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这般……是要将他感动得不行才会作罢了。
慕容绝璟本是在外染上的一身凉意,这会儿都因她这么一个怀抱给拥暖了起来。
只觉得衣间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仿佛疼痛的心口也渐渐沉缓下来,跳得也没了那般厉害。
敛眉的瞬间,也只忽地抬手,拥上了她。
夏诗昭明显一震,这会儿只感受着慕容绝璟的拥抱,忽地怔怔说不出话来。
也像是蓦地忘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似的……僵了。
她忘了,可他却是记得清楚。
“诗昭……”
慕容绝璟的声音也似跟着沉哑了几分,这声音这般认真:“那我们就去。”
从他问她,到她忽地与他决定,直到她蓦地与他说要保护他……这会儿暖得慕容绝璟阴沉的嘴角都似扬起了笑,让他跟着也暖了起来,倒是忽地觉得,若是再遇到这些事儿多一些多好,说不定还能听到她更多的心里话。
夏诗昭这会儿只感受着他的拥抱,觉得他两只手都揽上了她的腰,让她难受的很,这一瞬也心跳如雷。
可只能就这般与他抱着,这一刻只像是怕失去他,要做他的后盾似的。
见慕容绝璟沉了声,似是决定要进宫去了,才再张嘴:“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绝璟这才说了出来:“午间的时候出去了一下,让司鹄进宫探查清太妃去了,刚才司鹄便是回来禀报,太虚宫有密室。”
她那般聪明,其实总这般,不用与她说太多,她便知道。
夏诗昭果然在这会儿皱了眉头,与他拥着的手都一收,像是主动抱他,抱得更紧去了。
沉沉的抽了一口气,也像是在微喘似的。
“绝璟……”
难怪他犹豫了一番,这会儿真像是棘手的样子。
可对上了慕容绝璟此时的沉眸,倒是又忽地不再多想了。
“嗯。”
若是有事,有她与他一起……
况且,既然说了宫中可能有解蛊的毒药,自然会去寻,一分希望她都不愿意放过。
更别说是这会儿……司鹄进宫去探查,好不容易才探查出来的,太妃宫中有密室。
不管如何,这密室中都有不一般的情况在。
慕容绝璟低沉的声音再出:“密室的门……有异,只有皇家之人的血脉,才能打开。”所以若要冒险,也只能他去。
这会儿夏诗昭拥着他的手只好再一用力,微微泄露出了几分紧张的思绪。
而慕容绝璟却是敛了眸子笑了。
“不过……有你,我不怕。”像是意指了方才她的那句话。。
说要保护他……
不想再看到他痛苦了。
这夜这般静,两个人在寝殿中坐着,也靠得这般近。
慕容绝璟脸上噙着的笑带了几分暖意,这会儿心思虽沉,却像是心情微好的样子:“诗昭,你要保护我。”
夏诗昭听着这声音,只觉得心头一跳似的,蓦地觉得心头一麻,面红耳臊。
他显然是在与她耍赖,逗弄她的语气。
慕容绝璟的声音低沉,像是在与她撒娇,少了几分气势,多了几分想要让人掐他的痞气。
直让夏诗昭这会儿脑子一热,脸上一红,似要微微别脸不理他。
慕容绝璟却不像是要停的样子,这会儿唇角轻扯,便是再道:“此时有些心口微疼,诗昭,帮我揉揉?”她不是说不想再看到他痛苦了么?
此刻俊逸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痛意。
只惹得夏诗昭被紧拥着的身子微微一颤,似要紧张起来,可后一瞬,水眸一敛。
“绝璟……”只像是发现了他的刻意一般。
倒是惹得慕容绝璟笑得更深,这会儿拥着她的双手一收紧,已经将她整个人再捞进胸膛中。
呼吸似也瞬间变得沉重,倒不是她所担忧的那种沉,而是像弄假成真,忽地扯了心肺一般……整个人都猝不及防的抽了两口气。
面色也凝重起来,一手松开了她,按在了胸膛之上。
微起双此。本是在闹着,这会儿夏诗昭也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又痛了?”
