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着桌面,濮阳玉仁等待着男子开口。整个屋子里出了她敲击桌面的声响,再也找不到其他的。
“阿玉……还记得什么呢?”濮阳风华抬眼望着少年的眸子问道。
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忘,摄政王相信吗?”似笑非笑的看着男子道。
望着少年的眸子,濮阳风华轻叹:“若是忘了也好。”
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忘了便好?“朕倒是希望明早醒来,当真是全部都忘记。”可是偏偏,她还记得如此的清晰。
“明早。朕会去早朝。”垂下头拨动着手指上有些松动的扳指说道,没想到病了半年,瘦了这么多,看来,她的好好给自己补补身子了。
“可以再休息一段时日。”心疼的看着少年有些凹陷的眼睛道。
“已经休息半年了,恐怕过些时日,满朝文武就该忘记朕长什么样了。”虽是打趣的话语,语气却很冰冷。
对于少年的疏远,濮阳风华不是不在意,然而,两人的身份立场却让在意没有办法表现出来。
“嗯,那便推迟一个时辰上早朝吧。”濮阳风华最终还是点了头,只是,不愿意少年那么早便起床。
乐意于男子的好心安排,濮阳玉仁欣然的点了点头,“好。”如今,除了必要的问答他们再也找不出任何的交谈话题。
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朕先走了,摄政王忙吧。”
目送着少年的离开,濮阳风华站起身,赫然,藤椅上的手柄上有五个深深的手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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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忘记3
以往合身的衣物如今穿起来有些空荡荡的,不适的蹙了蹙眉头。
拉开房门,看着不再熟悉的面孔,濮阳玉仁轻叹,在宫人的搀扶下上了銮驾。朝着上朝的议政殿走去。略微摇晃的銮驾让濮阳玉仁有些昏昏欲睡,心里反反复复的寻思着接下来的事情。
“皇上,到了……”年轻的宫人微微供着身子轻声提醒着銮驾上的人。
撩起銮驾上帷幔,濮阳玉仁撑着宫人的手掌走下銮驾,抬眼看着这个已经数月没有进过的议政殿。
一旁的侍卫看着这个消失了数月之久的少年天子,纷纷惊愕,没想到今日他会出现在这里。连忙跪安道:“皇上万岁!”
径直走进议政殿,看着里面整齐的站着的文武百官,濮阳玉仁面无表情的看着倚在榻上的红衣男子,弯了弯嘴角。
对于今日延迟早朝时间,很多的官员都搞不懂,明明都来了,可为什么就是迟迟不开始早朝呢?
从中央的过道上而过,直直的看着高台上侧面的濮阳风华。
站在后面的官员看着少年,皆是一愣,僵硬的跪下身子呼道:“吾皇万岁!”听到后面的官员的声音,前排的官员纷纷回头,齐齐跪下。
从那些人的身侧走过,濮阳玉仁一步步的走上高阶,看着那些人道:“平身!”虽然身体依旧没有恢复,可是声音里的冷然与严肃又重新回来。
朝中举足轻重的几位眼中呈现着各色的光彩,李国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没想到病重的皇上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刘桂惊愕的看着站在高阶之上挺直脊背的少年,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说已经病重的卧床不起了吗?难道是情报有误?不可能呀,密探可是亲眼可见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百思不得其解的刘桂脸上可以说是五光十色,一直盯着少年的神态。
一袭湖蓝色官府的苏青衣用一双温润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少年,袖中的玉手紧紧相握,他没想到,最后,竟然会睡传说中的凤凰救了少年,更想不到,最终,会忘记前尘往事为代价。而今天刚好是三天。
濮阳玉仁将那些人的面部表情看在眼里,冷淡的笑了笑,撩起衣袍稳稳的坐在龙椅上。视线漂过一旁的红衣男子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朕几月没有上朝,倒是添了许多的新人。”视线划过那些年轻的官员淡淡一笑。
靠在卧榻上,濮阳风华淡淡的说道:“今年科举,人才辈出。”
