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顿时又愣住了,只见那崔先生继续说道:“人生在世就是这样的,你无法改变别人,就只能改变你自己,你不能使这世人清醒,但也不要学他们那样的麻木,明白么?”
“可是……”张是非十分困惑的说道:“可是我们做这些,做好事,真的是有意义的么?”
张是非确实动摇了,刚才的幻觉使他失去的方向,再一次对行善之事有了怀疑,崔先生呵呵一笑,然后对他说道:“当然有啊,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太美丽的原因,就是有着许多丑恶的事情存在,你无法去改变那些丑恶的人,但是你却可以选择不做丑恶的人,即使你一事无成,但是,你所做的事情也是有意义的。”
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的意义,你存在的价值,就是让这本身丑恶的世界,多了一丝美丽,就是因为你的坚持,这个世界又美好了一点点。”
如果每个人都能坚持,那这世界就真的会变得更美丽,我们即使无法改变什么,但是也要保持本心,不要让这个社会变得更糟,以本心充满坚持的呐喊,哪怕只为惊醒少数人。
这应该就是崔先生的意思了吧,张是非听完这些话后,心情顿时平稳了许多,是的,这分头说的没错,虽然他还有些心结未曾解开,但是似乎也无足轻重了,这些与阅历有关,与思想无关,现在想不通的事情,早晚有一天可以有解释的。
崔先生说到了这里,见张是非的腿还在颤抖,便挎着张是非的肩膀,然后搀扶着他想老易和胖子那边走去,张是非此时回过了神来,便对着他说道:“谢谢你,分头,我明白了,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和胖子还是太不成熟了,帮不上忙还净添乱。”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成长这玩意儿,有个孪生兄弟,名字叫挫折,只有挫折的伴随才能成长,这不丢人,你要知道,修道之路也修心,在你盲目追求力量的时候,不要忘记这句话,有时候,往往内心要比力量更重要,因为空有绝对的力量,却没有强大的内心,是注定无法存活的。”
这句话没错,想想那些恒古流传下来的东西,没有哪一样只是单纯的力量,包括佛教道教,虽然其都有些秘法道术,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精神,就像是佛家所讲之禅武,道家所说之自然。
思想才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没有思想的力量,永远只是一些空架子罢了,修道之路也修心,这话说的真好,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平时自己的胡思乱想也是有用的。
两人走到了老易和胖子旁边,只见那胖子已经将那付雪涵背了起来,张是非皱了皱眉头,他望着那付雪涵煞白的小脸儿,心里不由的有些内疚起来,就是因为自己,竟把这付雪涵也连累了,唉。
于是,他便问崔先生:“她……咱们怎么办?”
崔先生说道:“没事儿,看她这样子就是晕过去了,应该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儿,咱把她送到医院,挂两瓶盐水啥的,她手机里应该有自己朋友同学的电话吧,等会儿打个电话就说她中暑了。”
易欣星笑呵呵的说道:“你这真是老套路啊,多少年了都不变一下。”
他平时跟这崔先生斗嘴都惯了,崔先生听老易挖苦他,便想都没想的说道:“你懂个屁,这叫康师傅就是这个味儿,好吃不用换,走吧。”
于是,众人便没在说什么,步行了一会儿,就到了沿江的街道,现在这个时间,车很好打,但是崔先生却死活不坐车,没办法,只能继续步行了,还好,大家都是哈尔滨人,这里的路线也都很熟悉,知道最近的一家医院即使走也没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过后,付雪涵在医院里的一张病床上醒了过来,她的第一句话是,这里是哪里,我的头好疼。
张是非苦笑,便按照事先设计好的剧本,对那付雪涵编造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但是仔细一听却也在情理之中的哈尔滨少女江边中暑事件。
付雪涵这丫头似乎挺好骗的,张是非说完后,她连声的道歉和感激,说是给张是非添麻烦了,弄的张是非一阵心虚。
大姐,该说抱歉的是我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那付雪涵大学的室友便来了,两三个小丫头,个顶个儿的水灵,都是吊带儿小衫儿,紧身热裤,看的李兰英这胖子差点儿又犯了色病。
好在他也明白,现在大局当前,儿女私情是不允许存在的,于是他便在心中先跟那几个他不认识的美女们做了道别,也没啥说的,张是非跟那几个姐妹儿客气了几句后,便同崔先生他们走出了病房,他的脚刚跨出房门,那躺在床上的付雪涵便对他有些害羞的说道:“谢谢你了,张哥。”
张是非挤出了一丝有些尴尬的笑容,然后回头说道:“没啥,你好好休息吧。”
在房中那几个来探病的小丫头一阵哄笑中,付雪涵的脸又红了,只见她点了点头,似乎又挤出了很大的勇气样说道:“那……过两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么,你还会去做义工么?”
