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冯文南就像一个丈夫一样问道。
“她要在这里休息半天。若是半天内无恙,才能回去。”
“谢谢医生。”冯文南谢道。
接着,冯文南走了进来,他发现白瑾霜醒了,非常难为情,“霜儿,你醒了?你刚刚都听到了?”
“对不起,阿南,又麻烦你了,还连累你被医生责骂了。”她愧疚说道。
“没事,其实医生这样说,我很开心的。”冯文南挠了挠脑袋,但是他又连忙解释道,“对不起,霜儿,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有负担。我就是随便说说。”
白瑾霜低垂着眼,她有千万句感谢,却只剩下这么一句,“对不起。”
“是我要说对不起,我以为你和唐家没有渊源,我真的不知道,你会那么激动。是我不好,我刺激你了。”冯文南已经愧疚得不行了,脸也涨得通红。
182、趁虚而入
“阿南,你不必内疚。我只是很震惊。我不知道,他那么狠心。”白瑾霜喃喃说道,“虽然我和唐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听起来,还是有点难受。”
“他那么年轻就在督军的高位上,手握大权。和我这种没有实权的少帅还不一样。所以,他背后一定会有些不得已的苦衷的。我刚刚说萧倾陌的话,说得实在是太过了。我错了,你不要激动了。”冯文南连连退让。
“算了,无所谓了。随他吧,我也死心了。”
“霜儿,你没事吧?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放心,为了孩子,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霜儿,你也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冯文南一脸诚恳。
白瑾霜的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
原来,他几次都不肯说爹爹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他就是送爹爹上路的凶手。她在理智上非常清楚,当时他是为了所谓的革命,形势所迫,也可能有更多隐情。
但是,她在感情上,她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算了吧,看来,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到了尽头。
她回到院落,却发现有只毛茸茸的小猫,蹭着她的脚。
“霜儿,这只小猫咪是送给你的。”冯文南说道。
白瑾霜抱起小猫,看到它浑身雪白雪白的。
“好可爱。”她终于有了点笑意。
“彩蝶说,你在府里有只小猫宠物,是白色的。所以,我也给你买了一只,希望能给你解解闷。还有,你看看。”他指了指走廊那里。原来,那里挂了一排鸟笼,里面是毛色光亮的黄鹂。
“如果你需要解闷,就让它们给你唱歌。”冯文南柔声说道。
白瑾霜对冯文南的举动的确有点感动。
“谢谢!”白瑾霜赧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
“千万不要客气。霜儿,是我乱说话才让你进了躺医院的,我都愧疚得不行了。这不过是小小的赔罪礼物,请笑纳。”
“那谢谢了。”白瑾霜勉强笑了笑。
“对了,今天阳光多好!来,你来这里坐坐,晒晒太阳吧。你不要老是在房间呆着,人会没精神的。”他拉着她在院子里坐着。
白瑾霜病殃殃地答应道,“嗯。”
冯文南毫不气馁,“别不高兴啦!我给你讲讲我在国外的趣事,好不?”
