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之像威立于厅堂之上。现在这里共有六百五十个弟子正在做着静修。在“苗司派”中,只有排得上号的弟子,才可有资格在这里静修打坐。
静修阁两边开着一扇大门,左边,是弟子门徒起居饮食之所,共有五百六十间房屋。右边,则是门派长辈尊长栖息之所,分有三厢七房。厅堂之后,便是足可跟练武庭院比拟的后花园,这里种着数不胜数的各种奇花异果,圈养着无数奇形怪状的蛊虫,园间花蝶飞舞,香味四溢,人身临其间,犹如世外桃源。这里除了三厢七房的长辈可以进入这里之外,所有弟子门徒皆不可逾越半步,纵是身为二师兄的钢牙,在得不到许可情况下,也不可进入这里。
花园之中,有一个休息乘凉的小亭子,一旦入夜,这个小亭子便是品酒赏月赏花的好去处。近处观着,可发现一个气度不凡的人正站在亭子间,正跟另一个头戴黑色斗笠的神秘人说着话。
这个气度不凡之人,便是三老之一,“苗司派”掌门人苗问,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酒杯,踱了几步后,他转身问神秘人道:“你确定是三个月后?”
神秘人声沉低吭,语气十分冷漠:“老夫推卦掐算的本事你难道还不相信?”
苗问似乎很尊敬这为神秘人,听神秘人语气不善,他露齿一笑:“阁下本事通天遁地,在下怎敢有一丝怀疑,只是没想到时间会提前这么多,现在又怎能来得及找到六毒三邪?”
神秘人听罢,拿起酒杯,轻轻揭开一下面纱,将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天下可以收服那东西的,除了六毒三邪合练而成的‘毒神索’之外,还有佛门的‘天音佛钟’、茅山道的‘天师恒阳剑’、崂山道的‘日月玉壶’、鬼巫一族的‘鬼天衍’。这五件绝世宝物,功能威力相仿,皆有收服那东西的可能性,但是胜算最大的,恐怕还是‘毒神索’。六毒之中,我知道你已经得到其中四毒,三邪中也只缺一样,三个月内,已经足够收齐所有东西了,你说是不是?”
神秘人的话让苗问不禁浑身一颤,他盯着神秘人,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气,心里暗道:“老怪物,以为你向来孤身独来独往,想不到消息这么灵通,妈的,老子得到四毒二邪这件事连老子的女儿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
他的心里虽是这么想着,但口上却说:“阁下所料不假,目前我已经得到六毒中的‘冰蓝蛊’蛊毒、‘黑蛟毒鳞’蛇毒、天山的‘寒冰蟾’毒、昆仑的‘火蚁’毒,另外也得到了‘六月飞雪’与‘天桥彩虹’二邪,但是其中的‘毒燕子’、‘七彩蜈蚣’和‘魔血’这二毒一邪都没到手。不知阁下能否指点迷津?”
神秘人嘿嘿冷笑几声,缓缓道:“你的闺女不是已经瞄上了‘魔血’吗?凭你闺女本事,应该可以轻易将‘魔血’弄到手,至于其它二毒,老夫亦无能为力。但是普天之下,倒有一奇人拥有这两样东西,如果你能找到他,说不定可以凑齐六毒三邪。”
“哦,那人是谁?”
苗问有些吃惊,想不到天下间竟有人可以拥有“七彩蜈蚣”和“毒燕子”这两样奇毒。
“这人想必你也听说过。”
神秘人说着,又倒了杯酒,斯条慢理喝下之后,这才说道:“传说这人是被人熊抚养长大的,拜入茅山门派后,一年内习得全部道法本事,三年内参透茅山奇书‘图河洛经’,五年之后,他便名动天下,成为道界中最强的人物。这人升平最喜动物,行踪飘忽不定,听说早年曾在苗疆得到一本奇书,自此习得如何操控天下万千毒物。”
苗问听罢失声一叫:“莫非是人称‘通天仙人’的丛翁?”
“正是!”