点了点头,看着那些很是熟悉的面孔,“嗯,摄政王近来辛苦了,还有些时日朕就到了亲政的年纪了,到时候摄政王身上的担子就会少许多的。”弯了弯眉目,凉凉的看着男子笑道。
对于少年的话语,濮阳风华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做多的解释。
然而,有人不在意自然也有人在意。
一些保皇大臣满脸的欣喜,终究是等到了这一天了。
然而,另外一些暗中的力量自然是纠结的,没想到,转眼之间,竟然就到了皇上亲政的年纪。本以为,这一次,会从中分得一杯羹,哪知道,最终算盘落了空,少年天子一夜之间生龙活虎的活了过来。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年轻的声音响彻殿堂。
没想到,不过是一天,皇上身旁的人就换了,年老的刘公公回家颐养天年,新的宫人顶替了他的位置,当真是世事无常。
“启禀皇上,百科全书的编写已经停了好些日子,您看是从今日起开始恢复编写吗?”礼部尚书上前一步看着少年道。
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光亮,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小宫人。
小宫人附耳说道:“此事是皇上两年前开始实施的。”
点了点头:“那继续吧。”濮阳玉仁顿了顿道:“过些日子,朕会交一些材料给你们,你们将其归类,看看把它们都编入哪个部分。”起初,她看着那些古籍毫无归类,便生了将其(。kanshuba。org)看书吧成册的念头,也并没有将现代的那些知识写给他们。或许是这一次冲动的缘故,濮阳玉仁真正的有了将大周推向大国的地位。可能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可是,天下必然有思维超越常人的存在,有了这些人,这个想法应该是不难实现的。
礼部尚书疑惑的看向少年天子,这件事他一直不曾插手,没想到这第一次早朝便说出这样的话:“臣遵命。”不过倒是好奇他要交给他们一些什么东西。
“苏卿,昨日交代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上前一步道:“已经办好了。”昨日他一出宫便去办理了事情。
满意的点了点头,苏青衣的办事效率一向是那么的快。
每日的早朝一向都是例行公事,很多重要的事情全部都是下了朝之后送往内阁讨论,濮阳玉仁等待着那些官员说完了废话之后,微眯着眼睛起身,在众位官员的呼声下走出议政殿。
濮阳风华紧随其后,看着少年的背影,敛眉凝思。
“阿玉……”
听到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濮阳玉仁掩藏在袖中的手指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依旧朝着前面走着。一旁的宫人紧张的回头看了看那红衣之人,又回头看了看少年,他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少年。
濮阳风华皱眉上前握住少年的手掌:“阿玉……”他抱着一丝心态,或许少年并没有忘记不是吗?
惊愕的看着男子:“摄政王……”惊呼着看着交织在一起的手掌,黝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厌恶。
惊慌的松开手掌,没有漏掉少年眼中快速的划过的厌恶,如诗如画的眉目泛着淡淡的青色,忧伤打了一个转,终究是掩藏在了眼底。
“阿……皇上记得按时服药。”颓然的垂下手臂,广袖遮住那紧紧相握的手心,最终,他把所有的质疑都咽下,被少年那一抹厌恶彻底的打败。果然如此,他不过是少年年少,怎么会误入歧途了。最终才发现,丢了心失了魂的,一直都是他这个闪躲的人。当一切从来,他却无能为力。
“谢谢摄政王的叮嘱,朕会按时服用的,毕竟,生命高过一切。”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男子,那么不要命的冲动一次便好,再不会有下一次了,濮阳玉仁告诫自己。
清远的眉目微微上挑,狭长的凤眼看着少年的眼睛,想要从中探究一些什么,却发现一切皆是徒劳,不知是掩藏的太深还是真的里面的内容所剩无几。
“摄政王将周章直接交给小李子吧,朕会亲自批复的,毕竟还有半年便亲政,也该是**了。”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好。”他告诉自己,一切不都是按着他设想的一般进行着吗?那么,便不能又任何的念头阻止不是吗?