张是非的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着别提义工了,今天还没做呢,就吃足了苦头,但是,即使是这样,张是非心中却也有了答案,就像是崔先生所说,保持本心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对那小丫头说道:“成,你先养好身体吧,然后给我打电话,咱再一起去。”
他们走出了病房,身后是那几个小丫头唧唧喳喳的哄笑声,这让张是非有些不自然,他心中叹道,看来自己与这些人还真是如同生活在两个世界,有时候他也很羡慕这些孩子,终日生活在幸福之中,看不见幸福背后的残忍。
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吧,他又苦笑了一下,知道的真相越多,身上所背负的担子也就越重,就看你如何选择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四人走出了医院,现在已经将近午夜了,李兰英在医院的大门口给哥几个散了一圈儿烟,然后伸了个懒腰问道:“分头,这回我们不用再放假了吧?”
崔先生撇了他一眼,然后笑骂道:“你啥时候这爱岗敬业了,既然你这么爱上班儿,那明天八点就给我死过来,福泽堂的地都好几天没拖了。”
李兰英连声叫苦,心想着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倒霉,但是他的脸却显露出了笑容,很显然,在不知不觉中,这胖子也喜欢上了在福泽堂上班的日子,起码每天过的都很充实,于是他便一咧嘴,笑着说道:“那咱们现在咋办?”
崔先生望了望张是非,然后说道:“小张,你兜里还有钱没?”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崔先生为什么要问他这个,便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沓儿人民币,对崔先生说道:“有啊,你要干什么?”
崔先生从张是非手中抽出了一张人民币,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冷笑着说道:“也不能老是被动,咱们是时候主动反击了。”
第一百七十章 引路纸蟾
“反击?怎么个反击法儿?”深夜十二点,福泽堂中。
由于事态紧急,福泽堂中依旧保持着昨天那副好像是遭了小偷或者惹了城管的样子,货架子横七竖八,偌大的一张办公桌散碎了一地,崔先生并没有放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回家,而是买了些宵夜后让他们一起又回到了福泽堂。
你还别说,这是张是非第一次见到崔先生坐出租车,刚才在那车上,张是非望着坐在后座上的崔先生,这分头一上车脸似乎都绿了,两腿不住的颤抖着,双手似乎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好,听易欣星曾经跟他们说过,崔先生这个,叫做‘刺激性脑腺体分泌失控间导致的歇性心理因素混乱’,简单点说,也就是‘出租车恐惧症’。
那还是在密山回来的火车上老易跟他说的呢,当时听完后,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便笑的前仰后合,心想着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还会有这种傻B的病存在,看那崔先生平时牛逼哄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两女一杯都不带眨眼的,想不到他还有这毛病,这真是映了那句俗话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事物,不管是什么都会有弱点,就像是这崔先生,斩妖除魔什么的在他这儿就跟喝凉水儿那样的容易,可是谁有能想到,其实只要一辆每公里收费只要一块九的夏利就能轻松把他放倒呢?
李兰英在一旁偷笑,可是张是非此时却没有笑出来,因为这分头看上去确实很痛苦,刚才听易欣星说了,他们之前也是坐计程车来的,如果不是这样,只怕张是非现在已经将自己的脖子给掐断了。
想到此处,张是非就算是在没心没肺也笑不出来了,只能满是感激的望着崔先生,崔先生那时本来就哆嗦,见张是非这么看着他,顿时骂道:“看个屁,怎么跟中邪了似的呢?这是什么眼神儿啊,你是不是不能泡妞儿憋坏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们之间是没结果的!”
