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老人的反应有些慢,对我和老周倒是没有多大的防备心,任由我扶着她走进了屋里我心里有些微微发酸,倒不是同情心泛滥,而是看见老人的衣服有些脏,头发也有些打结,应该是很久没人理会了?
扶着老人到了屋中坐好我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这才发现这个屋子有多乱,未吃完的饭菜,乱七八糟的杂物,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墙角有蜘蛛网,也不知道从哪儿散发出来的霉味。
“这赵莹爹妈真是的女儿走了难过,也不能不管老人啊。要不是我这接连几天给老人送饭,要把老人饿死在家里吗?”这个热情的中年妇女在骂人,老周的眼圈已经有些微红。
我转头看着墙边,那里还有赵莹的遗像笑得很是灿烂,眯眼仔细看我忽然沉吟了一声,没有急着说话因为遗像上有一层黑气,说明这死去的人真的是有冤情。
这倒是和赵莹本身的鬼魂无关,看样子,她的鬼魂也无法回到这里但是冤情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在我耳边,传来了老人无力的咽呜声,我看见是赵莹的奶奶哭了难道是因为提起赵莹的原因?
第三十六章 文奶奶的异常
面对老人忽然的哭泣,我和老周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忽然在人面前哭泣不管原因是为了什么,总是会牵动人们最软弱那一根神经,让人心生同情,那同情之下能做些什么呢?
我和老周毕竟是大男人,自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只能手足无措。
原本,我感应到这个屋子里有一些徘回不去的阴气,这种阴气我还没有仔细去分辨,到底是属于什么这老太太一哭,我的所有思绪都被打断了。
老周是个心底比较柔软的家伙,表现的比我更加明显,一下子眼眶就红了,除了一直对老太太说着:“别哭了,别哭了”一时间倒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在那个中年妇女跟着进了屋,看着老太太哭,我们两个大小伙子一时间无法开口,倒是在中间插了一句:“文奶奶哦,赵莹走了,哪个都晓得你难过但是学校的领导来了,你哭着还让别人怎么说话哦?别人那么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好歹让别人喝两口水吧?”
说话间,中年妇女站起来,去拧了一张帕子,递给文奶奶,又勉强找到两个还算干净的碗,给我和老周一人倒了一杯水。
在这个过程中,文奶奶总算停止了哭泣而老周反应较快,已经从我手里拿出那1500块钱,塞到了老人的手里,说到:“文奶奶,这是学校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
文奶奶感动的看着我,却是不好意思接这个钱。
原本在这种场面,我是最说不出什么的人,但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就忍不住开口,说到:“是啊,文奶奶,你就把这钱拿着吧。我刚才听阿姨说了一下你们家的情况,这钱你一定要藏好,饿了渴了,叫隔壁这个阿姨给你买点吃的,喝的。别亏待了自己,不要给你家里人发现了。”
“就是,就是文奶奶,这个小伙子说的对啊,这钱不能让他们发现了,不是拿去打牌,就是拿去糟蹋了。”那个阿姨也在旁边帮腔着说到,在这个时候,她看我和老周的眼神又亲切了几分,显然确定了我们不是坏人。
毕竟这个家里已经是这个年代罕见的穷,就没有什么好让‘贼’惦记的这种上门还送了一笔钱的人,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或许,是因为感动,文奶奶又开始掉眼泪,她忽然抓着我的手,用一种明显不是老人家该有的力气猛地把钱塞回到我手里,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她,忽然望着我和老周说到:“两位同志,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好人你们是好人呐我不要钱,我这么老了,钱都没用,活一天是一天。只是我们赵莹死的冤呐,你们要帮她伸冤她就是死的冤枉。”
“哎呀,文奶奶赵莹是生了病,你怎么又见人就说这种话咧?快别说了,把钱揣着”在一旁的那个中年妇女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了,赶紧劝着老人。
这种态度是自然的,赵莹生病的事情,不仅是这些邻居认同,就连她的死亡报告上也写的清清楚楚,是因病去逝至于是什么病,我不是很清楚,但老周说这种发病凶险,在病人去世前病因都不能完全查清楚的病例太多了,只能能证明不是中毒,不是人为伤害,一般都不会太去深究的。
总之,那份死亡报告上写着是关于心脏方便的疾病吧而这种猛然死亡的病例,一般都会归咎于心脏方面的。
当然,这个是我的判断,并没有权威的医疗人士来支持我的说法,在我眼里老周肯定不算是权威的医疗人士我总感觉这个老人家是知道一些什么的,而中年妇女的态度被我很自然的无视了。
就在我想着要怎么接着这个话说下去,怎么开口的时候从隔壁屋子出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喊声:“妈,爸问你啥时候回来做晚饭?”
