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个肩膀,头颅,还留在外面。本来这沼泽杀人,也不是一时半刻,有时候甚至要几个时辰才行,但齐御风这一举动,却足以令他要早死好几个时辰了。
当时他眼前齐御风将“死”,当即从身后抽出一根长绳,迫不及待道:“我救你出来,我们合作如何?你帮我驱逐了梁王,恢复大理,我帮你攻打大都,立不世功业。”
他眼中充满热切,看向身体缓缓下降的齐御风,却见他双目如冰,摇头道:“大理是我徒儿段宝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杂种恢复了?”
段子羽听到这话,不禁勃然大怒道:“你叫谁杂种?”
齐御风冷哼道:“看你面色,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能干出劫持自己侄女这种荒唐之事的人,我可没心情与他合作。”
段子羽一咬牙,怒道:“那你就去死罢!”说罢手中一摆,发出几道飞星,接连朝着齐御风头脸扑来,齐御风认得那正是他先前使用过的霹雳雷火弹,当即大喝一声,身形一旋,飞身窜起足有三四丈高,躲过了这一劫。
那孙瑞来等人眼见齐御风从沼泽之中飞出,如同炮弹一般,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小点,不由得惊叹不已,却见齐御风随后如长风一般落在地上,身体三起三落,朝向段子羽,右掌一拍,使一招“见龙在田”,与段子羽手掌相交,两人都是出了全力,却见那段子羽向后倒退了两步,由于齐御风这一推之力,落脚重了,左脚竟深陷入泥,直没至膝。
他当即大惊,知道在这流沙沼泽之地,左脚陷了,倘出力上拔提出左脚,必致将右脚陷入泥中,如此愈陷愈深,他可没有齐御风方才那等“上天梯”的轻功本事,必然难以逃脱。
情急之下,他横身倒卧,着地滚转,同时右脚用力向空踢出,一招“连环鸳鸯腿”,凭着右脚这上踢之势,左足跟着上踢,泥沙飞溅,已从陷坑中拔出。
齐御风这一掌击出,却不免有些奇怪,心道他先前中自己一掌,便已经足以吐血,可是眼下自己虽然初学“纯阳无极功”,而且行路多日,身子疲惫,气息弱了半丝,怎么他这气息却强势了许多呢?他眼下身上有内伤,却缘何能接住了自己这一掌,却只是退了两步而已?
当即他抬眼看去,却见那段子羽在沼泽之中一个翻身,陡然口中哨声响起,一匹白马从长草之中蹿了出来,段子羽一人一骑,已经在数里之外,遥遥看见那白马跑的甚是稳实,看来已经走出了沼泽。
当即他也顾不得骑马,跟着蹄印,向前疾追,他一生之中,只不过见到这段子羽三次,每次都觉得这段子羽阴森恐惧,似乎总有些什么怪名堂,虽然不至于让他施展开来,可是总觉得留下此人,终究有一日必成祸害。
今日就是纵冒奇险,也决不肯错此良机,好歹也要报此大仇,决不能就此罢休,施展轻功,提气直追。
这番轻功施展开来,数里之内,当真疾逾奔马。段子羽听得背后踏雪之声,猛回头,见齐御风离马尾已不过数丈,一惊之下,急忙催马。
一人一骑,顷刻间奔出十多里路。那白马早知危险,足底愈软,起步愈快,到得后来竟四蹄如飞,犹似凌空御风一般。这马这般风驰电掣般全速而行,齐御风轻功再好,时刻一长,终于呼吸急促,腿劲消减,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荒裔戎衣离猿丛
待驰到天色全黑,齐御风已奔出沼泽,却早把段子羽抛得不知去向。
齐御风心想:“这地方荒凉无比,四野无人,就算他跑的再快,也终究有一日要被我抓住,只要没有大市镇,终究走不了他。”
当即他稍停了片刻,等过了一个多时辰,那三人牵着齐御风的马儿赶来,见他早已生了一堆火,打了两只野羊,烤食起来。
当即朱雄赶紧上前接手,抹料涂油,忙碌不已,齐御风拍了拍手,却有些迷惑道:“咱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天竺么?”
沙贞子和孙瑞来面面相窥,都摇了摇头道:“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今生也未曾走过这么远。”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也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不错,我也从未走得这么远过,这段子羽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齐御风心说那天竺三僧已经被张三丰杀得干干净净,此时段子羽难道还能再变出什么高人来不成?而且众人这一路跋涉,走出没有三千里也有两千里,若是去加德满都,此时早已经过了,那么下一个地方……?
