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怎么回事儿了,立马发挥了自己的本色,又转头对着那些看戏的大喊道:“看他妈啥,有啥好看的?!都给我转过去!!”
他的态度十分强硬,班级里面有的男生似乎感到很没面子,于是便有人站起身对着李兰英说道:“看看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李兰英上大学的时候没在班里呆太久,以至于这些同学他都没有认全,站起来这小子他并不认识,不过见到有人接口,对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于是他便指着那个小子骂道:“我俩说话你看个JB,不服出去单练!!”
很显然,在弄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李兰英动了真怒,本身他的长相就有些跟少林方丈神似,满脸的横肉,外加上身形魁梧,所以那个小子也就没再敢吱声,只是坐下了用阴毒的眼神瞪着李兰英。
李兰英没再离他,而是对着张是非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不上班分头能乐意么?”
“分头到底是谁啊。”张是非一脸奇怪的表情,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你可别吓唬我,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磕药儿了?”
李兰英听张是非这么说,顿时又骂道:“我磕你大爷!分头你不认识么?我说的是崔作非!”
张是非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那是谁啊?你朋友??”
“开什么玩笑!!”李兰英都要崩溃了,但是那张是非的表情却十分的认真,不像是在说瞎话,李兰英没有办法,他只好一把抓住了张是非的衣领,然后对着他说道:“这并不好笑,福泽堂啊,我们一直在那里上班,抓卵妖来着!”
张是非任他抓着衣领,没有反抗,只是有点哭笑不得的对着李兰英说道:“老大,你不会是睡糊涂了吧。”
我睡糊涂了?这怎么可能呢!!李兰英见张是非这么说,也没有办法,只好松开了他的衣服领子,然后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睡了一觉以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还我谁糊涂了,吗的,我像是睡糊涂了么?
想到了这里,李兰英便拍了拍自己前座的一个小伙儿,小伙儿一愣,没敢回头,李兰英本来就生气,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儿啊,连这帮孙子都不理自己了,那自己不成狗不理了?于是他也没含糊,一把拽着那小伙儿的衣服狠狠的向后拉,那小伙儿只好苦笑了一下,他明白这姓李的不好欺负,于是便满脸堆笑的对李兰英说道:“李哥,啥事儿啊?”
李兰英没跟他废话,只是对他说道:“我记得你是班长,每天来的最早的就是你这个碎催,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那个小伙儿明显感到有些憋屈,本来嘛,你自己啥时候来的还不记得,但是他不敢得罪李兰英,只好跟他说道:“衣服衣服,那啥,你不记得了?”
“少废话,快说!”李兰英感觉自己快爆炸了一样,他松开了手,那小伙顿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然后那个小伙儿对他说道:“你大概半个小时之前来的啊,醉醺醺的,好像是喝酒了,踢门……啊不是,是推门,推门进屋后直接就走到这桌子旁,趴着睡着了。”
恩?是这样么?李兰英眨了眨眼睛,然后又问那小伙道:“那你们怎么又回学校了?同学聚会还是校长挂了来庆祝啊?”
那小伙儿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对他耸了耸肩,于是那小伙儿便尴尬一笑,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李哥,你别开玩笑了,咱们还没毕业呢。”
李兰英顿时愣住了,他心想着,怎么了这是,难道是愚人节么,难道是圣诞节么,难道是墨索里尼诞辰五百周年么?难道是苏格拉底他丈母娘苏打夹心结婚纪念日么?要不然不会这么不着调吧,对吧,一定是这样吧!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笑话,最起码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根本就无法接受,但是这事实也太残酷了,残酷的让他不相信都不行,于是他便又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确实睡糊涂了伙计。”
伙计,你这个玩笑可开的有点大了。
可是李兰英却还是不相信,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你等着,我给分头打个电话,如果让我知道这是你忽悠我,看我不揍死你!”
