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过自己以后的路,或许,可以就这样混吃等死,秦悦辱,她跟着辱,秦悦荣,她跟着荣,如果他愿意的话。也可以,找秦悦要休书,然后出去……可是出去做什么呢?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在外面唯一的工作不就只有卖身么,要么做事,要么和男人睡,这可都比不上在这儿当王妃,而且可能出王府后就要回娘家姚家,然后估计姚家还得给她物色个新归宿。
所有的路,都是不通的。15164375
天空竟然飘来一朵乌云,郁青青觉得那乌云就如同自己的心情,心中一烦,闭上了眼去。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儿,便听一个声音说道:“王妃,王爷让您前去荷花亭中。”
闭上眼的郁青青来了丝睡意,本想就这样睡着的,没想到竟被人吵到,语气不禁有些不耐烦,将头偏了偏,继续睡道:“去做什么?”
那人回道:“不知。”见她没动,又说道:“王爷已在芙蕖亭中等着,奴婢……奴婢不敢多耽搁。”
郁青青长叹了口气,起身往芙蕖亭中走去。
芙蕖亭便是之前她编小老虎的地方,路倒是熟悉的很,不一会儿就走到那荷塘边,拐过一道弯,眼前的亭子立刻就出现在眼前,同时出现在眼前的,还有坐在坐当中的秦悦。
今天,他穿着身月白色的衣袍。月白色,是她才从丫环口中得知的颜色,白色,带着淡淡的蓝,有几分素静,有几分清幽,却又耀眼着,就如天上的月亮一样。
他的履历,其中有十年争战,可她却从来没从他身上看出一丝印象中武人将军的样子,他总那样优雅,总那样不紧不慢,总那样带着淡淡笑意,总那样翘了腿坐得悠闲舒适,着深色衣服时,便多了一丝威严感,总让人想到他微笑的面孔下有一颗腹黑危险的心,总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而像今日一样着浅色衣服时,却是俊美的,如一块散发着淡淡莹白光泽的美玉,像极了插画中的古代美男。
大红色的蜻蜓从眼前飞过,她才想起她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步子,竟然看远处的秦悦看得忘了继续前行。
好吧,她承认,托他母亲璎太妃的福,他长得着实不错,身材也保持得好,拿他的画来当言情小说封面,必定让老老少少的女人为之痴狂。
但是,再长得不错,他也是个色鬼,只不过因为不是丑男,所以哪怕好色也不会得到“猥琐”这个形容词。
走进六角亭中时,水面的轻风正好拂起他鬓边的发丝,让他显现出别样风姿,头上正好插着一只镶了玉石的银白头冠,那玉竟正是一颗散发着淡淡莹白光光泽的美玉。
这都是民|脂民|膏啊,剥削来的!郁青青别过头,努力在心里腹诽。却始终压不过另一个叫嚣“好美”的声音。
“王妃,本王若是说,本王的烟花制好了,远比你所见的美,你相不相信呢?”秦悦说完,执起一只青色茶杯,贴了薄唇吮下一口。
郁青青还站在桌边,从上往下看,再结合他这个姿势,便能很清楚地看清他的手。
他执茶杯的右手,随意缠着一只青色的丝帕,丝带打了结之后柔柔垂至他手腕处,看着就像一个温柔多|情的女子一样,郁青青不禁猜想着他缠这丝带的目的。
很快她便想到一个几乎让她肯定的可能,便是,他今日,或是昨日,去逛妓院,又或者被某些谄媚的人请了赏歌舞,然后呢,就看上了一个女人,而那女人是一个会带着青色丝帕的清丽女子,在那女子跳舞跳到他身旁时,露出了这丝帕,他一抬手,将那丝帕轻轻拉了出来,然后朝那女子投去意味深长地一笑,将那丝帕缠在了手上。
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个情节吧,郁青青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将他白了一眼,暗骂了一声色鬼,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是他看上了某个女人,绝色不会是缠那女人的丝帕在手上,而是当晚就和那女人睡一觉,感觉不好就甩掉,感觉好就把她带进府来。
“王妃?”
耳边传来秦悦的声音。
郁青青猛地看向他,这才发现,自己竟因为他而失了两次神了,这一次竟然还只是看见他手上缠了一只破丝帕而已!
