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要去找圣医。”许全笑担忧地说。
“圣医是这个镇上医术最高明的人,他们受了伤,自然要去找圣医。”何立天说。
“但张小姐和杨小姐在那里,你一点都不担心吗?”许全笑问。
“不用担心,她们不会有事的。”何立天说着,已经抬起了脚步。
“可是……”许全笑还想说什么,向友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何立天向酒荘的方向走去。
在这个问题上,向友军跟何立天的看法是一样的,张晓晓在圣医那里,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
因为他们都看得出,圣医其实才是在这个镇子里最受尊重的人,地位甚至超过老族长。
所以这个镇子里的任何人,都不会也不敢在圣医家里闹事。阿卡当然也不敢。
何立天与向友军阅人阅事,总是惊人地相似,如果有旁人知道他们心里的每一次想法,一定会怀疑他们是不是长了同一颗心。
“何先生,真是对不起,我没办法阻止阿依娄大叔的行为。”走在何立天身侧的额吉突然歉疚地说。
“额吉大哥,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们心里面都非常感激你和老族长。”何立天诚恳地说。
“你也不用客气,老族长叫我们兄弟来跟你们一起,是我兄弟二人的福气。你有任何吩咐尽管说,额吉一定誓死效命。”额吉的话,让何立天、向友军、李朝东等人都备受感动,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老实本分的土著汉子。
李朝东想到了什么,问道:“额吉,你可以跟我们说说这个阿依娄吗?”
“当然可以。”额吉答道。
049 光之利器
从额吉的叙述中,何立天了解了这样一些事。
灵隐镇共有五寨,每寨都有各自的寨老。每隔三年,灵隐镇便要组织一次族长选举,族长人选从五寨寨老中选出。
近年来,五寨中,老族长一寨与阿依娄一寨以及圣医一寨都较为强大,但圣医一寨的寨老圣医潜心医术,并不热衷族长之位,因此历届族长选举中,也主要是老族长与阿依娄竞争,但阿依娄总是以些微差距落选,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碍于族人议论,并且孙子阿卡与老族长的孙女从小有婚姻之约,两大族系表面看来还算融洽。
但这种融洽,从今天开始,或许将不再存在了。
第一是老族长的孙女已不再是纯洁之身,阿依娄自然不会让阿卡娶老族长的孙女为妻,所以那一段维系家族关系的联姻事实上已不存在。
第一是老族长的孙女已不再是纯洁之身,阿依娄自然不会让阿卡娶老族长的孙女为妻,所以那一段维系家族关系的联姻事实上已不存在。
第二是阿卡与何立天这些外乡人发生冲突之后,老族长站在了何立天这边,不但没有帮阿卡说话,反而要将阿卡交给外乡人处理,阿依娄认为这是老族长故意在针对他和他的族人。
第三是白羽玷污了阿依娄未来孙媳妇,虽说婚姻可以取消,但不管怎么说,这是让阿依娄包括整个族人丢脸的事,阿依娄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的话就只能违背老族长的命令。
在额吉简单的叙述中,何立天立即便想到了这些问题。他想老族长虽然知书达理,站出来为他们撑腰说话,但老族长不是古代的皇帝,没有圣旨可以让人绝对服从,没有免死金牌可以让他们的人生安危得到绝对的保障。
事情发展到最后,老族长为了灵隐镇的团结大局,是否会丢车保帅……
何立天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场严峻的斗争,而他被包围在斗争的核心之内,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一筹莫展。
“圣医这一系呢?”何立天突然想起,额吉还没有谈到圣医,便问道。
额吉说道:“圣医名叫亚麻尤司,他们这一系并不参与族长争选,祖祖辈辈都钻研医术,可以说是医术世家,每一代都有一个或者两个医术出神入化的人,深得全镇族人的爱戴,因此我们都称他们为圣医。”
何立天听了,说道:“想不到额吉大哥如此健谈,多谢你告诉了我们这么多。”
额吉挠了挠头,笑道:“我们不过是对家族的事情了解得比较多一点罢了。”
何立天又对向友军和李朝东等人笑道:“看来,我们现在也面临反对派、支持派和中立派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哦!”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凝重的心情也稍稍得到缓解。
何立天又对额吉道:“额吉大哥,今天就不用你陪了,我们自个回去就是了。麻烦你跟老族长说一声,就说今天晚上何立天上门拜访他老人家。”
额吉答应了一声,又嘱咐道:“那你们要小心,遇到阿依娄一系的族人,千万不要跟他们硬碰硬,虽然我知道你们都是很了不起的人,但双拳难敌四手——”
何立天道:“一定,多谢!你再跟老族长说一声,请他让族人们都在家里生上火,保证不灭,或者昼夜不要关灯,晚上我会跟他解释的。”
额吉答应了,转身小跑着离去了。
几人回到酒莊来,留在酒庄的人们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宴,就等着他们回来开席。
大家肚子早饿了,小男孩肖童早已口水直流,忍不住偷食了好几回,一见何立天等人到来,欢呼道:“噢噢,开饭喽,开饭喽!”
