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公主一商量,决定从墓的中心点开挖,此墓外围为圆,必将墓主葬在圆心,以取中心之意。
挖下去七米多,发现是一挡沙道,仍以瀛洲沉木为围,不过做得很严实了,上有一玉石的盖子。
打开盖子,立有一股迷人的异香扑鼻而来。
我贪焚的猛吸了几鼻子,人即歪歪扭扭地倒下了。
迷迷糊糊中觉得公主在往我嘴里灌水,慢慢醒过来,鼻子再嗅时,香味淡多了。
抖了抖精神,和公主并肩携手往里走。
墓道里真是一尘不染哪,虽处沙中,却未见一料沙子落进,而且挡沙道并不是想象中的九曲十八弯,而是呈一溜直线地直通。
走了有二百多米吧,迎面出现了一个漏斗塔,就跟小孩玩那旋转滑梯差不多,不过,这塔很高大,越往下越小,似乎是一条秘道。
刚要有所行动,却忽听到怪异的笑声,脚底下的沙墓道猛然下沉,公主扯着我闪到一根塔柱上,不料想,塔柱竟是一弹射机关。
我和公主立足未稳,双双被弹入漏斗塔中,烫热的流沙一下子将我们掩没了……
第二卷楼兰古国第七十六章绿木搭鬼行 这是一种能烫死人的热沙浴,这老烫的热沙几乎把我的魂都烫飞了。
身体在沙里上下翻滚着,也没顾上看看公主是怎么样一种状况。
意识很快就模糊了……不过,感觉魂还在,好象有那么一点点冥冥的感知。
飘飘忽忽地,似醒非醒地浮着,眼睛却懒得睁开,人就象虚脱了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一线月光从几丛不知名的宽叶子树间照到脸上时,头动了动,身体在不停地起浮着。
水,我看到了水,可是这水的颜色不对劲,是一种黑蓝色,让人觉得阴森森的。我所抓靠的是一根长满青苔的绿木,粘次拉呼的。
感觉到身边有人,以为是公主,就把胳膊伸了过去,触手却是透心地凉。
一转头,看到的竟是蒙古墓神的那张死脸。
这家伙死没好死地,又跑这里吓我来了。
蒙古墓神冷冷地笑……
我全身直发毛!这老家伙那眼睛死直地盯着我。我想翻个身离他远点,可是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别转了头,没承想,他鬼影子一闪,仍是用那张死脸对着我,眼睛里的死光一道接一道地刺我。
墓神开口说话了:“死吧,小子,死了一切就解脱了,强如你这半死不活的,受这将死的煎熬。”
他摆了摆手,黑蓝的水里一下子浮上了几具尸体,尸体们竟然都在做着同一种表情的笑。
这笑,不是冷笑,也不是阴笑,只能说是死人的笑。是死人欢迎一个活人加入他们行列的笑。
我当时那感觉,就是坐上了一艘鬼船,鬼们都很期待的样子,然后鬼对鬼说,等到一个了,这回一定要让他死利索了。
墓神的死脸摆动了一下,又道:“上来一个,压住了,让他在冥水里闷死。”
我的头被重重地压到水里。
冰凉的鬼身子很重,眼睛、鼻子、嘴、耳朵皆被堵上了。
听不到任何声响,也呼不到一点氧气……墓神这死家伙是真的要让我闭窍而生。
双手在胸前胡乱地扒拉着,想抓点救命的稻草……抓来抓去,只抓到了那根缚系和氏泪血玉的丝绳。
一直与我同呼吸共命运的泪血玉不见了。
这么一想,我猛地一惊,猛吼了一声,反倒是气闷的感觉减轻了好多,耳朵里听到几声佛音的清喝:邪恶去休,邪恶去休。
闻之,全身为之一振,使力扑腾了几下子,猛地往上抬起了头。
墓神和那些尸体都消失了,搭着的绿木上多了一只水松鼠。小家伙眼珠滴溜溜转着,想跟我亲近,却又有点怕我,警惕地趴在绿木的一端向我这边张望。
它还用那小尾巴划着水,调整着方向。
我乐得坐享其成,就这么由着水松鼠向岸上划。
越划,我越觉到一种很亲切的吸引,那是和氏泪血玉与我的温润的契合。
到了岸上,先看到的是那把嵌了七斤佛舍俐的骨剑,这可是公主的亲生父母给公主的遗物。