说罢,李兰英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翻着电话本,可是他重上到下翻了四五遍都没有翻到,但是这也不足以让这胖子感到气馁,好在他还记得那分头的手机号,于是便一边望着张是非一边拨了过去,嘟嘟两声之后,电话通了,只听见电话的那边传来了一阵亲切的女人声音:“你好,这里是百合饺子馆儿,请问是不是订餐。”
我订你妹啊!!李兰英都要崩溃了,在张是非哪有些莫名其妙的注视之下,李兰英对着电话说道:“我找分头,分头呢?”
“额,好,一份分头双飞燕(两只烤乳鸽)吗,再来点别的么,三十二,咱家做的东北一绝(酱炖炖茄子)不错,来一份么,如果定送米饭。”
李兰英沉默了,难道这是梦么?他下意识的挂断了电话,掐了掐自己的脸,手感很有弹性,面感疼的惊人,不是梦,那么,这意味着,自己以前的那个才是梦么???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卖佛像的福泽堂,什么面瘫的腹黑男崔先生,什么右手装有一门火炮的易欣星,什么五百妖卵,什么燃西,什么陈抟什么瀛洲什么孔雀什么黑熊什么触电,难道都是一场梦么?
他忽然间觉得脑袋里乱成了一团,以至于他暂时都失去了判断能力,如果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吧!李兰英甚至都能够回想起当时在瀛洲时磕的竹笋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可如果那不是梦,现在自己又在哪儿呢?
难道是穿越了??
李兰英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段某本小说中很是经典的台词:李兰英回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几岁反正是上大学时的夏天,跨过了时空的界限,站在时光的这头,面对那曾经让他泪流满面的过去,李兰英要如何一步一步重拾遗憾,在这年代下面,如鹰似隼,划出灿烂的弧度?
有没有搞错!!怎么可能穿越呢啊!!怎么可能这么不着调呢!!悲剧的李兰英,他本就不像是张是非那样,这胖子的脑容量本来就没多大,这冷不丁的刺激与胡思乱想之下,脑袋里面更是乱的好像一团子大枣儿八宝粥。
到底是怎么了这,他趴在桌子上,用手狠命的挠着头发,一旁的张是非有些看不过去了,便坐在了他的身旁,对着他说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来上学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啊,都是兄弟,你要是瞒着我什么可别怪我翻脸啊?!”
李兰英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转过头去望着他,只见张是非穿的很是骚包,正是他曾经上大学的时候的穿着打扮,李兰英苦笑了一下,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心里面想到算了,反正现在老张在身边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本事他就是一个挺讨厌复杂的人,其实想想哪个是梦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起码现在是真实的就行,于是他便摇了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没,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了……”
“等会儿再说。”张是非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笑着对他说道:“我看你是整天泡妞喝酒身子搞垮了,怎么样,跟我工作去啊?”
“工作?”李兰英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还有工作么?”