他给何立天搬了张凳子,让何立天坐下,自己就坐在何立天身旁,抓起筷子又要准备夹菜吃,那猴急的样子,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何立天也笑着招呼大家坐下,举杯共饮,一起品尝桌上美味。顿然间,幽灵部落酒庄仿佛变成了一个饭店,五毛开酒庄之初,应该是没有想道他的酒庄在某一天还能用来摆席待客。
菜的味道非常好,是林欢欢、阿兰和芝兰一起下的厨,虽然在这人心惶惶的小镇上原料采购困难,但他们还是尽其所能地将饭菜做得丰盛,既有城市里的大菜做法,也有当地风味的精致小炒,算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吃得众人赞不绝口。
饭罢,何立天也不待将那些杯盘收拾干净,便与众人说知去见白羽和阿卡的经过,末了特别嘱咐众人,务必要在酒莊前和大厅里各生一堆火,并安排专人负责照看,以防突然停电给邪灵提供进攻的机会。
大家知道原来光与火可以对付邪灵之后,特别兴奋,当然是照办不误。
何立天看到芝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饭盒,明白那是她特意为张晓晓准备的晚饭,对芝兰温柔地笑了笑,请向友军和陪着芝兰去给张晓晓送饭。
何立天自己,当然是要去拜访老族长,这次,他打算一个人去。有些事情,人多了反而说不清楚。
想陪着他一起去的阿兰,失望地咬了咬嘴唇。
何立天把李朝东和五毛叫到屋外,说道:“我刚才说的事情,麻烦你们一定督促大家办好。另外,那三个铁箱子,也请两位帮我看紧一点,五毛兄弟这里如果有什么地方将它们藏起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你为什么如此在意那个铁箱子?”李朝东问道。
“是啊,何大哥,那个铁箱子究竟有什么古怪啊?”五毛也问。
何立天苦笑着,说:“到目前为止,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和张小姐都认为,那几个铁箱子特别独特,当初我们觉得那里面也许装着走私的国宝、或者什么重要的机密等,本来想等逃出去之后交给政府。但现在我又有了另一个想法,也许那不是什么国宝,不是什么机密,而是一件利器,一件聚集了人类智慧精华而造就的什么利器。”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可像是进入科幻里去了。”五毛说。
“我们经历的事情,本身就已经很科幻了。”何立天说道:“李教授,你还记得我们在草坪上遇到邪灵袭击时的情形吗?”
李朝东回忆着,一字一句地道:“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暴雨倾盆而至,篝火瞬间熄灭,无数恐怖的怪叫声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无数光影在我们头顶盘旋,在我们同胞的脖子上游移,然后,他们就都老死。”
“那些邪灵——或者说那些光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呢?”何立天引导着。
“光芒,对,光芒,耀眼的光芒突然像一张巨大的光网,铺开去,盖住了整个事件,那些邪灵的怪叫声变得凄厉,瞬间之后,光芒消失了,那些光影也都消失了。”李朝东回忆起自己亲身经历的邪灵袭击事件,心里依然忍不住发毛。
“对,就是那光芒。”何立天接道:“车厢底发射出来的光芒,而当时,几个铁箱子就被人藏在车底。”
“你是说……”李朝东和五毛同时问道。
何立天点了点头:“是的,我觉得那道铺天盖地的光芒,跟几个铁箱子有着什么联系。现在想想,之前我把他们托付给白羽保管,真是所托非人啊!”
