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深受皇宫景致所吸引,一时走神儿,还请皇后娘娘赎罪。”我诚惶诚恐的赶紧请罪,嘴上扯着谎道。
皇后闻言依旧浅浅笑着,温柔的牵起我的手,温言说道:“嫡福晋何罪之有?若是累了便予本宫说一声。”
我朝皇后福了福身,嘴上应道:“臣妾知道了。”不禁对皇后生出两分好感。
皇后朝我笑笑,便又回过身子,走在我前边。
我不敢再失神,也尾随皇后仔细打量起这三宫六院来。又绕过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长廊,却见着一所宫阙并无特别布设,简单而不失大气,与其它金银玉石所堆砌的宫阙给人感觉完全不同。
我不禁有些好奇,这皇宫内院竟也有如此毫不起眼的地方。心中正疑惑,脚下的步子也减缓了些。
“这所宫阙名为‘明月阁’,里边儿住着的是淑妃。淑妃生性好静,身子也有些娇弱,想必如下也正在里边儿歇着。”皇后盈盈笑着,柔声细语为我解惑。
“哦!”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生性好静,身子娇弱?换句话说便是不甚受宠吧!生性好静便等于无趣,身子娇弱便等于有病。想来也是,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又无趣又多病的女人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有着三千佳丽的皇帝。
“说来这淑妃入宫之前与廪亲王也有些交道的,嫡福晋未曾听廪亲王提起过么?”皇后像是忽然记起一般,睁大杏眼问我。
我朝皇后摇了摇头,浅笑而道:“臣妾未曾听王爷提起过。”忽然觉得对阮暨岑太不了解,这么些日子以来,对他的了解也不过是些基本资料罢了,感觉有些丧气。
皇后见我情绪顿然低沉了些,以为是我有所误会,拍拍我的手道:“嫡福晋莫要误会,淑妃爹爹是内阁学士郑道卿,做过几日廪亲王的老师,故而淑妃入宫之前才得与廪亲王见过几面。”
“臣妾哪敢有所误会,只是一时觉得自己不够贤惠,对王爷了解太少,生自己的气罢了,惹得皇后娘娘为臣妾担心,臣妾真是罪该万死。”我嘴上说着漂亮话,却觉得要命得很,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是‘请罪’又是‘罪该万死’的折腾了两遍。心中却暗暗将这‘淑妃’记下了。
“嫡福晋与廪亲王鹣鲽情深,令本宫好是羡慕。”说这话儿的时候,我明显的在皇后眼中看到一丝落寞,**的争斗想来也令她感到疲倦了吧。
我莞尔。鹣鲽情深?不过假象罢了!
“皇后娘娘深得皇上宠爱,是全天下女人羡慕的对象呢!”还好咱在销售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奉承马屁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嫡福晋这张嘴,真是讨喜。”皇后眉开眼笑,之前的那抹落寞早已烟消云散。
我欠欠身子,盈盈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随之皇后再转了身子走在前边,我则是不急不缓的尾随其后。忽然觉得身后传来一阵风铃声响,回头看去,却是长长的廊道。又见皇后,宫人未有异象。不禁疑惑,莫非是被冻得起了幻听?遂不再理会,回头欲追上皇后步子。
又是一阵风铃声响起。我再回头,依然毫无所获。欲看个究竟,却见皇后一行人拐了弯儿入另一扇宫门。我不敢再做滞留,这皇城里三宫六院,廊道错综复杂,宫阙处处能见,修得甚为相似,走丢是小,若是再遇上个狠角色的娘娘,怕是难以全身而退。遂迈起步子,踩着‘花盆底’鞋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皇后追去。
脚上‘咔吱’一声,不知踩了什么,差点将我绊倒。垂眼一看,竟是全金打造,做工精巧,嵌有珠宝玉石点缀的‘凤凰展翅金簪’,原是皇后之物。
我躬身将簪子拾起,把金簪上沾着的雪渍擦干净,舒出一口气来,好在簪子并无损坏。才将它握入手中,加快步子,拐了弯道。
转过弯道,不禁傻眼。真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眼前廊道空空如也,人影无踪,仅剩下一些或深或浅的脚印。
皇宫内院我虽是来过的,但宫中规矩繁多,‘宫中不得私自闲逛’便是其中一条。
