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里的柴火都不需要劈。只是家里的柴火不多了,那些柴火不耐烧,想请你去砍些树回来,晒干了烧。那些相对而言比较耐烧一些,而且到时候留的炭火,也可以烧很久。”
王侍卫听到这话,点点头道:“这样吧,那我先看看周围的环境,回头等我和二弟打猎回来的时候,就一人砍一棵树回来,到时候就仍在院子里晒就成了。”
虽然他心里不认为,这种天气,能晒干到什么程度。
“那就麻烦你了。”贾氏欣慰一笑,她刚刚还有些害怕这小伙子生气呢。
丁梅梅一早拿着十多斤的肉去小卖部里换肉。那小卖部的老板娘看着村里出了名的贫困户居然拿了这么多的肉来,很是诧异。
“我说梅梅,你们家不是都吃不饱吗?怎么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肉,还用这些肉来换粮食啊?”
丁梅梅看着凌氏那好奇的嘴脸,即使心里对凌氏那大嘴巴很不屑,但脸上依旧露出温和的笑容:“嫂子,这是我表哥打来的猎物。我表哥家乡遭了灾难,母亲早逝,爹又昏迷不醒。娘亲在临终前,又让表哥两人带着昏迷的爹来投靠我家。
可在半路的时候,碰上姐姐姐夫一家,姐姐那时候已经挨不住,就去世了。我那表姐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如今留下我那受了刺激导致昏迷不醒的表姐夫,还有那一样昏迷不醒的表舅。
好在来到这之后,我那两个表哥在路上学了本领,会打猎。这不,这是他们昨天打来的猎物,只是可惜我们家一点吃的也没有,也不能光吃肉啊,我娘想着,我表舅的身体不好,还昏迷不醒,家里又一无所有,他们都还打着地铺,住在柴房呢。
今天就让我带着这些肉过来,和嫂子你换一些面粉做吃食。哎,百姓的日子,真的是一年过的不如一年,到处不是受灾就是闹饥荒。”丁梅梅说完,故意在叹息一声。
原本还想说什么表哥表妹一家亲的凌氏,听到说闹饥荒什么的,顿时也歇了说丁梅梅的心思。是啊,这百姓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单看他们丁家村就知道了。村民的日子越来越是苦哈哈的。
这辛辛苦苦一年,种的还不过交赋税,更别说是吃了。哎,造化弄人!但愿那郡主回来后,明年开春,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郡主和皇上说的,冬天可以种什么的时候,传到这里,已经晚了,这土地都结冰了,根本就不行。也许,明年就会有希望了。
“梅梅,你也莫要难过。这人死了都死了,活着的人,更应该坚强的活下来。好在你的两个表哥还在路上学了些本事,咱们这边又靠山,应该不至于饿死。以后你要是有肉,就拿到我这里来换吧。
我这小卖部虽然一年也消耗不了太多的肉,但毕竟是这附近的几个村落中,唯一的一家店。村民的人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总有那么几个富户,到时候嫂子的肉直接卖给他们便是了。
只是梅梅你也比介意,嫂子赚你这中间的差价了。这肉是狍子的不错,但终究是过了一个晚上,都已经僵硬了,没那么新鲜。我就按照一斤十五文给你,这里有就算你一百五十文。你要米面也成。
现在的粮食价格昂贵,这面粉普通的一斤要八文钱现在。大米和狍子肉一样,一斤十五文,你看你是要多少。”
丁梅梅也知道现在粮食价格贵,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没多久的功夫,这价格又涨了一两文了。可也清楚的知道,百姓现在根本就吃不上,粮食短缺,这也是没本法的事情。
“嫂子,给我来八斤的面粉。米就给我来一斤吧,那盐巴现在多少钱,还有那油灯呢?”这八斤面粉,估计还不够吃上五天,以前这银子,她根本就不敢想象。一百五十多文,都够她和娘半年的收入了。
可是现在家里有那么多个能吃男人,这野物又是他们打回来的。算了反正他们说了,在家吃喝这块,他们解决。自己能够节约一些算一些吧,先看看能不能省下五文钱,先把村长家里的帐还了。回头自己和娘慢慢刺绣,等卖了银子,给家里多买一些好吃的就是。
“这盐不贵,一斤三文钱,比起其他的已经很便宜了。只是这灯油,贵了些。看你要打多少银子了。”
凌氏没说灯油具体多少的银子,只是说了贵,这让丁梅梅心里直打鼓。
八斤面粉六十四文,那一斤大米要十五文,这就七十九文了。盐巴先要个五斤,那也要十五文,和起来就是就九十四文,不如省下那六文钱,剩下的五十文买灯油算了。
家里有两个病人,晚上一定要用到灯的。要是一夜点灯的话,也是很费的。只是不知道五十文,到底能用多久。
想了想又不对,干脆自己到晚上不点油灯,少买一些油灯,多买些面粉算了。
“嫂子,这面粉我要十斤,普通的大米来一斤,盐巴来五斤,灯油来三十五文钱吧!”这样面粉就多了,还能够留出五文钱来,先把债务给还了再说。
“好咧,你稍等下,我看你也没带瓮子来装,嫂子给你拿个小瓮子来,回头你可得还给我。”
