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顿时尴尬万分,真是糗到家了。真想找个地洞钻,永远不要爬上来了。
面对这个场景,向日葵什么都不管了。抽出还被东方承禁锢的手,径自往门外走。
东方承没有拉住他她,也没有叫住她。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她沉重的右腿,眼里有一抹看不透的深邃。
刚走到双子星大楼的大门口,向日葵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按下接听键,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哥哥,我在学校呢!这就出来了。”
原来是向子孺,本来在部队的他因为不放心妹妹一个人独自过节,就抽空回来看看。
本来小葵说在家休息的,但回到家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打了一晚上手机都没人接,焦急地向子孺开着车满城寻找,自从向日葵受伤后,他总是心慌慌的。
接到电话的时候,想日入就在附近。等她到门口的时候,向子孺已经等在里了。
远远就能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咱在汽车旁边。
看到向日葵,子孺赶紧冲过来搀扶着她进到车里。
车启动后,向子孺才叹了口气道:“小葵你怎么来学校了?我回家看不到你急死了。”
“我就是想过来看看!”向日葵挂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没听到,可能里面太吵了。”向日葵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十几通未接电话,皱了皱眉头。
“嗯?你去舞会了?”听到妹妹这么一说,又看到她的服饰,将信将疑地问。前几天向日葵还是一身沉闷和哀怨,自从受伤后,那个开朗的舞精灵似乎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向子孺之所以会回来,就是知道今天学校的盛大庆祝,知道小葵心里的落寞才特地回来看她的。
向日葵点点头,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向子孺心里满是蓦然。不知道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妹妹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学校?他想问清楚了,作为哥哥,她不想妹妹有任何一点的伤害,他要清楚明白,他最疼爱这个妹妹。但终究却没问出口。
“小葵,你没事吧?”只是简单一句询问就足够了。
“哥哥放心,我很好。”她说的是真话。一度的落寞,一度的溃散在今天晚上全部击退了。一曲舞蹈的演绎,让她重新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激起了那来自遥远内心的澎湃。
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源于那个伤害她身体,而又救赎她灵魂的男人。她不知道,今天舞曲的停止不是结束,那心的悸动还将继续。她不知道,那个叫东方承的男人,将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为她生命重新谱写。
第二十一章:东方承狼狈出现(上)
圣诞过后,就是忙碌的备考时间了。虽然向日葵一贯优秀,但她从不会在这种时候有丝毫松懈。
往往考试前,她都是全班最忙最认真的一个。她每次都要忙着整(。。)理笔记,然后给全班每人发一份。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对着向日葵的笔记流口水。因为每次考试,她都能把题目猜得八九不离十。
即使今年向日葵由于车祸而休息了两个月,但她准备的资料还是全班最完美的,大家的希望一如既往还在她身上。
忙碌的时刻虽然是充实的,但总是在心的深处有种悸动在汹涌,那双如繁星般清澈明亮的眼神,那霸道有力的大手,一直在刺激着她的灵魂。
多少天来,一直在充满幸福的回味着圣诞之夜发生的一切。但,即便是自己最真挚的心,也会有一种罪恶感在萌生。
不,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被这个人所俘虏,她心里没有他,也不可能有他的存在,她爱的是乔钦,那个消失在大洋彼岸,一度杳无音讯的人。即使十二年的岁月变迁,即使十二年的沧海桑田,都不曾忘却毫厘。
然而,谁能料想到爱情的奇妙呢?即使当事人一度逃避,即使在迷局里的人不愿承认,可谁又能阻止它悄悄地蔓延呢?无论圣人或者凡人。
他们也在冥冥中误入了一个诺言,就是这个诺言让他也遵守了十二年,他在这方面是认真的。而她,却迷糊了,是自己把自己给迷糊了。
谁也躲不过命运的安排,向日葵也如此。当情感四散开来,即使不愿面对,又谁能说不存在呢?
