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是非问她住在哪儿,过了好一会儿,那梁韵儿才将地址告诉了他,张是非真没想到,原来这梁韵儿也住在江北。
在哈尔滨的江北区,除了别墅区外,还有大学城,而这梁韵儿正是住在哪一所大学旁边的公寓里,张是非有些惊讶:“你……还是学生?”
梁韵儿没说话。
这种沉默保持了一路,在隐约的催化下,这种沉默在张是非的心中也许蜕变成了寂寞,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望着窗外,又是一个多小时,车终于到了。
张是非付过了车费,便扶着梁韵儿下了车,张是非明白,眼前的这座公寓是专门租给那些大学中的情侣们的,楼下的门市房,当然,这也不是普通的情侣们能消费的起的,住在外面的一般都有一定的资本,学校也同意,简介触动经济发展嘛,这样大家都能富起来,等之后赞助什么的也能多得点。
张是非扫了一眼楼下,除了超市就是保健品商店,这也就意味着,在这里最畅销的产品,除了香烟就是避孕套。
张是非扶着梁韵儿,然后对着她说道:“你住几楼,要不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走。”
梁韵儿刚说完,从一边的超市里就走出了一个青年男子,这爷们儿够潮的了,看上去一米七十多,长的就跟五减一娘似的,一脑袋漂染黄毛,皮肤煞白,别说,还真挺秀气。
那爷们儿看见了梁韵儿,便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也没管张是非,一把拉住了她,并且对她用一种有些抱怨的语气说道:“你去哪儿了,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第八十六章 蹲点
“哎呀我艹!这孙子是谁啊?”
李兰英一杯啤酒下肚,然后大声的说道,吐沫星子喷了对面的张是非一脸,张是非擦了擦脸,然后对他无奈的说:“听我讲,别打岔。”
说罢,他便继续对李胖子讲出了那之后的事情。
说实在的,张是非也被这忽然钻出来的孙子吓了一跳,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从这孙子的语气不难发现,他跟这梁韵儿一定很熟,但是至于熟到了什么程度,还得看梁韵儿怎么回答,照梁韵儿现在的情绪来说的话:
她如果回答‘没事,喝了点酒’的话,那多半只是普通朋友或者同班同学。
她如果回答‘抱歉,让你担心了’的话,那多半是知己好友或者亲人。
他如果回答‘你管不着’的话,可就惨了,多半是男女朋友。
只见梁韵儿醉眼朦胧的对那人说道:“你管不着,你在意过我么?!”
卧槽,完了。
听完这句话,张是非顿时就好像一瓢井拔凉水哗啦一下倒在脑袋上的感觉一般,果然,面前这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鸟!
那小白脸听梁韵儿说话不好听,也没动怒,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忙一脸孙子相的陪笑道:“别刷小孩子脾气了,你看你朋友还在这儿呢,咱们上楼说好不好?”
那梁韵儿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也看了看她,耸了耸肩,没说话,便走进了楼道,那小白脸连忙跑过去揽过她的胳膊,那梁韵儿甩了下胳膊,没甩开他,便也就任由这小白脸搀扶了,那小白脸临上楼的时候回头对张是非笑了一下,但是张是非怎么看那笑容都不像是感谢,反而竟有些像是献媚的笑容。
这笑容让他很恶心,但是没有办法,人家都上楼了,他只好打了个车叫胖子出来,在车上,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梁韵儿和那小白脸的模样总是挥之不去。
听张是非说到了这里,李胖子便有些忍不住了,他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不像你啊老张,按你性格儿,应该二话不说就他一顿啊,怎么关键的时候耸了?”
