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一点,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我怕外面有人偷听。”李大鹏一脸得意地笑道。
我认真地盯着李大鹏看了一会儿,总觉得他好像有些不怀好意,不过此时我又不得不选择姑且相信他一次,看他到底会对我说些什么?
我缓缓地走到他跟前,死死地盯着他,时刻防备着他偷袭我。虽然他现在双手被铐在固定的铁凳子上,不过我还是怕他耍花样。这小子可是练家子,我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现在可以说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十多个村民吗,那是因为……”李大鹏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紧接着便见他望着我身后大声叫道:“你进来干什么?”
“唰……”我条件发射的朝后一看,什么都没有……也就在这时,我只觉得肩膀传来一阵巨,李大鹏这狗日滴趁我转身咬住了我的肩膀。
“啊……”我一声惨叫,双手一下掐住了李大鹏的脖子。与此同时,等在审讯室外面的老陈和另外两名警员一起冲进来了。
老陈拿着一根警棍对着李大鹏头上就是狠狠两下,这牲口直到被敲晕过去嘴巴都还咬在我肩膀上。
把他脑袋推开,发现我肩膀上有两排牙印正在狂飙着鲜血,李大鹏这混蛋嘴里全是我的血。
“林警官,出什么事了?”老陈问我。
“赶紧把他先送到看守所去。”我指着李大鹏叫道:“记住,一定要给看守所的人说,必须让他24小时都戴着手铐和脚镣,这混蛋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对了,还有,要把他隔离,任何人都不能与他有皮肤接触。”
此时我已经可以确定李大鹏说要见我是因为什么了。这混蛋明显是想逃跑,之所以见我那是因为他也想咬我一口,感染上我体内的病毒。那样他就能拥有一声蛮力,可以挣开手铐逃脱了。
我见过葛老发狂时候的样子,我知道这种病毒发作之后,那激发身体潜能的力量想挣脱一副手铐并不难。
此时,我已经可以确定,这种病毒靠呼吸肯定不会传染,否则李大鹏也就不会千方百计咬我一口了。
其实我早就想到李大鹏这混蛋不会那么容易被我哄着说出什么秘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经验不足,被他抓到了软肋。本来是不相信他的,结果抱着一种侥幸心理还是上当了。
“林警官,出什么事了?”老陈问我。
“别问那么多,这小子现在已经感染上和葛老他们一样的病毒,随时有可能发作,一定要看管好,万一被他跑了后果不堪设想。”我一脸凝重地道。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相关手续,尽快把他送去看守所。”老陈应道。
“慢着!”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转身一看,一个两杆两花的二级警督正带着几名警官朝我大步而来。
这个二级警督我当然认识,他是四大队的大队长吴国志。三十多岁,满脸横肉,脸上长着很多凹凸不平的疙瘩。叫他出来办案实在有损我们人民警察的形象。
我一看见他就知道上面应该把特警派下来了,吴国志可能是来叫我带人进山的。
“小林,你想把谁送去看守所?”吴国志一脸怒容地望着我,那样子就好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我知道这家伙就是这个屌样,什么人带什么兵,看看金志坚的德行就知道吴国志是什么货色了。虽然我知道自己这警察多半是干不成了,不过在上面还没叫我卷铺盖滚蛋的时候我还得懒在这里,不赶我走我当然不会走。
于是我如实答道:“我说的是李大鹏,他是这个案件的主谋。是国家一级散打运动员,是个极度危险人物,我担心他放在医院不安全,所以想先把他关到看守所去,要审讯直接去看守所审安全一点。”
“哼哼……”吴国志冲我冷笑两声:“你才来几天啊,你会办案吗,你都已经被组长从悬案组除名了,还特么学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别人一个三级警督,轮得着你在这里指东指西的吗?别人当警察的时候,你特么还在穿开裆裤呢!”
