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世
与她,是否可以相约来世
看着兄长灿若阳光的笑容,他满心愧疚
卷三 为妻 第二十八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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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晴疲惫地靠坐在马车里,似睡非睡地闭目养神。回长安时日不多,可短短几日,远比她在外几年都要累。想到自己不省心的小妹,她头痛地涨大了几倍。
“绿梅,夫人出城是去拜佛,还是……”红玉瞄了眼顾雨晴,小声地问侧座在一边的绿梅。
心知肚明的绿梅装起了糊涂,“咱们当下人的,主子怎么说,咱们怎么做。打听那么多作什么。”自打红玉妄想攀高枝,私自爬上主子床,绿梅就没用正眼瞧过她。
碰了一鼻子灰尘,红玉讪讪地笑了笑,心里却暗暗将绿梅忌恨上。还梦想着日后抬为姨娘,再回头收拾不识好歹的绿梅。只是现在,她都忍了想到未知的去处,红玉总有些不安。太太出城,偏偏带上她,还让她把东西都收拾整齐,是打算把她发卖了,还是红玉惊慌失措的低下头,猜测主子要如何打发她。是卖?还是干脆把她送进庵里?老爷还没回长安,就算他如今在长安,恐怕他也救不了她。她是太太的陪嫁丫环,没名没份地跟了老爷。
被老爷厌弃了,还不是任凭太太处置?
事到如今,红玉才想到后悔。为了活命,她悄悄地向顾雨晴的身边的挪了挪。“夫人,今儿个是要上香,还是……”
顾雨晴眼皮都懒得抬起,沉静许久,仿佛真得睡着了。“去顾家家庙看娘……”
“太太去了顾家家庙?”红玉惊诧地望着顾雨晴。
顾雨晴睁开眼睛,嘴角挂着笑,淡淡地说道:“娘去了家庙,怕是身边没个贴心的照顾。作女儿的不能随身侍奉,派个丫环也算是女儿进孝心了。思来想去……红玉最合适。等过些日子,娘回顾家了,再接你回府。俗话说:远香近臭,隔上一段日子,再到老爷身边服侍,只会更亲热。”
有心顶回去,可想到自己的处境,红玉勉强堆出笑脸,欣喜地说道:“能代夫人回去服侍太太,是红玉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夫人只管放心,奴婢定尽其所有地服侍好太太。”
顾雨晴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闪过淡淡的不屑。“知你是个明事理的,才挑了你。只管代我在娘跟前好好进孝,日后定不会亏待你。”
“谢谢夫人!”进了家庙,还再出来只怕没那么容易。再回王家,还不知哪年哪月,只是……若她现在拒绝,惹火了主子,再把她发卖了红玉满心不愿,可事到眼事也只能先将就下来,再徐徐图之。
顾雨晴眯着眼睛,早将红玉脸上的不满、眼眸转动间闪过的算计,看了个清清楚楚。
无论如何,这贱婢是留不得了
细算起来,陈氏被送进顾家家庙也就一月有余,可再看如今的模样却同原先有了天差地别。原来端坐在顾家主母位置上、通身气派的贵妇,沦落成了家庙里专干杂务的婆子。乌黑的头发竟花白了两鬓,用一支简单的木簪笼在脑后。她的面色枯黄,目光呆板,神形憔悴,身上穿得早由绫罗绸缎换成了灰色的粗布棉袄,不见了往日的高不可攀。
顾雨晴用帕子掩去口中溢出的哀鸣,一头扑进陈氏的怀里,哭吼道:“娘……女儿不孝……来晚了……”
直到顾雨晴扑进怀里,抱住她的身体,陈氏肯定一切不是梦。她抖擞着双手抚上女儿的头发,“真的是晴儿……不是在做梦……真得不是梦……”
顾雨晴泣不成声的抬起脸,心胆俱裂地看着迥然不同的陈氏,“娘,是晴儿。不是梦,真的是……是晴儿……”
陈氏抹去眼中迷蒙的泪水,“是晴儿来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呜呜……”
“娘……”久别重逢,又在如此境况之下,娘俩抱头痛哭最后还是一直陈氏身边的婆子袁妈和绿梅,将她们娘俩儿劝回屋子里。久未见面的娘俩肩并肩叙起了家常,只是陈氏住的屋子太冷,还是绿梅将车上备的炭取来,又添了一盆炭火,屋子才慢慢暖和起来。
四下打量简陋的屋子,顾雨晴愤懑地问道:“娘就住在这种屋子里?简直……欺人太甚!”她才要转身去找庙主,却被陈氏拉住了。
“算了……在这一方天地,都是人家作主,忍忍就好了。没事……等日后成林、成文出人头地了,娘就有好日子了……”陈氏不甚在意地摇头道。
顾雨晴心头泛酸,想要娘讲悄悄话,眼角却看到红玉不安分地眼睛。面色一凛,低声说道:“绿梅去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把送庙主的给送过去。红玉也去帮忙。”她最后递给绿梅一个眼色。
绿梅心知夫人有话要同太太讲,便带着红玉下去了。
一旁的袁妈也要去帮忙,并被顾雨晴叫住了。“袁妈留下,有件要事还要托付。”
陈氏皱了下眉,“晴儿,大丫环怎么换成绿梅了,红玉她……”
顾雨晴冷冷地一哼,“也是个眼皮浅的。背着主母,爬上主子的床。若她直说,女儿做个顺水人情,最少也能抬她做个通房。居然偷偷摸摸的,分明是打女儿的脸……后来女儿又买得个更艳丽的,抬她作了通房,红玉弄了个没脸。原本打算把她发卖了的,可是……”
听明原由,陈氏的目光厉芒一闪,“想得美,卖了?这种背主的贱婢直接打死!还留她作甚?”