凌氏一看梅梅一下子都变成在自己这买了,心里很是乐呵。这一下子就是一百多文,这里说,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以赚上个一二十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加上回头把这肉卖出去,一转手又赚个二三十文。
光是她丁梅梅这,她一天就可以赚寻常日子里的两三天的银子了。要是梅梅家,以后有肉都拿到自己这来卖就好了。
丁梅梅庆幸自己带了一个背篓出来,这么多的东西,一背上,上头在用布一盖,谁知道,她这里头都是些什么东西?要是刚才带着篮子来,这下子拿这么多的东西,被人看见,指不定还得被说成什么样呢。
“梅梅,已经好了,你看看这三十五文的灯油,你们家省着点用,应该可以用得上两三个月。”凌氏笑嘻嘻的拿着一个小瓮子出来,递给丁梅梅看。
丁梅梅装好东西,伸手接过剩下的五个大钱,心里有些发虚。不知道自己特地留下来的五文银子被他们发现了,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算了,一会儿回去和他们说了算了。省的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
“丁大夫在家吗?”不多时丁梅梅来到大夫家里,此时还辰时不到。
“在呢,是梅梅啊,有什么事,进来说罢!”丁大夫是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孙媳妇都已经怀孕了,再不过不久就要当曾祖父了。
丁大夫早些年听说有去过国都,在那学的一身本事,才会乡的。在这个集市上,都算得上比较聪明的一个人。他家的子女是这附近唯一一家全部识字的的,哪怕是不识字的姑娘嫁到他们家,最后都会识得一些最基本的字。
加上又是唯一的一家医馆,因而很是受人的敬重。而他们家,因为他是个大夫,家境在这丁家村,不,是在这附近的几个村庄中,算是不错的了。不过也还好在他的人比较和蔼,因而口碑特别的好。
“丁大夫,我家来了亲戚,只是他们是瘦了灾难的,现在过来已经昏迷不醒。我想请丁大夫去我家,帮忙看看,拜托丁大夫了。”
丁梅梅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银子,这又是一大早的,很多人都会忌讳。但愿丁大夫心肠好点,愿意随自己去。
“这样啊?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就随你过去一趟。”丁大夫丝毫不因为丁梅梅的家境贫困,而怠慢了她。
王侍卫等了很久,这才看到丁梅梅带着一个老人家,扛着一个医药箱过来。
贾氏看到女儿回来,松了一口气。接过女儿手中的背篓,母女俩出去厨房。看病的事情,有那两个男人在就好了,他们不用操这些心。现在当务之急,先给他们做些早餐。
贾氏看到换了这么多的东西,心里叹息一声,知道估计没什么银子剩了。不过也是,这些东西是人家的,她们凭什么剩银子?
“娘,我留了五文钱出来了。我想着一会儿去村长家里,将这银子给还了。不过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和两位大哥说下。这毕竟是咱们的私心省下来的银子。”
贾氏听后,也点点头,道:“这是做人的原则。咱们虽然穷,但也不偷不抢,等明儿把刺绣卖了,把那银子给补上。”
这厢丁大夫随着王侍卫走进房间,看到床上的人,略微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大夫,就是这两个了,你帮忙看看,为何到现在还没醒来。”
丁大夫先是看了看苟熊,仔细检查了一遍道:“他没醒来,可能和后脑受到重击有关系。老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内伤。稍后我开些化瘀血的药,你们熬了给他喝了看看。”
听到郡夫的诊治,两人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内伤就好,至于后脑勺的淤血,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
丁大夫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齐泽闫,越看这人越是觉得熟悉。就是一直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虽然脸上看起来面黄肌瘦的样子,但印象中,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可到底是谁呢?还真是想不起来。
“丁大夫,你看看他为何要不醒来。他的后脑勺没受伤撞击啊?”王侍卫着急的问道。
“这个你们莫要着急,容我仔细看看!”丁大夫仔细的检查一遍后有些疑惑,这也没事啊,怎么会醒不过来?