张是非听他说完后,笑了一下,同时走到了墙角处哪起了一个工具箱和两根鱼竿,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当然了,要不然我来学校干啥。”
晕,原来这孙子是想钓鱼去,李兰英终于想起来了,张是非这个鸟人在大学的时候在学校的人工湖里面投了一大批鱼苗和鱼,然后成天蹲湖边儿钓鱼玩儿。
果然,这才是真的么,李兰英叹了口气,反正现在他的脑子里面乱的可以,与其呆在这个能把人憋疯了的教师里面,到还真不如去湖边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点着了一根烟,起身随着张是非推开了后门,在临出门的时候,李兰英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班级里此时已经又恢复了喧嚣,那些人看他就跟看怪物一般,这让李兰英很不爽,特别是那个刚才被他骂了的小子,此时依旧满脸阴毒的望着李兰英。
“你看你大爷。”李兰英有些无奈的对着那小子竖起了中指,然后转身随着张是非走出了教学楼。
他们的学校环境还算是不错的,相比一般的大学要显得典雅不少,书卷气很足,此时看上去正是夏天,小路两旁花团锦簇的,骚包的小蜜蜂和花蝴蝶点缀其中,两人走了大概能有个五分钟左右吧,就到了人工湖边,张是非钓鱼的位置是在一棵大柳树旁,太阳伞和小折凳儿都是事先就放在那里的,张是非一屁股坐在了小折凳儿上,然后翻开了工具箱,调漂,上饵,甩钩。
李兰英靠着大柳树席地而坐,望着波光粼粼的人工湖,他始终无法将自己融入到现在这个现实之中,难道那真的是梦么,李兰英苦笑了一下,可能真的是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和妖怪呢,还卵妖,唉,这些都太假了,就好像是小说中的情节一样,两个傻乎乎的男子,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一场拯救世界的闹剧之中,李兰英想到了这里,又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又想到,如果这梦能有个结局,那该有多好。
算了,梦终究是梦,何苦去纠结什么结局呢,李兰英想着想着,也便想通了,那一旁的张是非见胖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便放下了钓鱼竿,有些关心的说道:“我说老李,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别吓唬我啊跟你说。”
张是非说这话时,表情是认真的,因为他就有李兰英这一个兄弟,平时互相打闹骂祖宗都无伤大雅,但是遇到了事儿的时候,彼此还都是靠得住的,李兰英见张是非关心他,也就没再想什么,只见他对着张是非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没事儿了,刚才做一梦,老长老长的一个梦了,不说了,来,给我个杆儿,我待着没意思也钓会儿。”
张是非见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太在意,反正他的钓竿很多,随手组了一个手杆递给了他,胖子讲蚯蚓套在鱼钩之上,也便一甩,鱼线飞了老远,滴洞一声落入平静的人工湖面上,李兰英坐在地上,手里抓着那钓竿,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张是非似乎觉得无聊了,便对着李兰英问道:“我说老李,你刚才做什么梦了,能让你那样儿,跟我讲讲呗。”
李兰英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同时说道:“我刚才啊,那个梦老离奇了,先是梦见咱俩在电线杆子下面尿尿,最后导电,还因为这到了一个叫什么瀛洲的地方,而且咱俩全变成了畜生。”
“你才变畜生呢。”张是非对着胖子笑骂道:“你这个梦可真够没边儿的了。”
李兰英也笑了一下,他望着那湖面上微微颤动的鱼漂,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可不是么?做梦嘛,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在那梦里,我变成了一只黑熊,而你变成了一只长尾巴鸡。”
“你才鸡呢。”张是非对着李兰英呸了一口,李兰英笑了笑,现在他没有跟张是非对骂的雅兴,只是对他笑着说道:“真事儿,在梦里咱俩还遇到一个老灯,说自己是神仙,然后教咱俩咋变成人。”
张是非一听就乐了,他放下了钓竿,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你这梦还真挺有搞头,写成书估计不错。”
“不错啥啊,太扯了,也就在梦里能相信是真的。”李兰英叹了口气,他刚说完,只见那湖面上的鱼漂猛然的往下一沉,来鱼了!李兰英慌忙将手杆网上一拽,一股沉甸甸的手感传来的同时,带出水面的是一直破破烂烂的棉皮靴。
李兰英拎着鱼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真想不明白,为啥人工湖里会有棉鞋呢?”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正常,那些个杂碎,啥不往里面扔……对了,继续说啊,然后怎么了,你又梦见什么了?”
“这些没素质的学生啊。”李兰英边说边把那只皮靴又扔回了湖里,啪的一声,溅起不少水花儿,重新弄好手杆儿后,李兰英便继续对张是非讲出了自己在梦中所遇见的事情,他对张是非说:“后来啊,后来更离奇,说咱们又回到了哈尔滨,还被一个面瘫的分头要挟,那分头貌似挺有来头的,好像是什么阴阳先生,非说咱俩是什么救世主,让咱俩杀妖怪。”
“……确实太没谱了这也。”张是非望着李兰英,然后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平时电视剧或者小说看多了啊,才会做这种梦。”
李兰英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可能呢,你是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