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由于水流过猛,我们被水冲得溅出来。掉到岸上。就是这道门外,瀑布的对岸。那些枪当真是好枪,晾了一会,就能用了。我们取出藏在怀里,用油纸包好的子弹。这下,就又有武器了……”
我瞪瞪眼:“然后你们就把我骗进来了?然后就没了?”
柴教授:“没了。
我:“那么,现在有办法救我没?”
柴教授咧咧嘴:“没有。”
老婆婆在一旁插嘴说:“我突然想到了。”
众人无论有恩的,还是有仇的,无论是关心还是好奇,都齐声问老婆婆:“想到什么了?怎么救程大力?”
老婆婆说:“不是。我想到啊。柴教授经历的那个水洞。很像是血管……如果他们不是在最后砸破洞壁的话,就会被水泵一样的心脏压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我说:“老婆婆。这些问题咱们等出去之后研究,有的是时间。这时候我被拷在这,指不定一会就出什么幺蛾子。你能先解决眼前这件大事吗?”
青龙晃了晃手电:“不用指不定什么时候了,我觉得现在咱们就有麻烦了。”
我真怕又遇见什么东西了。有些惊恐地问:“你又怎么了?这麻烦大不大?”
青龙说:“估计不小,你看看头顶?”
我抬头往头顶上看。发现原本黑漆漆的洞口出现了很多小星星……
我自言自语:“闹了半天。这个洞是露天的。刚才怎么没看见这些星星?难道是阴天了?”
桃花有些紧张:“这些星星,怎么总是两个一对,两个一对的?”
我闻言再抬头,仔细观察,果然!这些星星两两一对,彼此之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我心说这可是有点奇怪啊,我曾经无数个夜晚躺在院子里看星星,从来没发现星空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仰着脖子,试图找到北斗七星,但是失败了。
八婶看了一会:“我怎么觉得这些星星是活的?在到处飘?”
八婶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时候一看,可不是吗。这些星星正在杂乱无章得乱动。
青龙的声音很无奈:“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什么星星。洞顶上的明明是眼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眼睛。”
说着,他关掉了手电。把刘大拽掉在地上,电池已经坏掉,光线昏暗的手电也关了。
洞里一片漆黑。头顶上那些星星也不见了。
青龙又打开手电,向头顶上照去。
我们什么也看不清,但是觉得影影绰绰,有很多东西正在上面爬。无一例外得瞪着眼睛,被手电光映得闪闪发亮。
我说:“柴教授,是不是你把怪物引到这里来的?”
柴教授脸上直抽抽:“我又不是神经病,我引他们干嘛?”
我问他:“你的意思是,这些怪物是杨念魂引来的?”
柴教授反应很快,一秒钟就懂了我的意思。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对我不再理会。
青龙在石室里来回走,一边拿着手电四处照,嘴里直嚷嚷:“都消停点吧,先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吧。头顶上这些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根据它们两眼间的距离判断,个头肯定不小。大力在这拷着,走不了。大家说怎么办?”
柴教授一脸道貌岸然:“我绝不主张丢下任何一个人,大力虽然和我有些芥蒂,但是从本质上说,他是我的故人之子,我的亲侄子……”
我说:“您还是算了吧。早点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是正经。等你这誓师大会开完了,上面的东西早就把咱们啃光了。”
于是,柴教授愁眉苦脸的想办法。
老婆婆在一旁说:“我觉得吧。大力身中鼠毒,在某种意义上说,和荒山蛊鼠是自家人。现在大力来到荒山,就等于是回了老家。咱们好像不必担心他的安全。没准,脑袋顶上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把咱们逼走,然后和大力说一会悄悄话。”
我破口大骂:“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真是是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看看人家柴教授,你看看你。同样是老不死的,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那些怪物能和我说悄悄话吗?你家的九头蛇和你说过悄悄话吗?”
桃花在地上急的直跺脚:“你们都别吵了,赶快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把这个石台搬走可以不?”
青龙看了看说:“这玩意……怎么搬?我看,倒不如把大力的左手切下来比较靠谱。”
我说:“青龙,你怎么净出这种馊主意?你这是救我还是害我?”
