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颜勾动唇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笑意:“你心里明白,可是却一再让我对你很失望。”
当初她确实不能因为她跟在身边三年多了,就把她带来了阜国,明月不是这块料,她能做的,也只能是侍候她的穿衣梳洗而已。
明月瞪大眼,脸色刷的惨白,眼中现慌乱,不知道是因为郡主一句‘你让我对你很失望’突然刺痛了她的心,还是她想起了她做的那个恶梦,梦见自己惹怒了郡主,郡主把她扔给哮天犬吃了……
她此时只感觉自己的心好难受,好像有大石头在敲击一样,疼痛难忍。
“郡主,奴婢一定会改……”说到最后,明月泪流满面,但却不敢哭出声,只是哽咽的请求着。
阮心颜皱眉:“清风。”
“属下在。”清风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房间内。
“你把明月送回浩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明月还不能让她满意,以后,她也真的没必要跟在她身边了,她身边不养无能之人。
她不能因为自己习惯了一个人,而不顾她的能力,留在身边。
她走了这条路,明的,暗的,黑的,阴的,种种的手段和计谋,都会扑面而来,如果她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去防,去考虑,那她也太累了。
以明月的忠诚,她倒不至于担心她会对她有异心,但世事无常,如果有心人利用,明月的叛变不无可能。
她对阜国人来说,是眼中刺,肉中钉,迟早都要动手拔的,她将要开劈的路,是血路,她不允许任何一点差错和瑕疵出现,任何一个点,都是致命的,她必须要预防万一。
听着她依旧平淡,却极为冷酷无情的声音,清风心里一惊,婉儿微怔,明月吓呆了,倒是守候在四周的有艳四人面无表情。
“郡主……可否再给明月一次机会?”清风迟疑了一会儿,低声道。
阮心颜不意外清风为明月求情,他和明月两人自小就跟在阮心颜身边,这些年下来,自然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郡主,求您再给明月一次机会,明月一定会不让郡主再失望。”明月回过神来,脸色煞白的磕头,声音异常坚定。
婉儿看了明月一眼,迟疑了一下,上前跪地请求道:“郡主如若不放心,婉儿愿意抽时间教导明月成长。”
明月跟在郡主身边十数年,可谓是郡主身边最亲近的人了,郡主心里自然知道明月是什么性子,但还是把她带来了阜国,自然也是想给明月一个机会。
郡主看似无情,其实是为了明月好,毕竟跟在郡主身边,现在还只是开始,真正的黑暗和残酷明月还没有见识到,人心险恶,郡主只是为所有跟在她身边的人负责,担心明月会因为心软,或者失误而误事,会拖累大家。
“属下也愿意教导明月。”清风请求道。
“奴婢一定不会再让郡主失望。”明月脸上还有泪痕,但神情却不再慌乱了,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
阮心颜若有似无的轻叹:“明月,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她身边众多人中,婉儿极有天赋,一点就通,她合该是吃这碗饭的。
而莫诀,清风,有艳等人是训练出来的,是后天的努力,他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但明月,她只能说其实她不笨,但她和他们比起来,不管是天赋还是后天的努力,都相差甚远。
“奴婢明白,谢郡主开恩,明月一定不会让郡主再失望。”她愿意去学,愿意去改,变成让婉儿那样,郡主一个眼神就能懂的贴身婢女,她一定可以的。
“下去,准备水,我要沐浴更衣。”阮心颜淡淡出声。
“是。”明月恭敬的起身,安静地退了下去。
清风安静的退了下去,阮心颜走到窗边,看着夜色,天,快要变了。
“婉儿可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
012悼念贤妃
婉儿低下头:“不管主子做什么,只要是郡主想要做的,婉儿一定竭尽全力,让郡主满意。”
阮心颜轻笑:“放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不需要投机取巧。”她能用她,定能制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会超出掌控的人和事,她不会留在身边。
就算是明月,她也只给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依然不能再让她满意,她,依然不会心软。