张是非下午喝的酒还没消,如今心里郁闷便又喝了几杯,杯中酒下肚,他便长叹一声,然后说道:“我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确实,如果放在以前,看到情敌出现我的第一反应完全就是板砖糊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他一顿再说,可是,今天的我却无动于衷,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喜欢梁韵儿吧。”
“喜欢你就更应该打啊!听你说的我都生气。”胖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点着了一根烟,对李兰英说道:“我到没这么觉得,经历了这么多的屁事儿以后,难道你还没发觉么,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如同那个贱人分头说的一样,咱们以前实在是太冲动了,所以很多的事情都会搞砸,我就是因为爱梁韵儿,才不会揍那小白脸。”
确实,要说这俩败类以前是挺冲动的,如果不是这操蛋的性格,也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现在他俩也不用这么悲剧的要睡大街了。
如果下午的时候张是非把那小白脸给敲破相了,这啥理由都没有,那梁韵儿以后百分之九十会不再理张是非,这太不划算了。
李胖子虽然也知道这个理,但是他却依然不依不饶:“那你想怎么办?难道你要像书上写的那样,还什么爱她就要让她幸福?酸不酸啊?”
张是非一笑,怎么可能呢,要说他和梁韵儿那可是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还是上几辈子的事儿呢,比她认识这死娘娘腔的时间不长多了?这么算,这死娘娘腔只能算是第三者插足,吗的如果这么放弃,那算什么?他曾经发过誓的,要永远的跟徐莹在一起,现在大风大浪轮回转世都经历过了,怎么能让个小白脸一杠子就把梁韵儿敲走?
李胖子见张是非这副冷笑,心中便有数了,他也点了根烟,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我明白了,你小子心里一定憋啥坏水儿呢,其实这样也好,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挥不到位的锄头,却没有刨不倒的墙角,不是有那句话么,名花虽有主,锄头最无情,只要锄头甩的好,什么墙角刨不倒?来,喝!”
两人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张是非终于能笑出来了,知他者莫过于胖子也,一时间,气氛顿时又好了起来,他说道:“你哪儿来的折磨多顺口溜,想考研啊还?”
胖子嘿嘿一笑,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不过,你要小心啊,你不说从分头那儿学到了冷静吗,其实我也学到了点东西。”
“啥东西?”张是非问道。
“小心,小心使得万年传,那分头身上还有啥好东西?”李胖子说道。
张是非有些不解,只见那胖子又说道:“能把那柴火妞泡到手,看来那个娘娘腔也不是啥善茬,要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你搞错了吧,现在这情形,我才是来者,而且……”张是非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而且我管他善不善,吗的给我整急眼了,堵到胡同里就把他煽了!”
“对!让他从娘娘腔变成真女人,哈哈。”胖子哈哈大笑,肥大的肚子一颤一颤的。
饭后,两人便走出了饭店,还好,现在是夏天,即使在小区里站一宿也不会被冻着,于是两人便先去了趟超市,买了一些晚上充饥用的速食品以及防蚊的花露水,都置办妥当了,要混过小区的保安并不难,两人便迈着小步混进了王守利居住的小区之中。
这小区挺雅的,四栋楼怀抱着个小花园,有一些秋千高低杠之类的健身器材,还有个小凉亭,此时正是那些老头老太太联谊的时候,凉亭里坐着好几个老年人,正在一起讨论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觉得这似乎是个长见识的时候,于是便凑了上去,坐在了凉亭外假装乘凉,然后听这些老梆子讲那些张家长李家短孙寡妇家又丢了几只碗的破事儿。
别说,这小道消息四处传播还挺有意思,两人边听边笑,这些小老头小老太太,啥事儿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就跟亲身经历过似的,啥话都说,包括什么现在菜价太贵,什么听说美国恐怖分子又要炸哪哪哪儿了。
本来都是一些闲话,但是张是非却从他们的闲聊之中发现了一丝可疑的地方,于是他便示意胖子仔细听。
讲这事儿的老头儿,看上去大概有七十了吧,只见他手里拿着把扇子,然后跟旁边的一个老头儿说道:“老钱大哥,你家小孙子是不是养了条狗啊。”
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说:“可不是么,好几千买的,伺候的比人还精贵。”
那拿扇子的老头便又说:“行啊,这两天好好的看着吧,别领出来遛弯了。”
“为啥?”那些老年人都有了兴趣。
拿扇子的老头一脸的得意,然后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就咱们这儿,出怪事儿了!”