他缠什么关她屁事!
“嗯……”清了清嗓子,郁青青很正经地露出满满的不屑:“你就吹吧,怎么可能,你这样是想在气势上胜过我?算了吧,我劝你还是欲扬先抑,也许你把你的烟花说得奇丑无比,我作好了心里准备去看真实的样子,也许就不觉得很丑了。”蓁蓁袖膝你。
“本王,从不说大话。”秦悦笑道:“王妃不如想一想,若是王妃输了,要怎么样?”
“赌啊?”郁青青才不被他吓倒,笑得比他更灿烂道:“输了要怎样怎样啊,王爷随意处置,不过要是你输了呢?”
王妃,看烟花去
“赌啊?”郁青青才不被他吓倒,笑得比他更灿烂道:“输了要怎样怎样啊,王爷随意处置,不过要是你输了呢?”
“王妃也随意处置。爱虺璩丣”秦悦轻轻道。
“那好,这个数!”郁青青秦悦伸出一只指头来。按她所想,这个指头代表多少都行。一千两,一万两,一百万两,一千万两,白银,或是黄金,要怎样都随她开,至于开多少,就依秦悦的态度来定。
没想到秦悦开口道:“王妃竟一下子开口一百两?本王可穷得很,不如换作五十两?”
郁青青看着他,半晌无言。
一个王爷,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开口就只有五十两!人家穿越文里的王爷五十两都是当小费随便给的好吧,动不动就是百万两白银,千万两黄金的,他竟然这么小气!
她看着他,一直不知道说什么,原本心里想的大数额,竟说不出口了,沉默了半晌才想到这有可能是他故意压价,便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变道:“谁说是一百两,我这个一代表一万两!”
秦悦也看着她沉默半晌,随后一笑:“王妃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你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太小气了吧,打个赌竟然开五十两,你也好意思!”
“王爷更当作天下的表率,节衣缩食,五十两可以让一家百姓生活好几年了,哪里少?倒是你,身为王妃,也当勤俭一些,拿钱当赌资就不说了,竟还是豪赌,一开口就是一万两,如此,实在不好,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本王家教不严。”
秦悦一副语重心长的态度,噎得郁青青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你……你作的什么表率,我看你全身上下的奢侈着,你就是个小气鬼!一万两都不干,我不来了!”
秦悦微微皱眉,嘴里发出“滋”的声音,似乎挣扎了半天,才说道:“八十两,西北地震,百姓财物损毁无数,得筹款赈灾,这八十两,已是极致。”
他的样子倒是少有的严肃,郁青青实在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又没有报纸电视什么的,消息除了官家可以有快马加鞭报备,百姓则完全是口口相传,等从西北那么远的地方传来京城,搞不好地震都过了几个月了。15164436啊啊好千伸。
纠结许久,郁青青才回道:“八十两就八十两,看在百姓的面子上,我同意了!”
秦悦一笑。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和他赌什么,赌烟花,烟花可是个很费钱的东西,在现代耗钱数都是拿万来计算的,动不动就是几万几十万,一下子就没了,更别说大型盛典上的烟花,那也是天字数字,这虽然不是现代,但也便宜不到哪里去吧。
一个无聊了来和人赌烟花的王爷,竟然扯什么西北地震,他需要节衣缩食的理由来只肯定出那么一丁点的八十两做赌注,她真的觉得自己刚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同意。
转念一想,也成,反正她是稳赢,而且这场赌,她也不损失什么。因为现代的烟花只有她见过,而且好看不好看这个东西,完全是见仁见智的,你说好看,我偏说不好看,你有什么办法?到时候无论看见什么样的烟花,她都说不好看,那八十两不是到手了?
没想到下一刻秦悦就说道:“怎么判断输赢,由我和王妃一起,王妃看烟花,我看王妃,如果王妃觉得不好看,须在烟花放起后五声内低头不再看,之后只要有意抬头,都算输。”
还挺有脑子的这个。郁青青想着,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到,在见过现代那么多美轮美奂的烟花之后,就算这次的还不错,她也能控制自己不看的,盘算下来,当然还是钱重要。
想着,她回道:“那行,我要觉得不好看,直接找个屋子坐下来喝茶吃点心,绝不再看一眼,王爷也须在烟花放完后马上给钱,不许开空条|子,得是真银子!”