赌物思人哪,公主也不知怎么样了,好想她。
水松鼠三钻两钻的,从一小洞中,把和氏泪血玉用那可爱的小嘴叼着,站在一块横树枝上,唧唧叫了两声。
我冲它念了声“阿弥陀佛”,“松鼠啊,要是虚明大师点化了你,那咱们可就是师兄弟了,以后有难同当,有鬼同抓。”
伸手取下和氏泪血玉,挂到脖子上,感觉有些饿,就问松鼠:“有吃的没,师兄饿了哦。”
小东西屁股一颠一颠的,爬到旁边的那观音柳枝上,叼回了一个袋袋。
我一看袋袋是公主的。
这么说,公主真的是遇难了。她随身的两样东西都在这里了……要是她真的死了,尸体也应该就在附近。
顾不上吃饭了,先找公主,一时间,我都恨不得一头撞一坟包里,就算撞不出美丽的蝴蝶,撞到公主的鬼魂也行。
洞里洞外,水上水下都找遍了,却没找到公主。心下虽是惶急,却也无可奈何,又一想,没见着公主倒也是好事,她要是直挺挺浮在水上,或者躺在岸上一动不动,那可真是糟糕之极了。
食不知味地往肚子里填了点东西,随便往地下一躺,两眼皮就开始打架,很快地就入了梦乡。
……
忽然被恶梦惊醒!
梦中,公主在那漏斗塔下受着翻滚的烫沙的煎熬,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还有,那个精绝女王,发出阴惨惨的笑,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伸出两只白森森的爪子,要去抢公主身上的月神图和预言珠。
急蒙蒙起来,东一头西一头地瞎撞了一气,却发现走来走去,老是在这冥水洞周围不到一百平米的地方。
水松鼠蹲在一块石头上,跟和尚打坐似的。
这倒提醒了我。
依公主所授之法,慢慢地进入冥想状态,竟真的与公主心意相通了……大体上可以感知到公主的位置了。
我握着那把公主母亲的手臂剑,在水松鼠的引领下,进到了一个水车似的喷水洞前。
七彩舍俐闪着光,我借以辩物,连看带摸地在一个小喷泉旁边找到了一块很大地里面却中空的石头。
公主似就在这里。
石头虽是中空,但却异常结实,用尸魂钉撬也没撬开。
水松鼠眨巴了几下眼,领我上到崖壁上。
好家伙,崖壁上,圆骨轮轮的几块大石头,旁边还备有撬杠石呢。
这不知又是哪位高人的发明,竟开这么个以石破石的机关。要不是,先知道这下面的石头有玄机,谁能想到这大球石是用来往下砸的。
约略估了估方位,垫好石杠子,猛力往下一压,大石球疾落下去。
一击而中!下面露出了一个直通通的深洞。
趴在洞边,用手臂剑照了照,光只透出两米多,再往下就不得而知了……想起那个恶梦,心里边有些惧意,那红眼睛的精绝女王不会在洞中的某处伏击我吧,或者,她就是为了我手中的某个物件,而故意让我找到这洞。
不管了,为了跟公主天长地久,就他娘的十九层地狱也闯了。
在下洞前,我还是很充分地做了准备工作的。九钉绳的一端缚于腰间,智能吸附软梯的一头吸盘置于后背上,再把公主给我的那个面罩戴在了头上,孙菊灵嫣给我的德国造手枪在右手上,左手擎着那把公主母亲和七斤佛的七彩舍俐合成的人臂剑。
水松鼠要与我共患难,我让它趴在我背上的吸附软盘里面,可以伺机而动。
我自嘲地说了一句:“我的爱就在脚下。”
两脚一蹬,跳入了洞中。
第二卷楼兰古国第七十七章水能克沙 嗖嗖地疾落中,我不时地用九钉绳抓挠一下,以降低下落的速度。
好在,洞并没有我想象得深。再落下去几米,说不定就可以跟公主短别重逢了。
抛出九钉绳,准备在落地时缓冲一下,哪承想,九钉绳钉在了软处,竟破壁而去,连带着我也被扯到了侧壁中。
是沙,能烫死人的沙,耳边又听到了那难听之极的阴笑。这阴笑直透心肺,难受得直犯恶心。
不能这么束手待毙,要不然,我和公主又要在这烫沙里苦苦受死的煎熬。
还未等我做出反应呢,背上的水松鼠衔住另一头的吸附软盘,跟弹簧一样地射了出去,牢牢地贴附在一块坚硬的石壁上。