“他的手脚骨骼断裂,我给他结上后,绑好。你们注意一些,不要让他乱动。”等丁大夫处理好齐泽闫的手脚后,想了想,对着齐泽闫的人中狠狠的掐了下去。
此时齐泽闫有些不适,整个人的头转来转去,也许是因为感觉到疼痛,只见他突然睁开双眸,大喝一声:“放肆,谁敢对本王动粗?”
丁大夫听到这话,下意识的跪在地上,突然想想又不对,这里哪有什么本王。这人到底是谁,刚才他的声音好熟悉,而且轮廓也很熟悉。
他稍稍的抬起头,看着床上的人。只见他眉头紧皱在一起,这五官,这表情,这气势,好像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过。
“摄政王?”他带着疑惑,问出声。
王侍卫听到这里居然有人能够认出王爷来,便快速上前,一手掐在他的脖子处:“说,你是谁派来的?”
也许是侍卫都比较敏感,只见宋侍卫快速的将自己的刀拿出来,对着丁大夫,一脸的戒备。
齐泽闫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眼前的老人,仔细的看了看,想了想,说道:“你是丁成春?”
丁大夫看到摄政王认出自己,显得很是激动。想要下跪,奈何脖子被人擒住。齐泽闫示意王侍卫放人,这才深呼吸一口气。随后下跪说道:“草民丁成春叩见摄政王。不知道摄政王,为何会在此处?”
齐泽闫对着两个侍卫道:“你们放心吧,这个是原先宫里回乡养老的御医。二十多年前,他因为某些事,就回乡养老了。”
丁大夫看到两个侍卫相信了,没那么戒备。看到摄政王没叫自己起来,便一直跪在地上,等候摄政王的回答。
“起来吧,你也年纪老迈了。别动不动跪着,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齐泽闫知道自己获救了,看了一眼还昏迷中的女婿,心里有些担忧女儿怎么样了。
“谢老爷!”丁大夫很快就改口过来了。
“郡夫怎么样了?”齐泽闫并未多做解释,只是问着苟熊的情况。
“回老爷,郡夫后脑勺受到重击,得等到淤血消散后,看看!”其实他也没把握。这人是郡夫啊,那不就是郡主的相公?天,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郡夫和王爷都在这,还受了伤?
“那尽快消散他的淤血吧。我在这的事情,不许说出去。现在情况特殊,我需要你给我做掩护。”
齐泽闫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在第二次雪崩的时候,再看向方位,他就知道是人为的了。
“是,老爷!草民这就给您和郡夫开药去!”既然王爷没有多说,那自己还是装作不知道,以后夜晚过来看看王爷便是。
这个床,连个被子都没有。要不将王爷接回自家去住?可自家是医馆,成天都有人过来求诊,这样也不太方便。王爷既然说不能暴露的话,那自家的希望是没有了。
这个家太穷了,这两侍卫连个床都没有,王爷更是连个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回头悄悄的叫老婆子给安排一下这些东西。
丁大夫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丁梅梅刚好走出来,手里提着一窜肉。便连连摆手:“你们家也不容易,这些就留着吃吧,这里还有病人呢!”
王侍卫走出来,看到丁大夫客气的样子,便道:“收下吧,家里也没有银子,也只能用这个作为药钱了。”
丁大夫听到这话,便想起王爷说过的,不能暴露身份的话来来。
待丁大夫拿着肉回去的时候,王侍卫和宋侍卫回到屋内,将目前的情况和齐泽闫做了个汇报,并表示现在需要去打猎,只能留一个人来照顾王爷云云。
丁大夫回到家里,将药抓好后,便回屋,对着自家的媳妇说道:“苏娘,这个药你一会儿帮我送到丁梅梅的家里去。去的时候,带些家里的吃食过去,还有一会儿回来后,准备一床两床新被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