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亲近的姿势,最终像是在呢喃,辛苦了,却是深邃的眸中闪着暗光,似有些被她此刻落泪的样子感动到了,略动容的想哭。
夏诗昭就这样轻轻扯了唇笑:“绝璟……不辛苦。”
再辛苦,再疼,心里都是甜的。一低看说达。
此时心里是最幸福的……
“孩子……”
慕容绝璟沉声:“麟儿。”
夏诗昭笑了。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十月怀胎之时,两人曾说的,若是女儿取名叫玿,男儿的话,便小名叫麟儿,从今以后,两人就有一个麟儿了。
日后若再生个女儿,就叫玿,麟儿永远是哥哥。
夏诗昭还没有见过孩儿……此时眼中满是期盼。
可慕容绝璟这一瞬间,心中似还有动容,迟迟没有把脸从她额上抬起,只是依旧这般让热气喷洒在她脸上,让她依旧感觉着两个人靠近的感觉,那场生子大难,看她疼成这样,心疼得他沉默不言,此刻多靠近她,都觉得不够……
什么都没说,只是大手牵着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
捏了两下……然后深了眸光,抬头,顺着夏诗昭望着他的目光便挪了下来。
薄薄的唇就这般靠近,对着夏诗昭的目光直接亲吻了下来。
夏诗昭还仍在看着他,可下一瞬,已经察觉到唇上暖暖的。
温热的气息,带了几分缠绵,几分挚爱,几分不能言的爱意,就这样在众人看不见之时,轻轻的吻了她。
夏诗昭原本就泪意盈睫,此刻更是泣不能言,笑着看他:“绝璟,你……”
都做父亲的人,若是被大家看到……
透过他身后的纱帘,可以看到夏天衡此刻正笑着抱着麟儿,而芍药则是激动的凑近了看,全然没了主仆的样子,一屋子其乐融融。
“小姐,小姐……小王爷好像王爷啊。”
使劲的朝着这边笑,而夏天衡此时也抱着这怀中的孩儿,感慨得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还真像。”
慕容绝璟此时就这般把眸光落在夏诗昭身上,夏诗昭亦是笑,就这般回过眸来看着他。
“我们的麟儿。”
慕容绝璟笑握夏诗昭的手:“嗯,我们的麟儿。”
远处的孩儿似有感知般,这一刻只忽地放开了嗓子哭。
啼哭的声音就像是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听的人心里头化开来一般,夏诗昭笑得更是甜了。
“让我看一看麟儿吧。”
慕容绝璟爱昵的揉了揉她的发,抬眸:“把麟儿抱过来吧。”
夏天衡笑着把孩子交到了嬷嬷的手中,嬷嬷抱了进来。
还没进来呢,夏诗昭这会儿的手都紧紧拽了一下,心中说不出的紧张。
带到孩儿被放在自己身侧的时候,这一刻眼泪终于全然流了出来,哭得不成样子。
慕容绝璟温柔的轻轻抬手一拭:“看看麟儿,像不像我。”
大脸就这般停在孩儿上头,看得夏诗昭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看着慕容绝璟,又看着此刻正在挥舞手脚乱动的麟儿,许是刚出生,哭哭又止止,停了声之后便又开始睡去,轻轻酣睡的样子,就像是全世界都与他无关了,小脸儿此时微微一侧,正对着夏诗昭,就这般轻轻扯了一下嘴角。
骨肉连心,他这一笑,夏诗昭又笑着流了泪。
目光一刻都不舍得挪开他,只是喃喃感慨,低下头来,轻轻的凑近了孩儿。1c49q。
慕容绝璟看着这一幕,似有感触的抬手,将夏诗昭的发揉了揉。
一家三口就这般凑齐着。
芍药此刻在纱帘外头,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感动得抬手擦了擦泪,什么都没说,折身出去了。
房中的人好像少了许多,夏诗昭这会儿没察觉到,自己依旧凑近麟儿的小脸,慢慢描绘着他的小唇,小眼,还这般小……却是已经可以看出英气了,小手儿一挥,直接落到了夏诗昭的脸上。