杨念魂说:“我有一个办法。你的手之所以卡在里面出不来。是因为手掌比手腕粗。你只要把手掌上的骨头一根根弄断,自然就能出来。出来之后,我帮你接上,你不用担心。”
我一听她那句“一根根弄断”,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得多疼啊。
我们几个正在这里讨论得乱纷纷,八婶突然大喝一声:“小点声,来了。”
我说:“八婶,您这一嗓子就够大的了。谁来了?”
八神不说话。于是我们凝神细听。只觉得头顶上都东西,噼噼啪啪掉到地上。像一个个面口袋摔下来似的。摔到远处的黑暗里。
青龙拿着手电,向黑暗里循声照去。那些东西慢慢走出来,打头的露出一张脸来。我们几个越看这张脸越害怕。怎么这么像当初和青龙斗嘴的千眼井小伙?难道,这是遇见鬼了吗?
☆、第一百零四章 石像产子
我们很惊慌,千眼井小伙的死是人人都见到的。死状之惨烈,就算是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但是,现在这张脸,明明白白就是千眼井小伙的。
诈尸之类的事,虽然自古就有传说,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不大好确定。其可靠程度,倒不如说,这里有个怪物,恰好长得像千眼井小伙。
虽然这种说法也很是匪夷所思,但是,千眼井小伙的爸妈都不在,也就不用有什么忌讳了。
我们这些人心中惶惶,只有柴教授一伙不认识他。但是哦柴教授也很奇怪:“怎么这东西长着一张人脸?”
渐渐地,它们从阴影里走出来。
我们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些东西,我们全都认识。他们全都是在死亡界限死去的千眼井人。有男有女,都保留着原来的脸,但是,他们的身子,已经是一只毛茸茸的大老鼠了。托着长长的尾巴,缓缓迈着四条腿,向我们走过来。
这时候,我们似乎刚刚恢复记忆似的,想起来,在死亡界限,这些人被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暗算。然后扒皮,翻滚。最后隐隐约约化作一只只大老鼠,钻入地下。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真的变成了老鼠。
我对青龙说:“这和你们家老大症状不一样啊。你们老大是鼠面人,这是人面鼠啊。”
青龙干咳了一声:“哎,小伙,你还认识我不?”
千眼井小伙目光痴呆,只是满脸迷茫得缓缓往前走。
我用口型对青龙说:“你们研究所里不是专门研究这个吗?你看看,千眼井小伙这是什么情况?”
青龙捏着下巴端详了一会,也是用口型回答我说:“我也不是负责科研这一块的啊。不过这些人,倒像是实验失败了似的……”
我说:“有经验就好办。一般实验失败了,你们都怎么办?”
青龙拿刀在脖子下边抹了一下。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是,眼前这些人,和我们怎么也有点交情,而且,我们也不是他们这种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流氓。
这道理我知道,桃花、八婶、老婆婆都知道。但是,柴教授一伙不知道。
柴教授见了这么一伙长着人脸的大老鼠,显示愣了愣神,接着高声说:“我柴少荣奉行的原则一辈子都不会变。人命大过天。开枪啊!”
我听柴教授前半句还头头是道,怎么后边就来了句开枪呢?
我回过头瞪着他。柴教授有心开枪,但是一来他们一伙胳膊腿全被扭脱臼了,而来,他们也没枪。所以,只是空喊了一嗓子,就哑火了。
我瞪了柴教授一眼:“你什么意思?”
柴教授振振有词:“这些怪物来者不善。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
我说:“你知道这些东西是谁吗?他们全是我的乡亲,只不过中了毒,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说着,我们一行人就被这些怪老鼠包围了。他们是千眼井人所化,所以在体型上,我们并不占优势。而且这些老鼠长着青面獠牙,在心理威慑力,和攻击力上,可能更胜我们一筹。
九头蛇带领着蛇子蛇孙,以及千眼井的三个女士静静躲在角落里。不放任何人过来。
我们几人看见包围圈越来越小,不禁都有点忐忑。
这时候,站在最靠前的千眼井小伙张大嘴。这张人脸里面长着两颗巨大的獠牙,阴森森露出来,很是吓人。
杨念魂说:“用枪把。我看这些怪物要攻击我们了。”
我还是于心不忍,在后面是台子上说:“再等等,万一它只是困了,想打个哈欠呢?”