白瑾霜一听是国外的趣闻,眼里有了些好奇。
于是,冯文南手舞足蹈地讲了起来,白瑾霜还是闷闷不乐。
直到冯文南讲了一个笑话,“有个外国朋友,向我学龙国话,问我请人用餐怎么说。我说,就是请人吃顿便饭。有一天,我请他吃饭,点得稍微松裕了些。结果,他对我说,谢谢你,今天请我大便饭了。”
白瑾霜正在喝水,听到这个笑话,忍不住笑,不由得将水喷了一地。
冯文南赶紧扫了扫她的背,“哎呀!我就是想哄你高兴,怎么越说越错啊!”他懊恼说道。
“不是,真的很好笑。”她笑了笑说道。
“呵呵呵……你高兴就好。”冯文南也憨笑起来。
白瑾霜从冯文南眼里看到了眉开眼笑的自己。她暗暗想,还是开心的自己好看。看来,是时候给自己一点阳光,勇敢一些了。
没想到,在远远的大门口之外,有两个人一直默默在站着。为了透气,白瑾霜家的大门没有关上,他们可以远观到院子里的人。
“许桑,你不是说她因为被抛弃想不开,进了医院吗?”萧倾陌淡淡说道。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心里有点愧疚,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手下的人是这样说的。”许桑尴尬地解释。
“看看,她活得好得很,笑得不知道多开心。她哪里像个被抛弃的女人?”萧倾陌冷笑着说道。
“说不定她是强颜欢笑。”许桑不满地说道。
萧倾陌不知道心里哪个地方有无数只爬虫在咬着。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不仅蛇蝎心肠,而且水性杨花!她说的对极了,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他说完,挥袖而去。
他怒气冲冲地坐在自己的车里。他的脑子里浮现了更早前去见那个洋医生时,洋医生对他病情的推断。
他问医生,“他们都说我的夫人是我最爱的女人,为什么我很多事都记得,偏偏忘了她,而且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个医生思考了半天,终于说道,“其实,我们人的大脑很非常复杂的。我得好好地解释一下。”他用蹩脚的龙国话说着,他怕自己表达不清,还画了一个圆圈,分了好几块,“这是我们的大脑。我们的大脑把记忆分为好几等,有非常重要的,重要的,一般重要。我们把记忆放在了不同的盒子里。很有可能,你把关于你太太的记忆放在了非常重要的盒子里。但是你受伤时,刚刚好把这个盒子损坏了。”
那个医生还说,盒子损坏了,也许有天身体会自己修好,也许就一辈子修不好了。
当时,萧倾陌觉得这个外国医生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这是什么理论?还说这个医生是大吉利国最有名的脑科医生?
但是,他现在转念一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特别是他看到她和冯文南有说有笑,他心里真是非常不舒服。但是,他怎么修好这个盒子呢?医生没说清楚,他也不知道。
只是很快地,事情很快有了新的变化。
没过两天,秦慕芷主动约了萧倾陌,日落的时候在城头的大榕树下见面。
她等了好一会,萧倾陌才出现,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
“萧大哥,你刚刚喝酒了?”她关切问道。
“嗯。”他淡淡应了一句。
“萧大哥,听说,你和你的夫人吵架了?”她低声问道。
“不是吵架,闹翻了。”他淡淡说道,“我和她很快就会分道扬镳了。”
“萧大哥,都是不好,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也许我不应该出现在钿州。因为我,惹了那么多风波出来。我真是太内疚了。”
“别傻了,这不是你的错。”
“萧大哥,今天我约你出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的。“秦慕芷的脸有点红。
“什么事?”
“钿州有个富商,姓何,他来为他儿子提亲来了。”
“何员外是个善人,挺好的。他的儿子也是个青年才俊。”萧倾陌笑了笑,“秦姑娘,这门亲事,可以答应。”
秦慕芷的神情立刻变得有点伤感起来,“萧大哥,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当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何况,这是一门好亲事啊!”
秦慕芷的眼泪如玉珠般滚落下来,“原来,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她说完,自顾自地跑了。
萧倾陌看着秦慕芷离开,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第二天,萧倾陌还在办公室,就听到有人来禀报,“督军,有个中年女人要来见你。说是云喜绣庄的秦太太。”
“让她进来吧。”
秦太太走了进来。
萧倾陌抬起头,突然发现秦太太的眼神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他的记忆不好使,他有点记不得了。
“督军,我家女儿出事了。”秦太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怎么回事?”萧倾陌平静地问道。
“我家女儿,就是个傻姑娘。”秦太太抹着眼泪说道,“其实,她一早已经推了何家的婚事。昨天她本来是想向你表白的。结果被督军大人您婉拒了。她一时想不开,竟然服毒自尽了。”
“什么?”萧倾陌的脸上有震惊之色。
“所以,我说她是个傻姑娘。”秦太太抽泣着说道。
“救回来了吗?”萧倾陌又问道。
“还好,救回来了。现在在医院。她一直不吃不喝,又说要再见你一面。我已经骂她无理取闹了,她还是不死心。真是气死人了。”秦太太痛心疾首地说。
“走吧,去看看她。”萧倾陌淡淡说道。
到了医院,秦沐芷刚好哭闹了一会,已经睡去了。
“督军大人。”秦太太突然在大庭广众,直接在萧倾陌面前跪下了。
“秦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倾陌问道。
“督军大人,我求求你了,待会无论我女儿提出什么问题,只要无伤大局的,您都答应她,好吗?”
