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把她的手臂拿进被子里放在自己怀里,完美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臂上轻轻的、柔柔的的抚摸着,如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凝视着她脸上的那抹浅笑,低下头,在她的唇边轻轻的吻着,仿佛被她蛊惑般在她唇边喃喃低语:“颜儿。”
她在他的心尖上,为给她一世专宠,他必将杀戮半生。
只因为,她该高高在上,俯瞰芸芸众生,让世人无法跨越那条鸿沟,只能卑微的膜拜着她。
红唇轻嘤,阮心颜皱起鼻子轻耸着,那模样就如同小婴儿寻找着食物。
看着她如此可爱的模样,轩辕砚唇边的笑容加深,痴痴的再也移不开眼去,瞳中灼灼是火。
“睡饱了?”醒了还在装睡。
阮心颜唇边扬笑地钻进他的怀里,并不急着睁开眼睛地娇侬:“你偷懒。”不去早朝却在这儿看着她并不美丽的睡相。
似是听闻里面的动静,早早就候在外面的莫诀和有艳同时出声:“主子。”
阮心颜这才将那双慵慵懒懒的眼睁开,仿佛从假寐中醒了过来,淡淡出声:“什么时辰了?”她的柔媚只给他一人。
回话的是莫诀:“启禀主子,卯时刚到。”
天色还没有完全亮,但文武百官却都已经进宫了。
阮心颜抓住某只原本在自己手臂上游移到了腰腹侧的手,娇媚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以去早朝了。”
轩辕砚低低一笑,轻柔一转,挣脱她的手,继续探索掌下的软绵幼滑肌肤:“不去。”早朝哪有软香玉怀重要,再说今日早朝,他就没打算去,父皇都可以不上早朝,他还没登基,太子偶尔不去早朝无可厚非。
酣红之色浮上阮心颜的脸颊,因为他掌下的放肆,昨天她累的还是他逼着吃了一点东西后,就继续睡的昏天暗地的,根本没精力理他。
那双胜过艺术家完美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缓慢轻柔的调着情。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深舒一口气,压下体内被他挑动弹跳的那根心弦。
“有艳,准备水,本郡主要沐浴。”
轩辕砚挑动眉梢,似笑非笑又带有一缕危险和一丝邪气,在她耳边低喃:“原来颜儿是想洗鸳鸯浴。”
阮心颜有些惚恍,随即回神,脸色微漾,没好气的轻拧了他的手臂,低低呢喃:“魔障。”美色惑人喃。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妖孽。
美人绝色百年难得,妖孽魔障千年一出。
前者是皮囊,后者是魂骨。
他根本就不应该存于世间,他该去修炼成仙,却——为她修炼成魔。
碧玉净池,水清如琼。
因为热气而朦胧氤氲的池水中,层层纱幔遮不住那奢致的浮华。
化骨融髓的喘息和低吟,让整个寝殿暗香浮动。
轻纱帐内,鸳鸯戏水……
天色不知不觉转换成白昼,室内幽香缠绵,殿外却不见旭日东升,反而雨绵如丝。
庄重华丽的宫殿在绵绵细雨中,肃穆与妩媚相融,绿意更似深幽,丛林花簇变得滋润,石阶更显轻盈,皇宫因为这场春雨而云飞雾起,远近皆朦胧,一切皆在诗意中。
而此时的正宫门处,却似是有些许的突兀。
烟雨朦胧中,那直挺挺的跪立在那儿的两个身影,与沉静诗意的绵雨很不相融。
雨,虽然细绵如丝,但还是打湿了两人的衣裳发丝,雨丝在墨发上成珠,一滴,一滴滴下两张姿色优秀的脸庞上。
从昨天傍晚跪到第二天早上,两人不曾移动过丝毫,也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李副将看着跪在正门口的那两人,心里着实震惊。
他原以为这两人跪也不过是形式上走走过场,毕竟谁都知道诸葛大人是朝中重臣,陆公子更是京中首富,两人向来深得太子殿下重用宠信。
而今天……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惩罚了。
难怪一大早,丞相大人在正殿急的团团转。
却。
太子殿下今日并未早朝,把满朝文武大臣晾在了朝堂上,现在人人都在议论,太子是狠了心想要惩罚诸葛大人了。
太子即将是君,九王之尊,惩罚并不奇怪。
让人震惊的是,为何而惩罚?
为那个突然出嫁,又诡异休离回来的郡主?
