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自已强行剃度,那么行森大师铁定是活不成了。
孝庄太后肯定会在五台山屠寺。
数月后,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顺治染上了天花。
这天花在当时可是绝症。
却没人知道,这已是玉林与行森、顺治三人共同商榷的金蝉脱壳之计。那个身染天花的人只不过是从民间找的一个人罢了。而且染了天花的人面目全非,“顺治”死后,易容假借五台山众僧回山之名,出家五台山清凉寺。
唯一知情者便是海大富了。
海大富听到顺治决意出家之时,原本非常震惊,无奈顺治早已看破红尘,心意已决。不像海大富入五台山是想偷学武艺。海大富一介太监,得知顺治也实情相告,感激涕零,遂将大阿哥牛钮之死,还有孝康庄皇后之死,统统禀报了顺治。
顺治原本遁入空门,是不想再管这红尘之事。
然,海大富如此一说。
只得命他在宫中暗查大阿哥、与孝康庄皇后之死因。
暗中保护新登基的三皇子玄烨。
顺治一“死”,年仅八岁的玄烨自然没有能力统治大清王朝,孝庄治下的第二个儿皇帝。孝庄不得不采用大臣辅政之计,原本是由三位大臣辅政,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孝庄太后又见鳌拜自从九王墓回来权势越来越重,是个牵制那三位大臣要人,只得命四位中堂大人齐齐辅政小皇帝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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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章 墓中飞着的倒悬塔
再绕回去说包厚道。
自打包厚道“顺利”获得韦春芳的垂青,丽春院一住便是三五个月。在此期间,丽春院的老妈子、龟公、大茶壶、跑堂均在包厚道身上得了不少的好处,人人都把包厚道这个大喇嘛奉为上宾,像伺候亲爹似的。包厚道暗地里使银子向官差打探茅十八的下落,茅十八被判了个斩监候,秋后问刀。包厚道不计银子,将茅十八买成了收押,次年释放,导致茅十八这位江洋大盗行事越来越变本加厉。
原因在于茅十八不知道包厚道使了银子,认为大清初建律法不严,偶尔杀个富户没多大罪过。
看似不经意的折腾。
包厚道随身所带的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就连带给弟弟包实在的见面礼,包厚道也挥霍的没毬了。
时间一长。
丽春院的开销,包厚道渐渐支应不下去了。
韦春芳见包厚道这个“大喇嘛”对自已真心不赖,不管他有钱,还是没钱,心上嘴下都不会说什么。可丽春院的龟公、大茶壶、跑堂的这些个玩意儿不管,只要你腰里有银子你就是位活爹,没银子就当你是条狗。他们原本是大锭大锭的往兜里揣银子,渐渐在包厚道身上捞不到油水,变的好几天都不知道银子长啥样。知道包厚道拿不出钱来了,对包厚道的态度开始不清不楚起来了。
老妈子背里说:“包大爷要是想把春芳姑娘长期包下,最好回去把喇嘛寺给卖了再来!”
包厚道身上的银子富裕,敢直接把丽春院填满喽。
哪能由这些凉水话满天飞。
问题是,包厚道随身带的银票在扬州兑换干净了。
这么下去不成。
包厚道寻思回山西找杜天舟要银子,没有向任何人辞行,偷偷出了扬州城。
扬州距离山西本就山高水远。
包厚道一走。
韦春芳成了独眼望穿秋水,不期想,韦春芳一个月后干呕不止,有了身子。
自从包厚道下了扬州,杜天舟在整理师父胡大拿的遗物时,发现一张撕下来的地图。上面标著了一座古墓的地点、穴眼,并未详述是说谁的墓。走地仙人谁不想找个一劳永逸的大富之斗,从此不再干这断子绝孙的活儿。杜天舟生性公大于私,思量四人既然在二贤庄的千年忠义堂拜了把子,等包厚道从扬州回来再去倒了这个斗也不迟。
包厚道这一走就是一年多,像是住在扬州不回来似的。
杜天舟着急。
根据那张古墓地图。
杜天舟独自到禹山龙舌口采风。
实地考察后。
杜天舟心中真是狂喜不止,这个地方真可谓上风上水的绝穴。
凭杜天舟的见识,自认为这禹山龙舌口的墓,不知比骊山始皇陵强了多少倍。
足足等了一年多。
包厚道回来的时候与讨饭的人模样差毬不多了,一到太原,包厚道什么也不顾,好像这一路基本上就是讨饭回来的,先是大吃大喝了几日,却在讨饭期间跟吴六奇学了个不错的毛病,喜欢上了吃狗肉。狗肉本就是走地仙忌口之物,杜天舟准备带他干大事,那能由着他,却也不知道包厚道在外面偷吃了多少回,整顿完毕,四人即时开赴禹山。
龙舌口的这座古墓殊是奇特。
四人轮番上阵。
足足在穴眼处打了一个多月,愣是没打到墓道口。
四人非常灰心。
然,打出来的确确实实是夯土,均想:“能将墓埋的这么深,那便说明这人的身份尊贵之极!”