萧倾陌微微叹了一口气,“秦太太,我实在是个不懂对女孩家好的人,不值得女人去爱。我真不想祸害了秦姑娘。”
“督军,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是我们高攀了。我们不过是孤儿寡母,又没有什么地位,哪能配得上您呢?”秦太太又擦了擦眼泪。
萧倾陌见秦太太面有愠色,还想说点什么。
病房里有声音传来,“母亲?你在哪里?”
他们一起走进了病房。
秦慕芷一见萧倾陌,很是激动,“萧大哥,没想到您会来看我。”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你这样很不好。”萧倾陌开门见山说道。
“萧大哥也不喜欢我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秦慕芷抹着眼泪说道。
“你那么可爱,谁都喜欢。”萧倾陌无奈说道。
“但是,我已经没脸见人了。算了,还是让我死了算了吧!”秦慕芷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双手朝着病床乱捶。
“女儿啊!你千万不要这样啊!你这样,母亲很伤心的!”秦太太连忙阻拦。
萧倾陌冷眼旁观这一幕戏,若有所思。
183、蜘丝马迹
病房里,秦家母女一个要死要活,一个哭哭啼啼。
萧倾陌没有插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
直到秦太太哭着说道,“算我怕你了,我的小祖宗。你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慕芷抽泣着说,“反正我不要回去了。那些绣娘肯定会在背后议论我的。我才不要自取其辱呢。”
秦太太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朝着萧倾陌求助道,“督军,您能不能帮忙找个院落?我陪着慕芷搬过去先住着。”
“我哪里都不住,我要住到萧大哥府里去。这样就没人会笑话我了。”秦慕芷抽泣着说道,“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绝食。”
“哎呀!女儿啊!你这是什么话啊?”秦太太更是生气,“你一个女孩家,到人家府里,不是存心让人看笑话?”
“我为男人服毒自尽,难道不是给人看笑话?”秦慕芷不屑说道,“反正萧大哥不喜欢我,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说完,她又放声大哭起来。
萧倾陌终于开口说,“秦姑娘,如果你不介意,就和令堂一起到我府里住一段时间吧。我府里挺大的,可以招待客人。”
秦慕芷这才破涕为笑。秦太太眼里也有着难掩的笑意。
很快地,钿州人纷纷传言,神秘的萧大督军又有了一段新的佳人韵事。看来,还是难过美人关啊!
而萧倾陌和许桑却在紧锣密鼓地追查着一些事。这些事的背后错综复杂,但是,他们渐渐发现了一些蜘丝马迹。
这天,萧倾陌一回到院子,就闻到一股饭香。
“萧大哥,你回来了?好几天都不见你回府了。”秦慕芷热情迎接道。
“最近比较忙。”
“萧大哥,忙归忙,记得注意身体。”她柔声说道。
恍然间,他以为回到了以前,唐灵筠每天傍晚等他回家的时光。
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坐在家里,安静地吃一顿晚饭了。
秦慕芷有点羞涩地说道,“萧大哥,我母亲回绣庄了,刚好听说你让府里的人备晚饭。我便亲自下厨,做了一些菜,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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