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翔,你娘怎么了?那个小伙子是谁啊?”
“春梅啊,你到底在哭什么呢?你这样不说话、光顾着自己哭,我们很费解啊。”
两个老人也都开口了。
他们的变化都不大,陈风在陈翔开口之前,就开口了:“爹、爷、奶奶,不孝的阿风回来了。”
一句话就把陈松仁和老夫妻俩喊愣住了。
在他们回过神来之前,陈风将母亲从自己怀里扶开,松开手里的马缰,弯膝向着他们直直跪下。
十年前,他只留下一张信笺就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间,没有任何音讯传回来,从母亲刚才痛哭流涕的样子,陈风就知道这些年家人有多牵挂自己,想起儿时爹娘和爷爷、奶奶对自己的疼爱,多少年没有掉过泪的他眼泪就扑簌掉了下来,这一跪没有半丝的勉强。
陈松仁最先回过神来,他的目光望向陈翔和妻子,孙春梅这个时候还在哭着笑着抹眼泪,根本没注意到陈松仁的目光;倒是陈翔看见了父亲问询的目光,当下使劲点头,眼眶通红地大声对陈松仁说:“爹,是大哥!真的是大哥回来了!不信你看!”
陈翔喊着让陈松仁看,他的手就掀起陈风左眉梢的头发,露出刚才被头发遮住的一条半寸长的印痕。
印痕不深,不注意看、看不出来。
但陈松仁看见这条印痕,嘴唇却抖索了起来,旁边的老夫妻俩立即凑近了来看,等看见陈风左眉梢的印痕,手脚、嘴唇也都抖索了,眼睛也都湿润了。
老太太喜极而泣地抹着眼泪,连声说:“没错、没错,是我的大孙子,是我家阿风回来了,是我老太婆的阿风回来了……”
这条印痕是陈翔小的时候,因为调皮被陈松仁用教鞭抽的时候,陈风帮着挡,结果教鞭抽到陈风左眉眉梢,抽破了眉梢的皮,当时流了不少血,吓得一家人都慌了神,以为抽瞎了陈风的左眼,所以,现在虽然事隔了十年,但无论是陈松仁还是老夫妻俩都还记忆犹新,看见这条印痕,心里再无怀疑。
(感谢“大师傅过节”和“静默如仙拉拉”两位同学的再次打赏,谢谢。)
卷一 忘情天书 第39章 善意的谎言
这天晚上,陈风家里很热闹,街坊四邻,几乎所有人都来过,大部分都笑容满面地跟陈风父母、爷爷、奶奶他们说着恭喜的话,说恭喜话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会仔细地打量陈风,陈风耳力胜于常人,不时会听见他们彼此议论,诸如“没想到阿风这孩子十年没见,居然长这么大了,真魁梧啊,看那身打扮,好像这些年在外面真的学到武了。”类似的议论,几乎人人都说了。
陈母太高兴了,一口气就宰了一只鸡和一只鸭;隔壁的老杨家有鱼塘,老杨头早早地就现从塘里网了一条大青鱼上来;陈松仁满面笑容地吩咐陈翔去多打点酒回来,并热情地招呼左右隔壁的邻居今天晚上都在这里喝酒。被邀请的人也都不拒绝,笑呵呵地满口答应。
厨房里烧得香气四溢的时候,陈风儿时的伙伴牛莽也来了。
牛莽比陈风大两岁,大概是从小就跟他二叔学打铁的缘故,长得膀大腰圆,又黑又壮,像一头大狗熊似的,他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只两尺长的黑狗进来,粗着嗓子咧着大嘴跟陈风说是他刚才在镇子外面特意打来的野狗,给陈风家里凑一盆好菜。
牛莽进来的时候,陈风怀里正抱着最小的妹妹,逗小家伙玩。
话说,当陈翔从父母的卧房里抱出这个只有一岁的小家伙跟陈风说这是小妹的时候,陈风就愣了。
没等陈风回过神来,奶奶又招手叫来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让他喊陈风大哥,当那个小男孩红着脸、束手束脚地低着头喊陈风大哥的时候,陈风彻底无语了。
回来之前,陈风还担心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了,等真正回到家,才知道爷爷、奶奶不仅都还健在,家里居然又添了两口人。
