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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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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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这么地吧,我给你们校长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给你解决一下!”侯叔叔是什么人,一听我说这话,就明白这事是非办不可了。因为我现在还属于学校里的保安,所以他说找我们校长。想想自己即将得到国内顶级学府的文凭,我美不滋的坐在路边喝起了豆浆。

文凭的事情很快就办妥了,这事情一度还上了报纸。一度坊间传闻,大学保安自强不息,自学数载终于获得了名校的文凭。事情听起来很励志,而我则是手拿着本本混杂在一干正统毕业的毕业生中间,穿着毕业礼服在那里照着像。读书带顶子,一直是老爸和老妈对我的期望之一。我看着手里那顶方形的帽子,轻笑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顶子吧!”

年底的时候,我回到了家。母亲依旧在厂子里上班,她还没有到退休的年纪。家里显得很冷清,墙上挂着父亲的遗像,老妈将它擦拭得一尘不染。我现在在国安部也开始正经拿工资了,虽然我是常年不去报到的那种人,可是人家还是很厚道的按时将工资打到了我的账户上。

“身体要紧,要不然,等过完年您就办个内退吧。儿子现在也是拿工资的人了,咱家不缺那几十块钱的差额。”回到了家,看着母亲穿着工作服埋头打理着房间,我轻声劝她道。内退的话,钱要比附和条件退休少一些,可我实在不想看着妈妈继续在厂矿里上班了。

失去了父亲,老妈在厂子里并不愉快。这一点她不说,我也知道。对于他们厂子里的人性,我可以说已经看透了。钱挣不到多少,可偏偏都还爱攀比。没了父亲,妈妈显得弱势了许多。而有些人,却又总是在她耳边显摆自家的男人有多么能耐。

其实这个厂子里的人,谁又不知道谁呢?大家都是靠工资吃饭的,能比谁强到哪里去?无非就是看妈妈丧偶了,想在她面前找回一点微薄的优越感而已。快乐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这句话,在母亲的单位尤其体现得淋漓尽致。有时候我就在想,或许应该用“穷乡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来概括母亲单位的人更为准确。

“我才50岁不到呢,退休在家里干嘛呢?你要是结婚了,添了孙子我还能在家带带孙子。可是现在让我闲下来,我就老想着你爸!”母亲有母亲的理由,她是想让自己忙碌一些,也好冲淡一点对父亲的思念。

“要不,咱换个地方住吧?我们去杭州,或者去北京。您想住哪儿咱们就住哪儿好不?”我接过了母亲手上的抹布,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说道。寡妇这个词不好听,可是不得不承认,母亲现在依然成为了一个寡妇。在邻居们的眼里,她是属于可以欺负的那种人了。当然,我在家的日子里,没人敢这么做。我担心的是,我出门在外的时间里,母亲该怎么和这些个穷得鸟打板凳响,却又偏偏喜欢欺负人的货们打交道。

“这房子,是你爸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就算让我住别墅,也没有这间屋子住得舒心。儿子长大了,从这么一点点长到现在这么大,知道心疼妈妈了。”妈妈用手比了个一尺长的长度,然后用手摸着我的头说道。

“今年春节就在家过吧?你爸爸过世了,大年初一是会有亲戚上门拜大年的。你这个做儿子的要是不在,有点不像话!”妈妈拉着我的手,生平第一次对我提出了要求。这个要求不是要吃要穿,而是想要我在家尽一个身为人子的孝道。

拜大年,是我家乡的一种风俗。新亡之人的第一个春节,亲戚朋友们会在大年初一早上登门,给亡人上一柱香以示哀悼。在进门之后,是不可以先和生人打招呼的。只能闷声到遗像或者是排位跟前,上完香给亡人拜完年之后,再给生人拜年。而打这一年开始,三年之内门前的对子不能贴红的,只能贴白的。

“嗯,放心吧。儿子眼下闲着了,今年的春节就在家过,好好陪陪妈妈。”我点了点头,在母亲的肩膀上按摩着道。

“小吴?小吴?咿~我说你在家弄啥唻!”正在我和母亲说着话的时候,楼下的邻居冯大爷上门来了。冯大爷是河南人,虽然年轻的时候就被招工招进了厂子,可是大半辈子过去了,乡音依然难改。

“咿~小楼儿回家唻?回来好,回来好。嫩娘一个人在家,可孤单捉唻!”等我将门打开,门口的冯大爷又咿了一声在那里感叹着道。其实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每句话前头,都要带个咿字?