他知道自己目前所在,应该是蒙古四大汗国之一的察合台汗国,此国乃是成吉思汗次子察合台及其儿子哈剌旭烈的属地。
这察合台汗国,初领有西辽旧地,包括天山南、北麓与裕勒都斯河和玛纳斯河流域及阿姆河、锡尔河之间的地区。
这汗国近年势力微弱,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东部称为‘蒙兀儿斯坦‘。西部称为‘马维兰纳儿‘。
其实他武威一地,却也是从这‘蒙兀儿斯坦‘中取得。不过西察合台汗国此时据说已经快要消亡,而东察合台汗国也好不到那里。早已无力管辖武威这等遥远之地了。
当即他呆呆望着眼前黑夜之中的风光出神,极目远眺,心摇神驰,突觉身后传来马蹄之声,待得惊觉,急欲回身,猛然听得““呜哗”一声大叫,却是有人模仿虎啸之声,对他大声叫喊。
齐御风听到人声。心中欢喜,当即抬头看去,却见一行两骑,从雪地中奔驰而来,随即又听到吆喝之声,似是有人在追逐野兽一般。
不过片刻,便看到两名大汉身披兽皮,骑着快马,赶到两人身旁。那两人身手极快,未曾马儿停住,便跳下马来,其中一人对着四人一阵大叫。
四人听了那猎手模样的人。长长的一番慷慨陈词,都摇了摇头,便是听不明白。那大汉皱了皱眉头,看齐御风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应该是这四人之中的头领。当即又哇啦哇啦,对着齐御风一阵解释。
齐御风眼看这两人穿着羊毛织成的白色短袖外套,沿边镶有黑色羊毛,。腰间插着一把弯月形砍刀,打扮与藏边、西凉的百姓类似,但语言却绝不相同,当即不由得想了半天,双手合十,对着那两人行了一礼。
那两人猛然见到齐御风行佛礼,都微微有些惊讶,急忙还礼,那年岁较大者,上前一步,口齿生硬的说道:“中原……人?”
齐御风听到汉语,如闻天籁,当即点头道:“对,对,中原过来的。”
那人上下看了齐御风几眼,又戒备的问道:“中原……那里?”
齐御风当即指了指自己道:“凉州。”
那人听到这话,不禁睁大了眼珠,旁边那位丝毫不会汉语之人好像也听懂了“凉州”这两个字,当即也点头道:“凉州?”
齐御风点头道:“凉州、武威、黑水、银川。”
那两人面色登时露出喜悦的表情,那年岁较大者,嘴一咧笑道:“我们……银川。”
齐御风听得这话,不禁纳闷,心道你们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了,这还是哪门子银川人呢?
正当此时,突然齐御风只闻得一股臊臭的气味,不禁一怔,心说这两人这是吃了多少山羊?怎么尽是这股骚味,可是又好像那里不对?
那两人起初还与齐御风说个不停,但看他脸色不善,也是脸色一怔,同时鼻子一皱,口中大叫道:“夜帝!”接着这二人同时拔出单刀,向身后看去。
正当此时,突然齐御风感觉微风撩动,那两个人所骑的马匹其中之一,竟然无声无息的摔倒在地。
齐御风放眼望去,但见一道黑影突然站起,身躯高大,介于人与猿之间,口中塞着一只马腿,正转身欲逃。
那一名年岁约莫有三十左右的大汉,当即挺起手中长刀,急步追逐,对着那黑影砍去,那黑影跳跃几下,那大汉也接连跟上,手中刀招,却始终不停。
齐御风眼见这大汉步履精微,神速如电,不禁惊讶道,这山中猎户,居然也能有这样的功夫?