神秘人淡淡回道。
“嘶……”
听到丛翁这个名字,苗问就直吸冷气,凭丛翁一人的本事,绝对可以将他这号称一千三百弟子的“苗司派”给翻过来,传说这个丛翁道术超凡脱俗,已入臻化境。从来就没有人可以逼他使出真本事。现在他拥有两种至极毒物,苗问若想弄到手,靠武力是绝不可能抢过来的。
一想到这点,苗问的头就嗡嗡作响,丛翁本事大也就算了,偏偏他还和“苗司派”有过过节,其中原因,因为“苗司派”是一个使蛊门派,是利用万千毒物杀伤对手的门派,喜爱万物的丛翁对他们这种行为最为不屑,经常找“苗司派”的麻烦。而且上一代“苗司派”的掌门就因为这个原因曾被丛翁打个半死,一致两家向来仇深怨重。以两家这般恩仇,丛翁又怎肯轻易将两样毒物交给他。
神秘人依旧怡然自得,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来回踱步的苗问,淡淡说道:“你或许无法从他那得到那两件毒物,但这不代表别人不行。”
苗问闻言恍然大悟,他一拍手掌,欣喜道:“没错,阁下提醒的是。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神秘人没有回应苗问的话,他只是静静喝着酒,一言不发,在他那黑色纱布之下,却让人感到一丝丝寒气透露而出。
第二卷 乱世烽火 第三十八章 小村子闹僵尸
得到神秘人的提示,苗问心中似是有了主意,这时他反倒不怎么急切,与神秘人对面而坐,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观花赏月,皆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样。
按下苗问不说,三天之后,农马四人带着五具尸体,千辛万苦,终于穿过山路险峻,寸步难行的“六池山”来到了最后一座树林“黑叶林”
“六池山”对于四人来说,无疑是这一段路程中最为艰苦的一段路,正如山名一般,“六池山”座有六池,每一池都不一样,池中水有冷有热,有深有浅,有大有小。六池分散于山峰间,同为一脉而连,却是怪异参差不同。
有了这六个怪异奇特的水池,本是难得的一处风景胜地,可惜山间无路,轻易行走不得,农马将所有学到的赶尸手段不留余地的施展出来,经过三天奋战,这才走出了“六池山”
苗嫣然途中介绍说:“‘六池山’与‘黑叶林’之间有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长年与世隔绝,民风淳朴,待到达这个村子后,咱们就可暂且歇一歇脚。”
她的话让农马三人喜出望外,走了这么多天,众人早就疲劳不堪,一听有村子着落,三人皆是精神抖上三抖,脚程立刻加快,盼望着早些到达村子。
然而,等四人来到村子时,却被眼前一幕所惊诧。这个村子也就是由十几户人家盘居而成,房子零零散散,毫无秩序可言。奇怪的是,这十几户人家皆有一相同之处,都是用长短不一的荔枝木编起一个环绕房子四周的笆篱,就连门槛,也是被荔枝木加高到到半米之高。
四人有些好奇,对村子奇怪行径不明所然。白晓婷好事,自个走到一家民屋前,扯开嗓子大喊:“有人嘛?”
她中气十足,嗓子又大,声音回荡在村子上方,照理这十几户人家也该听到她的呼喊,然而四人等了大半天,却不见有人回应。
“怎么回事啊?这里的人难道都不在家吗?”
白晓婷纳闷,她接着又喊了一句,见还是无人回应,这时她再也耐不住,一脚踹开笆篱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苗嫣然生怕白晓婷惹是生非,正想制止她这种鲁莽行为,突然间,那些紧闭的房门“嘭嘭……”
连着十几声巨响,兀然从房子里冲出十几个手持锄头木棒的村民,这些村民冲向四人,也容不得农马四人解释,抡起锄头棍棒就朝四人砸来。
农马四人无故被袭击,无奈之下,只好出手反击。村民不过是平凡中人,又岂是农马四人对手,不到半会,农马四人就将十几个村民一一制服,四人也是手下留情,虽然制服了村民,但并没有伤害他们。
这些村民被四人轻易挑翻,皆是一脸忿忿不平,他们怒视着四人,眼神中竟充满了杀气。
苗嫣然很吃惊,瞧这些村民杀气腾腾的脸色,这与她所知道的情况根本大相庭径。眼前的情景,让她不由以后疑惑重重。
“你们不要误会,我们是……”
农马急着解释,话正说一半,突然从一间屋中冲出一个青年壮汉,这汉子浓眉大眼,一脸彪悍刚毅,也是不由分说,照着农马就是一拳攻打而来。
农马以为是个平凡村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手下留力,只想制服了这青年壮汉再细说。不想刚与青年壮汉一交上手,他便大吃一惊。这男子力大势沉,拳脚干净利落,招中有招,517Ζ一环紧扣一环,一时间竟将农马打得只忙乎于招架,却无还手之力。
“住手,住手,再打我还手了。”
青年壮汉功夫了得,逼得农马手忙脚乱,口中不住叫喊,若是任由男子这般攻打下去,他必定会中招挨打。
无奈青年壮汉言不入耳,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农马见再不还手就要吃亏,终使出一招“七星神踢”瞅准的青年壮汉露出一瞬间的空隙,再也不客气,一脚猛抽而去。
“啪!”
