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不妙,匆匆赶来,却发现……
阮心颜俯视着底下众人的神情变化,不理会一旁僵硬如石的秦不值,迈步走下台阶,在上马车前,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哮天犬,幽眸微闪,缓缓回头,看着背对着她、背对着众人的秦不值,淡然说道:“不值,我把哮天犬送给你了,好好待它。”说完后,也不理会秦不值的反应,在莫诀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清风微愕,但很快就恢复平静,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把哮天犬送人,但主子这样安排,必然有她的用意。
泪,无声而下,秦不值感觉自己瞬间掏空。
她硬生生的挖走了他的心!
马车缓缓的动了,被扔下的哮天犬似是有所察觉,不停的跳跃吠叫!
“……罗……副将,把哮天犬带进凤鸣宫。”这是她唯一留给他的,在他没有能力拥有她之前,哮天犬是他的寄托,否则,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留住她!
至此,十王妃,皇后,打入冷宫的阮妃,终于暂时退幕,她的出现改写了阜国的命运。
也成就了阜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暴政、却也是最辉煌的强权王朝。
。
。
激起千层浪
001甘愿情痴
阜国与浩国百年来都是邦交之国,两国连同一线,伫立在青云海域上,傲对上游三国。
整个青云海域各国因为阜、浩两国的邦交情谊而保持了上百年的和平稳定。
也使得从不掩饰野心的强霸气势的大朗国一直只是蠢蠢欲动,而不敢真的发兵侵略。
阜国与浩国的联姻,不只是对两国,对整个天下都有着一定的影响。
当初,浩国臭名远扬的丑颜郡主‘下嫁’阜国身份卑微的十皇子秦不值,天下哗然!
而后,阜国不到两年时间内,更换了王朝,变更了政权。
让人惊愕却又了然的,登上皇位的人是十皇子秦不值。
这让人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的结果,背后蕴示着什么,天下列国君王心里也都有着一杆秤,孰轻孰重,亮敞的很。
正当人们以为浩国和阜国的联姻带来的两国坚固的关系而有所忌惮时,如一出戏似的,两国关系峰回路转,可谓是一曲三折,百转千回。
阮心颜三个大字,青云海域五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上至各国皇室朝堂,下至各国黎民百姓,人人都对这位浩国郡主阮心颜熟知甚详。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郡主阮心颜,因浩国皇室血脉稀少,她这个并不姓轩辕的郡主在浩国的受宠和尊贵程度暗地里,也成为天下各国与她同出一辙甚至是直亲嫡系公主们都吃味不已!
不过,好在,上天是公平的。
阮心颜空有尊贵的身份,却其貌不扬,既没有其母画公主的美丽贤德,更没有其父浩国第一才子的才情,而且心性极端乖张暴戾,行事作用更是猖狂任性,嚣张至极,让浩国臣民苦不堪言,丑颜之名远扬。
但她真正让天下各国皆熟悉,还是来源于她对丞相之子有三公子之一的诸葛无尘疯狂求爱遭拒后恼羞成怒下,那震惊天下的刺杀……
没想到让天下人意外的是,三年后,她竟然远嫁阜国,嫁的还是与她身份地位极不相符的阜国十皇子秦不值。
不只年纪相差太大,地位也相差甚远。
轰动整个青云海域的两国联姻,也在天下各国的冷眼旁观之下成形。
阜国、浩国两国邦交性质也随着两国联姻而悄然变换。
十皇子的登基为帝,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这背后的象征意义。
如果没有浩国这位身份尊贵的郡主下嫁,阜国皇帝是不可能轮到年仅十岁的十皇子秦不值来当。
但没办法,谁让秦不值找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登上皇位也无可厚非。
只是……
正当人们观望这位稚龄皇帝的未来走向时,阜国德帝一举震惊了天下。
他——竟然休离了阮心颜,把她遣散回浩国。
此事一传出,对于大朗、林国、腾国三国来说,震惊程度不亚于是听到了阜国出兵攻打浩国来的震惊。
阮心颜是什么人 ?'…'
在浩国,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是到了阜国,她也依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今竟然——被休离成下堂妇?
这对于天下来说,无疑是今年年关时期听到的最震撼的消息。
消息传开,查证属实后,天下哗然!
