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他外甥不就是我吗,我什么时候准备寿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哑巴丘看着我老舅,脸上带着笑意。
我老舅从家里出门的时候就带着一个灰布兜子,一直拎在手里,这时候提了起来将布兜子解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我一看,这不是我得来的那个宝贝盒子吗?
我老舅将宝贝盒子握在手里,往上一抬,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才说道:“各位都是行家里手,可有人看出了门道?”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他手中的盒子,很快,率先拿出寿礼的孙乾,迟疑说道:“这盒子似乎是海底沉香木制成,在看上面的工艺,应该是南宋之物,保留的这么好,倒是一件珍品。”
老舅端着盒子,看了眼孙乾:“孙老板不好眼光,正是如此,这时一件南宋打造的海底沉香木锦盒,而且,它还是一个宝贝盒子。”
当我老舅说出宝贝盒子几个字,就听到噼里啪啦几声,原来有人一激动,把面前桌子上的筷子和杯碗碰掉到了地上。
就连那一直稳如泰山的哑巴丘,听到这是宝贝盒子,眼神波动了一下。
本来想让我老舅出个丑的丘小玲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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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灌顶
“这一件宝贝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张十六密咒的符箓,不过因为我大外甥不小心,将上面的朱砂密咒氧化了,但是我想,凭借丘老爷子的手段,想要复原或者重新拓印一张,虽然会花费些心思,但是和十六密咒的符箓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哑巴丘再一次开口,点点头:“如果真是十六密咒的符箓,确实值得,但是你怎么会舍得当作寿礼送给我,我可消受不起啊。”
我老舅哈哈一笑,就将宝贝盒子摆在了桌子上,说道:“既然老爷子这么说了,我也不遮掩,我大外甥因为一些原因,阴魂并不稳固,所以,我想让老爷子亲自给他灌顶一次。”
哑巴丘隔着一张桌子看了我一眼,然后朝老舅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你,我亲自给你外甥灌顶一次。”
我看到我老舅竟然拿那个盒子和哑巴丘做了一笔交易,而作为回报,哑巴丘帮我灌顶一次,可是,什么是灌顶?还有老舅说我阴魂不稳,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感觉到自己的阴魂有问题啊,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能张口去问,只好先放在心里。
我注意到,在哑巴丘说亲自帮我灌顶之后,许多有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尤其是和我同一张桌子上的少男少女,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满了**裸的嫉妒。
这一顿宴席的菜肴十分的丰盛,许多都是我没吃过的,可是我心里装着事儿,有点食之无味。
等散了宴席,有人给我和老舅安排了休息的房间,老舅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没等我张口问,他就简单的和我解释了一二。
在我和他学阴阳术士一脉的本事后,他就和我提过我小时候被怨婴种下鬼心的事儿,而老舅告诉我,虽然他解决了怨婴,那枚鬼心也融入了我的阴魂里。
“因为吸收了那头怨婴阴魂的十之七八,所以你的阴魂天生就异于常人,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是一利就有一弊,终究那部分不属于你的,就像是卯和榫,就算是再严密,也必然有缝隙,现在还没有出现问题,但是不代表永远不会出问题,所以我就打算让哑巴丘给你灌顶一次,彻底将阴魂稳固,确保以后你的阴魂不会出现差错。”
“可什么是灌顶?”我问道。
“灌顶,说起来很复杂,做起来也很难,就是一个人用自己的阴魂去梳理另一个人的阴魂,能够给人灌顶的,无一不是非同常人的能人,而哑巴丘阴魂强盛,手段也高明,能让他给你灌顶一次,对你今后都大有好处。”
我现在还感觉不到老舅所说的好处,但是当我见到和我同一张桌子的那些少男少女显露出来的羡慕嫉妒就能够隐约的知道,恐怕能让哑巴丘帮助灌顶一次,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还没弄清楚,灌顶究竟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儿,结果,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来人告诉我老舅,丘老已经准备好给我管灌顶了。
我心情忐忑的按照哑巴丘传达下来的命令办事儿,在灌顶之前,必须得沐浴洗澡。
