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霜被他一招“阴云封月”,迫得向后退了一步,心中甚是气恼。
她暗道:“我如不要看南哥哥手中白绢。这老樵夫也不致藉机抢夺,扯去了一半,我如不能把他抢去的一片白绢夺了回来。
南哥哥心中恐怕将记恨子我。”
想到气恼之处,油生拼命之心,暗提真气,疾向袖手樵隐冲去。
在场群豪都为陈玄霜喝骂之声惊动,一齐转过头来。
袖手樵隐虽然不知陈玄霜“生死玄关”已通,“玄天气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见她疾向自己扑来,猛恶异常,形同拼命一般。
袖手樵隐,当下施展出“七星遁形”身法,身子闪得两闪。
让开了陈玄霜惊霆迅雷般的扑击之势。
陈玄霜只见袖手樵隐身子一闪,迅快无比的避开了自己扑击之势,间不容发,心中亦是暗自震骇。
赶忙一沉丹田之气,向前疾冲的身子,陡然停了下来,暗中却把全身真力,运集在右掌之上。蓄势待发。
袖手樵隐闪避开陈玄霜的疾扑之势,身子刚刚停好,忽见眼前人影一闪,那楼衣村童突然欺了过来,而且来势奇快。
待他惊觉之时,那楼衣村童已到身边,左掌劈脸击去,力道劲猛,带一股凌厉的啸风之声。
方兆南迅快的把手中余下的一片白绢,放人怀中,纵身跃落到陈玄霜身侧,低声说道:
“霜妹,此人难缠得很.且不可贸然出手。”=陈玄霜年纪幼小,生平之中,很少和人动手,再见袖手樵隐闪避自己的身法,迅快奇奥,不可捉摸,只道方兆南担心自己打人不过,劝她不要出手,心中大显感激。
陈玄霜轻轻叹息一声,回头说道:“他抢去了你手中白绢,我如不能把它夺回来,你心中不恨我吗?”
说话之时,紧颦着两条秀眉,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别想得大多啦!我怎么会恨你呢?”
陈玄霜嫣然一笑,道:“那我就放心啦!”
两人谈话之间,袖手樵隐已和那楼衣村童打了起来,掌来足往,打的激烈异常。
群豪之中都知袖手樵隐史谋遁的武功,在当今江湖之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尤以“七垦遁形”身法更是冠绝武林,天下各大门派的奇奥轻功,无出其右。
以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地位,掌门人身份的尊崇,也对他青睐有加.在传柬相请天下英雄聚会泰山之时,特地派人士邀请于他。
以他在江湖上的声誉身份,能在他手下走个十招八招,已该名列武林高手,但那楼衣村童和袖手樵隐力拼了二三十招,仍然未分胜负。
只看的在场群豪个个心生震骇,暗道:“怎的今日这三个年轻男女,竟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呢?”
只见袖手樵隐脸色愈来愈是凝重,出脚落掌,变得十分缓慢,似是一招都经过一番寻思。
那楼衣村童的攻势,也不似初动手时,攻得那般凌厉,但攻出的掌指招术,却是愈来愈诡异狠辣。
忽听言陵甫大声喝道:“血池图,血地图……”
霍然站了起来,直向袖手樵隐和楼衣村童冲去。
九星追魂侯振方横身一拦,说道:“站住!”
言陵甫突然举手一杖,击了下去,出手威势奇大,带起了轻微的啸风之声。
侯振方想不到他一言不发,出手就打,疾向旁侧一闪,让过杖势。
第十七回无影拳初显神威
言陵甫虽然一击不中,但却把九星追魂侯振方逼到一侧,直冲入场中,竹杖一举横向袖手樵院扫去,出手凌厉无比。
袖手樵隐正和那楼衣村童斗到紧要之处,当着天下高手之面,以他的声誉身份,不愿施展出“七星遁形”身法闪避对方攻势,想凭藉深厚的内力,和奇奥拳势,胜得对方。
那知事情大出了他意料之外,对方不但拳掌招术奇奥,而且功力竟也似十分深厚。
双方既成了骑虎难下之势,只有各出全力而拼,拳掌绵绵不绝的纷纷击向各人要害。
袖手樵隐虽然觉出一股劲风横袭过来,但那楼衣村童双掌也正一左一右的合攻过来。
左掌发的阳刚之劲,力道破空生啸,右手却发的阴柔之力,虚飘飘的毫无力道。
袖手樵隐前后受敌,但他心知当前的楼衣村童,武功高强,非同小可,只要中了他一掌一脚,势必重伤当场。
虽然明知背后有人施袭,但却不敢分心旁顾,双掌合一,平胸向前惟去,待双臂伸直,两掌忽然分开,掌心向外,分接那楼衣村童的双掌,暗中运气于背,硬接那袭来的杖势。
忽听一人冷笑说道:“言大侠乃名重江湖的一代神医,岂可暗中施袭!”
