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迅速的镇定下来,他见过文飞摆弄这种东西。知道这种非同一般的“鸡”,可以说话,可以显出人形来。是以在回过神来之后,马上就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那探马如梦初醒的行了一个军礼,躬身退了下去。心中如同波涛一般的起伏不定,心道难怪军中这么多人信奉天师尚父。我以前还笑话他们,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天师尚父果然神通广大……
刚才的那么一幕,给了这探马极大的震撼。亲眼的见到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亮了起来,不仅出现了人像,而且还开口说话,这种震撼实在让任何古人都受到绝大的冲击,认定这是神仙手段。
他心中已经决定了,回去之后马上去找随军道士,皈依在文大天师座下。
正在心不在焉之际,忽然被人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差点把这探马吓的跳了起来。有本事的人,脾气自然就大。
这探马脾气自然不小,一下子恼羞成怒起来,就要发火。抬头一看这人,顿时软了下来,干笑道:“白神仙,怎么是您老人家,差点吓了我一跳!”
被叫做白神仙的哈哈一笑,问道:“什么事情想怎么入神?是不是被大帅训了?要不要我替你求情?”
说话的白神仙,一付邋遢的模样,一身衣服也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洗过了。满脸生的都是大胡子,却不是别人,而是白玉蟾!
这探马苦笑,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想了想,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刚才有的密使送信物来给大帅了!”
白玉蟾听的一愣,这般可是军中机密。怎么可能随意和别人乱说?
但是马上就听到这探马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尚父派来的信使!”
白玉蟾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拍拍探马的肩膀,说道:“军中机密,不要乱传!”
那探马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半天才恢复过来。却也是因为白玉蟾是尚父文飞的师侄,这才讨好报信。却被白玉蟾这般说了一句,顿时有着一种妄作小人的感觉。
正尴尬的要死,却听白玉蟾嘻嘻哈哈的一笑:“不过还是多谢了!”
这探马这才松口气下来,对于白玉蟾甚至有着一种感恩戴德起来。人的心理往往就是这般奇异而又微妙,个中滋味,外人难知。而能把握人心者方才能够成就大事。
原本他讨好白玉蟾泄露了军中机密,若是白玉蟾不领情,反而在王厚面前泄露此事。这探马就要倒大霉了,说不定会以泄露机密的罪过砍头。
而若是白玉蟾,这般义正言辞的一说,但是并没有在王厚面前说起过此事。而这探马也不知道说了没有,只会疑神疑鬼,反倒容易对白玉蟾产生怨恨起来。
现在白玉蟾虽然正色点了他一句,接着说了领情。经过这般复杂的厉害关系的牵扯之后,这探马反而会因为白玉蟾的宽宏大量而感到感激起来。
这般道理虽然小,但是却贯穿在做人做事的一切道理之中。能掌握人心,控制人心者,并不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就可以掌握成功的基石,权力的基础。
在探马的满心感激之心,白玉蟾大踏步的走入帅帐之中。
王厚这帅帐说不上奢华,但是占地规模却极大,能容得下军中将领们议事。而且还分为了还有几层,白玉蟾熟门熟路,直接进入了内帐之中,看见王厚呆立在原地,脸上显出一种很古怪的神色来。
“你来的正好!”王厚见到白玉蟾振奋了一下精神,悄声问道:“隔墙有耳否?”
白玉蟾摇摇头,王厚这才松口气说道:“尚父,刚才给我传来了口信。”
“怎么说?”看着王厚面色严肃,白玉蟾也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王厚避而不答,反问道:“你说童贯靠得住不?”