一双黑底靴无声无息的踩在铺着白石砖的地面上,撑着一把素伞在烟雨中走来。
春风一刹,吹起白衣墨发,眉峰如剑,双眸如星,身姿卓约,仿佛山峦之巅上的那株青松,受日月精华,天地洗礼,此时在雨中缓步而来,风华内敛,叫人看了便移不开眼去。
“曲少主请留步。”李副将收敛心神,朝来人行礼,太子命令过,任何人不得靠近。
曲澜青淡漠点头,停步,看着跪在雨中的两人,眼中一闪而过有些复杂,良久才淡声道:“昨日睛空万里,今日阴雨绵绵,或许明日将会狂风暴雨,天道,变幻多端。”
正如人生莫测,他们何苦作茧自缚,迷了双眼?
诸葛无尘抬头,迎着阴绵的雨丝,看着撑伞站在不远处的人,沉默片刻后,抿唇苦笑,轻盈的雨能洗去表面的浊尘,哪怕万物都会显本来明亮纯净的光泽,但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再也回不到从前。
澜青的话,他不是听不懂,可是……人生在世,总抵不过一个痴字。
芊芊纵使骄纵,但如此下场,他做不到置身事外。
那个娇艳无双、聪明慧黠的人是他曾经的梦。
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心中那曾经美丽的梦,他都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成全自己的这片痴。
曲澜青深看了一眼诸葛无尘,不赞同的看向陆流天,淡淡叹息:“你很自私。”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或许正如世人所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果陆芊芊不是陆流天的妹妹,不是无尘的心上人,那么,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三人中,唯有他一直都努力去保持那份清醒。
陆流天垂眸,嗓子有些干涸暗哑:“我是商人。”商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所谓无奸不成商。
曲澜青暗自摇头:“就算明知道会输,也要赌?”原来都是任性,都是固执的人。
陆流天抬头,眼神灼灼:“不去赌,又何以知道不会赢?”
他不相信,多年来,他只是一个工具,一枚棋子,他不相信轩辕砚当真无心。
看着他脸上的倔强,曲澜青心里的挫败感浓郁,无论他如此点醒他们,他们始终不肯走出来。
转身,往回走,声音飘忽却清晰的传入身后人的耳中。
“昔日你们厌恶郡主恃宠而骄,可是今时今日,两位又何尝不是在恃宠而骄?”阮心颜恃宠而骄,理所当然,而他们,恃宠而骄,却糊涂至极。
……
诸葛无尘、陆流天两人浑身一震。
。
恃宠而骄……
春雨如丝,天气阴凉,阮心颜倦累的闭着眼躺在轩辕砚的腰间,任由他把玩着她的发丝,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缠绕看着他身上明黄色的丝蚕寝衫的衣带,久久不愿出声。
轩辕砚心里暗暗诧异,一场欢爱就让睡饱的她如此倦累?
“莫诀,让曲澜青来一趟。”
“是。”
阮心颜迷茫的睁开眼睛,回转头看着他:“怎么啦?”让曲澜青干嘛?
轩辕砚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温柔的抱起她,话,却是对外面说的:“为郡主更衣。”
“是。”
帐帷外,传来有艳、有丽的应答声。
不消间,两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四名俏丽的婢女,个个沉稳内敛,朝着床榻恭敬福身:
“侍合。”
“侍意。”
“侍情。”
“侍柔。”
“参见主子。”
有艳拿过衣服,上前伺候着衣,笑着解释道:“郡主,这是主子让莫总管晚里挑选出来的四名内婢,主子看看是否合眼?要不要留她们在身边侍候着?”
阮心颜扫了一眼依旧卧在床榻上的人,侧首想了想后,淡声道:“抬起头来。”
四婢听闻,都依次抬了起头。
。
。
为你成魔
001
目光在四婢脸上依次扫过,阮心颜满意的点头轻笑:“莫诀训练出来的人确实上得了台面。”这四人和有艳身上都有莫诀的影子,而莫诀身上,却有某人的影子,如同食物链一样,一环扣一环,一山压一山。
“颜儿满意就好。”莫诀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影子,到目前为止,他很满意莫诀的表现。
轩辕砚优雅起身,候在一旁的小千子连忙上前为他更衣,顺便禀报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启禀殿下,兵部左侍郎刘大人的公子昨日在鸿业酒楼公然污辱郡主,被郡主侍卫清风削下双耳,此时李大人连同丞相大人、户部尚书陈大人、兵部尚书华大人、吏部孙大人去了东宫凤鸣殿求见皇上。”
正在为心颜穿衣服的有艳、有丽两人听闻,相视了一眼,没想到清风在没有主子的命令下也能施威?