顾雨晴冷冷一笑,“娘休恼,休动气,女儿自有打算。”转脸对着袁妈说道:“袁妈,红玉会留下帮你服侍娘,有什么活尽管让她干。只有一点,千万别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别让她跑出家庙,一直到她生下孩子……”
“孩子?”陈氏、袁妈俱是一惊,瞪着眼睛望着她。“这……”
“袁妈,去帮帮绿梅。对了,红玉还不知道身孕的事。”顾雨晴平静地打发了袁妈。
陈氏狐疑地看着女儿,半晌才呆愣地问道:“这孩子是女婿的?”
顾雨晴点点头,莫明其妙地说道:“娘,雨柔怀身孕了。”
陈氏的眼底瞬间绽放异彩,脸上露出最灿烂的笑脸。“真的,太好了。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双手合掌,不停地向天施礼。
顾雨晴眼圈湿润,带着气恼,不解地问道:“娘受了雨柔的拖累,才落得如此地步,怎么还如此这般的牵挂她?”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只要雨柔幸福和美,娘就有了盼头。等成林、成文出人头地,娘还是顾家老太太。熬几年,娘顶得住。”陈氏笑容里带着得意、欣喜。
顾雨晴苦笑着抹了抹眼角,拉住陈氏在耳边一通窃窃私语。陈氏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冷掉,眸子也黯然失色。
直到顾雨晴讲完,推了推懵怔的她,她才如梦初醒重重地点了点头。“晴儿放心,一切有娘。定会盯住这丫头,外面的事就托付你了,切记要仔细小心。遇事要再三考虑,小心再小心。该狠心里,绝不能手软,不然……”
“女儿知道了,只有又要烦劳娘……”想到顾雨柔,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娘俩又坐着叙了些闲话,顾雨晴便起身去见了庙主。原本还端着架子的庙主,在见到她丢出去的五万张的银票,那张脸乐开了花。顾雨晴的吩咐,只有点头称是。
镇南侯风光大葬后,萧峰三口才面色腊黄得回到老宅。雨嫣命下人准备热水,三人沐浴过后,晚饭也只是简单地过了白粥、咸菜。用过晚饭,萧峰阴着脸去了书房,雨嫣领着萧文宇回卧房早早歇下了。
独自坐在书房,木然地盯着烛光,萧峰毫无睡意。近三天四夜不曾合眼,他那双虎目布满了红血丝,只要闭上眼睛,父亲往日威武的模样就是眼前晃儿。
虽说是他亲自将父亲下葬,可还总觉得父亲还在侯府的书房看兵书、战册。每每躺到床上快入睡时,他就又会从梦中惊醒,惦念父亲躺在冰冷的地下如何安眠。熬得他心力憔悴,依旧无法入眠。
呆愣愣地坐着,直到天光快放明时,萧峰起身大步走进书房,来到雨嫣的睡房。挑开床幔,看着躺在温暖床上,相拥安睡的雨嫣和萧文宇,他心里暖暖地正与周公下棋的雨嫣,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睁开困倦的双眼,回头看时,模模糊糊地看到萧峰立在床边。似梦非梦,她只咕哝了句。“天还早,你不睡……”终抵不住周公地盛情,她转头又沉沉睡去。
“睡……”萧峰也含糊不清地应道:“这就睡。”说完钻进床里,放下床幔,躺在雨嫣身边,合衣而卧。好在床大,三人躺下也绰绰有余。
躺在雨嫣身边,只是想小憩的萧峰,闻着她身上干净、带着奶味的处子馨香,他竟意外酣然入睡。
疲惫不堪的三口,相依而卧,一直酣睡到次日掌灯时分自一对坚强的臂膀里醒来的雨嫣,诧异地呆望着眼底闪过羞意的萧峰。
“嗯……昨晚是你让我睡在这里的……”萧峰拘谨地扭过头,“担心你们害怕……”厚着脸皮,他给自己找了个极为牵强的理由。
看着近乎逃跑的高大背影,雨嫣同萧文宇四目相对,“扑哧”乐了
卷三 为妻 第二十九章 枕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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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过镇南侯的头七,皇帝就下了一道圣旨。萧峰继承镇南侯的爵位,雨嫣理所当然地成了镇南侯爷夫人,朝庭二品诰命。早先悬挂于镇南侯府门上的匾额也被挪到萧家老宅大门之上。
