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的路上,绫琦透开始向君泽凉讲述着关于久远叫换衣服大家不理后来就靠赌博来解决然后久远连胜了芥川冬弥结果被雾岛老师发现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君泽凉面无表情,并没有做任何回应。
而雨宫久远同样面无表情,一副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无关的态度。
……这令绫琦透很是受伤。
但受伤也只是短时间的。
当他们三人终于回到了教室,发现大家……都换上了女装的时候。
“噗……唔。”
绫琦透差点就笑出来,憋的十分痛苦的埋下头。
“……”
久远愣了愣,不过立即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至于凉……该说他也惊讶了一瞬吗?
男生的惊讶不是给班上那些穿着女装的同学的,而是给久远的: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穿。”
“我知道。”
对于他的话,久远毫不在意:
“不会逼你穿的。”
随即,久远抬起手拍了拍正处于憋笑中的绫琦透的肩膀:
“绫琦,你也去给我换,记得换粉红色的。”
透先是“诶?”一声,抬起头又是一声极其激动的“啊——?”
“我也要换?”
“废话。”
“那君泽他……”
“他生病,就不用了。”
“呃?君泽你生病?”
“……”
似乎是没想到久远会说出这样的话,扯起一抹冷笑。
君泽亮转过身去,很是冷淡的回道:
“穿上才会生病。”
“诶?……呃。”
透嘴角抽了抽,眼神哀怨的回望久远:
“雨宫……我真的……”
“粉红。”
还没等他说完,久远便打断他:
“不穿粉红的,就杀了你。”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冷冽。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决。
……令绫琦透只能从命。
“好……好的……”
×××××
于是,当透换上一身粉嫩和服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
“……”
之前还喧闹的氛围一下子静下来。
大家都屏息宁气的……注视着他。
站在酷酷的久远的身旁,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十足娇羞的小女孩。
“好……可爱……”
之后传来的感叹的声音,来自教室门口。
女生部的可爱少女们……已经在那里各个“蓄势待发”的准备冲进来。
“那个是雨宫君吗?天……好漂亮……”
“芥川君……你看芥川君也好可爱……”
“绫琦君……实在是……好像捏一下……”
“奇怪,怎么没看到君泽君呢?”
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而来的议论声。
聚集在一起的女生的话语,如同成千上万的鸭子在那里“嘎嘎嘎嘎”的叫个不停。
完全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雨宫。”
穿着一身深蓝色调女式和服的芥川冬弥走到久远面前,表情平静的问道:
“君泽去哪里了?”
“呃……君泽他……”
透神情紧张,深怕大家会说什么“凭什么君泽不穿女装啊凭什么”之类的话。
但久远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他和女人,缠绵悱恻去了。”
×××××
大概是君泽凉不在的缘故,久远便变成了最受欢迎的存在。
她全程冷面陪同,令女生们尖叫着“好美好酷啊”。
而以芥川冬弥为首的,那些热爱赌博的男生们。
尽管之前对久远有很大的不满,但之后又被她的赌博能力震到。
一下子从“看你不顺眼”的态度变成“大家都是好兄弟嘛”的关系。
绫琦透实在是看不下去。
——你们干嘛靠雨宫那么近啊!离他远点啦!
尽管心里这么念着,眼神以足以杀死靠近久远的任何男生女生。
但绫琦透……还是没能做出任何行动。
“好的,我马上去拿水壶来。”
只是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实在是值得敬佩。
×××××
终于迎来了换班,久远一个人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已经很久没和这么多人接触了,很久……
……所以,才会感到如此的,疲累。
和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休息室内静的可怕,只要有些许的响动都能听到。
但是……
久远却并没有感受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己。
……他的静,是她无法捕捉的。
……为什么?
“雨宫。”
突然坠进耳畔的声音。
久远迅速睁开眼,发现雾岛朔夜已经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为什么?
……我为什么没察觉到他在旁边?
久远的眼里一瞬透出的惊讶,含混在雾岛朔夜的笑容……以及,话语中:
“雨宫,你是女生吧。”
To Be Continued
贰玖
点击歌曲——
我在水中见过你的倒影,一直以来,你就在,心中最深的那个角落。
——题记
第二十九幕:冷月千寻
突然间就想了起来,那个本该已经不再记住的回忆。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自己都已经记不住的年代,有过那么一次相遇……
谁在谁眼底,谁在谁心里?
都是那么亘古悠久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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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是一时的冲动也好,或者是久已在心底的寂寞终于找到了心仪的温柔,黑田久我终止了迎亲轿驾,将天王寺雪音带回了皇朝行宫。
他当权的一日,他就要她在身边依偎。
说过不放她离开,他的视线就没有再消失过她的身影。
这是一种黑田久我也不能好好领会的感情,从见到天王寺雪音的时候。就像是储备已久的、所有的感情,都找到了正确的、倾泻的角落。
需要的感情,来的真实而迅猛。
爱情的温度,填满了他始终缺少冷暖的心。
也就让他的宠溺,倾天动地,无可变更。
所有的朝臣都说,将军万万不可迎娶前朝妖孽,此女乃灵能者的后代,天王寺家族,是皇朝无法掌控的变数。更何况您与雨宫家的婚讯,早已天下告知。
所有的朝臣还说,无辜柔弱的人坐不起母仪天下的后位不论,此女烟行媚视,绝非善类,娶了她,就如同变相祸国殃民。将军英明,断不可因一时的迷惑,自毁清明。
而无论朝臣怎么说、说了什么,黑田久我都只是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毫不动摇。他钳制着那个少女的手腕,一路前行,目不斜视。
“我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更改的余地!”