阮心颜神情淡然,清风做事最为稳重,能让清风动手,那刘公子就是该死。
轩辕砚慵懒一笑:“哦?”
小千子听闻主子如此简单的语气,心里一紧,腰,不由的弯的更低了。
“还……还有,东正宫门守门李副将也差人来报,卯时三刻,曲公子去过东宫门看望诸葛大人和陆公子。”
“是吗?”轩辕砚面容上依旧带笑,眼神却淡然。
在众人的伺候下,两人都着上了庄重华丽的宫装,来到了外殿。
看着摆着精致的膳食,阮心颜皱起了眉,看见这些食物,她完全没有食欲,这种感觉……她很熟悉。
这也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有艳小心翼翼上前:“主子?”
轩辕砚黑眸悄然一闪,上前扶着她坐了下来,亲自端起了一碗雪莲清粥,亲自品尝了一下后,温柔的笑道:“味道不错。”
阮心颜宽大的广罗袖下的双手无意识的握成了拳,指甲掐进了肉里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也不自知。
“来,颜儿,试试?”轩辕砚修长白皙的手指执着银勺,上面有着透明晶莹的雪莲粥。
阮心颜却只感觉自己全身疲乏无力,有一种骨髓都劳累后的心慌气短,看见眼前的食物,她甚至胃部不停的翻腾……
脸色几乎是瞬间苍白,抓过一旁的锦帕捂住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吓的惊慌失措,尤其以有艳、有丽两人最为惊骇。
“郡主……”
“主子……”
一人端茶,一人倒水,两人都冲了上前。
原本沉稳内敛的站在一旁的四婢也都有片刻的失措,待反应过来后,连忙机灵的上前,把摆在桌上的各种膳食撤了下去。
轩辕砚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眸子沉凝,心里却涌起莫名的不安。
“小千子,即刻去东宫让曲少主前来。”
小千子一愣,连忙答道:“是。”
正欲转身的时候,莫诀的身影出现在了殿内,看着眼的情形,面无表情的面容上有了一丝波动:“主子,曲少主到。”
轩辕砚把呆坐在椅子上怔怔失神的人抱起,一边往内殿走去,一边沉声道:“进来。”
曲澜青听闻轩辕砚如此语气,心下一敛,也顾不得行礼请安,立马跟进了内殿。
把人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轩辕砚回头看了一眼曲澜青。
不需要言明也知道是要做什么。
静心聆听着手下的脉象好半响后,曲澜青脸色有些肃穆,迟疑了一下后出声道:“失礼之处,还请主子见谅。”
说完后也不顾不得一旁的轩辕砚是否会不悦,双手按在了阮心颜的双膝上。
轩辕砚皱眉,却并未出声。
阮心颜一惊,从惚恍中回神,目光清冷的看着曲澜青按在自己膝盖上的双手。
但随着他的施力,膝盖处,一阵阵酸软和隐隐的疼痛让她的脸色白如纸。
疼痛并不重,但却仿佛是从骨头缝中流泄出来,这也让阮心颜双眼猛地圆睁,眼中有着不敢置信。
轩辕砚双眸黑的不见底,更见深沉。
不需要询问,从她的脸色和反应中,曲澜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甚至没有出声打招呼,双手麻利而机灵的摸遍了阮心颜几大重要的骨节接缝处。
而他的脸色也因为掌下的反应和她的反应愈见严肃,甚至隐隐中有一丝凝重。
他缓缓起身,拿出金针递给轩辕砚,沉声道:“殿下,把这六枚金针分别扎入郡主背脊主椎六大穴位上。”
说完后随即走出了内殿。
轩辕砚背在身后的双手慢慢的松开,走上前,把惊慌失措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颜儿,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不会让她有事的。
阮心颜仿佛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耳边的轻声细语的安抚,神魂如同出窍一样,完全的空白。
看着她如同痴儿模样的不言不语,轩辕砚轻轻的把她俯趴在软榻之上。
刚刚进来的有艳、有丽二人连忙上前阮心颜宽衣。
看着手中的金针,再看着那一片雪背,那上面布着不少他吮出来的痕迹,前一刻她还有他的怀里让他心安宁和,可是此刻,他却心生不安。
……
一柱香后,曲澜青走进内殿,直接看着桌上依次摊开的金针,把上她的手脉,悄然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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