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铸,我看少说也值三五千贯,这一次咱们两位使者,可是发了财啦这声音细声细语,听起来倒像似个读书文人雅士说话一般。
继而却响起另一个声音道:“非也,非也,方兄,说道鉴赏这般宝刀宝剑,这一手你可就不如我啦。你且看这柄长白剑,虽然看似没那么jīng巧考究,富贵逼人,可这剑身青芒闪耀,冷冽逼人,剑身上毫无研磨的痕迹,却几可照人,定时上古名家所铸的神剑。这长白剑杀机弥漫,说不定得吞噬过多少人的xìng命,才能养成这般的绝世神兵,简直是万金不换,那金剑如何能比?”
那姓方的叹道:“庄兄弟,你当我不知否?这长白剑光华绽放,气势磅礴,半个庄子都看得到,尤其这剑身毫无半点瑕疵,简直就像秋水映照的一般。想当年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铸磨十载,方铸成的纯钧神剑,想必也不过如此罢
那姓庄的奇道:“咦?那你为何连番夸耀这柄金剑?这柄金剑虽说也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好剑,但相较这长白剑而言,总是差了,不过一凡间俗物罢了
姓方的笑道:“我不将这金剑吹上天,怎堪与这长白剑相比,到时候咱们这两位使者若是都看上这长白剑,可怎么分?”
齐御风听得这丐帮青莲、白莲两位使者请他来做客,居然是想吞没他的宝剑,登时不由得大怒,便想冲进屋中,夺回宝剑。
便在此时,姓庄的却突然道:“噤声!”登时屋中寂静,齐御风登时有疑,便稳住身形,想再听一听再说。
那姓庄的隔了一会儿道:“方兄,这话怎可乱说,帮中大事,怎容得下咱们这些职位卑微之人多嘴?你若xìng命不要,尽管乱说,可别连累了兄弟
姓方的呵呵一笑,说话却有些肆无忌惮:“嘿,如今解帮主年老。这丐帮家业,以后怎么还不是他这两个私生儿子的。大伙儿心知肚明,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咱们若品鉴出一柄好的,一柄坏的,未免有投石问路,窥伺主人心意之嫌。要我说,咱们就不分好坏,只说两柄都好,让他们兄弟自己俩自己争去便是。免得他rì落下话柄,惹下麻烦
此言一出,那姓庄的登时沉默良晌。才缓缓说道:“可是这金剑,铸工jīng湛,贵气逼人,尊崇无比,也确有一方英雄气概,若非有这柄长白剑相比较,却也可堪成我丐帮的传世之宝
那姓方的见他如此,不禁又是笑道:“你这人,偏爱咸吃萝卜淡cāo心。何为丐帮之宝,那是帮主和长老的事,愚兄劝你还是少琢磨这些事情为好
姓庄听了这番话,一声长叹。半晌不语。
这时突听门响,一个翠绿衣衫的少女闪进屋中,接着便只闻得一阵兰花的清香随风而至。两人便同时被点中了穴道。
曲非烟拍手笑道:“这宝剑到底归谁,两位还是别胡乱cāo心啦说罢。拾起炕桌上两柄长剑,收入鞘中。登时室内光华大减,只余下一豆灯光。
曲非烟回头看向齐御风道:“他们说这柄长白剑好,那你就继续使这柄玄金剑罢,好的借我使使
齐御风点了点头,接过玄金剑随即问道:“这两个人怎么办?”
曲非烟道:“被我点中了穴道,四五个时辰也动弹不了,咱们赶紧跑罢
齐御风摇头道:“我既答应了林平之带他到洛阳,又岂能半途而废,你先走吧,我将他救出,咱们一并城外汇合
曲非烟惊道:“你这傻子,这庄子至少有百人之众,你一个人就算武艺再高,杀得过来么?那林平之咱们已经救他一次,也不欠他什么,理他作甚?”
齐御风依旧摇了摇头道:“你先走罢,那丐帮人物再多,也逃不过一个理字,我等无冤无仇,凭什么诳我宝剑?”
曲非烟怒道:“罢罢罢,我就跟你这死脑筋凑一凑这热闹
当下两人回到后宅,却见那青莲、白莲两位使者,郝敬、梅护法四人俱已站在院中。
那青莲使者道:“林平之,本座念你是个人才,又颇有骨气,便特许你加入丐帮如何?rì后你学了本事,一样可报仇雪恨
林平之道:“丐帮义薄云天,救济危难,小人一向敬仰,加入丐帮更是小人求之不得之事。但小人未得家里长辈允许,擅自投入贵帮,未免与礼法不通,等小人请示家里长辈,定当回禀
那青莲使者脸上登见怒sè,说道:“怎么,你看不起我们丐帮,不配当你容身之所么?”