王厚虽然和童贯也算得上合作愉快,但是在这种大事上,对于童贯这个建军太监,依旧抱着很大的戒心。
在这个时空之中,因为文大天师的插手。童贯并没有能够取代王厚的地位,成为西军的统帅。而导致势力,比另外一个时空要小的太多。
并没有如同另外一个时空一般,和蔡京两个把持住了大宋的军政大权。现在依旧还屈居在王厚之下,做着他的监军。
听到王厚这么问,白玉蟾谨慎的道:“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
王厚一想也是,哑然失笑,道:“尚父来信,京中的局势有些动荡不安,有人垂涎军权,意图图谋不轨。”
“这么严重!”白玉蟾吓了一跳。虽然王厚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这种事情的内容已经足够吓人了。
王厚微微一笑:“一些跳梁小丑罢了,本帅不死,这进京之前,谁也休想把兵权给拿走。便是进了京城,也得要官家发话再说!”
白玉蟾顿时会意:“贫道立刻就搬到这帅帐之中来住,贴身保护好大帅的安全。”
王厚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将番兵调过来,保护中军大帐!本帅说不定要演一场戏给那些人看看……蚂蚱只有跳的越高,才会死的越快!”
正说话之间,只听见有人气急败坏的大叫:“王帅……”那嗓音一听就是童贯,让人闻听难忘。
正文第七章不当人子
两人急忙迎接了出去,就见到童贯被挡在大帐之外,急的如同热锅里的蚂蚁一般,团团的转个不休。
“童大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般着急?”王厚问道。
童贯跳脚骂道:“入他娘的,老子们在塞外浴血沙场,那些贼厮鸟的穷酸书生们,不敢好事,不当人子。咱们爷们还没有回京,就有一大票的穷酸跳出来,找爷们的过失了……”
人现在真的是惊怒之极,在这个时空之中。童贯一直被拖在军中打仗,可没有时间在京中经营出巨大的权势出来。
他所最为倚重的盟友,还是那蔡京,靠着他才能在朝廷之中保持影响力。但是现在蔡京再次被罢相,那王黼一直和他不和,当了宰相不说。
甚至他童大太监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还没有回京,就开始被人参劾了。难怪他气急败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王厚劝解道。
“有什么好慢慢说的,还不是秦桧那个王八蛋,”气急之下,童贯破口大骂:“爷们们在为官家开疆扩土,流血流汗。那个鸟人秦桧,反倒是纠结了一批穷酸们,上书朝廷。说咱们这些人拥兵自重,让官家裁抑之!”
王厚和白玉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心中暗道,那些腐儒们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要对付文大天师,自然要暂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不仅不去拉拢童贯这个关键人物,居然还扩大打击面,把童贯也给打击了进去。如同疯狗一般的乱咬人……
这还真是。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王厚微微一笑,却道:“这点事情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当年我等九死一生打下河湟之地,还不是被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还给吐蕃了!”
“我日他们八辈子祖宗……”这一句话顿时如同火上浇油。让童贯彻底的沸腾了。开玩笑,他一个死太监,放着东京城的花花世界不去享受,不在官家赵佶的鞍前马后服侍着。
反而经历这么大的辛苦,在塞外苦寒之地,命都快没有了半条。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的图名?还不是走的曲线救国的道理,靠着立功,在官家的心目之中刻下不可或缺的印象?好让自己飞黄腾达,成为太监之中的战斗机?
可是如果官家真的被那些穷酸书生们给说动了,像是捐弃河湟一样的,把吐蕃西夏之地给丢了。那么他童大太监。辛辛苦苦的一场奔忙又是为了什么?
断人前路,如同杀人父母,不共戴天。这般要断他童大太监前程的,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在这一刻,童贯的眼睛彻底红了,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和那些破书生们,不死不休……
“其实我师叔对于这些穷酸书生们。也没有什么好感。这些穷酸书生们,前一段时间还闹腾着,说我师叔是妖道祸国,还立下了一个天下奸贼榜。把我师叔给立在了第一……”白玉蟾道。
一说起这天下奸贼榜,童贯更是怒从心头起,不过也随之升起一股喜意来。
他自然知道那什么所谓的天下奸贼榜,就是前一段时间,闹腾的很厉害的太学生上书事件。以陈东为首的太学生们上书官家,请除朝廷之中的那些祸国殃民的奸臣们。
这个榜单之中,不仅把文大天师列为祸国殃民的妖道榜首。而他童贯。王厚,还有那蔡京,死了的杨戬,朱勔……这些统统榜上有名。
他童贯和王厚的罪名都是一模一样的,什么好大喜功。杀人盈野,耗费民脂民膏云云。当时就把童贯气的胸口发痛。
现在听白玉蟾一说,顿时在气愤之中窃喜起来。是了,老子童贯对你们这些穷酸书生们没什么办法,可是你们连尚父也都敢得罪,那真是打着灯笼捡粪,是找死了!