跟牛莽聊天的时候,牛莽说他二叔已经把铁匠铺传给他了。聊到陈文和李蒙的时候,牛莽说陈文考了两次科举,都没有考中,前年已经放弃科考,给城里一家商行做会计去了。
“李蒙那小子现在发达了,他真的把家里的杂货铺开到县城去了,还娶了一个城里的婆娘,听说他的家财都超过百两纹银了,老有钱了,每次回来都骑着马……”说起李蒙的时候,牛莽的语气透着浓浓的羡慕和嫉妒。
陈风微笑着陪他聊着,其实这些都不是陈风最想知道的。陈风一直耐心地等着,等牛莽说到芮柳枝,可是牛莽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早就不跟芮柳枝在一起玩了,居然一直都没有提到她。
这天晚上,陈风家里摆了七桌才让所有来祝贺的邻居们都吃上了饭、喝到了酒,一直到深夜十点多,酒足饭饱的邻居们才尽兴而归。
等邻居们都走了,陈松仁亲自去把院门闩好了,然后全家齐聚在堂屋里,母亲抱着小妹坐在旁边一边给小妹喂奶一边等着大家说话。
八仙桌已经靠墙摆在祖宗灵位下面,爷爷和陈松仁一左一右坐在八仙桌的两边,奶奶牵着三弟的小手和二弟陈翔坐在母亲旁边。
陈风笔直地跪在祖宗灵位面前。
“阿风呐,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这么多年了,你一走就音讯全无,我们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啊,你知道你奶奶和你爹娘这些年有多伤心吗?”爷爷摇着头,语重心长地批评陈风,陈风跪在下面无话可说。
见陈风不说话,陈松仁眉头皱了一下,道:“快说吧!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你身上穿着铠甲披着披风,腰上还挂着宝剑,你是不是真的去学武了?”
“是。”陈风低着头应了一声。
“哪个门派?学的是什么武功?”奶奶在旁边眼睛亮亮的,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事实上,不止老太太一人,堂屋里所有人这个时候都期待地望着陈风。陈风身高腿长、肌肉结实、眼神锐利,他们早就猜陈风已经真的学到武功了,要知道,他们老陈家有史以来,可从来都没有长这么高、这么俊伟的前例。
陈风低着头,没人能看见他的眼睛。听到奶奶问这个问题,陈风眼珠动了一下,略略沉默了一下,说:“我没有拜入哪个门派,是跟一个孤寡老人学了一套鹰爪功。”
回来之前,陈风已经决定不告诉家人他真正的身份,否则,他是五毒教弟子的身份一旦传扬出去,到时候他自己危险不说,爹娘他们时时都会有危险。
与他有仇的江湖人一定会越来越多,日后那些人如果不能找他报仇,难保不会来杀他的家人来泄愤。
陈风相信如果爹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肯定不会故意泄露出去,但难保不会不小心让别人得知。
基于以上顾虑,陈风认为隐瞒更好一点。
“鹰爪功?”
陈翔眼睛一亮,,才七岁的三弟也眼睛发亮,不过他好像有点怕陈风,拘束着没有说任何话。
爷爷他们的脸上也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爷爷夸道:“不错,鹰爪功这门武功爷爷听说过,是一门不错的武功,你虽然不是从名门大派学来的,但凭借这门功夫,去城里找一份看家护院的事做还是不难的。”
陈松仁也微微颔首,露出一点笑容,对陈风说:“你不专心读书考取功名,虽然大错,但学了这门功夫,也算有了一技傍身,过几天,你就去城里找一份正经事做吧!先存一点钱再说,等明年朝廷武举开考的时候,你就去试试看能不能搏一个武进士的功名,如果成了,也算有个身份。不过,我听说江湖上是非多,你以后切不可参与江湖厮杀,给我老老实实地找一份安稳的差事做着,不要学那些亡命之徒去刀口舔血,知道吗?”