乔钦也罢,东方承也罢,向日葵也罢,爱也罢,不爱也罢,承诺也罢,等待也罢,命运的轴轮将为他们在转动。
寒假的一个下午,向日葵百无聊赖地靠在床上。如黑丝绸般柔亮的长发垂在肩上,映衬得五官景致玲珑。
任外面狂风呼啸,冬雨磅礴,天空黑压压得像要坠下似的,向日葵将厚厚的被褥盖在身上,格外暖和舒适。
手里攥着那块失而复得葵花形水晶吊坠,攥得很紧很紧,生怕一松手就会灰飞烟灭,由于攥得紧,手指的骨节处都发白了,如黑琉璃般的眼眸呆滞得没有焦距。
这是一块拥有两个“承诺”的凝集物,是乔钦离开时的信物,是他们重逢的见证,却阴差阳错,被另一个人整整收藏了十二年,当成定情的信物般收藏着。
“小花朵,等我长大了我会娶你的。”分别前夕,他送上这块和她名字一样的吊坠,为她许下一个诺言。如今十二年过去了,那个许下诺言的人在哪儿?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吗?还记得小河边柳树下纯真的少男少女吗?当那飞机升空,越过万里云层,飞过茫茫太平洋,他是否有回头看一眼祖国所在,是否流连一下那小河边的欢声笑语。
如今,他还会回来吗?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吗?还记得他青梅竹马的向日葵吗?
可为什么好像有另一种冲动在心的另一端,如此遥远,却又如此近。当乔钦离开的第二天,那个男孩的出现,那句误会的承诺,将她带入了另一条道路。
向日葵迷糊了,今天的她进入了一个迷局,进入了两个男人两句诺言编制的迷局,无法脱身。
“这块吊坠真漂亮,和你的名字一样。”低垂的绿柳下,东方承吃药后刚刚恢复精神,在几句聊天后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当向日葵给他手帕擦汗时,无意间掉出了这块吊坠。
女孩红着脸说:“以后我的王子会拿着这块葵花形的水晶吊坠来找我,我会答应当他的新娘。”她不知道这句含糊不清,语义表达不明的话让东方承误会了十二年,也遵守了十二年。
那个树下蜷缩颤抖的身子,那个挂满汗水的脸庞,那个没有血色的双唇,十二年前的点滴都在萦绕。她现在想得更多的是东方承,而不是乔钦。
她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的笑意,是那个让她受伤的人,是那个用钱引诱她的人,是那个带她舞动奇迹的人,满满的都是他,自从那天后,他似乎有意无意都会出现在她的思想里,挥之不去,当那个影子出现时,向日葵却是甜甜的。
“叮咚”门铃响了。
向日葵平复下似乎,披上厚厚的衣服向门口走去。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雨,会是谁呢?
门被缓缓打开。
一阵寒冷从门的开口处向向日葵单薄的身子袭来,下意识地裹紧了披在身上的外衣。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眼前的人全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从上到下都湿透了,周围的地上一大片水迹,黑珍珠般细腻亮泽的头发湿得林乱不堪,雨水还在不停地从发尖地落下来。
帅气而又无可挑剔的五官,全被无情的雨水给模糊了。
如繁星般清澈明亮的眼睛里不满了血丝,无神的看着眼前丝发垂肩的可人儿。
向日葵看到浑身湿透的东方承浑身颤抖地站在那里,无力的盯着她,心里猛然一颤。
那个英俊不凡的东方承,那个潇洒不羁的东方承,那个高傲冷峻的东方承此刻却是如此模样。
“你。。。。。。怎么了?”向日葵颤抖地问他。
东方承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盯着她,嘴唇微微颤动了下,还是没有说话。
“先进来吧!”向日葵把东方承拉进屋子,顺手把门关上:“我去拿毛巾给你。”
说着向日葵往卫生间走去,东方承却倏然伸手一把拉住向日葵的手,他掌心的温度是如此冰冷,那千年的寒冷直击人的内心,这还是那双温暖的大手吗?这还是拉着他跳舞的那双温暖而有力的手吗?声音极度沙哑而干涩:“别走。”
向日葵转身看着东方承,他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我不走,我去给你放热水,先洗个热水澡,不要冻生病了,有什么事等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说。”
手被松开了,向日葵朝卫生间走去。
不久便从里面走出来,走进隔壁一间房间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到东方承面前:“进去洗个澡吧。这衣服是我给哥哥新买的,他还没有穿过。但是没你的衣服高级,你就将就穿吧,总比穿湿衣服好。”
东方承依旧傻傻地盯着她,雨水还在身上发上滴落:“进去吧!快点。”向日葵边说边推着他进了浴室。
这样的寒风凛冽,这样的狂风暴雨,东方承怎么会这幅惨状出现在这里呢?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明白,该说的他会说。
但是看到东方承突然出现的一刻,向日葵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心的,激动得心在狂跳,刚刚在心里想到他,他就出现了,难道真的是心有灵犀吗?