想到大门之上换上了孤零零两个字“萧府”,老侯爷夫人沈氏气闷得整整一天没沾烟火,最后还是萧轩苦劝许久,她才暂时咽下这口气。
看着娘终于肯吃送到嘴边的燕窝粥,萧轩的心才稍稍放下,他的心里不住地叹气。明明已经占有侯府大半家产,将所有的包袱都丢给了大哥,如今看大哥得了空爵位,竟还会人心不足,蛇吞象。
爹临终遗言的余音还是耳边回响,再看看眼前的一切,萧轩感叹爹的远视与睿智,不幸真得被他老人家言中了。
他成了萧家顶门立户的老爷,可到头来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专断的娘、怀着身孕的顾雨柔,以及未出世的孩子,他只觉得孤苦伶仃,内外交困,却又无可奈何。
翠珠颤抖着收好手中的月信带,苍白着脸转身想要出去,却被顾雨柔冰着脸叫住。
睨了眼不停发抖的翠珠,顾雨柔慢慢味着茶碗中的茶,半晌才缓声说道:“你是家生子,自小就跟在我身边,爹、娘、哥嫂也都在顾家办差,是吧?”
翠珠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不停地叩头。“小姐,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会说出去?”顾雨柔冷冷一笑,“若没记错,上回你可是一样没落地全说了。这把不住门的嘴,是该让她永远当哑巴,还是该让它永远断了气儿?”
“小姐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翠珠乓乓地叩头,头磕出血也不敢停下。
顾雨柔嘲弄地翘起嘴角,“不敢?若敢了,只怕我这条命都死在你手里。若我死了,你会活着?你们全家会如何?”
翠珠抬头惊骇地望着顾雨柔,“小姐……”
顾雨柔却好似没听到,只是轻蔑地笑道:“莫怕,你现在不会死。只要记得再开口胡说时,不仅是你我的忌日,也是你quan家的死期……”
“啊——”翠珠瘫软在地上,魂不附体。
顾雨柔却再也不看她一眼,“还不下去把东西处理干净,现在就想死了?”
翠珠惊恐地摇头,半晌,才跌跌撞撞地自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逃出房间。
抚着扁平地肚子,顾雨柔灿烂地笑了。“儿子莫怕,娘会一直陪着你……”
“方才说得,都记下了?”萧珍珍努力板着脸,有些无力地瞪着笑盈盈地雨嫣。“只知道笑,到时候被欺负了可别哭!”
“名师出高徒,有了小姑的教导,雨嫣不会吃亏的。”雨嫣笑着安慰担忧的小姑。
坐在一旁的萧文宇也举起手,“小姨才不会吃亏,还有宇儿和爹爹保护小姨,姑母放心就是了。”
萧珍珍郁闷地戳点萧文宇的额头,“就因为有你爹爹,姑母才会不放心。”叹了口气,她无奈地转脸对雨嫣说道:“嫂嫂千万莫要相信哥哥说的话。在他心里,只要是萧家门里的,就都是他的家人,哪里还有什么坏人。既使让人占了便宜,他也只会当成肉烂在自家锅里,根本不会去计较。却不知人家背后,都只当他是傻子,好骗!”
想起自己兄长吃过的亏,她鼻翼合翕,气不打一处来。稍稍平息自己的心绪,萧珍珍又苦口婆心地嘱咐道:“嫂嫂如今也是侯爷夫人的,千万不可让人随意拿捏,不然日后被他们生吞活剥都是轻的。哥哥身为男人自是粗心,还需嫂嫂多方打理,绝不能让那毒妇占了便宜。”
看着为兄长煞费苦心的萧珍珍,雨嫣了然地笑道:“小姑放心,雨嫣年纪虽小,性子懒散了些,但绝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小姑应该知道才是……”
萧珍珍想起上次吃瘪的情景,悬着心才放进肚子里,扑哧一乐,笑着点了点头。“嫂嫂发起威来,也蛮泼辣的。”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明处她是老夫人,是侯爷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