其中,最受震荡的自然是——浩国!
京城百姓的心,更是如同煮开了的开水在锅里不停的翻腾不止,原本过新年的喜庆气氛被这则消息冲击的无影无踪。
这个丑颜郡主真是丢尽了浩国的脸。
这阜国皇帝也太嚣张了,简直是不把浩国放在眼里。
浩国皇宫,东宫凤鸣殿。
轩辕画哭倒在皇后怀里,虽快四十,但她相貌和神情都宛如二三十岁的妙龄少妇,依然美丽动人。
她原本在颜儿远嫁阜国后,就跟着驸马阮南风离开了京城,这一年多来,夫妻二人云游四海,羡煞他人。
就连过年,夫妻二人都没有回京城,却没想到,在大年三十,她和阮大哥却听到了如此震惊的消息。
颜儿被休离?
听到消息后,她和阮大哥也顾不上当时阴冷的雨天,连夜起启,赶回京城。
跑死了三匹马,数日来的奔波,她也亲身体会到了当年颜儿出嫁时,阮大哥连夜赶回京城的那种煎熬,也不怪阮大哥气急攻心,吐血晕厥。
这一次,她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心情?
沿途上,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心里原本还存在的一丝丝期望也化为乌有。
她的女儿,真的被休离了。
她无法想像她的颜儿该是怎么样的心情?她那样骄傲,长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
“阜国欺人太甚!”
贵气逼人的皇后虽年事已高,却仍然威仪十足,此时眼中怒火凌然,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一旁坐着的皇帝脸上也同样余怒未消,但并未失去理智,看了一眼哭倒在爱妻怀里两眼红肿伤心欲绝的女儿,他沉吟片刻后,看向一旁坐着皱眉,脸色阴沉的女婿,侧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宣太子。”
砚儿他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他虽没有过问,但他相信砚儿会知分寸,却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等事?不管是为了什么,砚儿都不该让颜儿受如此委屈。
“是。”一旁的太监躬身退了出去。
阮南风眉头始终深锁着,神情也是若有所思……
轩辕砚走进东宫,目光一扫,微敛下眼,唇畔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在一旁安然坐下。
“砚儿,这件事你怎么办?”皇帝皱眉道。
不等轩辕砚回答,阮南风抬头锐利的盯着他,用前所未有的凌厉语气质问道:“颜儿在太子心里究竟是什么?是你用来对付阜国的棋子吗?”
一旁的皇帝、皇后两人眼中都有些惊讶,为这个二十几年来都温和淡然的女婿今日的凌厉和怒气。
轩辕画惊讶的止住哭声,红肿的目光在丈夫和弟弟之间来回的扫视,心中产生一些不安……嫁给阮大哥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阮大哥如此锐气。
难道……颜儿嫁去阜国,不是她愿意,是砚弟逼迫的?是砚弟牺牲了颜儿的幸福?
轩辕砚难得的沉默,想起那个为他不顾一切,不理世人唾弃的人,他也必定付以他的深情。
轩辕砚的沉默让轩辕画红肿的水眸有着受伤,砚弟真的利用了颜儿……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她这个姐姐?
“砚弟,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不会让颜儿和亲的,可是你……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把颜儿当成一枚棋子,现在颜儿声名尽毁,你开心了?你眼中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姐姐?你说啊?”
“砚儿?你皇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把颜儿当成棋子嫁去阜国,就是为了完成你的目的?”皇后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眼中有着痛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轩辕砚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冷声道:“你们都退下。”
“是。”一旁伺候着的太监宫女们都悄然的退了下去。
皇帝眯眼,为自己儿子如此怪异的举动,站在身边服侍的无不是都是身边的亲信,连这些人都撤下去,可见非同小可?
阮南风心中突然生出不安,眉头皱的更深了。
殿内只剩下一家人!
轩辕砚起身,走向阮南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郑重的跪了下去。
轩辕画惊呼!