后面这番话吴国志是指着我身边的老陈说的,听见他那么一说,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我这警察果然还是干到头了。这一刻,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我甚至连对吴国志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了。
“嘿嘿,林警官没对我指手画脚的,这位警官怎么称呼,您是悬案组下来的吧?”老陈笑呵呵地两边都不得罪。
“这是我们悬案组四大队的吴大队长,这件案子现在由我们吴队长接手了。”旁边一个吴国志的手下大声对老陈说道。
“嘿嘿,我是白曲县刑警队的中队长,吴大队长叫我老陈就行了。”老陈朝吴国志伸出手。
吴国志一脸不屑地瞥了老陈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小陈是吧,你就别拍马屁了,先给我说说这案子是个什么情况吧!”
紧接着,老陈就给吴国志仔细介绍了一番,吴国志听后,对着老陈就是一声大吼:“你们都是怎么当警察的,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撬不开嘴的犯人!”吴国志说完就带着他的人进了审讯室。
老陈没有跟着进去,等吴国志进去之后,他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什么东西,老子当警察的时候,你特么还在穿开裆裤呢,居然叫我小陈,还说我拍你马屁,我拍你麻痹……”
“陈队,电话,有急事……”老陈还没骂完,远处办公室出来个人突然大声叫了一句。
老陈马上过去接电话。
本来我想现在已经没我什么事了,便朝楼下走去。却没想到刚走到一楼,老陈就从二楼冲下来拉住了我:“小林,快跟我走,有重要线索……”
第40章 我爸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老陈那么一说,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我突然来了精神:“老陈,有什么重要线索?”
“走吧,路上再说。”老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朝不远处的一辆警车走去。
“可是,我……”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因此我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呀,你不想帮刘队报仇吗?”老陈横了我一眼:“就算你现在不是警察了,是我叫你和我一起去的,你还怕什么!走吧,我们找到了抓老王的证据。”
“真的?”我一声惊呼。也不用老陈拉我了,一溜烟地就钻进了后排座,紧接着,老王也跟着钻了进来。另外两名跟着老王的警员则是坐进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
老王和那两名警员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械,然后那个驾驶位的警员才发动汽车冲出县局。一冲出县局,警车上的警报声就拉响了。
望着老陈手中的六四手枪,我心里一阵感慨。如果昨晚我和刘队长手上有枪,他就不会牺牲了。
我们悬案侦查组下来办案,充当的都是“专家”角色,表面上看起来,当地警方都要听我们的,其实我们只是起着一个指导作用,具体行动还是当地的警方去执行。
在别人的地方,如果要向当地警队借枪,必须经过一层层的审核。警队的枪械可都是一人一枪按照编号来的,没有上面批准任何人也不敢把自己的枪给其他人乱借。
虽然现在警队条件好了,很多基层派出所都配着有枪。但最近几年连续出现了好几次警察持枪杀人案,这些事情发生后,公安部对枪械管理变得特别严格。除非有特殊任务,其他工作时间是不允许携带枪械的。
而我们悬案侦查组的人下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都不带枪,主要是也没这个必要。从程序上来说,我们只负责调查,抓人根本不用我们动手。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们几次出现危险时身上都没有枪的原因。
昨晚刘队长带人去山上接我们的时候,他是直接从家里赶到莲花村的。虽然他这个级别可以随时去保险柜取枪,但当时他没来得及去县局。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昨晚的结果或许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小子,要不我把枪给你,你的枪法肯定比我强。”老陈可能是看见我盯着他手枪看,所以才这么问了我一句。
“呵呵,算了,这违反规定的。”我摆了摆手。