很不错,我荡荡悠悠地被智能吸附软梯吸到了安全地带。水松鼠得意地冲我摇了几下尾巴。
这时,我看见公主了。她依然在那个漏斗塔里,受着那些滚烫的流沙。
公主真的受难了。
怎么才能减轻公主的痛苦……先喊几嗓子:“公主,我来救你了,放心好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他娘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公主听到我的话,欣喜地抬起了头,身上佛光猛地一闪,轻声细语地对我道:“胡华,不要中了精绝女王的圈套,她跟金瓶女王是不一样的,她的心是黑的,她想夺你身上的泪血玉和那把骨剑,你只要心神不乱,就一定可以打败她。”
果然是精绝女王在搞鬼,我还道是武川真由美那臭娘儿们施诡计逃脱了,又来打我的主意。
精绝女王出现了,不过,是虚荡荡的影子。她那比乌鸦还难听的笑声一出,印在壁上的邪魔影一阵子乱颤。
影子飘动地极快,霎时到了我身前。
我知道,枪对这种东西不起作用,可能老胡的黑驴蹄子,也制不住她。
不怕她,我左手持着的可是公主母亲的左手臂骨剑,还有七斤飞翅佛的涅磐舍俐,治鬼治幽灵肯定特管用。
想到此,我左手挥起,一个亮剑式,就照着那影子的心脏划了过去。
啊!啊!啊!
精绝女王惨叫连声。
再想刺她时,却寻不见她的踪迹。
水松鼠倒是很机灵,它知道公主在受难,拖着吸附软盘,伸到喷水洞形成的瀑布中,吸水呢。
这太好了,水松鼠不愧为本神汉的师弟,虚明大师的神传弟子,其智商已高过某些不开化的人类了。
智能吸附软盘跟大象喷水一样,淋淋洒洒地把躁热的漏斗塔降温了。
公主轻松好多,脸上又露出了那恬淡迷人的笑容。
我想跳下去,破了那漏斗塔的机关,公主见状摇头对我道:“千万别下来,下面是火山熔浆,你想办法把那些流沙道全截断了,我自有办法出去。”
听公主一席话,我立时智生慧增,将漏斗塔上的三处流沙道观察了一番。
沙道里的烫沙呈三十度夹角往下流泻,刚才我和水松鼠几度喷水后,流速变慢,并有几处已堆积窒阻了几堆,而无法下流。
流沙道好象是干躁的火蟾木做的,遇水后开始收缩。要是再能加大喷水量,沙吸水而沉,自会把流沙道压断了。
我转身向上仰望了一下,看到那高挂的瀑布,心里有了计较。
好象那喷水洞有几架水车。看那连结的样式,定是与一机关相通。
发明此机关的人,既然是发乎天然的设计,当然会相辅相济,取阴阳相克之道,水车启动的机关应就在我所处的这几个侧壁洞中。
有此一想,我睁着一双惠通了的眼睛,很快地找到了那水车标记的小洞洞。我伸手够不着,唤来水松鼠,让它窜进去摁开了那小转盘。
哈哈,君不见破塔之水天上来,奔流喷沙还复来!
成了,三个沙道积了湿沙,皆在中间部位下弯,眼看着就要断掉了。
我举起手掌,跟水松鼠那前爪爪对了三下,以示团结与智慧之胜利。
流沙道被越压越弯,终于到了承重极限,从中间訇然断裂。
正要振臂欢呼,却忽见从流沙道口喷出三股炽热的溶浆,溶浆跟那炼钢炉的液钢一样往漏斗塔下倾倒。
我暗叫一声:“公主休矣!”
不敢往下再看。
一声得意的笑声从我身旁的一个侧洞中传出。
我怒向胆边生,几个大跨步过去,骂道:“公主佛心为善,不伤蝼蚁,你们这些妖孽,唯恐天下不乱,竟致公主丧命,我今天要不把你们灭尸灭迹,就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公主仁爱了的天下万物。”
说罢,我挥起人臂剑,一通猛刺。
精绝女王身边不断有烂尸暴起,屡屡挡住我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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