“冯大爷有事么?”我笑着将人让进了屋,并且递了一支烟过去道。

“也么啥大事,就是想来问问嫩娘,这上面的平台空捉也是空捉,是不是能让咱种个菜啥的!”冯大爷坐到沙发上,对我说道。

“平台上种菜?”我闻言一愣道。我家住的这栋楼,顶楼也就5楼。再上边有一个大大的平台,平日里大家没事就喜欢上去溜达溜达,或者摆上棋盘下下棋。夏天的时候,没有空调的人家会把凉席和竹床搬上去,在地上泼上水之后纳凉睡觉。

虽说平台是属于公用兴性质的,可毕竟也是我家屋顶不是?你这在上头种菜,一是占用了别人的空间。二来,这不是踩着我家头顶泼粪么?冬天还好,要是夏天,我家还开不开窗户了?不开窗户闷死,开了窗口你在上头要是泼了粪,那不得臭死?

“空捉也是空捉,咱挑点儿土,种种菜。等收获了,分嫩家一些!”冯大爷点着了烟在那里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个不好吧大爷,您这种菜不得泼粪么?您这一泼,天长日久的要是顺着屋顶沁到我家天花板上,我这还住不住了?”我看了看老妈的脸色,就知道这老头儿为这事没少来烦老妈。随即笑着坐到他对面,对他说道。

“咿~嫩这孩儿,泼点儿粪怕啥唻。日头一晒就干了,屋顶咋会漏嫩说说。”冯老爷子见我不乐意,将烟头一掐在那里说道。

“这房子吧,屋顶就是爱漏水,我们家都报修过好几回了。您呐,不住顶楼不知道的!”我说的是实话,70年代的老房子,住了20年了,眼下漏水是经常性的。不过还好,有单位房产处负责维修。只是要让他种菜了,以后再漏了人家连修都没法修。

“我就是来给嫩家打个招呼,这土我已经让人运到楼下唻。明天就让我那三个儿,给挑上去。”冯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道。尤其点明了,他有三个儿!

“您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先斩后奏啊?”见老货玩这套,我脸色也就不那么好看了。想仗势欺人?你试试?




第一六一章 第二殿





“嫩空捉(空着)也是空捉。都是邻居,让我种种菜又咋了?嫩爹在的时候,可好说话。”老冯头儿居然还在那里说我不好说话,难不成他要骑在贫道头上拉屎,贫道还得给他递纸巾擦屁股才算好说话么?

“第一,平台是公摊面积,我家说了不算。第二,我家屋顶容易漏水,你在上面种菜不合适。第三,你天天搁上头泼粪,我家还怎么过日子?所以您种菜这事儿,没得商量!”我点了一支烟,看着这老头说道。

“爹,嫩跟他说个求,明天咱把土挑上去,完事给各家打个招呼也就中唻。”正说着话,老冯头的小儿子推门进来冲他爹说道。我低头看了看客厅里踩的脚印,心头一阵火起。

“你敢挑上来,老子就敢让你挑下去,不信试试!”我看着那个愣头青,冲他笑了笑道。

“嫩咋说话唻,嫩咋说话唻?平台又不是嫩家唻,我种个菜还得让你批准唻?”老冯头儿在单位强势了一辈子,也被单位的那些个欺软怕硬的货们惯了一辈子。哪里见得我这么说话?当即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推搡了我一把吼道。

“您可别动手,您再动手,我可要把您当儿子那么揍了!”我轻拍了拍胸口被他推搡过的地方,眯着眼对他说道。

“嫩动咱爹试试?嫩试试?”老冯头儿的小儿子见状冲到我身前,撸起袖子在那里嚷嚷着。

“啪~哎哟!”我身后抓住那货的腕子,就势一个转身腰胯一使劲,送了他个过肩摔。不等他躺在地上哎哟下去,我拉住他的衣领子就往门外拖去。顺道儿,将这货踩的泥印子给拖了个干净。

“嫩,嫩敢打人?”老冯头见自己儿子吃了亏,气喘吁吁的张臂拦着我质问起来道。

“和嫩说,还么有咱不敢干的事儿。嫩最好别惹咱,把咱惹急咯,嫩落不捉好儿!”我将老冯头的胳膊拨到一边,将他儿子扔在门口,学着他的腔调在那里说道。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惹我。惹急眼了,我不介意让玲珑带着几个小鬼隔三差五去他家溜达一圈!

