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伸手朝前一挥,指尖飚射出强劲的气流,抽干空气中的湿润水汽凝结出无数的细小冰砾。那些冰砾带着水雾在空气中拉出了一道拖尾,看上去就像个袖子似的。
此时小黑和小花动了!
小花饕餮哥朝着旁边猛然跃出,然后四爪一个猛蹬折返,朝着那家伙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同时嘴巴张开发出嚯嚯的声音。小黑个子小很多没有躲闪,直直的朝着那货就扑——两道闪电划破夜空流星穿月而去,那梼杌也不由为之一动。
我和孙大爷分朝两边跃起,一堆子冰砾噼噼啪啪打在山壁上四射飞出,打在我后背上生疼。转过身看时那石壁已经被射成了蜂窝——那边貔哥饕哥已经和梼哥接上了火!
梼杌闪身躲过小花的一扑,抬腿就朝小黑踢去,可小黑在半空中一个扭身硬躲过了这一击,幽灵般从腿上掠过,爪上带走了一大块皮肉。
身后小花又来了……
只是惊鸿一瞥那货已经险象环生,这滋味绝对不好受——就在背后风声再起、小花袭来的瞬间丫已经骤然腾空,手臂挥动之下居然借力飘飘荡荡滑出去十来米!
呃,这货是蝙蝠么?
我和孙大爷没有丝毫犹豫,朝着他就开弄:孙大爷一个灵猿翻身棍子犹如蛟龙蹈海,挥舞着奔上三路就去;我则飞快在右手一圈两点几个勾勒画了掌心雷,甩手就轰……
“嘭!”
那货身上噼啪开爆衣服破碎窜出了火苗子,我倒是迷糊了——哥这掌心雷似乎没这么大劲吧?还自带火系伤害+3?
不过立刻我就明白了:桑榆手持M500站远处呢,那枪口还嗤嗤冒着烟……好吧,按照梼杌哥伤王熙那程度,桑榆没弄个火箭炮来直接开炸都算是给面子了。
这货被挨了几枪居然不动不闪,像是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
几个小火苗这么一跳动,很快就顺着那衣服开始朝上爬,瞬间把这家伙烧成个火团,小黑小花不敢上孙大爷可不含糊,照着头上就是啪啪两棍!
两棍子下去看是打实了,可那声音不对,感觉就像是打在木头上面。抬眼一看怎么这家伙满脸的冰渣子么?
见那梼杌动也不动,我连忙招呼大家一起把火扑灭,细细一看,这家伙居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家伙身上烧得黑一块红一块,但是瞳孔已经放大多时显然不是才死的,死去已经有几十分钟时间了。
丫的脸已渐渐僵硬,脸上那种揶揄的笑容变得更奇特诡秘……他眼睛本是凸出来的,现在眼睛里竟突然流下泪来。死人绝不会流泪——流的不是泪,是血!他的嘴角也在流血,七孔中都在流血,一种紫黑色的、闪动着惨绿碧光的血。那也绝不像人类流出的血——就连地狱中的恶鬼,流出的血都未必有如此诡秘,如此可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梼杌已经闪身离开了……突然我们就听见了山崖上嘎嘎的笑声,那声音中带着怨毒和恨意:“哼哼,你们还真是坑壑一气联起手了,若不是我先借用这个身体出来,我那身体就被你们给毁了!”
这时候才看见一个人站在上面,还是同样的妖艳而诡异,但是相貌却依稀认得——这才是我在那桥下井洞中见过的人,也才是梼杌的真实身体!
现在丫居高临下盯着我们,那样子讨厌之极我们偏偏没辙!饕餮直接就骂了:“梼杌,那你现在下来试试?”
“你还想围攻么?哼哼,没这机会了!”丫幽怨的摸摸自己身体:“我可舍不得!”
这是改斗嘴了?那家伙走又不走打又不打,就站上面和我们对骂,搞的想去看看十三和王熙的伤势都不能走,只能泡这里蘑菇——脑子一转就把小黑拎了起来:“那龟儿子太讨厌了,完全是消遣我们嘛!黑爷,商量下,我们来个偷袭如何?”
我一脸和蔼可亲人畜无害,就是不知道小黑丫那里发现了异常,丫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这才开腔:“呃……我不置可否行不?”
“那不行!”我心中这个气啊,尼玛!我有这么吓人么?刚才冲向梼哥的时候脸色都比这好多了!于是脸一黑:“你有权不答应,但是你所拒绝我的每一句话我都当没听见……现在这样,我等下用掌心雷偷袭丫的,然后把你使劲扔上去,你来个猫扑把丫给我撞下来行不?”