婉儿身子颤了一下:“婉儿知错。”
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背影:“王爷此时有心无力,但假以时日,定然会反咬,但只要主子能紧紧的扼住他的咽喉,主子定然功成。”
听着婉儿隐晦却直指重点的话,阮心颜静静的欣赏着夜色,唇角满意的上扬。
来到这里最初的三年,或许是她过的最知足的,她沉浸在拥有健康的喜悦里,她感激上苍,所以她愿意自己把自己变成佛,哪怕只是表面的佛,不去救世,但也不会祸世。
可是,这具身份不会永远属于那个偏执一隅的奄平城,当她走出奄平城,走到权利的中心时,她才发现,原来她还是成不了佛。
上老把她弄来这里,也许就是让她成魔的,因为只有它才知道,她的灵魂,早就黑了。
……
今晚的夜,注定不能安眠了。
“……啊……大……大皇子……求……啊……求你饶……”
糜艳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华丽的房间,纱帷里面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婉转悦耳的声音此时带着低泣声,娇莺媚啭,让人听了,心,都痒了。
秦或细长的凤目看着在他身下承欢的女人,那张原本带着圣洁的美丽秀靥此时红艳欲滴,水漾明眸露出楚楚娇羞,玲珑丰满的婀娜胴体,有着白滑细腻的肌肤。
纤纤玉手娇羞的遮住白嫩饱满的浑圆,露出无限春光,修长圆润的双腿,此时缠绕在他腰间,美丽的脸糅合了娇羞、清雅、成熟和纯洁,蛊惑媚人。
她身上展现的无一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极品,确实算得上是他玩过的女人中的尤物。
但就算是尤物又如何?就算美不胜收又如何,此时还不是照样躺在他身下,任他驰骋发泄,任凭玩弄谑狎……
慕容雪睁开眼,看着俯身看着她的男人,泪,盈满那双美丽的眸瞳,红唇蠕动:“求……啊……”
下一刻,她的身体被毫不怜惜的狠狠的翻转,她趴在了华丽的锦被上,丰耸浑圆香臀被他狠力握着,承受着他无情的冲撞,灼痛了她的心。
秦或带有媚态的眉梢冷冷一挑,看着身下的女人,似嘲讽,似不屑,狭眸泛着冷冷寒光。
慕容雪趴伏着,眼泪涟涟,她不知道是哭泣自己的命运,还是哭泣自己的无能为力,无论人前,她有多风光,但背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的不堪。
双妙双绝又如何?她终究只不过是个女人,慕容家族利用她生存,而她依附着这个男人生存。
她知道,他怒,他恨,所以他发泄在她身上。
。
秦或面无表情的抽身,无视自己一身的赤裸,霸气的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残暴。
尽管身心都累的能让她昏过去,但慕容雪知道,她不能昏过去,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拿起软帕,浸着热水,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为他净身。
慕容家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所以,他才会如此愤怒。
没有人知道,在见过那个让她羡慕的阮心颜后,她的心里有多羡慕她的嚣张狂妄,可是纵使羡慕又如何?她慕容雪依旧只是出身商贾之家的棋子,而非尊贵无比的皇室。
她不是阮心颜,她没有出身在浩国那个血脉稀少的皇室,她没有拥有那个因为稀少,所以才更弥足珍贵的高位血统。
叩叩……
敲门声不轻不重,从门外传了进来。
慕容雪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子毫无遮拦,眼泪在眼中打转,她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连最后一丝尊严都被剥夺了。
进来的太监似乎对房间里面的情况司空见惯了,低下头,恭敬的出声道:“启禀主子,皇后娘娘召见大皇子。”
……
夜深人静,但对于今晚来说,再深的夜,也不会人安静。
云伯从房间出来,看着坐在庭院里的少主,担忧的上前,低声道:“公子。”
今晚皇宫里面发生的事,公子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公子才会这样,他能明白公子的心情。
云战叹息:“云伯,或许我也和他们一样。”都是冷血无情的。
“不,公子,您怎么和他们是一样的呢?公子,您别想多了,夜色深了,不如老奴推您回房休息?”
“让芬姨离开皇宫吧。”
云伯惊喜的出声:“公子答应回云中城了?”
