仪宫便是玄武帝所居住的寝宫玄宜宫。我没想到玄武帝会将我留住在与玄宜宫这样邻近的殿所,不禁有些发愣。领路的小宫女以为我是被长春宫的奢侈宏伟震撼了,掩嘴笑道:“长春宫是皇后娘娘还是贵妃的时候居住的殿宇,自然气派宏伟。自娘娘册封之后这所殿宇便空置了,各宫的娘娘都巴望着皇上赐居长春宫,皇上却一个也没准。如今竟然赐了嫡福晋暂居,便足以见得皇上对王爷与福晋的偏爱了。”

我本就对玄武帝赐居长春宫而心感不妥,听小宫女这样一说,不禁更是如坐针毡,各宫娘娘挤破脑袋想住的地方,偏赐了我住,这……究竟算什么呢

“嫡福晋,虽说已经入了春,可今儿个这天阴了好一阵子,怕是快下雨了,您还是先回里屋歇会儿吧,可别受了寒才好。这些个花草交给奴婢晚些时候打理便是。”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肩上微微一沉,便有人小心的替我系上了一件月牙白的暗花丝绒披风。我含笑看佳芮,道:“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这些花草反正有花房的宫人打理,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拨弄着玩儿罢了。”

佳芮扶着我往里屋走,一侧帮我拍去袖口沾染上的泥渍一侧笑道:“宫里的娘娘们生怕被这些泥啊土的弄脏了贵体,福晋倒好,成日里便喜欢拨弄这些个东西。”

我微微停下脚间的步子,由心道:“这些日子在宫里,多亏有你照顾,谢谢。”

许是忽然听我这样说,她的笑容有一瞬的凝滞,随即脸上略微扑了些红,谦谨道:“奴婢是皇上指了伺候福晋的,自当尽心竭力,福晋这样说奴婢哪里担当得起。”

我默然,也不再言语,与她一同回到里屋。

虽说是已经入了春的时节,然而我素来便有些怕冷,佳芮依旧燃了两盏熏笼将内殿哄得暖暖的。我鼻梢微微一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却生怕是我受了寒,急忙去厨房吩咐下人熬姜汤来给我喝。

我一时没唤得住她,便也随了她去。

内殿的暖气这样一哄,就觉得鼻翼像有人拿着羽毛在来回的搔,痒得直叫人难受。我转身便往窗边去,一把将窗棂推开。有清新淡雅的香气自窗外扑来,我禁不住心中一喜,竟是宫殿前院东角的兰花开了。

随手拿了方才取下的披风,兴冲冲便往前院去。入院子的香气更浓郁些,院子里虽植了许多迎春的新花,却都含苞待放,只有东角的兰花独开得好。

今年的兰花似乎比往年开得早了许多,心下更是急迫,不经意加快了脚间的步子。

然而尚且未至东角,先被小路两旁锦绣盛开的株樱花乱了心神。我微微叹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不愿往前院来了呢。

好像是那一日的清晨,因着才立了春,自我入宫起的第三日便淅淅沥沥的飘起雪来。我坐在窗棂旁,看着殿外飘飘洒洒的雪花,正感叹这晴好的天没有几日,便有小宫女一路磕磕碰碰的闯进来,满面欣喜的道:“福晋,您快准备一下吧。杜公公差人来传了话,说皇上正往咱们这边来呢。”

猛的一惊起身,我知道他会来,却没想到竟会来得这样早。我强自镇定,整理了衣装便去宫门候驾。

长春宫没有主位已经闲置许久,寻日里只有几个太监打扫。因着我忽然暂居进来,内务府便临时抽调了几个新进的宫女来。候驾并不能撑伞,我们一宫的人只能顶着雪子等玄武帝来。

我低眉站在宫门前迎驾,身后两个年纪较轻的宫女则因为初见龙颜而有些瑟瑟发抖。

玄武帝自銮轿下来,我俯身便欲行礼。忽然有一道力猛的将我拉起,旋即便有厚实的斗篷兜头兜脑的把我裹住,独有的龙涎香充盈了整个鼻间。我心下一唬,急忙往后退开两步,这样忽的使力险些没有站住。

玄武帝微微一蹙眉,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看着我好似带着点戏谑道:“嫡福晋若是受了风寒,朕该如何跟六弟交代呢?”