顿时小黑就哭了,那个惨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别啊!老刘,你是丫的卧底吧?扔半空里,那家伙要是发现了射冰疙瘩来,我躲都没办法躲啊!”
“那不行!”我斩钉截铁:“哥受不了那鸟气……你看,梼杌那货准备朝下面撒尿了——要是你不能拿点办法出来,我立马把你扔上去!”
“别……我想想……”小黑绞尽脑汁东瞄西瞄,我手已经朝后一个拉弓式摆好,它骤然就疾风火燎的叫了起来:“等等!别扔……我有办法了!”
这就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啊!我立马把小黑扯面前:“快说快说!”
小黑贼兮兮的凑我旁边:“你把我哥扔出去……”
尼玛!这和扔小黑有区别么?我怒从心来举起小黑就要扔!丫小猫爪子把我袖子使劲拽使劲拽:“别忙啊!你听我说完嘛,这是有原因的……”
那边对喷各种高阶黑,我们这边也纠缠不清——最后只能把小黑拉过来细细问了才知道,原来真该扔小花啊!
心中瞬间拿了个主意,把小黑放出去和小花协商准备后续工作,然后我就转身……正好听见梼杌还在上面张扬:“呸!劝你们还是别给我矫情了,老老实实投降算了,免得我大哥到时候一发火,你们全部都得死!”
“嘿嘿嘿,你还给我抖起来了是吧?”我冲上面就一嗓子:“小子,别说哥不提醒你,现在你们可是我们全华夏法门的目标,嘿,你等着尝尝八阵图的滋味吧!”
“八阵图?没听过!”梼杌脸色如常妩媚继续:“哟,您这是弄点乱七八杂的糊弄我吧?”
我冷笑反唇讥讽:“那是你不懂!这是我们阴阳家诸葛一脉祖师爷发明的法阵,从洛书河图中而来,威力巨大能封神锁魔——你见都没见过说个毛啊!”
“没见过?”梼杌脸色微变抽抽两下,显然好奇心已经被我吊了个十足,但嘴上死活不认输:“少吹吧,你那八阵图能有这么大能耐?”
从我刚才开口擦嘴就是直愣愣的一句,现在又扯到了八阵图上,桑榆在旁边是满头雾水不明就里,在我衣角扯了两下示意,但我只是在她手上轻轻一拍,表示我有主意——这边还顺着和梼杌抬杠:“哟!哟!哟!那我用八阵图的本事给你来记掌心雷,有本事就别躲!”我还发了狠:“要是伤不了你,我把这……”
一指旁边那土疙瘩:“……把这土疙瘩吃了!”
话一出口梼杌倒是加倍小心了,犹豫半天也不知道想到了嘛,居然点头叫板:“行啊,你来啊!”他脸色一沉:“我就要叫你把这堆土吃下去,信不信?”
“好!说定了!”我也不再说,立刻开始动手。
右手的掌心雷还没有消,我现在又在左手上面画了一个——弄完以后朝着那货一吼:“来了,你接着!”
双手啪啪啪啪就朝着上面一阵乱轰!
连珠似的掌心雷朝上面射去,那梼杌也是严阵以待,可惜距离确实有些远,于是打在山崖边上的积雪堆上扬起了漫天的飞雪却没有伤到丫分毫——这家伙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哈哈,就这点本事?”
那货笑的花枝乱抖乐不可支,“你就等着……不好!”
就在那漫天雪花飞舞的时候,孙大爷已经躲在旁边用棍子垫成个跷板把小花给弹了上去,现在距离他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可惜已经到了极限!
十来米要是对小黑来说是天堑鸿途,可对于小花就不是了——它在半空中嘴巴一张叫了起来!
只见一股强烈之极的气团从小花嘴里猛然射出,在半空中形成一股巨大的旋风把一切都朝着嘴里扯了过去!
这正是饕餮的看家本事——鲸吞!
那梼杌那里想得到饕餮这时候来这招,一个不当心居然被那吸力牢牢拿住,虽然这货一伸手抓住个崖边大树,可那衣服皮肤都朝着饕餮凸了出来。
相互角力之下,短短几秒钟就让梼杌脸上渗出了血珠,眼看最多再有几秒就能被饕餮所完全吞下去了!
就算消灭不了它,至少现在能把这家伙的躯体给消灭了!