只见那黑影逃之不及,回头咆哮,朝着那汉子扑去,那汉子长刀一摆,双手一扬,长刀接连使出,对着那黑影身上招呼过去,那黑影行动便捷,一掉头,便避开了他手中长刀,正当此时,突然地上又冒出了一个黑影,向那人扑去。
这第二个黑影任谁都始料未及,齐御风对于周围几十丈内的鸟兽呼吸之声尽皆掌握,却也未曾发觉这地上居然还潜伏这一个黑影,此时他走到近处,借月光看去,眼见那怪兽红发披顶,全身裹满灰黄色的长毛,足有两人多高,双腿直立,就犹如一个大号的狗熊一样。
当即齐御风眼看那汉子失手,居然被那畜生索诈,当即他掌中真气奔腾,双手一扬,一截树枝分成十二段,啪啪啪啪击向了那巨大的怪兽,只听得嘭嘭几声响,那怪兽吃痛,登时翻身摔倒,纵声大吼。仰天倒在地上。
这一下那大汉不由得心中惊讶,当即倒转长刀。啪的一声,重重的击在了另外一头怪兽身上。那怪兽好似心有灵智,十分胆小,当即知道来了高手,不能硬敌,当即一声低吼,夹着尾巴,掉头便奔。另一头怪兽虽然被齐御风击倒在地上,却也并未受伤,当即也不再恋战。跟着走了。
齐御风眼看这大汉使出的几招刀法,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这刀法虽然以刀喻剑,却与他所学“独孤九剑”有些略微相同,都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而且在刀法之中含蕴有剑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化繁多,虽然这汉子武功低微。使不出来,但创制这刀法之人,却必定知晓。
当即那大汉此时再看着齐御风,不禁好生敬佩。双手大拇指竖起,叫道:“好……武功!”
齐御风笑笑道:“好……刀法!”
那人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手里比划起来,似乎问他来意。
齐御风也忙比划。说自己是追一个对头到了此处。
两人鸡同鸭讲,半天也讲不明白。那汉子索性也断了念头,哈哈一声大笑,亲热的搂过齐御风的肩膀,便要带他去做客。
齐御风心中哭笑不得,看向那三人的眼神,却有跃跃欲试,对这两人都有些好奇,而且几人长期在林中住宿,这身体却也已经有些吃不消。
当即齐御风眼往这天色茫茫,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大汉哈哈一笑,便牵引着马匹,数人回转到了这两人的部落之中。
那年岁较大之人,看着齐御风笑眯眯,指着自己道:“丹增!”
齐御风有样学样,当即也指着自己道:“齐御风!”
那丹增哈哈大笑,似乎极为快活。他对这一带地势似乎甚为熟悉,当即不过一个时辰,齐御风便看见雪地中脚印甚多,转过两个山坳,便看见一排木头营帐之中,黑压压的聚集了不少房屋。
齐御风跟随丹增进去,却见尽管已经是深夜,那最大的房屋之中,还有人正自饮酒,只见那房屋人字形顶,上盖鱼鳞板,四周用石块垒成厚墙,就在墙上架梁造楼,虽然陈设简朴,却也物尽其用,而且透露着齐御风熟悉的味道。
齐御风跟随这丹增进屋,放眼望去,但见房中之人,无不是黑眼黑发,与中原人无疑,但口中所说的语言,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丹增大声说了两句,其中一名盘膝坐在地上的老者便抬头道:“你是中原人?”
齐御风乍一听到这口齿清晰的官话,不由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即点头道:“不错。”
那老者道:“你是汉人,还是蒙古人。”
齐御风笑道:“我自然是汉人。”
那老者叹息道:“我这辈子若再遇不到汉人,便早已忘记了自己原来会说这汉话了。”
齐御风当即问道:“老丈,不知宝地是什么地方,诸位保留着西凉的传统,又是什么人?”
那老者道:“我叫翁巴,我等一族原本是中原北宋末年,辽金、蒙古相继崛起,我等西夏党项人最后的皇裔,只能远遁大漠,来到这荒僻山野之中,艰难求存。”
“现在有人叫我们雪山党项,也有人直接称呼我们叫做雪巴人。”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啊”了一声,心道北宋末年,蒙古铁骑驰骋在茫茫草原,北方的西夏王朝也消失在历史的云烟深处,空渺无迹,不知去向,给后人留下了一个个悬念,原来他们居然逃到了这里,怪不得仍保持着许多内地汉族人的生活习俗。
当即他一行四人和那老者谈起话头,原来翁巴便是这雪巴人的族长,而丹增却是族长的二儿子,那丹增精明干练,极得父亲喜爱,族人对他也甚爱戴,他生平最敬佩的是英雄好汉。精明干练,极得父亲喜爱,族人对他也甚爱戴,他既没口子地赞誉齐御风,族人便也不以齐御风是外族人,待以上宾之礼。
齐御风问了半天,才知道大概位置,原来自己一行人,早已走出天竺国境内,再往前走,便已经到达中亚,已是旧日花剌子模的地盘。
齐御风不禁心中感叹,心说当年郭靖大侠,便曾经征服此地。这些人自北宋年间就隐藏在这里,居然没被别人发现,当真也算得上是好运气。
正当他接过一碗热酒,准备歇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