话正说着,就看见站在前面的阿进甩着两个断胳膊往后急退,那只老鼠大嘴已经合拢,正咬在阿进身上。
阿进向后仰头就倒,只听刺啦一声,一条裤腿被扯成两半。不幸中的万幸,没有被咬住大腿。
阿进提着露出屁股的破裤子,跑得磕磕绊绊,踉踉跄跄,几次都要摔倒。
那边厢,杨念魂已经和青龙一人一把枪,开始射击了。
但是千眼井小伙所化的鼠怪不知道为什么,死追着阿进不放。我冲阿进大嚷:“你把裤子脱了不就能跑快点了?你麻痹,别往我这里跑,老子动不了。”
但是阿进不知道是吓昏了头了,还是故意的想置我于死地,直冲着我就跑过来了。
气得我破口大骂,一脚把他踹出去老远。
但是已经晚了,鼠怪已经盯上我了。张大嘴,冲我身上咬过来。我左手在石台里面夹着,身子左躲右闪。在方寸之间的屁大一片地方玩出各种花样来。
青龙拿着枪瞄了很久,始终不敢开枪。生怕误伤到我。
过了一会,青龙把枪放下,嘴里啧啧有声:“大力,就你这身手,不报国家体操队实在是浪费了。”
我大喊:“你别扯淡了。老婆婆不报吴桥杂技才可惜呢。你他妈快救我吧。”
青龙说:“不是我不救你。你和这老鼠纠缠不清,我怎么开枪啊。”
我大喊:“你别管了,先开枪再说。”
我说完这话,头一埋低,藏到石台之下,然后,一脚把鼠怪踹起来。
青龙瞄了半天了,就等着一下,大叫了一声:“百步穿杨!”然后,举枪就射。
但是,这时候杨念魂在他身后大叫了一声:“小心!”
青龙一惊,机枪里的子弹霹雳啪啦全打偏了。但是,这些枪声总算把鼠怪惊走了。
与此同时,一只鼠怪张嘴咬到他屁股上了。
青龙倒转机枪,回头冲自己屁股上开了几枪。
我在石台后面探出头来,看见青龙倒拿着机枪冲自己身上开枪,大惊失色:“青龙,你没打着鼠怪,也犯不着自杀啊。”
青龙倒转身子:“不是啊。这东西咬住我了。”
我看见那鼠怪硕大的身体挂在青龙屁股上,满身弹痕,鲜血淋漓。
我冲青龙喊:“你完了。这里可是没有狂犬疫苗,你就等着变得和你们老大一样吧。”
青龙看着我,瞪大眼大喊:“低头!”
我来不及思索。猛地低头。只觉得头顶上一阵冷风。然后,一个硕大的鼠头撞在石台上。
那石台刚才已经被青龙机枪打得有些酥了。再加上鼠怪这么一撞,登时,四分五裂。掉了一地。
这一下,石室里突然完全静下来了。
不光是我们愣了。鼠怪们也愣了。九头蛇带领的蛇群们也全都没有了观望的悠闲心态,一个个直起脖子来,瞪着眼睛。
我耳边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紧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
这叫声很熟悉。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在八婶家吃饭。八婶年纪大了,肠胃不好,在厕所里便秘……就是这种痛苦的声音……
鼠怪们被这一声所惊,纷纷退开,圈子扩大了一圈。
我循声望去。看见那跪倒在地的孕妇面色泛红,说不出的妖艳诡异。
我吃惊地合不拢嘴巴。眼睁睁看见石像自中间断掉。两条腿还在地上保持着跪倒在地的姿势。而上半截转身子,连同大肚子,平躺着倒在地上。
柴教授大喝一声:“不好,她要生了。”
我正手忙脚乱得把左手从那一堆碎片中摘出来。听见柴教授这一嗓子,也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讶。不由得忍不住大骂:“你他妈高兴什么?这孩子又不是你的。”
柴教授站在地上直跺脚。两只断胳膊一晃又疼的咧嘴:“你懂个屁,她要生出蛊鼠之毒来了。咱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