黑田久我将军和天王寺雪音的婚事,他已决意要在一个月之后举办。任凭所有人的反对,到最后,都只剩一声叹息。
那种不惜驱逐远离部下也要执著的情感,曾被多少后人批评为一意孤行的迷惑;是否真是迷惑,谁能分的清?
只知道,在那一个月里面,他的宠爱,真实的无以复加。
越是冰冷的男人,那种温柔,越举世无双。
他能满足她一切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留她在身边。
“你有什么要求?”
“我没有要求。”
曾经的对话,是黑田久我在夜风的露台抱天王寺雪音在怀里的感悟,她轻盈的几乎不像是存在的活物,生或死的感觉,抱着她,丝毫不见真实。
有时候他会莫名的、说不出来的恐慌,为她这种似真似幻的温柔。
而她仅只是勾勒开,唇角似有似无的笑靥。
一抹娇甜,腻了一千年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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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完全忽视了自己意愿的姻缘中逃出家门,雨宫久远已经做好了流浪在外的准备。像那些没有名门支撑的除灵师,过一辈子闲云野鹤的生活。
她不是那种千金小姐,身在贵族是一回事,视金钱权势于无物又是另一回事了。既然都无物了,那么在哪里生活不是生活?
所以离开的家门,走的毫不犹豫。
至于那个少年来客,她因为一时的玩闹心理,贴近的一个吻,少年僵直而僵硬,从而消失的无踪影。
她扬起眉梢的好奇,却也因为无解,而不再放在心上。
雨宫久远最大的特点,就是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好了。
至少在那个时候,她的性格是这样的。
一路从家门行至广袤的森海。
参天大树在这个时代还是随处可见的,有夜行的灵怨,不时从身边飘过。久远没有避开,仅只是推搡了树叶,继续自己的路。
有的人是这样的,思维方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雨宫家很多人都那么说,这一代的继承人,不同以往。
久远听到,常常是面无表情,要么冷笑,要么回一句不痛不痒的调侃。
无关的人,她不在乎。
或者说那样话与她的波长不符,她根本听不进去。
总之,很多人都觉得她有些“异类”。
——强大的人总是受人嫉妒的。
记得临院的一个常常来探望她们家宅院的白须老者,曾经这么说过。在她看着落叶悄无声息的沉默中,给了她那个意有所指的笑容。
那个时候的她是沉默着的。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扯开了一抹笑容的。
我是这样的【异类】,还要把我嫁给一个君威天下的将军吗?
觉得好笑。
所以她不拒绝,却走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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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星空,若隐若现。月亮的痕迹都似被遮掩的无迹可寻。
久远的面前,遇到了第一个分岔路。
长久的生活在贵族这个牢笼的人,如她所说没有见过市面,也如她不介意挑战想要尝试那种新生活的磨练。
踏出的一步,就是她所选择的路。
一棵树的两旁,左边和右边。
随手摸了摸和服的结扣处,那里有一枚和风铜币。掏出来,在手心间掂量,那是久远平日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器具。
平民百姓喜欢用之赌博,她总是一个人玩着赌技的可能性。
想来有点寂寞吧?
不过她不自嘲就是了。
抛开了弧线在手掌,看铜币呈旋转的弧度升起又坠落。
想着正面左边反面右边吧,那个实体物的影子,却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雨宫久远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那么一个男人。他笑着看她,就像是早已等待着她的来临,笑了很久、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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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她热衷于坐在池边,看池水潺潺,温凉明润?时而唇角勾勒蜿蜒,笑意三分甜七分。
黑田久我已经不记得了。他只是深刻的知道,当他发现的时候,天王寺雪音美丽的倒影,就常常温存于水心。
湛蓝色的池水,像是挥洒了光辉的天幕,那般透明,一望见底的清澈。
有一次他摒弃朝务、心血来潮,想看是什么美景能如此吸引她的视线,便悄悄站在她的身后,期望能一同将身影,重叠在水面。
却见到,那水心,另一个陌生的男子,风神如玉。
那是一个少年,眉清目秀,浑然天成的清逸,精致而惊艳。
少年卓然而立,身影高洁,他一本一笔在手,深邃的瞳眸,黑亮而悠远。明亮的镜片,干净而不染尘嚣的气息。
同样是不喜嬉闹的安静,他的静之中,有种温文,无可亵渎。一眉一眼,像是雕然的存在,深刻明朗。
那一刻有种感知,不期而来。
他是谁?黑田久我问出口的话,在天王寺雪音微微后扬起头,看他的一刻。她笑,一丝一寸,娇柔清魅。
“知道他是谁你也杀不了他的……”
“……”他不语,对她那一刻一针见血的讽刺,无话可驳。
你喜欢他吗?那是只能用眼神,掩埋着痛苦,传递的困惑。想要一个答案,却不知道那个答案,他能否接受。
不曾爱过的人,真心的爱上,才会更加的深厚而无措。
他时而责怪她的凉薄飘渺,却发现最终自己责怪的,还是那个如此这般仍不舍得怪她的自己。
人有时很奇怪,有感情,就无法自控。
“喜欢这种感情,我想应该是吧。”
为她的回答,他终有,一时一刻的窒息。那种痛,比千万利器挫身,还难以挣脱应付。他看着她的眼,在她终无回避的一刻,挥袖而离。
她弯了眉眼,一叶的犹然。
“不过跟我,喜欢你的感情完全不一样。”
有些话,她不说给他听,他就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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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人海中两个人的相遇,跨过千万年的时空,面对面。
手心触摸着树干,肉眼看年轮显示树木的年龄,心眼的感知却可以看到更多、树木看到的事物。
比如,那很久很久以前,雨宫久远见到的人。
比如,那很久很久以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