直到第四十九天夜里。
这座古墓打出的夯土,已经堆的像座丘陵了,遥遥看去像是平地上生生造就了一座土岭。沉霾的天空像恶鬼发出的怨气,弯月透过乌云倒洒着诡异的残辉。伴随着夜莺啼哭传来,一丝山风轻吹,平地更增几分悚色。包厚道、杜天舟、松二狗三人齐齐趴在口沿,聚精会神盯着盗洞底隐隐约约、忽有忽无、针尖大小的光点,个个神情紧慕,又是期待,又是焦急。
盗洞径直打到了五泉水下。
依旧是他娘的只出水土,不见墓室砖石。
包厚道心下自认:寻常的墓,充其量两晚土工作业便能见到墓室。
这么长时间了。
还他娘的是只出夯土与水。
不可理喻。
杜天舟双手扩音向下喊:“华爷,打到墓道没?”
声音刚落,松二狗跟着喊问:“华爷,出不出水了?”盗洞里华千雨有气无力的回应:“不出了!娘个蛋,越打越他妈硬,换人,换人,老子差点累的散了架!”失望之感不言而喻,紧接着盗洞上架着的辘轳铃铛响了,麻绳一崩,包厚道边往上绞,边白着眼哼:“杜爷,下面到底有没有墓?没听说窑口能打俩月,是不是他娘的土地爷跟咱爷们儿呕气,啥也捞逑不上,瞎忙活,白钻一眼井。”
“放心,肯定有!”杜天舟觉得风水这么好,不可能没有。
“错不了!”
松二狗站起来惮惮土,拍着包厚道的肩膀说:“包爷,这些日子咱们打出的都是夯土,这几天又是万年灰,不用怀疑,铁定是大墓,呵呵!就等着发财吧!”
“连个响儿都没,幸亏这里河床低,要不然,淹都淹死咧!”包厚道心情不爽,板起了脸。
杜天舟爬起来,边绞边劝:“包爷,把心放回肚子里,咱爷们儿一个月以来的辛苦不会白费。要说只出小红土与河沙,肯定不是墓。可是,包爷,咱爷们儿打出的全是夯土,又有万年灰,不是老杜我站在台上吹糖人,我敢说,如果下面不是个帝王冢,回去以后我立马请地仙鼠解罪,从此改行掏粪,君子一言,白布染蓝!”
浑身泥渍的华千雨从盗洞里钻出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气岔岔的说:“硬,真他娘的硬,我说,杜爷,咱们干了多少回,就没见过这么深、这么硬的墓!”
松二狗将绳子系在腰上,一脸不服气的说:“我还就不信了,有能耐把墓修到十八层水下,没本事,乖乖让爷掏了!”
此处罕有人至,不怕被官家发现,却比平常作业难了许多倍。
约莫过了三柱香时间。
陡然之间,听到松二狗在盗洞里大叫:“打到墓道了,打到墓道了……!”
墓道挖开后,杜天舟心忧包厚道这段日子不忌口,而且断了一节手指,不适合下墓。特地让包厚道留在上面策应,华千雨、杜天舟、松二狗三人下了膛子。
进入墓室。
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怔僵,个个咬着舌头说不出话来,眼神发直。
即非见鬼,亦非尸变,更非邪祟。
四四方方的墓室,宽高约三丈,一尘不染,一无棺椁,二无殉葬,却不是个穷墓。四周壁上全是巴掌大小的金鳞片,层层叠叠,金碧辉煌,在风灯火苗剧烈跳动下,昭示着此墓不凡,瞧的人人亮眼夺目。更为奇异的是,当中倒悬着一座九层六角金塔,头椎朝下,石磨大小的塔座离墓顶约有五尺空隙。没有任何物件支撑,单凭细椎立在地上,极其稳当,还不时的在墓里转着圈旋飞。
倒悬金塔玲珑处挂着一张皮卷。
034章 从此归心,终点亦是起点
这座墓确确实实比龙眼寺的懒神仙墓壮观多了。
三人尽皆瞧的怔了。
别说这三人瞧见了发楞、发傻,就是倒了一辈子斗的走地仙老手瞧见了,临死都回不过味来。这座墓不论是从结构、规模,还是从诡异程度来定位,压根就不是座人墓。如果说龙眼寺的懒神仙墓比作神墓的话,这里埋葬的就是大罗神仙。傻子都能瞧出来,墓殿上的东西全是金子,没有一点一滴折扣,细细想来,这架式恐怕只有大清国库可以媲美!