无计可施又无人可问,唯有寻着脚印追去,希望能尽快将皇后赶上。一番追赶,虽仍未追上皇后,却总算追到了留有脚印廊道的尽头。一抬头竟到了一座宫阙门前,上面有块匾额,龙飞凤舞的写着‘明月阁’三个大字。
卷二 第四十二章 再度入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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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到此为止,宫门掩闭着,瞧不见里边儿。我看着头顶上方的匾额,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虽在方才廊道分角处两边皆有脚印,但通往‘明月阁’这条廊道上的脚印显然要多些的,皇后身边伺候着的便有四个宫人,所以我才会毫不考虑的选了这条路走。如下却是到了这明月阁,倒让我失了方向。
皇宫内院自然不是我能四处乱窜的,方才一路尾随皇后,并未记认这玄和殿通往鸾仪宫的道路,要想再沿着路返回玄和殿显是不尽可能的。
淑妃……毕竟这明月阁的主人我还晓得称位。我摊开手掌,又看了看握在掌心中的‘凤凰展翅金簪’,心中已有计较。
伸手便想要叩响宫门,刚一触及,发现这扇宫门竟只是虚掩着。明月阁宫阙不大,坐落在林苑西北,极其僻静的一个地方,是个两进的院落。有前后院正殿各三间,正殿高悬着玄武帝亲自题字的匾额,其上额为‘曼音堂’。东西两边都有两间黄琉璃瓦硬山式顶配殿。南边是思雅轩,它是黄琉璃瓦重檐四角攒尖顶的吊脚小楼。后殿西侧修有亭式一座名为“雅风思”的小戏台,殿的东侧为看戏的地方。曼音堂前植有两棵参天松柏,上面积攒了不少落雪,将两棵树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色外衣。院中廊前种有一排朱樱花(美名:红绣球)。其叶宛如羽片,翠绿可爱。美蕊红花的浪漫花朵开了满树,宛如一个个小绣球,鲜艳夺目。似一团团红绣球挂于树间,美丽照人,雅致热烈,风格独特,玲珑可爱,甚是讨人喜欢。整所宫阙并无金银宝石装饰,简单优雅,令人心旷神怡。
我进入院中,不敢声张,寻视着皇后身影。才将前院看了个究竟,却见自松柏之后窜出几抹腕挂花篮,身着宫女装束的人影来。
宫女们嬉笑着将腕上花篮中的各色彩花挂在松柏上,转身见了我站在院中,忽的掩了脸上的笑,恭谨的朝我行礼:“奴婢们参见福晋。”
我未知她们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遂见了自个儿一身繁琐品服,也亦是了然。微微颔首,允了她们起身。
“皇后娘娘现在可在明月阁内?”我开口询问。心道皇后若是在此便为最好,若是不在,我也好尽快离了这地儿,以免徒惹是非。
“回福晋,皇后娘娘贴身侍女婉茹,秋兰适才来过,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淑妃娘娘送些补身的药材,不过方才已经离开了。”其中一个长像清秀的宫女朝我福了福身子,口中应道。
我中心疑惑,这宫内娘娘的药材不是由御医院负责么?如何皇后会这般待见淑妃?
正在疑惑间,却见正殿之中行出一个女子。此女子身着浅蓝色暗花云锦宫服,上面有彩线绣着团花,虽无金丝银线穿绣其中,却尽显高贵清雅。头上仅戴了一对翠兰蝴蝶簪,黑密的秀发挽了如意高寰吉,将她姣好的面容展现无遗。
我心中明了,此女子定是淑妃了。遂躬身施礼,垂下眼睑,嘴上说道:“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娘娘千岁金安。”
“嫡福晋快快免礼吧。”淑妃口吐幽蓝,柔声说道。
我起身,却不敢抬眸,心中暗自较量。
长相清秀的宫女赶紧的迎上前去将淑妃搀扶着,走到我跟儿前。“我这明月阁好久未曾这般热闹了。”
“臣妾扰了淑妃娘娘清净,还望淑妃娘娘恕罪。”我不知淑妃此言何意,故作惶恐地向她请罪。
“嫡福晋何有此言,我正愁没个人儿陪我聊天解闷呢。嫡福晋正好可以给我说说宫外边儿的新鲜趣事。”淑妃盈盈浅笑,牵过我的手道。
我心中纳闷,这淑妃莫不成是见面熟?我与她从未见过,如何待我这般亲切?适才发现,她与我说话时并未以本宫自称。
“殊不知廪亲王近日可好?”淑妃微微贴了我的面,悠悠自语。
我不由一惊,抬眸看她,遂将院子四周紧张的环视一番。
淑妃见我如此,堪比飘雪白的脸上荡起一抹苦涩的笑,轻声语道:“是我失言了。”
我不敢轻语,亦不知淑妃为何会提及阮暨岑,心中却是了然,她显然知道我是阮暨岑的妻室。
淑妃见我谨慎不语,浅笑说道:“嫡福晋莫要拘谨,与我到内殿坐下喝杯清茶暖暖身子可好?”