洗过了澡,我和老舅一同来到了哑巴丘的房间,一进入房间,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让我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也再次见到了哑巴丘,他换上了一套纯白色的练功夫,来到我和老舅的身前,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老舅说道:“他很好,比我家的那几个小家伙要强。”
我老舅嘿嘿一笑,却不接话。
哑巴丘领着我来到了房间的最里面,红砖的地面上放着一个白色的蒲团,他让我坐在上面。
我看了老舅一眼,见到老舅点了点头,我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听话的坐了下来,刚一坐稳当,哑巴丘就把一只手张开,当头罩住了我的天灵盖。
哑巴丘的手不像是老舅的手一样粗糙的像是树皮,相反,十分的温润,同样很宽厚,摸的我十分的舒服。
我心里正想着,灌顶究竟是怎样的,突然间,我感觉到盖在我脑袋上的手越来越热,就像是被一团炭火给包裹住了一样,全身都跟着温暖起来,这种特殊的感觉和酷夏带来的炎热躁动完全不同,相反,让我的心中感觉到格外的平和。
一时间,我的脑袋都变得格外清晰,一些原本都有些模糊的记忆都清晰起来,那张变成空白的十六密咒符箓在我的头脑里越来越清晰……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困,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在我恍惚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哑巴丘同我老舅说道:“蒋二龙,我原本以为我是小瞧你了,可现在看来,我老头子还是没有看透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要不是我实在有心无力,我都想要收这孩子做我关门弟子了……”
我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哑巴丘说出这么长一番话,而且语调和之前也大不相同,显得十分的惊奇。
隐约间,在给我灌顶之时,老舅和哑巴丘说了好多的话,可是我半睡不醒,完全听不清了,记不住了。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柔软的床上,明媚柔和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我支起身子,就看到老舅坐在床的一边,正翻看着一本线装书,见到我醒过来了,笑着问道:“大外甥,有啥感觉不?”
我感觉了一下,发现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似乎脑瓜好像更清晰了一些,还有就是非常的饿,好像前胸都贴到了后背。
“老舅,我饿了。”我挠挠头,实话实说道。
“哈哈,能不饿吗,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要不是哑巴丘说绝对不会有事,我差点把这房子给拆了。”老舅张口笑了笑,好像是在打趣,可是我感觉的到,他说的是实话。
老舅早就给我准备了吃的,等吃饱了,感觉竟然能浑身没有一处不舒服,心中不由得暗暗惊讶,这就是灌顶吗?竟然这么厉害。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身上沾满了尘土洗了一次澡一样,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而灌顶就是给我的阴魂从内到外的洗了一次澡,我说这要是隔三差五灌顶一次,那该多好。
老舅听了大笑道:“你知不知道灌顶有多难,哑巴丘虽然厉害,可是最多三年给人灌顶一次,否则都会损伤自己的阴魂根基,所以你这个想法,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了。”
老舅说,这次来哈尔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找哑巴丘给我灌顶,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明天就回家。
我点了点头,虽然在外面能够见识很多新奇的东西,很有意思,但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心里就非常的想念家里的爸妈还有两个姐姐。
我们俩正商量明天回家的事情,这时候,却有人敲了门。
我站起身过去,推开门一看,是一个我有点印象的人,正是我在院子里多看了一眼那个穿着皮棉袄的男人,那羊皮袄我一看,也不知道穿多少年了,黏着一个个黑疙瘩,都有一股嗖味儿了。
当时没仔细看,远远的看着好像是一个小老头,可是现在一看,这个男人年纪并不大,似乎也就四十岁上下,可是却显的很老,脸色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苍白,下巴上胡子拉碴的,双眼发黄而且浑浊,人还非常的瘦,皮包着骨头,整个人病怏怏的,就像随时要摔倒死过去一样。
这个人看到我开门,呵呵一笑,裂开抽烟抽的发黄发黑的牙齿,问道:“小家伙,你老舅在不?”
