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马良再次点上一支香烟,一边抽着一边问道:“您老一直说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是为什么?”
“哦,一个比喻而已。”卢祥安笑道:“就好像鱼儿会生活在水里,鸟儿不会生活在地面上,和尚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寺庙里……术士,本就是脱离了正常人存在的范畴,在天道的感应中,自然会把这类人往一起撮合。”
“但实施情况是,术士生活的很分散。”马良道。
“不,事实上术士都生活在奇门江湖中。”卢祥安摇了摇头,道:“在以前,术士更是有着门派之说,各门各派都聚集着为数不少的奇门术士。后来因为人类之间固有的争斗,术士被渐渐的排挤打压,也就成为了如今隐于民间的存在了。”
马良挠挠头,道:“官方有术士高手吗?”
“没有。”卢祥安摇摇头,继而笑道:“确切的说,在以往绝大多数朝代里,朝廷官方机构中,都没有术士的存在……那类人统一被称之为道长、仙师等美名,现如今或许被称之为大师、专家、教授等等。现代社会被官方所承认的奇门中人,应该是隶属于各种宗教中的人了。而你也应该知道,社会上,正常生活中的人们提到江湖术士,一般以贬义居多。”
“现在官方有吗?”
卢祥安想了想,道:“没有,起码没有正式的官职机构,即便是被官方所认可的存在,也只会远离政治中心,那里不是拥有术法的人所能生存的地方。或者,隐于朝也不一定,呵呵。”
马良诧异道:“怎么说?”
“最起码,奇门中修行斗术的术士,是一种忌讳。”卢祥安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遗憾,道:“文术方面的术士,相对来讲境况就要好的多了。”
“哦,我明白了。”马良苦笑道:“所以您老的头上可以戴好多专家和大师的帽子。”
卢祥安毫不否认,点头道:“是的,但前提是,要有分寸的去行术法。”
马良深吸了一口烟,仰靠在沙发上思忖着,他明白卢祥安这句话里的含义——假如被一位强有力的人物知晓了卢祥安能够铁笔定乾坤,那么卢祥安的日子也踏实不了多久了。
“老爷子,我忽然不想学了……”
“什么?”
“您的卜算预测之术啊。”马良撇撇嘴,道:“您这身份都还要忌讳这么多,我要是再学了,岂不是以后天天都要胆颤心惊的过日子吗?”
似乎对于马良这样出尔反尔的行为很是不满,卢祥安当即瞪眼道:“要真是这般害怕忌讳,你的独门绝学不比我的术法更令人忌惮吗?学了我的卜算预测之术,和我有了师徒之实,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哼,想想你爷爷当年,还不是,还不是……总之,你赶上了好时候,无需太过担忧。”
“真没劲,开句玩笑而已,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我学就是了,上杆子的好事儿能错过?”马良撇撇嘴,继而眼睛一眯,道:“老爷子,您好像对我爷爷当年的事情,知道的很多啊,跟我讲讲呗。”
卢祥安摇摇头,道:“没什么好讲的,他倒是没有害人之心,可坐地阎罗的名号太响,其术法霸气太重,让人心存忌惮了呗。”
“不是吧?哪个狗日的干的?”马良怒火中烧——他原以为是那个特殊年代的洪流所造成的不可逆转的悲剧,不曾想爷爷被人重伤的原因,竟然还是被有心人暗中算计了。
“提那些做什么,许多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卢祥安摇摇头,道:“而且事过境迁,当年那些人也都在你爷爷之前死了。”
“死光了?”
卢祥安鄙夷的瞥了一眼马良,道:“这还用问?亏你还是坐地阎罗的传人,当代坐地阎罗。”
“我爷爷动手的?”
卢祥安沉默,许久之后说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阎罗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马良骇了一跳——果然霸气
沉默了一会儿,马良忽而问道:“老爷子,您当年是不是也曾撺掇着,想让我爷爷学您的卜算预测术?”