我抬头迎上他的眼眸,重新退后两步,福身恭敬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他眼中有一瞬的阴沉,也再不说话,径直往内殿走。

杜全儿意味深长看我一眼,便急忙随了玄武帝去。我抬眸起身,默默尾随。

玄武帝在内殿落了座,我静静站在他跟前,低眉顺目等他问话。他并不急着问,只是看我。一时之间整个长春宫鸦雀无声,气氛极是尴尬。

玄武帝看一眼跪了一地的宫人,面上有些不悦。杜全儿忙压着声儿道:“都在这儿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各忙各的?”

一宫的太监宫女才如临大赦,急急忙忙叩安退了出去。

“你近日似乎清减了。身子……好些了吗?”宫人全部退下,只余我与玄武帝二人,他才徐徐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柔软。

我只觉得甚是不妥,心里正琢磨,忽然听他这样一问,极是合乎君臣之礼的福身应道:“臣妾身子已无大碍,谢皇上关心。”

沉默……又是长久的沉默。

“朕……没有想到你会愿意留下来。”

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疑惑与不确信。再轻轻一福身,“臣妾留下来,只是希望皇上、皇后能还臣妾一个清白。”

他微一叹气,“索尔泰办事细心谨慎,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朕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我猛的抬头看他,“皇上相信我?”

他一笑,眼眸中闪着光芒,反而问我:“朕为何不信?”

我低下头,心底有一股酸涩好像破了口的气球,呼呼的直往外灌。你若真真信我,当初又何须将我禁足?我暗暗抑下心中情怀,低声道:“臣妾并无凭据,难以让众人信服。”

玄武帝笑吟吟的望着我,眼神在我脸上落了许久,终是开口:“有朕信你,足矣。”

我微微露出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道:“谢皇上。”

他起身靠近我,柔声问:“在宫里住得可适应?宫人伺候得好吗?”

这次,我没有避开他,婉声道:“内务府虽抽的都是新进的宫人来,办事倒也仔细,臣妾谢皇上关怀。”

我能感觉到玄武帝微微一簇的呼吸,旋即朝门外吼道:“杜全儿。”

杜全儿急忙进来请示,玄武帝蹙眉问他:“长春宫的宫人都是些新进的?”

杜全儿不敢迟疑,忙道:“奴才这就去内务府挑几个手脚灵活的来。”他说完便要去。脚还没跨出门口,便被玄武帝叫住,“把颐华宫的掌事宫女也一并要了来。”

杜全儿连连点头,亲自去办。

玄武帝这才噘着笑对我道:“颐华宫的掌事宫女毕竟跟了你几日,也比旁人多知道些你的喜好。”

我发自内心的朝他莞尔一笑。佳芮……真真是我想要的人啊

玄武帝又再坐了一会子,我与他多是静默不语。直到杜全儿自内务府回来,他才准备移驾离开。我与宫人又一并送驾,路经前院,他却停了下来。

“长春宫为何不见新植的花木?”他淡淡开口,好似随意一问。

杜全儿面色微微一变,谨慎应道:“长春宫闲置已久,打从去年起就没有再移花木过来了。前几日刚入了春,花房新植的花木被各宫娘娘都要了去。”

玄武帝极轻的一哼,杜全儿便已经面色大变,跪地道:“皇上息怒”

杜全儿这样一跪,长春宫一干宫人也是急忙叩首请求玄武帝息怒。我不知他为何动怒,却也不能独独站着,只好跟着跪地。

玄武帝伸手一把将我扶住,对杜全儿道:“叫花房多移些新植的花来。”他微微一停,再道:“将宫里开得正盛的株樱花都移了来。”旋即笑着看我,“朕记得嫡福晋喜欢株樱花。”

“哎”我叹一口气,看着两侧开得正盛的株樱花,再提不起赏花的心思来。自那日起,就总觉得长春宫的宫人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然而这前院堆的一院子娇艳欲滴的株樱花更我让我心有余悸。

身后有咯咯的脚步声,我转身去看,正是佳芮小跑着往这边来。我以为她是担心我一个人出来受了寒,朝她一笑便想解释。哪知她一见我便拉着我的手往里屋走,旋即璀璨一笑,对我道:“福晋,王府里来人了。”

卷二 第一百零七章思念(上)

第一百零七章思念(上)

甫一进门,就瞅见大殿正中站了好些人。我扶着门框微微喘着粗气,目光不停的在那一堆人里探寻。

没有……心好像空荡荡的直往下坠,整个身子颓然的倾靠在门框上,我怎么忘了,这里是后宫,是皇上妃嫔居住的地方,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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