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你一直不肯出手的原因?”
“在我没有找出你的弱点前,我不会傻的自动送上门,让你有机会杀我。”吕曼华空有一副狠毒的心肠,却终是沉不住气,这也是她一直不肯与她联手的直接原因。
“那现在?你不是自动送上门了?”阮心颜淡笑地轻睇她一眼。
林菱儿饮了小口杯中的花茶,美丽倾城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艳绝的笑容,似是没有听到阮心颜的话,欣赏地说道:“味道很独特,有花的香,有蜜的甘,还有茶的醇,融合在一起,让人回味无穷。”
“花蜜与茶再加上养生药材熬煮而成,很适合女人饮用。”
“有如此七窍之心,世上也只有皇后一人。”林菱儿真诚的赞扬。
“世人枷锁套在女人身上,无才是德,但无貌则是盐,华妃有才貌双全,又何尝不是世上一人 ?'…'”阮心颜搁下手中的杯盏,抡起宽大的衣袖,执起一子:“有兴趣来一局?”
林菱儿微笑,摆手示意:“乐意至极。”
你一子,我一子,一场角逐悄无声息的开始,亦悄无声息的结束。
看着残局,林菱儿怅然若失,但随即一笑:“胜者为王的道理亘古不变。”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择良木而栖,又如尝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推开石桌上的残局,阮心颜淡笑。
林菱儿神情一怔,垂下眼半响,方才抬头深看了她一眼,福身道:“打扰了,告辞。”
看着林菱儿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阮心颜敛下眼,看着桌上的棋局,执起一颗子,注视半响,轻叹一声,可惜了!
……
阴森天牢内,李可恩蜷缩在角落里,不悲不伤,对于隔壁铁栅栏里伸出来的手和狠毒的咒语,她全然的漠视。
吕曼华两眼猩红如野兽的盯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李可恩,恨不得咬碎她的骨头。
“李可恩,别忘了,你娘还在我手上,我告诉你,她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很惨。”
李可恩无声一笑,埋在两膝之间的头缓缓的抬高,苍白的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轻笑:“死的很惨,很惨,很惨?呵呵,我毫不怀疑。”也正是吕曼华的下场。
“你……”吕曼华全身无力的跌坐在阴冷的地上,抱着铁栅,身体里面传来的那股熟悉的火热令她全身一阵战栗,抓住铁栅的手青筋暴突,一张惨白的脸慢慢的变的火红,与紫色的唇,构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李可恩讥讽的看了她一眼:“真没想到,你骨子里面会是如此的淫荡,青楼妓女见到你,也甘败下方。”
吕曼华颤抖的蜷缩在一起,不,这只是一场梦,这不是真的,她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
似乎是掐好了时间,牢门被打开,一名脏的看不清面目的刑犯被送了进来,手脚上都拷着沉重的铁链。
“不……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吕曼华恐惧的叫起来,但抱着铁栅的手却本能的松开。
随着吕曼华的尖叫,与吕曼华相邻的牢房内,传来杂乱的脚链拉动声。
那是秦义的牢房,三人的牢房相隔一道铁栅,却又不能接触到彼此。
此时秦义眦目欲裂地看着被推进吕曼华的牢房内的脏汉,喉咙内发出野兽般的呜呜声,他的舌头在他一关进牢门的时候,为防止他寻死,就被割断了,他现在是有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在他眼前上演,却无能为力。
李可恩把头再度埋进膝中,对于等一下即将上演的一幕,她也看的麻木了。
吕曼华初时,撞墙,咬舌自杀,但这里就仿佛有一双眼睛一天十二个时辰粘在了她身上,但凡她有丝毫的动作,都会被及时制止,每当她身上的毒发作的时候,就会有人送一名粗鄙刑犯过来……如今的她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可是却无能为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李可恩闭上眼,任由意识飘荡,她相信,吕曼华很想死,每天的这个时候于吕曼华来说,是一种比酷刑还要残酷的摧残,酷刑残伤身体,可是吕曼华的摧残却是灵魂。
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灵魂上的摧残?
阮心颜,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时,才肯给我解脱?
……
夜,渐深,子时已过,克王府书房暗阁中,此时气氛安静的可怕,坐在首位上的秦克淡淡的扫过众人,启唇道:“各位大人就没有想说的话?”