“没有。”卢祥安摇摇头,道:“那时候我的修为,也没有现如今这般境界……不过当时我想过给你爷爷起卦,但他没有同意,担心我会以铁笔定乾坤之术,为他落卦。唉,人力终究难以胜天。”
“那您老刚才那句说了半截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新中国刚刚成立二十多年,国家百废待兴,却出现了乱象,奇门江湖中人也隐隐有入世的苗头……”说到这里,卢祥安叹了口气,微微阖目,似乎陷入了沉思,却再没有说下去。
马良极为好奇满心激动的等待着。
……
……
半晌后,卢祥安依旧闭目沉思着。
马良终于等不及了,催促道:“老爷子,说啊。”
“嗯?哦……也没什么好说的。”似乎终于从回忆的漩涡中钻了出来,卢祥安不急不缓的喝了口凉茶,苦笑着摇摇头道:“岁数大了,精力不足,让你小子给问来问去一不留神就说了些不相干的话。”顿了顿,卢祥安咳嗽了一声,道:“讲讲卜算预测吧,宇宙万有,森罗列布,错综复杂,瞬息变化。这种神奇的造化和玄妙的现象,必有源头,也必有其创始——简单的说,就是气化,换句话说,宇宙万有成因于气化。气化以先的境界以目前人类之所知难以言诠,无以名之,就名之为‘太极’。”
马良有些不满的打断道:“老爷子,我想听故事哎。”
卢祥安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太者,乃最大之称;极者是终极之意,乾卦彖传上说大哉乾元,坤卦的彖传上说至在坤元;乾坤未判之前,合乾元坤元为一,亦大亦至,故名太极——太极者,立乎天地之先,超乎阴阳之上……”
马良无奈了,不过他一向心态极好,知道这位老爷子不想说以前的事情,也就懒得再去追问什么,心想还是以学为主吧,以前的事情总归都过去了。所以马良当即摆手说道:“打住打住,老爷子,咱能用通俗点儿的语言讲述不?我的文言文学的实在是不怎么样,您怎么开始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就有向老夫子的方向发展的可能了?那我还不如去看书呢。”
卢祥安愣了下,继而笑着说道:“哦,这么说吧,太极就是天道,而气化所指的气,并非我们常说的空气中各种气体,而是术法中所指的天地元炁,这个音同字不同,你知道吧?”
“这我知道,通俗点儿说,就是元气和灵气呗。”
“嗯,可以这么说,但元气和灵气的说法有些以点带面了,先这么说吧。炁,无形无质,无声无味,却有神有气,有灵有显,在一炁流行的作用下,生动生静,分阴分阳,如是化育了这林林总总,森罗万象的神奇宇宙。”卢祥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孔子曰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实说的是一回事儿——宇宙自然乃由简化繁,虽然至今已经是森罗万象错综复杂,但其中还是有规律可循的,我们的卜算预测之术,就是参研其中的规律,以人体内固有的元气与天地元气相合,小心翼翼抽丝拔茧的去探究其中的精妙所在,也就是参透玄机了。”
卢祥安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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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1章 生动的实践教学
261章 生动的实践教学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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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祥安讲述的这些易经八卦粗线的知识,马良听起来并不吃力,但心里却有了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他虽然有着一身的术法绝学,同样对于太极八卦乃至于九宫奇门遁甲阵法五行干支类的名词以及部分运用的知识有着相当深厚的造诣,但那都是从小到大跟随爷爷修行奇门术法的时候,死记硬背,然后活学活用融会贯通,还曾经无数次很悲惨的和爷爷斗法当做实践,得出的经验之谈。
真正意义上谈及这些详实的知识面,他最多算个初中生水平。
这就好像一名出色的飞行员,可以驾驭各种飞机,知道各种飞机的优缺点,并且把每一种飞机的最高效能发挥出来,又清楚了解飞机上任何零部件的作用和必要性,甚至还会简单的修理些小毛病。
但你要让他去造一架飞机……
同理,你让一位飞机设计师和那些专家们去开飞机,也不行。
更何况,有的飞机是民航客机,有的飞机是战斗机。
卢祥安继续讲述着:“相术,可以把人体当作一个完整的九宫八卦图,分析出各宫各卦各爻的不同,察言观色探其气息,从而得出一些初步判断,再有术法心诀的意念感知力,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大致状况乃至每一个阶段内的经历。”
“卜算,则是按照天干地支和气血五行以及时辰地理来推演其以往的运势,将来的走向;如若卜算和相术能并用的话,结论就会更加的精确了……”
……
……
周六,啤酒厂无论是办公楼和厂院内,都比往日里要清静了许多。
只有一辆白色的小型厢式货车和一辆大型半挂货车停放在库房旁,装卸工们一拥而上,速度极快的装着车——多装一件那就是一件啤酒的钱,周末本来发货量就少,大家伙儿也就均摊一下吧;
同样,生产车间的工人们也不比平日里少,他们依旧在忙碌着——因为对于他们来讲,周末的时候上班,每天会多半个工作日的加班薪水来,远比回到家里休息一天要划算的多。
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物流部总经理马良看似很清闲的溜达着来到了装货的车辆前,表情随意的和司机打着招呼,很啰嗦的嘱咐着注意事项,又拿出两包烟来甩手给装卸工们散发着,一边说道:“哎,杨队,于哥,都亲上阵了啊?”