“何大哥,你放心吧,既然那几个铁箱子如此重要,我一定会替你保管好的。”五毛信誓旦旦地说。
李朝东也点头称是。
何立天忧心忡忡地说道:“除此之外,其他人也需要你们照顾好,特别是不准任何人走出酒莊半步。我们现在的敌人可不仅仅是邪灵,还有阿依娄一系的族人。我们在五毛的酒庄里,至少还有一个屏障,一旦走出了酒庄,那就像赤裸裸的暴露在阿依娄族人的眼皮底下了,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李朝东和五毛点头道:“你想得真周到。”
何立天这才稍微放了心,重新走进酒庄里,对还在品评刚才一顿美味的伙伴们交代一番,就去找老族长去了。
050 激流暗涌
就在何立天与李朝东和五毛讨论几个铁箱的时候,阿依娄老人在家中,组织了他这一系的族人,召开了严肃而重要的家族会议。
“什么,抓了那些外乡人,违背老族长的指令?”听了阿依娄老人的话,族人们都显得很吃惊。违背老族长的意思,就等于犯上作乱,这在灵隐镇的族规里面,是明确禁止的。
这个家族会议商议的重要内容,当然是关于如何对付何立天等外乡人,焦点自然就是何立天和阿卡。因为阿依娄老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有一个,难过和愤怒,难过是为了他的爱孙,愤怒是为了打伤他爱孙的何立天。
这次家族会议争论异常激烈,或许是阿依娄老人在本族系主事以来召开的争议最大,最激烈的家族会议。
“不管外乡人在灵隐镇做过什么,都只是极个别人的行为,我们不仅将仇恨毫无道理地扩大范围,而且阿卡还采取了一种为世人所不齿的,野蛮的报复方式,害了人不说,还落得那些外乡人和老族长一系、圣医一系的笑话。因此老族长说得不错,需要对阿卡进行惩罚。”一人说出这话后,立即便有一部分人响应,从他们的语气中看出,他们也很不满阿卡的野蛮做法。
“不对!阿卡的做法虽然有所欠妥,但首先挑起事端的是外乡人,而且受害的是阿卡的未婚妻朵儿。因此阿卡采取什么手段报复都不为过,反而是老族长做事有失偏颇,当着众人的面打了阿卡不说,还命令族人向一个外乡人的尸体下跪,这令我族众人颜面何存,威严何在,必须组织起队伍去向老族长施压,让老族长惩罚那些外乡人。”这个族人的发言,当然也获得了一部分人的响应。
阿依娄老人自然是站在后面这部分人的队伍里,他本是这一族系的领头人,平时高高在上惯了,如今爱孙受辱,无论如何他必须要讨回公道,就算他这一族所有人反对。
因此,在组织这个家族会议前,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安排好了人手。现在他只等他派出去监视外乡人的探子回报,半夜便要组织起族人去围攻幽灵部落酒莊。
因此,他组织这个家族会议,只是形式山的征求意见。
两帮人就这样争论不休,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阿依娄老人正在烦躁的时候,突然一个年轻人跑了进来,将嘴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阿依娄老人微微点了点头,也轻声对那年轻人说了一句:“继续监视,多派几个人去。”
过了一会,又一个年轻人回报,这一次年轻人给阿依娄老人带来的消息是何立天去老族长家的事。
阿依娄老人慈祥地对那年轻人说:“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去的,在灵隐镇,也只有族长是他最好的保护伞了。这也正是我希望的,他越分散越好,你派人在族长家门口设伏,务必将他截住。”
年轻人答应一声,也跑出去了。
参加家族会议的其他人见阿依娄老人不顾大多数人的反对,一意孤行,非要置老族长的命令于不顾,去对付那些外乡人,不禁都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再多说反对的意见,他们突然明白,他们争论了一下午,其实阿依娄老人早已有了决定,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么说,老族长的话他们要听,阿依娄老人也是他们的族长,而且是直接管着他们这一系的族长,因此,阿依娄决定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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