张是非只好苦笑,然后转过了头,将这份感激之情藏掖于心底,毕竟男人嘛,心里有数就好了。
还好,福泽堂到了,下了车以后,崔先生立马就换了个样子,只见他双臂高举然后感叹道:“下次可再他吗不坐这破玩意儿了,老易,过两天给我联系一辆二手‘屁驴子’(摩托车)吧。”
易欣星下了车连连点头:“恩,咱们要买得买那种以前公安骑的那玩意儿,旁边儿带斗儿的,还能驮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走进了福泽堂,张是非和李兰英紧随其后,推开了门,第一眼看见的不出不意料,还是那沙发上坐着的傻鬼董思哲,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世界上真是只有享不了的福却没有遭不了得罪,他们几个忙的都脚打后脑勺儿差点儿挂了,可这董思哲却还在那儿跟个淘宝五十八元包邮带送笔振动的充气娃娃似的。
不过他又想了想,这董思哲本身就已经死了,所以也没啥好气的了,见几人回来后,礼物里刘雨迪由着黄衣女鬼搀扶着走了出来,见到众人都平安无事,那刘雨迪便也放下了心来,她对崔先生说道:“还顺利么?”
崔先生的表情似乎已经回答了她,只见崔先生面带着微笑对她说道:“饿了吧,看看,我给你买肉了。”
说罢,他便晃了晃手中那塑料袋儿,里面是几个装满了菜的一次性饭盒儿,李兰英在一旁叹道:“分头,你说你啥时候对我俩也能这温柔啊,怎么的,感情这红烧肉不是给我们买的?”
“我温柔你大爷,猪肉都涨价了知道不?赶紧啃两口包涵面粉税的包子,然后咱们说正经事了。”
众人都苦笑,但是也没办法,现在福泽堂屋里乱的可以,于是他们也没那么讲究,除了刘雨迪坐在电脑桌旁吃着肉外,四个人都是席地而坐,一边啃着茴香馅儿的包子一边开着小型儿的除魔聚餐会。
相比刚才,现在大家的心情稍微都平静了一些,张是非的心情也缓和了过来,一边听着李兰英边包子闲街骂街一边苦笑,这胖子估计是想刻意的调和气氛吧,只见他不住的说这损包子,一口没咬着馅两口直接过去了。
张是非笑笑,没理他,而是对那崔先生开口说道:“分头,你刚才说要反击,是怎么回事儿?”
崔先生笑了一笑,将手里的半拉包子塞进了嘴中,一边嚼着一边对张是非说道:“当然要反击了,要不然老这么被动怎能能行……别说,这包子馅儿确实挺小,吗的,就不能在医院旁边买吃的啊,哎帅哥,给我倒口水喝。”
他这句‘帅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是话音刚落,只见那易欣星便站起了身,一边嘟囔着‘别叫我艺名行不’一边拿起个杯子接了些茶水。
真想不到这易欣星的艺名如此新潮,李兰英心中想到,这要是再土点儿都够埋进棺材里了。
易欣星接了杯水,递给了那崔先生,崔先生接过后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在了一旁,他见众人吃的都差不多了,便正色的说道:“都吃饱了吧,吃饱了就说说正事儿。”
终于进入正题了,众人也就都停了下来,各自点了根烟,张是非问道:“快说吧,我们要如何反击?”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之前在张是非那儿拿的一百块钱,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心想着难道分头跟自己要钱不是为了买夜宵么?
只见崔先生望了望易欣星,易欣星点了点头,显然已经知道崔先生的用意了,崔先生便说道:“要反击就趁早,今晚我们就杀它个措手不及!”
“你是说,这钱那卵妖手中也有?”刘雨迪在崔先生身边轻声问道,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
“等会儿。”见他们自顾自的说话,张是非和李兰英有点丈二和尚了,摸不着头脑,张是非便说道:“可是咱们要上哪儿找那卵妖去啊?”
崔先生易欣星和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