惹得夏诗昭又是一笑,笑如春风,衬着眼角的泪痣,纤长的睫毛也抖动了一下。
而后抬眸看着慕容绝璟,笑。
“绝璟,真像。”
这孩儿是两个人的宝贝,也是绝璟与她心心念念盼来的,还记得那个大红船畔上,以天为媒以地为妁,他拥着她道,想当个父王,如今真的成真的。
“绝璟。”轻喊了一声。
然后紧紧抓着他的手,而另一只手却是轻轻触碰着麟儿的小手,就这般笑着。
麟儿似有感知,知道身侧都是这世上最爱他之人,父王、母妃,小手一拳落在夏诗昭脸上之后,又另一手扑哧一挥,落到了慕容绝璟的大手上。
这般动作,令得慕容绝璟眸光一深,轻轻将他们俩人拥在了怀中。
“辛苦你了。”又再对夏诗昭说了一声。
她这一生,自从遇到了他以后,就变得很辛苦,从不依不饶的撞进了他的心怀以后,便是与他不离不弃着,哪怕知道他生死未卜,只剩下七个月的命也不曾放弃,知道解蛊的代价很大,也依旧愿意为他付出,与他一起在绝境中奔波,与他一起面对所有的是是非非。
在未来的日子,还会有更多的事儿。
他遇到了她,是他的幸福,她辛苦了……
而他,却因为她而整个人生都完整而璀璨了起来。
夏诗昭此刻带着笑,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轻轻听着他口中的话语,觉得眼眸湿湿的。
分明就是明白他此时这句“辛苦你了”的意思,与方才那个,是截然不同的。
麟儿此时在床褥上挥舞着手脚,而两个人却是心意相通的在笑。
……
夏府外头,人流涌动,显然可以感觉到今日的街市比往常热闹,大大小小的摊子,摊主偶尔抬眼,犀利的盯着夏府紧闭的大门,而此时偶尔也有人推车走过,手没有抓着车柄,却是一直放在车下,不知有什么在车下,气氛肃杀而谨慎。
路上还有许多不明真相,闲暇走在街道上,闲逛的百姓……
若是明眼人,可以看出这夏府门前的闹市上,人马显然分成了两拨,一拨人正等待着命令的样子,而另一拨人则隐蔽得更好,却是更像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袭来。
若是对方有动静,立刻就上前截杀,两方势力交织,敌对得令人深觉紧张。
此时外头的氛围有些剑弩拔张。
这些人里头,则是早早就有一批人驾马离开了夏府,一骑策马奔腾,尘土扬起,直朝着那宫门而去,就像是要禀报什么消息。
此刻,那批人马也早已早早入了宫,为首的侍卫就这样站在崇政殿外,等着传唤。
如今崇政殿前的禁军已经换了一批,一批比一批更肃正,令人没来由觉得紧张。
这四周的氛围,也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崇政殿内,慕容绝珛坐在案桌前,面前摆了一摞又一摞的奏折,此刻只剩看了一眼,入海站在旁边。
感觉底下有马啸的声音,入海立即凝神听了起来。
“皇上,殿外像是有人来了。”
“通传进来。”
这一阵子,他特意下了命令吩咐过的,若是有人可以骑马直接到这崇政殿前,那便是璟王那边有消息了,毋庸置疑。
蓦地提笔批示朱红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就这样停了所有动作在案桌前。
身后是金碧辉煌的雕龙,殿前的光芒穿透进来,正好照在他年轻的眉眼之上。
入海出去一看,确实是有人从夏府那边回来了,只见为首的侍卫首领行事匆匆:“入总管!小人想要见皇上,大事禀报!”
入海将人带了进来,进殿之时,慕容绝璟已经从案桌前站了起来,此刻整个人正背对着殿门,似是在看方才身后的雕龙,颀长的身影显得冷静而凝重。17652232
侍卫首领立即跪了下来:“皇上!”
“嗯。”威严尽显的声音。
“夏太史令府……有动静了,据说璟王妃……生了。”
慕容绝珛此时一手放在案桌上,修长的指微微弯曲,蜷曲起的手指蓦地在桌上敲了一下,“咚”的一声,震人心肺。
底下跪着的侍卫首领顿时打了一颤,再问道:“皇上,我们要不要派人……”
“是男是女?”