我点点头,侧身让开了门。
老舅见到这个人进了屋,也不起身,就坐在椅子上继续喝茶水,神情淡然的问道:“丧门丁,你找我,有事?”
丧门丁,这是外号?竟然这么奇怪,我心里念叨了一句。
丧门丁看着我老舅,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这话说的,我要是没事,敢来打扰蒋先生吗,那不是找抽吗。”
“有话快说。”老舅放下茶杯,不耐烦的说道。
丧门丁似乎一点也不再话我老舅态度,依然笑嘻嘻的,很快的回应道:“我听说蒋先生这些年在全国各地找它?最近我的一个小兄弟在那边发现一个神仙地。”说着,用手指了指窗外,而那个方向是西南方。
“进去试探的时候折了十好几个好手,活着出来的说,好像在里面看到它了,我就寻思,来找你合作,它归你,剩下的再让你随便挑三样……”丧门丁看着我老舅,吸了吸鼻子。
我老舅头一转,眼神紧盯着丧门丁,喝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看到,当丧门丁提起“它”的时候,我老舅的手抖了一下,显然心中十分震动。
此刻我离好几米外,可我还是感觉道一股从老舅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刺的人骨头都发凉,甚至此时的老舅,让我都感觉到害怕。
丧门丁脸色本来就苍白,现在都有点发青,勉强的一笑,连连摆手:“我丁某人自己的斤两还是清楚的,可不敢和蒋爷您开这种玩笑,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别看我活的不太舒服,整天一副要死的鬼模样,可俗话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没活够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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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老舅的另一面
老舅脸色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微微的低着头,一只手摩挲着水杯的杯沿,过了好一会儿,抬头朝丧门丁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好了就会去知会你一声儿的。”
丧门丁点点头:“那我回去等您的信儿了,但是蒋爷,这好东西人人都惦记,神仙地也不会张腿跑,时间不等人啊,我可怕被人截了胡,那可就惨喽。”
等丧门丁一离开,老舅就抬起头看着我,似乎有些话要和我说,我就凑了过去。
老舅拉着我的手,有些歉意的说道:“大外甥,恐怕老舅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我得出去办点事儿,我会找人送你回去的。”
对于老舅隔三差五就李家一次,我早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意,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个丧门丁是什么人哦,大夏天的竟然还穿着羊皮袄,就不怕无处痱子嘛。”
老舅告诉我,那个丧门丁是个专发死人财的,也就是刨坟掘墓的盗墓贼,这方面在东北这边数得上数,之所以夏天还穿着羊皮袄,是因为他一次下地,也就是进入古墓,开棺时被尸气给熏了一口,落下了病根,就算是夏天都感觉浑身冰凉。
“别看这人病病殃殃的,可谁要是小瞧他,准保会被他吃的骨头渣滓都不剩,你知道他为什么外号叫丧门丁吗,因为此人姓丁,最早和他一起下地的那批人基本上都死绝了,可就只有他活了下来,好几次几十人的队伍一起下去,最好能活着走出来的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可是每次必然有他,如果没有真本事,只靠运气活下来,谁相信?”
在老舅的嘴里,这个丧门丁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今天来祝寿的人不少,但敢招惹他的可没有几个。
我一听老舅似乎要去古墓,而且也不难听出,是很危险的,不由有些担心老舅的安全:“老舅,既然古墓这么危险,就不要去了,一起回家吧。”
我看到老舅的神情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他眼角细微的皱纹似乎更深了,眼睛中有深深的无奈一闪而逝,接着伸手大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笑一声:“没白疼我大外甥,知道关心老舅,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去的。”
我从刚才的谈话中知道,老舅势必要去找“它”,而且不是一次两次的去找了,似乎这几年每次离家外出,都是去找他,可是一直没有找到。
可它是什么?我问老舅,但是他却笑着摇头,告诉我说,我还太小,说也不会明白的。我知道老舅的性格,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