众人连忙问他啥怪事儿,那老头儿又扯了几句的话后,便说道:“你们没听说么,就这阵子,咱们这片儿,家里养的猫狗都死不少了。”
“啊,我知道。”听到这里,有一个老太太接口说道:“听说是挺邪乎嘛,也不知道都是咋丢的,反正发现的时候,都臭了,好像被啥玩意把血吸干了,你们说能不能是犯着啥了。”
那个拿扇子的老头说道:“老迷信,能犯着啥?跟你们说,今天门口保安都告诉我了,说现在有的小年轻的跟有病死的,就爱杀这小猫小狗,说是刺激。”
“一代不如一代啊。”几个老家伙叹了口气,那拿扇子的老头接着说道:“所以啊,你们谁家养猫养狗的,都注意点,那老些钱买来的,丢了多不值。”
本来这就是老头老太太茶余饭后的闲聊,但是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却不是那回事儿了,也许是他现在有些杯弓蛇影吧,遇到点什么事就爱往妖卵的身上想,他老觉得,这件事不会是这样简单。
第八十七章 虚惊
夜晚开始了,没风,空气湿度挺大,似乎又要下雨了,月黑风高,没月亮,天空即黑又昏黄,正是家家户户把门关,调戏老婆乐其乐翩翩的时间。
张是非和李兰英傻乎乎的坐在凉亭之中,小区下面已经空无一人,周围只剩下了蛐蛐儿们不甘寂寞的叫声,唱的还挺欢。
看来现代化的社会不仅收容了人类,同样也收容了动物,它们和人一样,有的在大白天明目张胆,有的则只能趁天黑在夹缝中生存。
张是非此时就觉得自己和蛐蛐儿没啥分别,白天的时候多半不露面,只有晚上才会出来臭得瑟,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件挺悲剧的事情。
一旁的李胖子倒挺随遇而安的,他知道要熬夜所以就拿了个PSP来玩,而张是非则只能无聊的数着那几栋楼还在亮着灯的窗户。
这种没有奔头的等待确实挺郁闷的,他现在终于明白宠物的一生是怎么度过的了。
三百二十八,三百二十九,别说,他还真的坚持了下来,没办法,如果不找点事儿做得话他就又会想起梁韵儿,吗的,要知道这可不是像这种事儿的时候,因为现在一切好都只是未知数,为了攒够分头所说的功德分儿,两人别无选择。
那楼上的灯越数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可怜的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张是非扫了一眼王守利家,已经熄灯了,他心里想道,这王守利面临第二春的到来,只怕现在正是合家欢快乐不思蜀战战磕磕的投入全新的战斗时刻,现在他得到了崔先生的‘指点’后,真正的安下心来,还不知道自己也许大祸临头。
“别玩了。”张是非拽了拽李兰英,李兰英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啥事儿啊你,没意思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李兰英放下了PSP,然后对他说道:“废话,咱俩遇到的那件事不奇怪?”
“我不是说这个……”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他继续说道:“我说的是刚才那几个老头儿老太太说的那故事,你说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李胖子往凉亭的柱子上一靠,望着张是非笑道:“想多了吧你,怎么疑神疑鬼的,那几个老梆子的话能信?你没听他们刚才还说什么听说最近老挝还要帮助科威特阿拉伯打美国呢么,就这些话哪有几件事儿着调的?”
张是非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确实,除了这件猫狗失踪的事情外,那些老头子们嘴中的话都和金正日打飞机一样的不靠谱。
于是他也就没多想,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多,胖子有些顶不住了,想睡觉,张是非跟他说你可别睡啊,你睡了我咋整?
胖子说,我不睡我不睡,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便传来了好像爆胎一般的呼噜声。
张是非摇了摇头,没办法,因为现在太无聊了,他都有些困了,望着四周根本没啥异样,他便也靠着跟柱子坐下了,叼着根烟抽了几口,今天喝了太多的酒了,他感觉到很累,然后上眼皮和下眼皮也开始跟着打起架来。
他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个梦,这梦之前他做过,正是那个血红色天空的梦境,在梦中他看不清自己所爱之人的模样,只是能依稀的望见她的轮廓,他还是带着她不停的奔跑,身后又许多的人影追着他们,张是非在梦中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这感觉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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