“好。”秦悦轻笑道:“明日天黑前,王妃前往临近东边城门的锦园,烟花便在那里准备好。”
听到这个日子,郁青青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明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他为什么……选在这一天放烟花?想到这一点,再直视秦悦的墨一样的双眸,就有些隐隐的紧张,心也加速跳动起来,甚至有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微微别过了头去看向亭外的水中,不再敢与他对视,嗓声有些干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解救了她。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快步走来,她恢复自然回过头去,只见轻萝已站在亭外。
“王爷,宫中来人,说太后娘娘有事请您进懿祥宫一趟。”
“太后……”秦悦不知是诧异还是什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郁青青的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有些放松,有些坦然,又有些隐隐的阴郁。
她想,秦悦与太后这一对情侣又要幽会了,倒还没想到太后竟还会主动邀他。
她又想,自己是个局外人,现在正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当故事一样看着这一切。
于是她便放松,便坦然了,可是那一点从心底泛出的不悦的感觉,她却无从解释。只是想,对于秦悦,她果然是不能多想,一个烟花,关她的生日什么事,不过刚好凑巧而已,他哪里记得她的生日是哪天?
秦悦的脸竟突然在她眼前放大,看着他眸中清晰的自己,她才猛然回神,意识他的脸几乎快贴着自己的脸,心里又一次受不了这紧张的压迫感。
“记清楚了,若是敢爽约,本王就……”他想了想才道:“就把小蓁卖去青楼。”说完,含了笑离开。
她以为自己会马上骂他一句的,却没有,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秦悦离开后,她一人在亭中坐了许久。看着他喝过茶的青色茶杯,突然后悔应了他这约。她不想在晚上和他独处,不想和他去看烟花,不想和他有超越他们之前距离的行为。
她想,自己肯定是没有对他有特别感觉的,肯定……
他是一个她一眼看不到底的人,她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谋划什么,他时时透着温柔,却时时都无情心狠着,他有众多的女人,每个女人都当他是她们的全部,可她们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男人太危险,太可怕。
她知道,她一早就知道,她不会强迫自己爱了陆煜之后便再不能再爱上别的人,但这个人,绝不会是秦悦,当然不会,也完全没有。一直以来,她都是冷静的,理智的,她肯定,她打赌她没有对他一丝感觉。
只是他这样的男人是天生让女人趋之若鹜的,她过来,也几乎只看到他这一个男人,也许有一时被他迷惑的可能。
所以,她连被迷惑都不想,她要与他拉开距离,要远离他。
可是她才答应了去赴烟花的约。
那一瞬,她在心里拼了命的想爽约。
………………………………
还在懿祥宫外面时,秦悦就听到了阵阵幽然的琴音,一如多年前的动听,只是到如此,多了些岁月的沧桑感。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来此处,也很多天没见王府的那些女人。
他都做什么去了?
动手脚来故意逗她,假装被骗地听她讲什么历史,因为她送的小玩偶而愉悦,怕她介怀香料的事而着急地追至碧云山,日夜苦恼着如何放出最美的烟花……
猛然意识到,他竟都为她而繁忙着。
曾经想,成大事的男人,没有儿女情长也好,那样就不会有软胁,可现在这软胁慢慢在他身体里形成,他却接受得如此高兴。
若是一生就像她不曾出现时那样过,实在是乏味无趣,儿女情长又如何,软胁又如何,男欢女爱什么的,也别有一番风味。
秦悦眉眼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往懿祥宫院门走去。
姚舜华,就坐在院里牡丹花间的空地上弹琴,一身比平时艳丽的湘妃色锦裙,十指纤纤,在琴弦上极美地抚出动人的音律来,头上步摇于春风中轻颤。
秦悦走到她面前坐下,缓缓道:“你似乎很久不弹琴了,今日怎么有了这雅致?”
姚舜华停了抚琴,抬头看向他,而后轻轻一笑,“大概是见春日好吧,春日美,只是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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