是的,现在已经快接近做晚饭的时间了除了赵莹这家里冷锅冷灶,不见人回来,其余人家都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传来了饭菜的味道那个中年妇女被这么一催促,尴尬的一笑,只能抱歉的对着我们三个解释了一句,匆匆忙忙的又回家了。
其实她在,我反而是不太好说话当她走了以后,我和老周彼此看了一眼,我把老人塞回我手里的钱,又重新用力的,坚定的塞回了老人的手里,然后对老人说到:“文奶奶,钱无论如何你先收着你要是觉得赵莹死的冤枉,你可以慢慢对我们说是怎么回事儿?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冤情,我们可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面对我们这样的态度,吴奶奶反而疑惑了,她人虽老,我发现她却并不糊涂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问到:“我说什么,你们都能相信?”
在这个时候,我和老周自然不能轻易的暴露目的,老周赶紧接话说到:“赵莹是一个很优秀的同学,她忽然就这么去世了,我们感到痛心之余,自然也是疑惑的。文奶奶,再说你一个老人家有什么说谎的必要?”
老周果然是非常会说话的,他避重就轻的把问题归咎于老人不会说谎并没有接着老人的话说,这样也免得老人有顾忌,反而不说了。
不得不说,老周这样的话宽了老人的心,在得到了这样的鼓励以后,老人下定决心一般的说到:“我们家莹莹绝对不是得病死的,一定是东西在害她!我看见了的,是有东西在害她。”
“什么?”我没想到我能从一个老人口里得到这样的答案,一时间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接口问了一句。
“你不相信我?”老人的神情瞬间有恢复到了悲苦无助的样子。
老周立刻说到:“不是不相信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老周看了我一眼,我们的默契使的我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我轻轻点了一下头,老周会意以后,继续说到:“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有东西在害赵莹,但是他绝对是相信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相信?我为了这个事情,求着莹莹的父母去找了道士可是,道士反而说我是被莹莹的魂魄纠缠啊,在家里乱唱乱闹了一通,也就算了。难道他也是道士?”显然一旦真的得到肯定了,不相信的却是这个文奶奶了。
而在知道她有这么一段经历以后,我反倒释然了毕竟在这个社会上,的确是有这种现象,靠着这个来蛊惑,骗人的钱很多老太太上了一次当,自然会警惕一些。
面对这些,自然是不用我开口,老周说到:“他也算个道士吧,但是他不靠这个生活的而是他家里有祖传的本事,他懂这些不过有些家里的原因,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这件事情,文奶奶,你看已经发生了我们倒不说一定能够解决这个事情,但万一可以呢?”