“嗷!”梼杌脸色一青狂声大作,朝着后面使劲的一拉——
“撕拉!”一大块脸皮居然就这样被扯了下来,呼呼着钻进了小花的嘴里。那风随着这块扯下来的皮回到小花嘴里,它也从半空掉了下来!
我猿臂舒展把小花接着放地上……这家伙吧嗒吧嗒嚼得正香呢!
悬崖上梼杌从左到右半块脸皮都掉了下来,血肉模糊淌着血,一对白眼珠子瞪着我们,脸上不住的痉挛抽搐——
“好个偷梁换柱,我记住你们了!”梼杌这下子呆不住了,一转身舒展双臂大鸟似的跃起,落下的时候已经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了。
“呼,终于走了!”
第二百五十九节 天下第一毒
梼杌一离开,那种如针芒在背的酥麻感觉顿时消失,一切归于平静——可是这平静居然在我心里泛起了涟漪!
这才想起居然一直没听见过王熙和十三、郑曲的声音,甚至说巧云也一声不吭?
这说不过去啊!
跟着桑榆跑到山壁的凹处,这才看见几个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尽是种淡淡的惨绿碧光,翻翻眼睛看时,那上下眼皮一片紫黑,明显是中了毒。
王熙、十三和郑曲明显是属于开始的时候昏迷了,现在纵然是中毒也看不出来,但是巧云就不一样了。她睁着眼睛张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神中的忧郁和焦急能告诉我们她还活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中毒了!”
虽然现在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但是这么短时间能把三个大活人弄成活死人,那毒性绝对不简单——我在十三和桑榆身上摸去,触手处冰凉一片温度很低,这才稍稍放心。
“温度不高,毒性没那么快传遍全身。”我给桑榆和孙大爷说:“但是我们现在距离公路很远,必须先处理一下,如若不然,谁都坚持不到哪时候!”
孙大爷看看几人的情况,想了想,“这种毒很奇怪,联系刚才梼杌的情况上来看,应该是他自己弄的,没有办法简单解除——不过土法之中有一个能缓解的,就是放血!”
放血疗法是针刺方法的一种,即《内经》中的刺络法,是用‘三棱针’根据不同的病情,刺破人体特定部位的浅表血管,放出适量的血液,通过活血理气,达到治疗的目的。一般解毒取曲池、三阴交,呼吸困难取内关,呕吐取中脘、内关、足三里,牙关紧闭取颊车、合脊,昏迷取人中、涌泉等穴位。
……
现在这个情况有点区别,无论那种毒药存在部位大多是血液中,我们放血一是为了降低人的新陈代谢减缓肌体活性,二是排除一部分毒素,所以除了穴位以外还得排除足够多的量。
人体的血液一般占体重的百分之八左右,那么按照50KG的体重计算,就该是4000'TXT小说:'000毫升。一般情况下,一个成年人失血量在500毫升时,可以没有明显的症状。当失血量在800毫升以上时,会出现面色、口—唇苍白,皮肤出冷汗,手脚冰冷、无力,呼吸急促,脉搏快而微弱等症状。当失血量达到1500毫升以上时,可引起大脑供血不足,伤者会出现视物模糊、口渴、头晕、神志不清或焦躁不安,甚至昏迷等症状。
这是一般的常识,可是在急救手册中,有这么一点我还记得:人体失血1500左右就有危险。但如果慢性失血,50%才能危及到生命!
如此低温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给他们放掉500毫升的血液,然后把其他伤口止血只留下一个慢慢淌血,估计能撑到飞机来把我们给送到医院去。
我拿起卫星电话拨通局里,结果没人值班;转手又拨通叶老大的电话,把情况一说老大也急了,连忙联系兰州方面给我们派来了直升机——不过这也是个坑!
由于死亡谷中那随时出现的雷电,所以军区方面给我们的答复是在谷口接我们,不但飞机不会进来,就连进来的人员也没有……只能我们把人给弄出去!
我、桑榆、孙大爷再加上猫狗各一只,要想弄出去四个大活人,你说难还是不难?这么左看右看,远处一丛竹子让我有了主意:实在不行我们就做个简易的雪橇,把四个人放上面一路拉出去好了!
说干就干——孙大爷给几人挨个的刺破曲池、三阴交和手肘切割小口子放血,我则是拉着桑榆去砍了些竹子开始扎雪橇。
杀神刃和尺剑都是比较稀有的武器,自然不能用,我和桑榆就在一堆积雪中扒拉出王熙的武士刀,然后从郑曲身上把携带的军用匕首拿出来,咔嚓咔嚓开始砍竹子;砍完以后桑榆把旁边的竹叶旁枝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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