转过身子朝着小李子道:“去内阁说,让他们把周章直接送往荷月宫便好,摄政王近些日子有些乏了。”说完,便跨步往前走,突然停下道:“让吏部将如今的京城在职的官员的名字给朕呈上前。”
目送着少年的离开,濮阳风华对着身旁的陆生说道:“若是有人暗中阻挠,你自行解决。”说完,便绕开荷月宫朝着侧殿走去,不再与少年有交集。
“主子,皇上当真是忘记了吗?”古籍上不是说服用了凤凰之后如初生的孩童吗?可是,看着皇上如今的模样并不是这样的啊。
低垂下眼眸,濮阳风华将飘渺的视线遮住道:“他要忘记,没有人能阻挡。”或许是古籍出了差错,也有可能是阿玉用另一种方式告别了那些年。
似懂非懂的看向远处的荷月宫,那么,主子呢?要怎么办呢?即便是千防万防,终究没有能让主子绕开那一条不归路,明明,喝醉之后嘴里念的是那个少年的名讳,可是,终究不愿承认。
“皇上,苏尚书求见!”宫外,小李子通报道。
放下手中的毛笔,濮阳玉仁揉了揉眉心道:“让他进来吧。”以往,或许是因为太过于依赖濮阳风华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这些周章推给他,如今想想,当真是太天真了。既然那种方法不对,那么,为何不换一种呢?冷冷的看着那窗外的侧殿想到。
一袭便衣的苏青衣走进阳光铺满的屋子里,行了礼,清润如风的眸光落在少年的身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服用了凤凰的少年整个人变了许多。很冷,是那种冷到了骨子里的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刻意散发的气息。
“皇上,臣一直不解,你征用炼丹炉做什么?”苏青衣从昨日便一直在思考,可是还是没有想出来。
“暂时保密,十五日,或许要不了十五日便能知道,到时候保证给苏卿一个震惊哦!”濮阳玉仁其实是不知作何解释,毕竟**对于他们是陌生的。
温柔的笑意浸满眸子,“嗯,微臣很期待。”
“就是为了问这个吗?”濮阳玉仁抬眼问道。
摇了摇头:“还想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忘记了微臣?”他不甘心,用了十年的功夫,难道要化为泡影吗?
睁着微冷的眸子,最终化为一抹笑意:“记住了该记住的,忘记了该忘记的。”
笑完了眼眸,“那倒是好。”
与苏青衣相视一笑,那一条缝隙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第一章 炸药
即便身子已然回暖,可是她的穿着依旧要比旁人厚实一些。旁人穿的都是一些绸缎,而濮阳玉仁依旧还要穿着冬天的棉衣。
一袭白衣衬得她肤如凝脂,如果忽略掉脸上的疤痕,真的是弱不禁风的美人一个。
穿着青色的长衣,下摆绣着俊秀的文竹,青葱玉嫩,更添青年男子的温润之志。
远远地看着那一硕长的身影,濮阳玉仁收敛了眼角的熟悉感,化为一脸的冷漠,走进之时也并没有多做停留,上了男子身后的马车道:“苏卿也上车吧。”
端坐于软榻上,接受着苏青衣肆无忌惮的打量,微微挑着凤眼,望进那人温润的眸子里,似笑非笑道:“苏卿在看什么呢?”
以为少年并没有注意自己在打量他,哪知被抓了一个正着,慌张之后重新望向少年道:“只是觉得皇上康复之后,性情变了些许。”无论是对于谁的表情都改变了。
讪讪的笑了笑:“以前的朕是怎样的呢?”濮阳玉仁看向对面的咫尺之间的男子问道。
张了张嘴吧,苏青衣轻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这个时候,便是同一个人。
“离道观有多远的路程?”濮阳玉仁撩起车帘,打量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道。
“道观就在东市的旁边,大概有半个时辰便会到。”苏青衣从另一面的车帘的缝隙中看着说道。
点了点头,濮阳玉仁依靠在车垫上闭目养神,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毕竟要倒腾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材料都十分的匮乏,就算是有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