如同早朝的形式摆设,主位下,两排位置,上面坐着四五名官员,能坐在这里,皆是有份量的核心官员,平常出谋划策献计。
但此刻,他们也只能是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都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最前方的吕大人身上。
吕大人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成大事者,当顾全大局,死一个女儿,又有何妨?
“王爷,臣以为,当断则断,断斩则斩。”
此话下出,其余的几位官员都暗自点头,虽未出声,但都表示了赞同。
秦克垂下眼,眼睫下的阴影投射在他尔雅的面孔上,有着莫名的阴戾之气。
“王爷,已经三日过去了,宫中一直没有动静,皇上也三日未上早朝,再不行动,恐怕……当真让他们逼供些什么出来,就迟了。”座位仅次于吕大人的一名大人起身道。
“正因为皇宫一直没有动静,本王才不能中了他们的计。”
秦克满眼阴郁,六皇弟对于阮心颜的恨,他心知肚明,他执意要行动,他也是默许的,他原是想,见拆招拆,让六皇弟弄出些风雨出来,他总会有机会行动。
但他没到,秦不值竟然会想到把三王兄调出苍都,派往灵州巡视,这个命令来的太突然,也太名正言顺,没有人能找到理由反驳,否则就是忤逆,祭天祈福一事也化为乌有。
这等同于将是敌亦也是友的他和三王兄两股势力拆分了。
三王兄不在朝中,三王一派都不会轻举妄动,这无形中,就成了他一个人与皇上单打独对了。
难怪阮心颜敢在这个时候动他。
但是,为何,她又要把林家牵扯进来?她究竟还有什么后招?
吕大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三王爷不在朝中,而或王爷又隐晦低调,保皇派自李相死后,群臣无首,自然更不敢轻举妄动。”
“听闻或王妃时不时的就会进宫向皇后请安,这……会不会是皇上和或王早有联盟?所以或王才会如此讳莫如深的态度?”一名官员进言。
“臣也担心有这种可能出现,自从两妃入宫后,或王的行事作风就低调起来,就算是在朝堂上,也不会轻易出声。”
另一外官员也出声附合。
秦克目光暗不可测,摆手,示意安静。
原本几名讨论的官员都噤了声。
“天牢之内,必定严防死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达到目的,是时候用到最后一步棋了,吕大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如果事成,自然吕家不会损失,万一……为了自保,他也只能是舍弃吕家,如今他羽翼丰满,亲自执事,就算少了吕家,他的势力也依然稳固。
吕大人慎重的点头,低头恭敬的道:“是。”
……
或王府。
“大皇兄为何不趁此机会……”如今正是降去林吕两家的大好机会,为何大皇兄不动?
秦或摆手,制止了秦连的话。
“按本王说的做。”林吕两家根本不需要他费神去除了,阮心颜既然出手了,自然就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秦连虽疑惑,但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恭敬的领命:“是。”然后退了下去。
秦或目光一凝,计划想要行动起来,还需要一枚重要的棋子,这枚棋子也该要发挥作用了。
老三老五就算不全军覆没,也会损失惨重。
想要除掉秦不值,就要先除掉阮心颜,这个认知,大家都没有错,但方法错了。
这一年来,他冷眼旁观,再结合他曾经也和轩辕砚有过一些接触和了解,轩辕砚派阮心颜前来,目的当然是阜国。
阮心颜之所以在阜国盘根稳扎,是因为她抢得了失机,掌控了秦不值。
她与秦不值是相辅相成的,秦不值比谁都清楚她的目的和浩国对阜国的野心,但他的一切,是她给的,所以在他根基未稳前,他并不想削弱她的权利,他想要的是如何让自己强大。
而他,就要利用秦不值和她之间的这种联系……以及,他精心走的一步棋!