皇帝,皇后惊讶的对视一眼。
“太子这是何意?”阮南风眉头层层重叠,眼中虽有惊讶,但神情很镇定。
“我将娶颜儿为妻,立她为后。”
我将娶她为妻,立她为后,轩辕砚俊美似魔的面孔绽放的一抹妖治,今天他郑重一跪,是请求,也是告知,因为心意已诀,无人能让他改变主意。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万籁皆寂,就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轩辕画呆住,阮南风惊滞,皇上皇后则是惊吓的瞪大眼。
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无视他们瞪大的眼,他们的震惊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轩辕砚想起入了心的那个人,想到她的归矣,眼中柔情浮现,缓缓的扫过众人呆滞的神情,唇边带着妖艳的笑意,说出世上最惊心动魄的誓言:“心已动,情已启,任是孽情也情痴。”
皇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后……”轩辕画依旧茫然,无法回神,只是本能的扶住倒在她身上的皇后。
皇上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听到的最惊世骇俗的消息,爱妻心切,焦急大喊:“来人……太医……宣太医!”
听到皇上的焦急惊呼,外面的太监宫女们都慌乱的冲了进来。
寝殿凤榻上,太医正在扎针,皇后幽幽的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后,无力的闭上眼。
“你们都下去。”
“皇后娘娘……”一旁正在扎针的太医欲出声。
“下去吧!”坐床沿上的皇上也仿佛大病了一场一样虚弱无力的挥手。
太医们对皇上皇后的虚弱无力,只是暗自摇头,皇上与皇后情深意重,天下皆知,如今两人年事已高,身体早就不如从前,如今听闻心颜郡主的消息,皇后气急攻心,突然晕倒,皇上焦急上心,他们完全能理解。
事实上,外界更是把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天下尽知!
众人都躬身退出寝殿。
外殿只剩下呆坐在椅子上的公主和驸马,以及一旁冷静从容的太子。
“母后身体如何?”轩辕砚出声。
“启禀太子,皇后娘娘已经醒了,精神还很虚弱,细心调养几日,应无大碍。”
众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呆坐在那儿神游的公主和驸马,再度暗自摇头,公主贤良淑德,驸马才气纵横,夫妻情深,一直是佳话,却没想到……膝下唯一的女儿却……好在,太子人中之龙,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唉!也难怪公主驸马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饶是贵为公主驸马,也无可奈何。
轩辕砚挥手,众太医得令,恭敬的退了下去,心里皆为公主驸马叹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南风才沙哑出声:“画儿,你去看看母后。”
轩辕画复杂的看了一眼一旁静坐在那儿泰然处之的砚弟,张嘴欲言又止,却又发不出声音出来。
努力半响,她沉默的起身,走进内殿。
“你们都下去吧!”阮南风把身体的全部力道都靠在了椅背,无力的撑头,一只手无力的挥着。
太监宫女们都安静的退了下去,每个人心里都怜悯起公主和驸马,郡主嫁出去了,都让人休了回来,公主和驸马操碎了心,皇后娘娘更是受不了打击病倒。
心颜郡主真是个不消停,她回到浩国还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出来让公主驸马头痛呢?
“……你是颜儿的舅舅!”阮南风痛心疾首的指出事实。
轩辕砚轻叹:“所以,她才远嫁了阜国,为的是你和皇姐。”否则,他又岂会舍得如此委屈她?
阮南风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英俊潇洒的面孔尽是无尽的愁容:“砚儿,你皇姐虽是你姐,但你应该知道,在她心里,你和颜儿一样重要,她把你当成儿子。”
儿子和女儿……舅舅和外甥女,乱五常,乱人伦,天下人皆诛啊!
轩辕砚敛眸:“我知道。”但他说了,心动,情启,饶是孽情也情痴,世俗伦常道理,他并不放在心里,正因为顾虑到他们的存在,他和颜儿才尽最大的努力来把震荡减到最低。
知道,却依然如此!
阮南风脸色有些苍白,以他对太子的了解,他又岂会不知道太子心意已诀?
就如他对他们的坦诚,并非请求,而是告知。
理智渐渐回笼,阮南风再度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对颜儿……为什么?”
心已动,情已启,任是孽情也情痴……这该是怎么样的深情?
先不论两人身份上的讳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才能,性情,相貌,太子与颜儿?也不可能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女儿,他当然了解,他实在是想不通,太子爱上颜儿哪一点?竟然让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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