一支手疾伸过来,将那横向袖手樵隐击去的竹杖抓去。此人出手奇快,话出口,人已把言陵甫击出的竹杖抓住。
转头看去,只见那出手之人,正是被誉为一”代剑圣的萧遥子。
但闻“砰!”的一声,双方掌力接实,那搂衣材童被震得向后连退了三步,袖手樵隐也被震得身躯摇了几摇。
两人这一招硬打,似是都出了全力,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攻之力,各自静站在原地,运气调息。
言陵甫疯癫之症未愈,被人一把抓住竹杖,呆在当地,似是不知如何应付这突来之局,呆了好半晌,才想到运力夺杖。
但萧遥子功力深厚,抓到竹杖有如铁铸一般牢,言陵甫两次运力夺杖,不但未夺得竹杖,而且连萧遥子的身躯,也未带动分毫。
言陵甫连续夺了两次,未能夺得竹仗,突然一松双手,大喝一声:“血池图……”猛向袖手樵隐扑了过去。
此举大出了萧遥子意料之外,想伸手拦阻之时,已自不及。
袖手樵隐和那楼衣村童,拼了一掌,彼此之间,耗去真力甚多,正在运气调息之时,突觉一股急风,由旁侧冲了过来。
他真气刚在全身运转,受此一扰,不禁大怒冷笑一声,骂道:“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夫手辣!”
立时施展“七星遁形”身法,疾向旁侧闪开三尺,反手一掌拍了出去。
言陵甫神志尚未复常,浑浑噩噩,但武功仍在,冲去之势,甚是快速,那知掌势出手,忽然不见了袖手樵隐的人踪。
他全力向前冲击,一时之间,收势不住,直向对面的方兆南身上撞去。
袖手樵隐拍出的一掌,正好向他背心之上落去,这一掌是含怒击出,威势非同小可,如若被他掌势击中,言陵甫势非重伤在当场不可。
忽听方兆南大声喝道:“老前辈手下留情!”纵身一跃,直扑过去。
袖手樵隐听得他大喝之声,不觉掌势一缓,就这一一缓之势,方兆南已自扑到,放过了知讥子言陵甫,拦住了袖手樵隐。
如以史谋遁武功而论,纵有方兆南出手相救,言陵甫也难逃一掌之危。
但他看清楚施袭之人,是被群豪疑认的知机子言陵甫时,心中忽然一动,暗道:“言陵甫名满天下,我如把他伤在掌下,只怕要引起公愤。”
心中已生犹豫,再听得方兆南一声大喝,不自觉的掌势一缓。
方兆南抱拳说道,“多谢老前辈常脸。”
袖手樵隐冷哼一声,道:“你可是要替他出头?”
方兆南笑道:“晚辈怎敢和老前辈动手,不过,此人神志混乱不清,虽然功力还未失去,但是疯疯癫癫,出手毫无章法,以老前辈的声誉,杀了他也得不偿失。”
袖手樵隐怒道:“他暗中向我施袭,如若我一时闪避不及,伤在他的手中,那我又该找谁说话?”
方兆南笑道:“史老前辈武功高强,岂能会伤在别人的手中?”
这两句话听在袖手樵隐耳中,心中大感受用,胸头怒火,登时消了一半,但仍然冷冷的说道:“老夫素不愿和人说笑。”
忽听陈玄霜娇叱一声,身躯一晃,欺了过来,说道:“谁又要和你说笑话,南哥哥不要理他!”