老周的说功基本已经无敌了,竟然三言两语就打消了文奶奶的疑惑,她想着也是,反正说给那么多人听过了,看大家的态度也当是她一个老人‘迷信’,无所谓多说给我们两个听了,于是她擦干了泪水,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对我们说这件事情。
“我之说以说我们家赵莹是被人害的是因为我是一个老人家,睡的轻,而且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我渐渐的能看到那些东西了。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就是前一年,在隔壁巷弄里的老钱死了我不是去了灵堂吗?我和老钱认识好几十年,就想着老朋友了,守守夜,多送他一程结果,身子不济,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在似醒非醒的嘶吼,我看见老钱一个人站在棺材边儿上”文奶奶说完这个话,带着些警惕,又带着些希望的看着我们。
那样子,就好像生怕我们不相信这件事情。
老周没有接话,给了文奶奶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要换以前,他就算是这种态度肯定是为了敷衍和安慰老人,但对于昨天晚上才见了一群的他来说,这态度就非常的理所当然了。
但我却想的没有那么简单,我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什么按理说,老人的阳火是低一些,偶然,我只是说偶然,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能看见‘那边的朋友’,是很有可能的。
但这文奶奶的语气却好像是,她能经常看见?这意味着什么?这又和赵莹的死有没有关系?
第三十七章 又看见了
“我当时以为我看错了一下子惊的坐了起来,在这个时候,我周围还有打麻将的,聊天的人啊我确定我不是在做梦啊?但我还是看见老钱站在那里,他的身子不是放在那冰棺材(冷冻棺材)里吗?还躺的好好的而他的人却站在那里,样子很伤心的啊,望着他的大孙子他的大孙子就和我的孙子一样啊,不争气,不好好上学,要混什么社会看着老钱的神情吧,我忽然就不怕了,我就觉得老钱肯定是不放心他那个大孙子,所以这个表情的。”我在思考的时候,老人的话还在继续好像已经有些跑题了,但是我和老周原本就不差这些时间,加上可能老人也是这样冷静寂寞了太久,所以忍不住话多了一些,我们也能耐心。
毕竟,听起来,还是很有趣的。
“于是,当时,我就对老钱念叨,老钱啊,你就别不放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再说,人生在世本就是受苦,你该受的苦也受了,就安心去吧。说来也奇怪,我在这里小声的念着,老钱好像听见了一样,忽然望着我笑了一下然后人就不见了。接着,第二天,我从灵堂回来之后,就生了一场病在这病之后,我就常常能看见一些东西了,我是说真的。”文奶奶的表情分外的认真。
而我轻轻皱着眉头,感受着这屋内的阴气,看着赵莹的遗像,那层黑气越发的弥漫不散我觉得这屋子,我等一下绝对有必要再来一趟。
“老三,你怎么看?”我的沉思,让谈话暂时陷入了沉默文奶奶有些担心我这个样子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而老周却是在提醒我这一点。
“嗯文奶奶,你能告诉你的生辰八字吗?”我试探着说出了这句话,毕竟随便问人的生辰八字是忌讳,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懂这些,也不在意,老一辈的人就不一定了。
“你问这个?”果然文奶奶的表情有些变了在她们那个年代,如果生辰八字告诉了有心人,流传最广的就是容易被‘打小人’,她们如果信这个,那必定是忌讳的。
“文奶奶,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因为我觉得一般老人偶然看见灵体,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老了,阳火会低一些。但是,经常看见,那恐怕就和体质有关系虽然,我有很多办法可以判断出你的体质,但是都不如问生辰八字来的方便我只是怀疑赵莹的死,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毕竟某些体质也是可以遗传的。”我耐心的给老人解释了一番,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是这样的吗?”文奶奶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了希望,然后连连说到:“你这个后生,说不定真的懂。因为我们家莹莹在5岁以前,那是有看见的后来,还是我在寺庙打了一道符给她戴上才好。”
“唔。”我沉吟了一声,心中大概已经抓住了一些什么容易看见的人,灵性也重,就如老周也算是灵性重的人如果是这样,赵莹的死是不是给我了一条线索?
那为什么要找灵性重的人,我一时间还理不出头绪。
在那边,文奶奶也把生辰八字写给我了我大致看了一眼,其实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而是把这张纸条收进了衣兜里,如果不是因为判断体质的方法我担心会伤到老人的身体,我是不会要生辰八字的因为我看不懂,也不明白,我只能去找一个人。
这个人是我在5年孤独的生涯中,最看不透的一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我的希望,让我看到了找到修者的影子但她表现的又太过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