林平之见他霎时间满面乌云,神情狰狞可怖,也是惴惴不安,当下道:“只求贵帮救了我爹娘xìng命,自此后做牛做马,甘为驱策,无所不从
那青莲使者哈哈一笑道:“你爹妈早死了快半个月了,你不知道么?我也不与你扯淡,只要你乖乖交出《辟邪剑谱》,万事好商量,否则……”
他一眼说罢,抬手往他头顶按落,林平之登时单膝跪在地上,全身骨骼登时格格作响。
青莲使者叫道:“你交是不交,生死富贵,全在你一念之间手上又加了一分劲力。林平之腰板力挺,想站起身来,但头顶便如有千斤大石压住了,却哪里站得起来?
他双手撑地,用力挣扎,只听得自己颈中骨头格格作响。青莲使者道:“你磕不磕头?我手上再加一分劲道,你的头颈便折断了。但凡你今rì磕一个头下去,我便算你入我丐帮,从此富贵与共
齐御风再也忍不住怒气,当即从遮蔽之处跳出,叫道:“丐帮好不要脸,居然如此欺凌一个家破人亡的少年!”
那白莲使者一见,不由得眉毛一挑,冷笑道:“原想着杀了你,在张副帮主那边不好交代,偷偷放了你便是,没想到你逃了出去,居然还敢这般大模大样的回来?”
说罢转头一望,看向梅护法道:“有劳梅护法,将这小子杀了
那姓梅的当即一挥手中判官笔,向前一步,便如同酒桌时一般亲切地呵呵笑道:“齐少侠,咱们过上两招?”
齐御风却愤怒充塞胸臆,直入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看着眼前四人,不禁大喝一声:“什么使者、护法、舵主,你们四个一起上吧,如此jiān侫小人,我齐御风又有何惧!”(未完待续……)
第3反2章 反思
那四人闻听齐御风口出狂言,登时便冷笑不已,各自上前一步,便要联手将齐御风拿下。
谁知此时,突然正堂方面一人高声呼喊:“起火了!”
接连便看见那边天sè发出隐隐红光,不一会儿那火光便明亮冲天,各堂口之人接连被惊醒,声如雷动,纷乱如麻,都纷纷赶去救火。
只听得成百人高声喊叫,女子哭喊,犬豕嘶鸣,当中还夹杂着劈里啪啦房屋倒塌、火烧爆炸的声音,呼呼风声,一时千百种声音一起响起,整座丐帮分舵,竟然变得比乡下大集还要热闹。
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青莲使者大怒道:“小子,竟敢在我丐帮分舵纵火!”
齐御风冷笑一声:“你做的初一,我便做不得十五?”说罢,反手抽出背上背负的玄金剑,只见在月光下,剑身上隐隐渗出一层金芒,他使一招“屏霞叠嶂”,推送而上。
那四人见齐御风手中长剑颤动,金芒吞吐,电闪星飞,当即不由得心中大惊,忙各自抽出兵刃上前招架,但只听得“嗤”“嗤”几声轻响,犹若撕扯败革一般,四人兵刃立刻齐齐被切断。
他这招“屏霞叠嶂”勾连刺抹,千变万化,后招源源不绝,原是美不胜收,轻灵飘逸的招数,但此时在这四人看来,却只觉得触目惊心,当下不由得胆寒无比。
齐御风足踏四象,垫步上前,当下挥剑割下梅护法的半边脑袋,接着顺手一抹,剑尖又从郝敬脸皮上划过,那左右使者贪生怕死,兵刃一失,立刻纵身急退,反而毫发无损。
齐御风一招得手,当下身形一凝,见那两使者逃得甚远,追至不及,不由得略微皱起眉头。
他方才义愤填膺,热血沸腾,这一剑凌厉果决,劲、功、式、力四者恰到好处、毫无半点瑕疵,更与平rì练剑大为不同,使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在胡斐命令下杀人时,那种周身亢奋不已,杀气升腾的微妙玄奥之感。
这“屏霞叠嶂”原是“雁荡三绝”中最难练的一招,但他自忖方才一剑,竟似乎不弱于何三七在这一招上的造诣功力,不由得暗自琢磨,心道莫非这愤怒也是灵感的一种?我见这些人以张副帮主名义诓骗与我,所以情不自禁,心中怒火升腾,这一剑便使得厉害?
他突然想起胡斐教习他时曾说,叫他将这种体会牢牢记住,rì后武功,必定更上一层,只可惜后来被武当掌门无青子教训了一顿,从此便rì益克制自己灵台清明,清心寡yù了起来,不复有此状态。
当下他不由得微闭上双眼,运起何三七所传呼吸之法,清其内,坚其外,使身如琉璃,内外明澈,不断回想出剑时周身气血牵动筋骨时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脑门一痛,只见面前一个翠绿衣衫的少女气势汹汹指着他鼻子道:“发什么呆呐!”