可看到东方承的样子,她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东方承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了千言万语读不懂的信息。
第二十二章:东方承狼狈出现(下)
东方承从浴室出来,边用干净的毛巾擦着头发,边四处张望,客厅里空无一人,不见向日葵的踪迹。
向日葵听到声音,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在沙发上坐吧。”
看到向日葵已经穿上了平时的衣服,披散的柔顺黑发也简单扎成了个马尾。
洗完澡的东方承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完全没了刚才那狼狈不堪的样子。
子孺的这套衣服他穿着很合适,衬得人清新而优雅。但眼里布满的血丝和痛苦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
东方承在松软的布艺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张照片看了起来,照片上一个8岁左右的小女孩坐在草地上,扎着可爱的马尾,粉色的裙子被风吹得飘起,旁边一个10多岁的小男孩,温柔的大眼睛流光闪动,唇轻轻吻在小女孩粉扑扑的脸蛋上,小女孩的笑容像花一样灿烂。
看得入神了,连向日葵走到他身边都没发现:“这照片是我10岁的时候照的。”
东方承抬头看到向日葵站在他面前,又慢慢垂下眼帘:“这个男孩是。。。。。。”
“他就是乔钦,和我有未来之约的那个人。”向日葵将手里的杯子递到东方承面前,咬紧下唇,缓缓地看向照片。
东方承看了她一眼,轻轻放下相框,没有接向日葵递来的杯子:“这个约定对你很重要吗?”
“先喝了这杯姜茶暖暖身体,免得感冒了。”向日葵将杯子放到东方承手里,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轻声说道。
“如果他回来,你会遵守这个承诺?”东方承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沙哑而坚定地声音荡漾而出。
向日葵淡淡一笑,似是洒脱得不食人间烟火:“已经不重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否还记得我。”话是这么说,但向日葵至今仍然在等待,仍然抱着希望,她一直在盼望着他的归来。即使最近发现心里悄悄住进了个东方承,但她还是坚定自己十二年的坚守,她坚信自己还是和他还和小时候一样,没变过。
“乔钦他会回来的。”东方承唇齿间不假思索地迸出一句话,着实让向日葵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黑琉璃般动人的黑眸看向布满是血丝的疲惫双眼,满是疑问。
“你说。。。。。。什么?”向日葵缓缓吐出一句。
东方承对上她疑惑的双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露出个狡黠的微笑,藏着深深谜语般不可测。
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吗?东方承刚才说的是那么真实,他为什么说乔钦会回来?还自己刚才幻听了?
曾经过去的一切真的如东方承所说回来?那个消失的人,那个逝去的童年真的会随着他的归来而归来吗?
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似是烙印在心头般深刻,就像人们所说的,青梅竹马的依恋是人生最不容易忘记的。
“没什么。”东方承目光从透明的玻璃窗外收回,喝了一口暖暖的姜茶,缓缓道:“你不是也这么认为的吗?”
屋里很静,谁都不再开口说话,整个空间似是被人定格了一般,要不是能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谁都会认为这是一副静止的画。
东方承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指节处都发白了,眼睛定定地看着被子里漂浮的姜片在旋转着,有白色的烟雾不断地从被子里升腾飞起,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