我自然是不愿多做逗留的,心中却对淑妃甚觉好奇,尤其因为她那句“廪亲王近日可好”。听她语气,似乎与阮暨岑并非仅是见过几面这般简单。圣上宫妃竟对亲王记挂于心,已然是违了宫规。若是再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不仅会牵涉到淑妃自己**之位,更会将阮暨岑牵连其中。
福了福身子应道:“谢谢淑妃娘娘,臣妾恭敬不如从命。”遂跟着淑妃进了正殿坐下。
曼音堂正殿的陈设多为紫檀而后花梨木制成,室内还有精雕细刻的象牙龙船、象牙玲珑塔等物品。殿内的东间藏有古琴,亦有玄武帝亲笔提名的匾额,额为“琴婉音”。大殿开有隔扇风门,北部设有地屏宝座,左右有帘帐与偏间相隔。东配殿为音瑟殿,西配殿为雅乐殿,它们与转角廊相连可通各殿,转角廊的内壁上绘有巨幅壁画,处处可见玄武帝亲书匾额,得见淑妃如何备受玄武帝宠爱。照此情景看来,并非我之前所想,能如此深受圣眷,淑妃亦非泛泛之辈。
我刚与淑妃落座,便有两名相貌清秀的小宫女献上茶来,仅凭茶香便知是普洱。我端过茶盏饮了一口,滋味浓郁,进口喉头得以津润。杯中叶底,色彩鲜润,油面光泽,茶汤红而浓郁,乃是上品普洱。茶虽好,却不是我最喜。亦不知是不是受了魏锦的影响,我更为喜欢君山银针的清鲜甜爽。仅喝了一口,便将茶盏放于香几上不再动它。
卷二 第四十三章 淑妃
昨天没来得及更,今天补上,明天照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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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虽然身份尊贵,待我却是毫无架子,见我仅浅喝了一口便将茶盏放在了香几上,知许是我不甚喜欢,也无怪罪之意,又吩咐下人拿了些点心来与我坐着同吃。
我本就喜甜,内宫里的点心又做得精巧,忍不住便多吃了些许。
淑妃见了但笑不语。遂唤了明月阁掌事宫女来,吩咐道:“莜怡,将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给嫡福晋。”
内宫每所宫阙均有一个首领太监和管事宫女负责打点妃嫔身边事宜与管理负责宫阙中的太监宫女。只见这名唤莜怡的掌事宫女三十上下,长相也颇显秀丽,皮肤白净,双眸黑亮而富有神采,很是稳重。
莜怡心思细腻,淑妃仅此一说便已会意,福了身子退出正殿。
淑妃回过头来看我,笑着对我说道:“本是该在廪亲王与嫡福晋大婚当日便送出的贺礼,却因我身子不适延误了,今儿个正巧嫡福晋来了我这明月阁做客,也不知和不和嫡福晋的心意。”
我急忙磕头谢恩:“得淑妃娘娘赏赐乃是臣妾莫大的福分,岂会不和心意。臣妾谢淑妃娘娘赏赐。”
在我跪地谢恩之际,正巧莜怡手托鎏金托盘回了正殿。鎏金托盘之上则摆放着一对雕刻精致,镶嵌各色珠宝的鸳鸯粉玉发簪。
淑妃接过托盘里的发簪,走到我跟前,替我插了发簪在秀髻上,盈盈笑道:“嫡福晋天生丽质,将这发簪衬得越发的好看了。”
我又向淑妃叩了首,谢了恩,才起身回了座上。
又与淑妃闲扯了些个儿话题,却见有宫女端着药汤进了正殿,朝淑妃跪了安说道:“娘娘是时间用药了。”
我见淑妃脸色便知她身子欠佳,嘴上却问道:“娘娘身子可有不适?”
淑妃端过药汤,仅浅饮了一口便搁下了,浅浅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道:“病了好些日子了,就是不见大好。”
“宫里御医皆医术高明,娘娘定会药到病除的。”淑妃待人亲善,我是真心的希望她身子早些康复。毕竟有病在身的妃嫔,司寝是不会将其绿头牌呈上供皇帝翻牌的。
“御医倒是治疗得很是殷勤,可我这病还是时好时坏反复得很。我身子本就有些弱的,御医又不敢滥用豺虎之药,唯有慢慢将息调养,也不知何时才是个期限。”淑妃语言间有些泄气。
我一时明白,何以明月阁处处悬挂玄武帝墨宝却庭院冷落,门可罗雀,淑妃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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