他回思过来,只见那丐帮的左右使者早就逃之夭夭,那里还有影子?不由得“哎呦”一声,叫道:“刚才我悟了一招新招。”
曲非烟刚才前去纵火,此时满脸黑灰,正自楸然不喜,哪有时间听他絮叨,忙不耐烦道:“行啦行啦,那边一会儿就追过来了,咱们的马还在后面,赶紧走吧。”
齐御风听闻,赶紧搀扶起林平之,一行三人趁乱逃出庄外,到马舍牵了马匹,纵马奔逃。
行了几里,突然听得背后传来犹如闷雷般的声音,一响接着一响,轰轰不绝,只是隔得远了,响声却是极轻。
曲非烟登时高声欢呼,在马背上轻轻巧巧的翻了个筋斗,大叫道:“成功了,成功了!这帮傻蛋,连个火药库都守不好。”
齐御风见曲非烟居然能在如此之短时间内,便寻到火药库,不由得大为惊奇,瞪着眼睛看她。
曲非烟看着齐御风惊讶的神sè,登时大为得意,扬起尖俏的小下巴,笑靥如花道:“我厉害吧?”
齐御风苦笑道:“总觉得在你面前,这心眼有点不够用。”
曲非烟笑道:“其实咱们中午进庄到处观览的时候,我就看到那个火药库啦。你不是心眼不够用,只不过你自以为剑法高明,瞧不起旁人罢了。”
齐御风纵马狂奔,心头却不由得一震,心道自从穿越至此以来,自己的确是失去了原来那份谦卑之心,只想着自己一个匆匆过客,能取些什么好处便取什么好处,取不到便当做散心历练罢了。将这些古人统统都当做了可欺之以方的傻子,却不知,在别人眼中,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傻子?
而自修炼灵狐剑法以来,他眼界变得极高,即使遇见余沧海、不戒和尚这等武功高过他之人,心中却也总存着一丝轻慢骄傲,认为也不过如此,颇有些轻浮任xìng、狂放不羁之感。
一直到了这里,才被那些丐帮之人当成傻冒,大大的戏耍了一通,若非曲非烟jǐng觉过人,说不定还要死于非命,当下不由得心中惭愧,当下单手执缰,回头冲曲非烟道:“救命之恩,谢谢你啦。”
曲非烟抿嘴一笑,偏过脸去,说道:“你不是也救过我么?”
他这一回头看见那火光依稀燃烧不尽,不禁又想到,若非这些丐帮众人以张金鳌的名义诳我,使我失去戒备之心,就凭他们几头烂蒜,又焉能拦得住我。
当下他终于能对自己能力不偏不倚,做了个重新的估量,不由得奋首昂然,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前方夜sè中奔去。
一直到了清晨,三人在一条大江之边停住脚步,齐御风从未见过如此浩瀚江水,不由得停驻脚步,下得江边,洗了把脸,当下抬头只往长天远波,放眼皆碧,对岸青山叠翠,都掩映在滚滚江水之中,远远上游处一条大瀑布狂涛拍岸,裂石穿峡,带云吐雾直啸苍穹,不由得jīng神振奋,直yù振声长啸一声。
曲非烟也下得马来,拿出手绢,在江水中洗了洗,然后仔细的擦了擦脸,那小狐狸一夜在她包裹里颠沛流离,却睡得倒香甜,此时也睁开朦胧睡眼,晃悠悠钻出来,趴伏在江边一口一口的喝起水来。
林平之下马,望了齐御风一眼,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口中叫道:“求大侠收我为徒。”
齐御风和曲非烟不禁吓了一跳,齐御风赶紧上前几步搀扶,笑道:“你这年纪比我还大上几岁,再说我自己武功尚未练成,怎么能收你这样的徒弟?”
林平之坚持不懈道:“昨夜见大侠一剑杀了那丐帮两位八袋长老,吓走两个九袋的使者,平之心服口服,甘为驱策,只求学会剑法,为我爹娘报仇雪恨。”
齐御风摇头道:“不成,不成,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谈什么教人,自己都没学明白呢。”
林平之当即一个头磕下去,道:“不求学得大侠剑法真传,只求能杀得了余沧海这个恶贼便可。”
齐御风一听此言,不由得幽幽道:“我之所以到绩溪县养伤,便是中了余沧海的截心掌,他当时追得我跑了一夜,若是我能打过他,当时我就给你家报仇啦。”
林平之闻言,不由得语塞,以他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