陈风还没有说话,好奇心好像很强烈的奶奶就在旁边说了:“阿风,你把那鹰爪功使一遍给我们看看呗!奶奶这么大年纪了,都还没有亲眼见过武功呢。”
“是啊,哥,你施展一遍给咱们开开眼吧!”陈翔兴致勃勃地附和。
陈风微微抬起头,看见奶奶、陈翔、三弟和母亲等人脸上都有期待的神色。
再望向身前八仙桌两边坐着的爷爷和父亲,见陈风目光望过来,爷爷笑呵呵地点头道:“风啊,既然你奶奶和弟弟他们都想开开眼,你就使一遍吧!爷爷我也好奇着呢。”
“好。”
陈风见家人都想看,也就不推辞,当下就站起身,刻意压制着体内蠢蠢欲动的五毒魔功,突然施展出他最拿手的五圣毒爪。
陈风没有移动脚步,就站在原地,双爪凶猛凌厉地往身体四周使了二十一爪就收手而立。等陈风收爪而立的时候,奶奶他们的眼前好像还残留着那二十一爪的残影。
从出爪到收手,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
这二十一爪只是五圣毒爪的第一招——蛛毒四溅。
陈风料定奶奶他们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鹰爪功,根本分辨不出他刚才施展的是不是鹰爪功,所以他很放心把五圣毒爪当作鹰爪功施展出来。
收手后,陈风发现奶奶他们都看呆了,一个个望向他的眼神都和之前很不一样了。
好半晌后,最先回过神来的陈翔才惊叹一声,道:“哥,你太厉害了!我刚才都没有看清。”
“是啊!”
老太太也感叹:“奶奶刚才也没有看清,就看到一片爪影了,还没看清楚呢,你就收手结束了。要不,阿风啊,你再使一遍给奶奶看呗?”
“大哥……可不可以教我啊?”之前喊过陈风一声大哥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开口跟陈风说话的三弟这个时候也终于鼓起勇气跟陈风提出这个要求。
“阿风功夫这么好,一定能说上一个不错的媳妇了,真是老天保佑、祖宗保佑啊。”母亲的话让陈风很无语。
“咳咳”陈松仁故意咳了两声,等堂屋里安静下来,他才开口:“阿风,按照朝廷颁布的九品十三级来衡量,你知道你现在的武功已经有几品了吗?有没有七八品啊?”
根据朝廷颁布的九品十三级来划分,会一套以上的武功,却又还没有练出内劲的武士,都属于九品。
练出内劲的,便是八品。
内劲可以外放出来伤敌,就是七品。
当内劲能放又能收,收放自如的时候,才是第六品。
说起来很简单,但江湖上大部分武者,都在六品以下,能够把内劲打出体外伤敌就是不错的好手了。
至于能将内劲收放自如的,就算是少林那样的武林泰斗中,人数也是不多的。
所以陈松仁没有问陈风有没有达到六品,只是期翼地抱着几分不确定的希望问陈风有没有达到七八品。
陈风微笑一下,微微点头。这一点头,父亲他们就激动起来。
“是八品还是七品?”
所有人都热切地望着陈风。
“七品。”
见他们眼神这么热切,陈风不忍他们失望,就说了七品。
可能陈风说真话——四品,他们反而会不相信。
“七品、七品……”
不仅陈翔等人激动起来,就连一向稳重的父亲也站起来在陈风面前走来走去,微微激动地跟陈风说:“太好了!明年,明年武举开考的时候,你一定要去参加,以你七品的武功,武进士对你来说,那肯定是囊中之物,不取实在是太可惜了。呵呵,我陈松仁读书几十年都没有高中,没想到风儿你练武却能练出一个武进士回来,真是光宗耀祖啊!”
一家人,除了陈风和还不懂事的小妹,全都满面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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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忘情天书 第40章 变数
陈家在开家庭会议的时候,芮柳枝家里,芮柳枝的父亲和母亲躺在床上也在感慨地议论陈风。
芮柳枝在长安城里做裁缝,并不在家,她和妹妹的房间里,现今只有妹妹芮小雨一个人在睡,她们的房间和父母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父母的议论声全传入贴墙而睡的芮小雨耳里。
芮父说:“真没想到啊,老陈大小子离家出走十年了,居然还活着回来了,真是命硬啊。”
“谁说不是呢,还长得那么高大那么魁梧、相貌堂堂的,比追柳枝的那个赵英豪都俊,简直不像是老陈家的种。”芮母啧啧有声地附和。
“俊是俊,可他也就俊一点、魁梧一点,论家世、论修养,老陈家大小子肯定比不上追咱家柳枝的赵英豪,人家赵英豪可是长安城里赵家的嫡系子孙,老陈家大小子就是再怎么蹦跶,这辈子也肯定没法和人家比。嘿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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