只见慕容绝璟撩了撩眉,这一次道没再否认,只是唇边的笑淡淡一收:“这后遗之症,不知道还会出现多久。”
原本今日得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的偷闲,已是开心。
这会儿大大的身子将她拥在胸膛之中,这感觉他也喜欢得很。
此时慕容绝璟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夏诗昭听着他这话,也似听出了愁绪来,淡淡的伤感……
一手扯着他已经暖和的衣角,这会儿只不说话。
倒是慕容绝璟再沉了眉:“睡吧。”
不管到底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就依着此时偶尔才抽痛一次的频率,应当还没那么快猛地变成八岁的样子,至少还能再撑上个许久。他便乐得安然受之,反正是他今儿疼了这么多次换来的。
眸色有些凝重,只是不知这后遗之症过去后,会是另一番什么样子。
终究不是此时该管的问题。
只见慕容绝璟修长的手一带,稍稍用力间,已经将她再带入幔帐之中了。
这般一扯,也将幔帐扯了下来,把所有光线都留在了外头。
唯有夜深人静,俩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夏诗昭感受着他的力度,这会儿被他带得躺下,一动不动,似是生怕他又忽地想起出去前那中断的情暖,她失语喊他小屁孩之事……
慕容绝璟此时趟得好好的,只将她拥在了身边,什么都不做。
似是怕精力用得过度了,倒是坏了大事。
这一瞬只低语:“诗昭。”
“嗯。”
而后便是一个温柔的吻,温热的唇覆了下来,轻轻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挑着她的唇廓,微微一探,温热的舌滚入她的口中,与她缠绵厮搅了一会儿,将她吻得动情,之后……这才猛地抽退出来。
惹得夏诗昭面红耳赤,在这微小的天地中,不知是说什么好。
慕容绝璟显然也在压制。
这会儿只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低沉而迷人的声音:“入梦吻。”
这是要将她安然带入梦中么……
怕是只会让她做一夜的惷梦吧?
夏诗昭这会儿脸都烧起来了,感受着这会儿的空虚,直一手紧紧抓了被子,闷地哼了一声:“嗯。”
慕容绝璟倒是恍若未知的一笑,就像是不知道似的。
微微阖上眸子,却是在阖眸的一瞬……眼中的眸光暗得很。
'4/4'一万二……
(。 )
今夜又要热闹了
晨起,朱红色的宫墙在晨曦中联袂成一片刺眼的颜色,在这金碧辉煌的宫中,无端显出几分天家的威严,以及几分不近人情的肃杀之气。
慕容绝珛又是早早的起身,点了一炉檀香,在这晨光中批阅奏折。
却是忽地眸光一凝,落到了此刻一直站在身旁的人上:“入海,方才我批阅奏折之前,你欲与朕禀报什么?”
近来南边几座临海的都城都备受水灾之患,他今日早起便也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事儿,于是自是先处理紧要的公务,于是便将宫中的一些琐事留在了最后。
此时刚放下手边最后一本关于江南水患的急谏,便直直将眸光一敛,朝着身侧的侍卫望去。
只见此刻身侧太监总管福德已不见,唯有穿着禁军统卫服的年轻男子守在一旁,别在腰间的金牌昭示出了他的身份。
“回皇上,臣要与皇上禀报昨夜宫中之事。”
“什么事。”
慕容绝珛这会儿连头都未抬,就像是蓦地处理完了心头的大事,只是在休息时间这般随口一问罢了。
“昨夜……璟王派人马进宫,动用璟王调遣的令牌了。”
慕容绝珛看似轻松的眉头霎时一凝,勾勒出了几分令人难以看明的暗色,这一瞬就这般长久在这帝位上坐着,举目望去竟是大片大片朱红色的宫墙,此刻落入他的眼中,竟然觉得有些像血。
“璟王派人进宫做什么。”
听似平静的声音,可在这一刻只让人觉得威严得很,仿佛有帝王之势沉在其中,竟然让人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在这样的话语声中绷了起来。
英俊得与慕容绝璟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此时就这般轻轻勾起,抿着的唇角也说不出的冷。