“我操,这……这不是墓,是座金殿!”
杜天舟最先醒过神来,高兴的手舞足蹈,笑着说:“我说,爷们儿,这是先人给咱造的富贵殿,发了!发了!哈哈!这回我们真的发了!”
“有点神圣,我感觉掏这个膛会惹神灵发怒,依我看,别碰了!”华千雨暗自忏悔。
“如此庄严奢华,按道理,怎么着也该埋个帝王将相,嘶!嘶!连棺椁殉葬都没,奇怪,太奇怪了,有点邪!”松二狗感觉“殿”中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
“尸体会不会藏在塔里?”华千雨盯着旋飞的倒悬塔虚声问。
“不会!”杜天舟一脸肯定,略一迟疑,得意的说:“塔,是用来镇压鬼怪与供奉得道高僧的,放尸体,岂不是说墓主人是妖怪,不成立,不成立!”其实,他并不知旋飞的倒悬塔是何用意。
“倘若真是个妖怪,咱爷儿可要撂在这了。”松二狗声音发怵。
“哼!埋了这么些年,啥妖也死毬了,爷们儿,富贵在眼前,放手干!”杜天舟开始摆出一副天地不惧之态,眼前之况虽说不出个一二三,却知道财来了!
这金鳞殿、旋飞的倒悬金塔,已超出三人认知范畴。
华千雨盯着倒悬金塔上的皮卷良久,奇怪的说:“即不像帛书,也不像文册,这玩意儿会不会是镇妖的封条?”
以四人之力,想把倒悬金塔带走,那是决不可能的。
能拿的只有壁上数以万计的金鳞片。
单是那些金鳞,只怕是他们此生都吃喝用之不尽。
唯一担心的是,怕皮卷落地,放出某某妖怪,怪异誌闻上都是这么写的。
与亡者厚土打交道,谁人不心虚?
古人云:酒壮人胆,财壮人志。
松二狗望着满殿金鳞,哪里肯舍得白白忙活这么多日子,定了定神,调侃着说:“是妖怪就好了,蹦出个孙猴子,让它到灵宵宝殿找玉帝老儿给咱爷们儿弄点蟠桃吃吃,咱爷们儿都他娘的像神仙一样,活个与天同寿,守着这么一场大富贵,也好永享不是,哈哈!哈哈!”拍了拍华千雨肩膀,指着皮卷,嗔说:“是张藏宝图,华爷,别楞着了,开工,开工!”
华千雨走近旋飞的倒悬塔细细观看。
这座纯金打造的倒悬塔,少说也有上百吨。
金子不腐,万年不败。
经手的冥器再多,也决看不出这倒悬金塔是何朝那代所造。
杜天舟循着倒悬塔飞行的轨迹,举着风灯围着转了一圈,只见上面金闪闪印着许多图文,各种各样的奇鸟异兽,有的展翅欲飞,有的吞天吐日,有的踩祥云追风赶月。塔身没有焊接,浑然天成,这玩意儿根本不像是古代造出来的,压根就是天神用的神器!任凭脑汗绞尽,决想不出是哪位先神之物,只能断定是托塔李天王之物了!
这玩意儿不像青铜瓷器、古玉、字画,能圈个年份。
华千雨战战兢兢取下皮卷。
皮卷背面也是鳞状。
细腻光滑,宽长约三米,画着七彩斑斓的山水,标著着天书一样文字,密密麻麻。
杜天舟伸手抠下一片金鳞,用皮卷包起,喜兴兴的说:“吊上,先让包爷高兴高兴,快,抠金鳞,然后商议商议金塔怎么办!”将东西拴好,一拉麻绳。
包厚道在上面等的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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