“据……据说是个男孩。”
入海此时暗眸微微一收,站到了另外一处去。
剩下慕容绝珛依旧沉沉站在原地,这一瞬只猛地将身子转了过来,脸上有着喜意。
…………
。。
这一生决不允许之事
侍卫总管此刻看着慕容绝珛的神情,威严的脸上多出一抹笑。
自从上次皇上大怒后,这半年都是淡淡而过,从未见过有特别开心的时候,亦也没再见过发什么火,可是这般轻松……就像心头上一块大石放下,得偿所愿,却是还没有过。
侍卫总管低头:“皇上,我们是……?”
话没有问出来。
思及这几个日的异常,好像连他也可以感觉到不对劲。
夏府门前的人似乎猛地又多了起来,寻常时候没那么热闹,最近亦不是什么节日,若是真的热闹起来,那势必是有异常。
“夏太史令府……”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恕他觉得,若真是皇帝下令要夺人,按最近夏府的异常,似有些棘手。
并非想夺就夺的……更何况对方是璟王。
璟王从湘溪回来以后,就开始恢复了在朝中的政务,如今已经归朝大半年了,曾经任过摄政王,监守京都,朝中其实不少大臣都信服璟王,甚至一些两朝元老的老头都对璟王赞不绝口,若真是要夺璟王之子,并非如此容易的事情。
此时看着慕容绝珛,似是想要劝慰:“依臣看……”
只见慕容绝珛脸上带着笑,不知是在替慕容绝璟高兴的笑,还是替自己之后的事情在笑。
抬手,止住了侍卫首领的话语。
他的决定,从来不需要别人多嘴。
看着侍卫首领闪烁的目光,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继续回夏太史令府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夏太史令府。”
他要继续将夏府牢牢掌控在手中,尤其是府中的孩儿……
“没朕的命令,暂且谁都不要轻举妄动。”
侍卫首领此刻抬眸看着慕容绝珛,似乎是不太明白他现在的命令,就这般愣愣看着。
如今的意思是,暂且不动手?可方才听到璟王妃生子了,那般开心,显然就是……
侍卫首领此刻显然是深处在云里雾里。
皇帝的心思,谁都摸不透。
此刻连同入海也看了过来,一双黑眸深深凝起,就像是看到了慕容绝珛身上。
慕容绝珛此时脸上仍带着笑意,放在桌上的手也未收,就这般轻轻的敲了起来,心情不错。
“暂且先不动声色,朕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再做什么。”
“是。”侍卫首领此时匍匐在地,诚恳的叩了个头。
慕容绝珛只笑不语,此刻又将颀长的身子转了过去,看着面前的堂皇雕龙,五爪张扬,扑着火球,在这墙上栩栩如生,霸气与威严彰显得淋漓尽致。
这会儿殿中的气氛诡异而沉默,都不知道慕容绝珛到底是在想什么。
入海此刻也敛眸,一直看着慕容绝珛。
见还是没有动静,只能对跪在地上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先下去。
此时跪在地上的侍卫总管抬头看了慕容绝珛一下,看到慕容绝珛仍旧是一直在盯着背后这面雕龙看,只能暂且退下。
人走了以后,入海也神色难明的继续转身,随着下去的人的步伐,也退下了。
一直到整个殿内空空荡荡,慕容绝珛还是没有回过身,此刻只是一直对着这威严的雕龙看,嘴角慢慢浮现了一抹难明的笑。
…………………
夏府内张灯结彩,这麟儿诞生了之后,夏天衡便将整个夏府的大门紧闭起来了,朝中有大臣想要送礼过来,攀龙附凤,全都被一概拒绝在了门外。
但是除此之外,府中的喜庆却是一点没少,司鹄甚至安排了人马,对外放出了璟王新添世子的消息,目的便是让天下的人都知道。
动静越是闹得越大,京都之中知道的人越多,慕容绝珛就越不好下手。
可是,麟儿诞下的这一日,宫中接到了消息之后,却是并未见外头的人马有任何的动静,只不过是似乎加多了人手,戒备更加森严罢了。
预料之中的风波并未来袭,不知世事的人仍是处在喜庆之中,而但凡知道些猫腻的,却是此刻担忧不安,愁上眉头。
夏诗昭此时怀中抱着麟儿,显然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
这会儿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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