感受到慕容绝珛这般气势,叫入海的禁卫统领也只微微沉了声:“来人并未说什么,只是拿着‘璟王调遣’的牌令,在禁军中挑了二十多个好手,似是在夜里将太虚宫围了起来。”
那一道令牌在景台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此令出,天下只有皇帝能够压制,其余的他们不能随意过问,若是持令之人不说,他们便也不知道,昨夜显然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调用人马之时交代不用上报,见令如见帝王,自然就没有散扬出去。
可是昨夜一夜之事已过,后来又是已有人上报是去围了太虚宫,所以此番清晨,在不妨碍璟王做事的前提下,这才大清晨的速速来报,回禀给帝王。。
慕容绝珛此时深不可测的脸上都微微一暗,年轻帝王的心难以捉摸,一年莫约日日都是喜怒难辨,却是在这会儿能够看出脸上几分撼动来。
慕容绝珛此刻一语未发,只是藏在宽大龙袍中的手都微微一拧,握了起来。
九年了,慕容绝璟不曾动用过半分权力,此时这几天却频频出现在宫中,朝堂之中。
从双生殿离去之时,他曾经派人前去看着他,却只见到他风华离去的身影,似乎蛊毒没有,而九年的沉淀,只将他打磨得更加沉稳,那眉眼间的威严,不自觉令人仰视之意……如今频频出现不说,竟然还将令牌拿出,插手到了宫中禁军之事。
慕容绝珛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似毫无动容似的,此时只沉缓了声:“去将太虚宫围起来做什么。”
眼中暗暗已隐约明白,却是微微挑起了眸。
“回皇上,属下不知,只是璟王派来的人在子时左右已再连夜出了宫。”
将这皇宫视若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禁卫统领入海此时看着慕容绝珛,只见慕容绝珛仿佛是没有感觉似的,这一瞬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无动于衷,唯有那带了几分帝王威严的脸,一直转向外头的宫墙,长久望着那片血红色不曾回眸。
此刻慕容绝珛没有说话,只是心底仿佛暗生了几分原本早已就有的戒备,眼中似是抵触。再亲的感情,怕是也早该在这样的放肆中少了几分,什么时候……连自己的弟弟,都不再那么亲近了起来。
一个似不曾有蛊毒的身子,又是夜探皇宫,而太虚宫……
慕容绝珛头上的金冠流苏仿佛因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遮住了他眸中的所有深沉:“朕知道了。”
这一瞬只像是看起来毫无异样的样子,帝王的心思,让臣子永远捉摸不透。
唯有那收在龙袍中的手,此时放了出来,搁置在安桌上,置在一叠奏折间,看似用了些沉缓的力道。
他在隐忍而不说话,仿佛是这两日的频频试探一来,帝王的耐性已经到了最后的界限。
入海看皇帝都这般说了,此时也只能将回禀的事儿说到如此,再默默止了声,看似要站回到原处去。
可这一刻,慕容绝珛也只似随意的再将目光挪回到奏折上。
只见这一瞬间,他刚处理完的那些南方水患之事放在了右侧,而另一边有一侧是新摞出来的,刚送到了这崇政殿中。
慕容绝珛随意的抽出了一本,似在隐忍不发,最后不去计较那昨夜璟王派人来动用宫中禁军之事,此时只这般像是深不可测的一般,这一刹只见幽静的眸眼中都掠出了几分沉意。
带着帝王威严的狭长眸子一凝,仿佛瞬间便是寒光。折辉无檀。
此刻这奏折上……竟然寥寥几句,是再亲近不过的话语。
“皇兄,今夜我携诗昭进宫。”
慕容绝珛的眼眸这般沉,此时只望着这些字……蹙眉,再深深的看到了那远处朱红色的宫墙上去。
这奏折是不久前从璟王府送出来的,本着上头的字,也并非是臣子与帝王间的话语,不过是家信一般的话……若是寻常,他定当是看着露出了笑容,可这一瞬威严的下颚高抬,只让人看不出眼中的神采。
仿佛此刻的殿内都跟着沉寂了下来。
入海此时一直站在身后远处,不去扰慕容绝珛,却只在这一瞬忽地看到慕容绝珛眼中似掠过一瞬的沉意,嘴角却是紧抿着,拿着奏折的样子也像是看这奏折许久的样子。
“璟王给朕送家书来了,今夜再入宫。”低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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