。
031谁是主谋
夜晚突然起了风,秋老虎余威,仿佛在一夜转淡,半弯的月下,整个皇宫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纱,清凉沁人。
凤鸣宫,玉清殿白玉池中,诺大的宫殿除了偶尔传出来的水声,就是安静。
层层金纱帐帷内,阮心颜浸在玉露池中,任由温热的温泉水拂过肌肤,静泡了些许时间才深吸一口气,连人带头一起沉入水中,清澈的水池中飘浮着的花瓣里是三千青丝,水面上吐出一串串水泡。
有艳,有丽两人一人捧着素白的寝衫,一人捧着绢布守候在池边。
婉儿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听着咕噜咕噜的水泡,不需要提醒,眼中有着了然,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她的习惯自然清楚。
水声起,有艳两人捧着衣服靠近池边,婉儿也走了进来。
凝脂雪肤胜过出水芙蓉的绝美,不解世事,不谙红尘的宛在水中央。
宫灯璀灿,透过层层金纱帐帷,投射在白玉水池中泛起金色的粼光,炫目的玉体晶莹纯白,淡金色的荧光水珠溢满肌肤,让人会不由自主的惊羡起它能如此亲近的贴近于那令人惊心动魄的身体。
阮心颜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微微一笑:“这算不算第二次发育?不过好在也终于是开始长了。”
丰胸,纤腰,翘臀,一年之间,她的身体从清瘦干扁到如今的玲珑有致让她自己都有些惊奇,好像自从一年前脱离处子身之后,她的身体就开始进行了第二次发育,终于有点肉了。
婉儿认真的道:“主子很美。”再美的女人在主子身边,也只会成为主子的陪衬,这就是主子的独特之处,一颦一笑,一挑眉一扬眼间,尽是无尽的风情。
对于婉儿的话,阮心颜只是淡笑不语,伸长手,任由有艳两人为她套上雪白丝滑的寝衫。
美与不美,其实并不重要,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是对男女之间最好的诠释,而且她从不认为一个女人的魅力,仅仅是因为美貌。
婉儿上前为她擦拭着湿沥的秀发,迟疑了一会,才淡淡的道:“李夫人自谧了。”
阮心颜面无波澜的点头,意料中的事情。
“那……”李可恩?主子似乎并不急着处决李可恩,这是为何?
“暂时留着她。”她对她来有用处,是她的一步重要的棋子。
婉儿惊讶,暂时?主子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大多时候是可以猜中主子的心思,但那是主子愿意让她知道,她才能从她的面部表情中得知,但如果主子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情……她哪怕是跟在主子身边,也无法从她的神情中窥探得到。
这也让她的心里有些怅然,这样的主子让她很有距离感。
……
深夜时分的皇宫,安静的可怕。
此时离天牢最近的宫道上,脚步整齐划一的走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人身穿肃冷的银灰色戎装,左手端着盔甲,右手握着一支长枪,正大步朝天牢走来,他身后跟着约莫二十名士兵。
带兵把守在天牢门外的禁军统领魔的四大副将之一的马副将在看清楚来的人后,微微一笑,上前抱拳道:“王副将。”
来人一张严肃的脸,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场的禁军后落在马副将身上,脸上方露出一丝笑容,朝他抱拳道:“交给我吧!”
马副将点头,然后一挥手,两人带领的士兵进行了换岗,皇下下令,天牢由禁军四名副将轮流严守,此事事关重大,他们自然也心知肚明,所以只能谨遵职守,不在自己当值之内,出现任何差错。
“告辞了。”朝着王副将重重的抱拳,也把责任交托了下去。
“慢走。”王副将也是重重的抱拳,接下了责任。
看着马副将带着兵撤离的身影,王副将眸子微闪,目光锐利的巡视着四周,命令道:“天牢重地,严守防范,不能有任何人进出,若有半点差错,就是砍了你们项上人头也无法抵罪。”
“是。”守候在两旁的士兵回答声在寂静的夜里尽显夜的肃然。
王副将满意的点头,随即左右各点了一人:“你们跟我进天牢巡视一遍。”
“是。”两名士兵出列,恭敬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天牢内,尽管走道墙壁上都点着照明的火把,但依然是暗沉阴森的,长年不见天日也使得这里空气里蔓延着的是呛鼻的霉味。
走过通道,空间也大了起来,天牢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一名瘦干的中年男子大咧咧的提脚坐在凳子上,时不时的从桌上小碟上捻起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动着。
听见动静,他抬头,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连忙点头哈腰的站起身,两手在衣服上擦拭着,讪笑巴结的上前:“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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