“是不是在想昨晚你们要是带着枪去的话,刘队就没事了?”老陈这种干了几十年警察的人都是可以用人精来形容的,我心里想法被他看出来一点都不稀奇。
“……”我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陈叔,你刚刚说的重要线索是什么?”老陈将近五十岁了,比刘队还要大一点,我叫他一声叔并不吃亏。他这么仗义,我觉得再叫他老陈显得有点不尊重他。
“是这样的……”老陈把枪插在腰间的快拔枪套里才继续说道:“我派去查监控的几个兄弟报告说,他们在老王家里没查到什么,但却查到老王前天在你们进山后去过一趟医院……”
“去看李大鹏?”我有些激动地打断了老陈的话。
“嗯……他没说要看李大鹏直接就朝病房里面冲,我们守在门口的兄弟当然不会让他进去,然后他就走了。”老陈一脸严肃地道:“我那两个兄弟不认识老王,还以为是谁老糊涂走错门了,所以他们也没和我说这事。直到今天有个去查监控的兄弟见过老王,他才马上给我上报。”
“能肯定是老王吗,腿瘸不瘸,头发是不是白的?”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因为我在山里见到的那个老头是个瘸腿,并且头发是白的。可老王不仅一点都不瘸腿,头发也是黑的。因此我虽然很怀疑老王,却并不是很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肯定是他!”老陈斩钉截铁地道:“那监控资料我看过,百分之百是老王。”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小林,你怎么了?”老陈抓住我的手。
“我早就该想到我在山里看到的人就是老王。”我气得脸都青了,我这是在气自己太笨:“我之所以有些不太肯定,一是因为我觉得老王和山里那个老头还有很多不同点。二是因为,我不相信老王做了那么大的事情居然还敢去上班。我特么怎么就没想到,他肯定以为我和刘队全都死了,他当然敢光明正大的继续上班,因为除了我和刘队根本就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是啊!”老陈点了点头,然后又马上开始安慰我:“小林啊,你进警队还没多久,没什么经验,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你想得不够全面也是正常的。那种人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想救出他们的狐狸尾巴本来就很难,你也不要自责了。我们现在去把他抓回来不是一样吗?”
紧接着,我们便在车上开始商量具体的抓捕行动计划。没过多久,警车就开到了老王家所在的小区里面。
老陈提前安排在小区周围监视老王的四个刑警见我们一进小区,马上就朝我们围了过来。
按照他们的报告,老王家住A栋三楼,我们早上去了一趟县志办公室后他就回家了,之后一直没出来。
期间除了有个收破烂的老头去老王家收了一堆破烂,就再也没人进过他家。
“不好!”我听见那个刑警那么一说,马上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快点上去!”我说完就朝老王家里飞奔。
我听见老陈在我身后迅速布置任务:“你们两个守在小区门口,小刘小张守小区后面,小李盯着老王家的阳台。”
“是……”
当我冲到老王家门口的时候,老陈带着一名刑警也赶到了。
老陈给我做了一个手势叫我散开,然后他对着老王家的防盗门就是狠狠一脚。
“嘭”地一声,防盗门应声而开。我们三人分先后各自一个前滚翻从门口滚进客厅,然后站起来同时大叫了一声:“别动……”
结果发现,老王家里根本就没人,空荡荡的。几个卧室的门也大开着,地上一片狼藉,就好像进贼了一样。
我们赶紧四处搜查,很快就在洗手间看见了一个白发老头。白发老头全裸着身子,脸上身上还有很多黑色的污渍。此时的他早已气绝身亡,致命伤在脖子上,杀人凶器是一把水果刀,就丢在洗手间里的洗漱池里。
“这是你在山里看见的那个老头吗?”老陈紧皱着眉头问我。
“不是……”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在山里看到的那个白发老头满脸都是皱纹,骨瘦如柴……”
“妈的!”我话没说完,老陈冲着身后那个手下就是一声大骂:“你们不是说他一直在家没出去吗?”
“……”那个刑警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低着头也不敢吭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说一下!”老陈冷声吼道。
“头儿,我一直在小区保安室里盯着的,期间就看见一个收破烂的老头进了老王家里。然后过了大概十多分钟,那个老头就又骑着三轮车从小区出来了。当时我们见他是从老王家里出来的,还仔细检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