一声脆响,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抽中了青年壮汉的胸口。农马脚下留劲,这一脚只使上三分“灵阳气”但打在男子身上,还是格外的沉重,只见汉子一连退了三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喘如牛。
农马一招的手,趁势追击,想一次将青年壮汉击倒,却不料苗嫣然突然拦身一挡:“快住手,农师弟,这人中了僵尸毒!”
“僵尸毒?”
农马闻言一愣,偏头瞧瞧青年壮汉,有些疑惑。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隔上几天就来抢劫村子,你们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正当农马发愣之际,突然有村民骂开了。
白晓婷不听还罢,一听心火一冒,怒喝道:“你们才是狗娘养的,谁会抢劫你们这种破村子了?我们是过路客。无礼的家伙。”
“啊?你们不是绿林贼匪?”
“你哪只眼看见我们是贼匪了?难道我们把贼匪两字写在脸上吗?真是些怪人。”
白晓婷白了那村民一眼,没好气道。
青年壮汉听到白晓婷与村民的对话,不由脸色一红,他向农马和苗嫣然抱拳行了一礼,尴尬道:“两位抱歉,是我们误会你们了,实在对不住。”
说着,他高声呼喝:“这是一场误会,大家都出来吧,他们不是贼匪。”
随着他的叫喊,十几间屋子又陆续走出二十几个老幼妇孺,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青年壮汉向众人解释一番之后,跟着将农马四人请到一间房屋里去。
因为农马带着五具尸体,为了不让村民惊慌,他私底下将真相告诉了青年壮汉,本以为青年壮汉会十分吃惊,却不料这男子只是稍微一愣,接着道:“在下明白了,我会给这五具尸体安排一间房间的,你放心,保证没人去打扰他们。”
这是一间简陋房子,有一厅两房,厅上除了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外,再无其它东西。可就这样一间房屋,在这村子已算是十分奢华的了。农马四人跟青年壮汉分宾主落座,几人一时无言以对。瞅着围满一屋的村民,白晓婷忍不住被村民不断的打量,终于开口说道:“你们看够了没有?再看本姑娘要生气了!”
村民们被她这么一喝,一下子静寂了下来,场面气氛有些沉重。可不到半天,突然有人说道:“两位姑娘长得像仙女一样,太好看了。”
“真的?”
听到这样的称赞,白晓婷心中大喜:“那就没办法了,谁叫本姑娘长得美,你们接着看吧。”
她话音刚落,立刻引得年轻男子发出一声声赞叹欢呼,沉凝的气氛也一下子消失殆尽。
苗嫣然十分在意青年壮汉身中僵尸毒一事,自进屋后,她就一直打量着青年壮汉的气色,这时见场面活跃起来,她趁机问道:“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青年壮汉闻言一笑:“在下李严龙,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此行前往何处?”
农马一笑,接过回道:“在下农马,这位是我师姐苗嫣然,这位是我师兄赤炎,那位是我师姐白晓婷。我们都是修道之人,此行欲往‘慈摩镇’,路过此地,不知大伙为何这般警觉?是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严龙有些不解,农马既然是四人中最小一辈,怎能擅自出头回话,这也太有些不懂礼仪了。是以他一时间也没有回答农马的问题。
苗嫣然察言观色,知道李严龙想些什么,她笑道:“我们同道不同派,他只因年龄小而叫我们一声师兄师姐,其实这里就数他的本事最大。”
“啊,是在下失礼了,我以为你们是同门弟子,哎呀,农师兄的确本事高强,适才在下使出了看家本事,愣是被他一脚就给踢开,真是年轻有为啊。”
李严龙有些尴尬,自己先入为主,反倒误会了农马。顿了顿后,他接着道:“其实在下也是一年前才流落到此地,当时亦是受到了与你们同样的遭遇,后来解开误会后,在下才知道,这个村子原来遇到了相当棘手的麻烦。”
“哦,是什么样的麻烦?”
苗嫣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