“嫩,嫩!”老冯头儿手指着我,嫩了半天也没嫩个所以然出来。稍后,就见他手捂着胸口蹲坐了下去。

“爹?爹!?好嫩个龟孙,咱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和嫩么完!”老冯头的小儿子看见他爹面色煞白的蹲坐在地上,跳将起来对我发了会狠,然后背着老冯头就往楼下跑去。

“儿子,老冯有心脏病,你要是把他给气死了,不是麻烦了么!”老妈将我拖进屋子责怪起我来。

“死不了,老妈放心好了。他要是再敢上门来欺负人,我还对他不客气。”我耸了耸肩膀安慰着老妈道。死不死的,得我说了算。就算老冯真气死了,我也要将他赶回阳间来。当然,要是他儿子手快将他火化掉了,那我就没辙了。

老冯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回家了,回家之后他是绝口不提种菜的事情。他算是知道了,楼家这个儿子,是个狠人。狠人他自然是怕的,自打那之后,老冯一家对我们家反倒是客气了许多。

在家里住着,什么事情都是不需要我去操心的。我在家里就这么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自打我回家之后,老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和邻居们也能聊上那么几句了。不像老爸刚走时那样,整天低头进低头出的。她说得最多的,就是我的事情。说我的文凭,说我的工作。

母凭子贵,这话是有道理的。自打我拿出文凭和工资卡来,老妈就显得自信多了。虽然她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工作,可是她知道我的单位是在北京。对于这个三线城市里的人来说,能在首都混上碗饭吃,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情了。哪怕只是在首都捡破烂,那也是破烂之王。

晚上吃过饭,我闷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摆上香案,好生的将金木二剑供奉了一下。一直出门在外,住在宾馆里自然是有诸多不便的。虽然说每天三炷香没有落下,可终究是没有在家里来得这么隆重和正式。

“爷爷,崔府君请您移步一叙!”看了一会电视剧,正当我准备睡觉的时候。一个小鬼忽地出现在我房间里,躬身对我说道。只是小鬼嘴里的这称呼,着实让我觉得不是很习惯。

“头前带路!”我整了整衣裳,躺倒在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之后对那小鬼说道。这么做的原因,是怕吓着我妈。她老人家有个习惯,晚上会来看看我睡得踏不踏实。要是我不盖被子就这么魂灵出窍跟着鬼差走了,她一准会进来帮我盖上。出窍之后,我就如同一个死人。万一把老娘吓坏了,那可就非我所愿了。

“你小子,非得我去请才肯来一趟。这是这段时间第二殿的往生录,你好生看看。”到了阴司,早有一架马车等候在路旁。上了马车一路疾驰,等我到了第二殿殿内之时,崔钰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扔了一本册子过来说道。

“实在是阳世间诸事繁多,这才耽误了阴司的差事。”我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崔钰解释起来。说实在的,今天要不是那小鬼去请,我还真的把第二殿这茬给忘干净了。

“不用解释了,第二殿交给你管。平日里怎么运作我不过问,我只看结果。你可别丢了我的脸,让那些个老鬼们笑话。对了前日有个女鬼带着一个小鬼前来投奔于你,我替你收纳了。你可不许仗着身份,假公济私啊。再者说,你以人身和鬼魂终究还是会伤阳气的。”崔钰将桌上放着的茶水喝完,将生死簿合上之后对我说道。

“秀娘来了?府君可不敢胡乱猜想,小子和她是清白的。”我闻言立马就想到了秀娘。只是不知崔钰为何会将贫道和秀娘之间的关系,想得那么复杂?不愧是老鬼,思想远比我们龌龊多了。

“你与她之间清白不清白的,与我无干。我只需要你将第二殿管理好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都是小节。我是不会去过问的,嘿嘿嘿!”崔钰从案几之后站起身来,冲我嘿然笑道。

“最近我不在,殿里都有些什么事情啊?”送走了崔钰,我换上代表着殿主的长袍,将令牌悬在腰间,走到案几之后坐下问左右道。

“回府君,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左手边为首一鬼差出班回道。看来他是这群鬼差的班头。

“没有大事那就还是有事咯,殿内没有外人,尔等但有所知大可直言相告。”我将长袖一挥,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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