“你收拾一下,等芬姨出宫后,我们就离开吧。”这里即将发生的,他不想去阻止,却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
“是,是,老奴这就去。”云伯听闻他愿意回云中城,几乎喜极而泣了。
太好了,他这两天一直心惊肉跳的,就怕公子外出,与那个公子的克星暗罗星碰上。
公子能想开,他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到肚子里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让芬儿脱身。
……
早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秦不值大上大步走进落庭居,看着站在庭前的人,脚步微微一顿,看着站在初晨第一束太阳光下的人,太阳光照在她身上,让他感觉真的很美。
他知道,他的心,想依赖她,渴望靠近她,期待看着她。
但他也知道,她是毒,她的四周皆是深渊,他只要靠近一步,他会摔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参见王爷。”
她身边的婢女行礼声让他回过神来,整了整心神,快步走了上前。
“五皇兄在前厅。”五皇兄的到来,让他意外之余,也有意料之中,他想过在五皇兄会来,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阮心颜扫了他一眼,眯眼看着初升的太阳,炙伏天,太阳光线强烈如火焰,但她却喜欢这样的天气。
再强烈的阳光,酷热气候,再冷的冬天,寒风刺骨,如今的她,都不惧了,她不需要长年四季呆在无菌的温室里,不需要躺在加护病房内,接受反反复复的治疗。
“请他回去吧。”来了也没用,她改变主意了。
秦不值愣了,让五皇兄回去?
……
秦克坐在前厅,打量四周的环境,很冷清,基本上几乎没有人气,这也很显然,她并没有住在这间主卧楼里。
“五皇兄。”秦不值从内庭走了出来,客气的唤道。
看着他身后只跟着一名下人,秦克挑眉,温和却疏离的出声:“怎么?弟妹不肯见我?”
秦不值在一旁坐下,有些黯然:“五皇兄误会了,王妃可能是昨夜受凉了,有些不舒服,正卧床休息呢,还望五皇兄见谅。”
“不舒服?有没有请太医?”虽然心里很怀疑这只是个借口,但不知道为什么,秦克还是脱口而出的问道,语气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急促。
秦不值看了他一眼,敛下眼后,又扬起,眼中有着自嘲:“王妃跟着臣弟,是委屈了,也难怪她……是臣弟无能。”
秦克眸子微闪,语气平淡:“王妃既然身体不舒服,那皇兄更该要去探视一下了,十皇弟就陪皇兄走一趟吧!”
秦不值苦笑:“五皇兄,不必了,皇弟也不敢欺瞒五皇兄,王妃的院子,皇弟没有得到允许,都很难踏入一步,刚才我并未见着王妃本人,只不过是王妃身边的下人告诉我,说她病了,但这是不是借口,皇弟心里也很难分辨。”
秦克尔雅的脸庞掠过一丝讶意,深看了一眼秦不值,缓缓的敛下眼,这话,说的很有深意。
正当秦克在若有所思的时候,门外一名太监从外面急匆匆的小跑进来,嘴里也急促的唤着:
“五皇子……”
秦克眸子一觉,立刻站起身,沉声道:“宫里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母妃宫里的亲信太监小奇子,如若不是宫里发生了意外,母妃不会如此急促找他。
小奇子看了一眼一旁的秦不值,回道:“娘娘让奴才前来通知两位主子,贤妃昨晚病逝。”
“什么?”
最先出声不是秦克,而是秦不值,听闻贤妃病逝这个消息,他心情有些复杂。
对于这个体弱多病的贤妃娘娘,虽然他没有多大的交际,但是他不会忘记,整个皇宫,只有贤清宫里面的太监、宫女没有侮辱过他,没有欺负过他,甚至看见他,也如看见其他皇子一样,行礼请安。
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或许她只是独善其身,不想得惹事,所以才会严厉要求宫下的奴才们对外一视同仁,但她不会知道,正是她的这种一视同仁,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对于这个未曾蒙面的贤妃娘娘,他的记忆是深刻的,曾经他好奇过,想看看这位独特的贤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
但宫中那么大,他的身份地位又低,贤妃一年也不见走出贤清宫几次,他自然不可能看见她了。
对于秦不值的反应,秦克挑了挑眉,却并未言语,心里思忖了一下,他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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