“尚父是怎么说的?”童贯充满期冀的问道。
“尚父一怒之下,已经准备上书官家,让朝廷禁断理学了!”白玉蟾颠倒因果。
“着啊!”童贯一拍大腿,笑道:“奶奶的,就该这么对付他们。仗义从来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些穷酸书生们,是得好好治治他们!”
王厚忽然开口说道:“我看,童大使不如先一步回京,在官家面前去分辨一下是非,免得官家误会我西军!”
童贯顿时眼珠子一转,是啊,是要到赵佶面前哭诉一番。某家辛辛苦苦,忠心耿耿的为官家开疆扩土,却被这些穷鬼这般糟蹋。想来以官家念旧的性子来说,必然对我有所交代。
白玉蟾加了一句:“我也对那些家伙诽谤我师叔的事情,气恼以极。童贯大使想要做什么事情,只管做去,大不了我禀告师叔,自然有他老人家为你做主!”
童贯深以为然,方今天下,权势最重的人物,已经再不是官家赵佶。而是尚父文飞,越是远离朝局的人物,如同他童贯,才看的越清楚。
这些人不识时务,居然在朝廷之中蹦跶着要和尚父作对。那是老寿星喝砒霜,找死了!
想到这里,童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转怒为喜,叫道:“好好好,我就先去一趟京师!”
穿着很简单的体恤和牛仔,文飞双手插兜走在大街上。要是以前,文大天师还喜欢哗宠取众的话,那么现在却就可以说,返璞归真了。
虽然样貌没有什么改变,但是现在文大天师行走在大街上,却往往引来回头一片,其中不乏美女靓妹。
要是以前文飞可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裤子的拉链开了,或者是是不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但是现在的文大天师,却不过这么肤浅。晒然自若,那种从内到外透出来的冲虚平淡的神情,更是让人一见难忘,给人以极深的印象。
更是给文大天师平添了无比的魅力,他随便转入了一个街角的珠宝店之中,就让那些那些营业员眼前一亮,迎了过来:“先生想买些什么首饰?还是随便看看?”
文飞原本只是胡乱走在这里,忽然心血来潮推门而入罢了。但是现在却露出自己那雪白的绝对可以不用做什么修饰,就可以拍广告的牙齿,微微一笑:“我想买一个钻石戒指!”
那漂亮的营业员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文飞这句话之后,从心里升起了一点小小的失落来。但是接着就嫣然一笑:“先生想买什么戒指,请到这里来随便看看……”
这时候,却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店员低声嘀咕了一声:“看起来蛮帅的,就是穿着一身地摊货。哪里能买得起什么戒指?”
文飞听到了,也不以为意。见那招待文飞的营业员脸上就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先生你随便看,我可以拿出来给您试试!”
“不用试了!”文飞指着柜台上那一颗最大的克拉钻道:“就给我这个吧!”
那个戒指放在柜台的角落,上面一颗钻石硕大,怕是都有黄豆大小。这般大的钻石,怎么也不算这种街边小店该有的。
那营业员更是觉着尴尬了,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人工钻石……”
文飞淡淡的哦了一声,问道:“那么人造钻石和天然钻石之间有什么区别么?”
那营业员蹙起好看的眉头来,本来一大堆想给文飞解释那天然钻石和人造钻石之间的区别的话语,忽然都在文飞那幽深不可测的,如同潭水一般的眸子之中,化为乌有。
她俏皮一笑:“当然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