“闲了啊,指望着你们物流部给多安排点儿活儿呢”
“就是,小马,现在我们可是狼多肉少,你小子倒是想想辙哎。”
装卸工们和马良开着玩笑,一边颇有些诧异的看看跟随着马良身边的那位穿一身朴素唐装的老者——哎呀,这也是有身份的人物,没瞅见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褚总亲自接的吗?
至于那只蹲在马良肩头上的小黑猫,众人早已熟知见怪不怪了。
“哥哥们,为难我了不是?销售部的人不忙活着让客户们订货,我们物流部也没辙啊……说到底咱们物流部和装卸队那都是属于后勤服务部门的,人家指哪儿咱们打哪儿。”马良乐呵呵的说道。
众装卸工们就都笑了起来,瞧瞧小马兄弟的为人,人家可是办公楼里一个部门总经理了,哪儿有半分其他总经理平日里摆出的那副架子来?混到部门经理级别的人,谁会来跟咱们装卸工闲聊?
唯小马一人
和装卸工们告别,马良又装模作样的到各库房主管那里询问了一下各种货物的备货量,和库管们闲聊几句。
奇怪的是,卢祥安这位在外人眼里一看就颇为和蔼平易近人的老人家,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跟随在马良身旁,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很让人感觉亲近——只是偶尔谁被卢祥安注视上两眼之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有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
……
……
一老一少在厂里转悠了半圈儿,回到办公室。
拍拍小白让他到一旁玩儿去,然后马良招呼着卢祥安分坐在茶几两侧的沙发上,开始讨论起来:
“小马,你看那个装卸队的杨队长,粗眉如墨,眼眸平和中泛刚硬之色,这是典型良善却好打抱不平的人;耳向后背耳垂小薄,注定无大富大贵;其下唇略厚,上唇宽泛,身旁必然总有些愿意听从其命的人……”
马良点着头插嘴问道:“我看他右边眉毛中有一颗痣,而且印堂间有白光闪烁,怎么回事?”
“那颗痣偏右靠上半露,早年他应该有过一个夭折的孩子,具体时间需要再认真以意念力感知这颗痣旁侧的眉毛何时脱落才半露出的;而印堂间的白光闪烁,则说明最近他的近亲中应该有喜事发生,如果是他自己家里的喜事,那就是白光中略带紫气了。”
“哦。”
卢祥安接着说道:“那个姓余女的库管,额窄眉紧,眼角浮春,唇薄而尖,这是水性杨花的征兆;其人中无凹,耳小廓明,容易听信他人言语,从而挑起是非……另外,她鼻梁过长,眼袋连线,眼神中更是时刻露出轻佻之气,这说明她是一个不在意身体和名声的放*女人。”
“不是吧?那模样还有人会跟她……”马良觉得不可思议。
“你年轻,又时刻身旁有美女环绕,自然不屑于这些庸脂俗粉,但别的人呢?”卢祥安笑道。
“拜托,就她那模样庸脂俗粉都称不上好不好?”
卢祥安摇摇头,道:“男人,总有饥不择食者,寻求的是一种欲望是的刺激,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况且这个女人在意的是被人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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