方兆南已认出那楼衣材童,是梅蜂雪扮装而成,看她眉目神态间款款深情,似是对那日寒水潭对月缔盟之事,十分认真一般。
不管事情经过的情形如何,自己曾和她立下誓言,总算是有了夫妻之名,如若她认真起来,那可是甚大麻烦。
一时之间心念千回百转,不知如何自处。
言陵甫神志混乱,逃过了一掌之危,自己尚不自知,直向偏殿外面冲去。
大方禅师左手一摆,立时有几个和尚纵了过去,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
言陵甫心中迷迷糊糊,一见有人拦注去路,举手一,拳击出。
几个阻拦去路的和尚,采用联手阻敌之策,言陵甫只要向外一冲,几人立时联合出手,把他迫退,但并未欺进抢攻。
这几个和尚,都是少林寺达摩院中高手,每人身怀一两种绝学,配合施将出来,威势甚是惊人。
言陵甫冲了一阵,闯不出去,回头又向大方禅师防守的方向冲去。
大方禅师低声吟道:“阿弥陀佛!”双单一合,平胸推出。
一股极是强猛的暗劲,撞了过来,言陵甫挥掌一接,立时被震得向后退了三步。
那楼衣村童经过了一阵调息之后,身体似已复元,突然一晃双肩,直向袖手樵隐前欺去……
萧遥子和袖手樵隐站的最近,听得衣袂飘风之声,反手拍出了一掌。
那楼衣村童看萧遥子拍出的一掌,势道异常劲猛,不愿硬接,身躯一闪,让到一侧。
大方掸师突然举手一挥,高吉说道:“诸位暂请安静片刻,听老袖说几句话。”
群豪虽都是一方雄主,大侠,孤做不群之人,但对少林方丈,都还存着几分敬畏,见他有了怒意,果然静了下来,。
大方掸师目光缓缓扫了群豪一遍,沉声说道:“各位肯赏老袖薄面,赶来泰山,为天下苍生效命,此乃大仁大慈之事,敬望各位捐弃门户之见,诚心一意,共谋消饵浩劫……”
他微一顿后,又道:“我们少林寺一脉,自达摩师祖羊创以来,虽然迭经变故,凶险,幸赖历代长老协力同心,谋度过重重关关……”
他轻轻的叹息一声,接道:“不过,此次面临之事,乃是我武林同道的一次空前浩劫,非一人之死活,一派之兴衰可比,因此老衲敬望各位,捐弃门户之见,和私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合力同心,共谋大局。”
这几句话说得诚诚恳恳,全场之人,都听得耸然动容,俯首无言。
但见大方禅师走近袖手樵隐身侧,合掌说道:“史兄声誉隆高,威震字内,老袖慕名已久了。”
袖手樵隐面对着少林派掌门之人,也不敢太失礼义,微一颌首说道:“好说,好说!老禅师有什么吩咐,但请说出就是。”
大方禅师道:“老袖斗胆乞请史兄把那夺得的半截白绢,赐借一观。”
袖手樵隐冷冷说道:“这个嘛?……”
萧遥子脸色一变,接道:“史兄既然肯来参加英雄大会,就该一心一意,坦诚相见,要知眼下之势,并非斗强逞能,争取个人荣辱地位,而是一次祸福与共,生死同命的大决斗。
不是老朽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的威风,昔年四大门派。
联合派遣的高手,都是各大门派中当时的精英之选,但在追杀那妖妇一战之中,大都身受重创,伤亡逾半。
如果眼下的冥岳岳主,真是昔年以‘七巧梭’驰名江湖的妖妇,联合天下高手,能否是她敌手,还很难预料,如果彼此再不能诚心合作,祸福同当,其败无疑。
那不但有负大方掸师一番苦心,而且老朽可以断言,今后武林之中,必将掀起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屠杀,血雨腥风,满地哀鸿,无一门一派可以独存于江湖之上。”
这番话语重心长,而又是出自被誉为一代剑圣的萧遥子之口,在场群豪个个听得感动异常,齐齐把目光投注袖手樵隐身上,神色间怒容隐现。
袖手樵隐轻轻的咳了一声,缓缓从怀中取出夺得一半的白绢,交到大方禅师手中。
大方禅师展开白绢一瞧,只见上面写道:“我缝在言陵甫衣襟的……”下面还有两字,但已被撕去了一半,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写的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来,瞧了那身着长衫,手握竹杖的老人一眼,心中暗忖道:“看来这人真的是言陵甫了!”
忖思之间,人却已缓步向方兆南身侧走了过去,缓缓伸出左手,说道:“请把另一半白绢,赐借老袖看看!”
方兆南心中大生为难之感,暗道:“我如不拿出余下的白绢,必将引起天下英雄的公愤,‘血池图’现在我身上存放,把这白绢借给他瞧瞧,原无所谓,但又怕她心中不乐。”
不觉抬头向那楼衣村童望去。
萧遥子忽的向前欺进了两步,冷冷问道:“大驾究系何人?
快请说出,如再藉词掩饰,那可怪不得我们群起相攻了。”
方兆南看楼衣村童神色间一片冷漠,心中暗暗忖道:“看来她倒是毫无不愿之意,我自是更不必为此引起群豪误会。”
当下探手入怀,取出那扯下的一半白绢。
忽听陈玄霜娇声叫道:“南哥哥,别给他们!”
方兆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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