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说道:“可以,不过不要乱动屋里的东西,翻乱了老王头找不着他可是会发脾气的。”她的话让刚站起来的镇南方心里一惊,但随即停下了脚步,他看过头来望着英姑笑道:“他经常回来了?”英姑说道:“或许吧,有时候晚上那屋里总会有些动静,我想应该是他回来了。”
英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小惠,小惠觉得好像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一样,她觉得后背有些发麻。
镇南方微微一笑,继续向那房间走去。
他伸手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开。镇南方走了进去,他看到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煤油灯,另外还有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有几本书。房间明显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
镇南方看了看柜子上的书,都是些与风水、堪舆相关的。
镇南方又看了看那张床,床板都已经不在了,一眼就看到床底下的几只陶罐。
陶罐都有盖子盖着,镇南方很好奇,不知道里面到底都装着些什么。他轻轻地跨进了床里,慢慢走到了陶罐的前面,弯下了腰。
“别动!”妇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镇南方直起了腰,扭头望向妇人,小惠在妇人的身旁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没能够拦住。镇南方微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好奇。”妇人说道:“没什么值得好奇的,那些都是老王头留下的,里面就是一些石子。”镇南方“哦”了一声:“石子?这个老王头真有意思,石子也藏得那么好!”
妇人没有说话,一只眼睛望着镇南方。
镇南方终于没有动,慢慢地走了出来。他拍了拍手道:“英姑,你住在哪里?”英姑说道:“这里就只有两个房间,你说我住在哪里?”镇南方点了点头:“听到这个房间里有动静,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英姑淡淡地说道:“不害怕,你说,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值得他害怕的事情?好了,你们走吧,祠堂是不能够接待外人的。”她这是在向镇南方和小惠下逐客令,镇南方笑着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告辞了,英姑,谢谢你了。”
英姑一直把二人送出了祠堂,然后她才蹒跚地向着祠堂里面走去。
“南方,我觉得这个英姑有问题。”小惠说道。镇南方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小惠,看来晚上得麻烦你一趟了。”小惠听到镇南方这样说,知道是想让她夜探祠堂,她的脸上露出难色:“这事我可能做不来,要不让和尚来吧?”镇南方笑了:“没想到你的胆子也这么小。”小惠的脸微微的红了:“我,我怕鬼。”
镇南方说道:“好吧,让和尚来吧。”镇南方能够理解小惠的胆怯,虽然小惠比自己大三岁,可毕竟也还是个女孩,如果是对方是人,以小惠的身手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如果真有什么鬼怪,小惠可就应付不了了。
从内心来说,镇南方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的,所以他更能够理解小惠。
小惠见镇南方没有说话,她轻声地问道:“你会不会看不起我?”镇南方笑了:“说什么呢?其实我也很怕鬼怪的,刚才进老王头的房间,我的后背还一直发凉呢。”小惠知道镇南方是在安慰自己,镇南方是家传的易学,就算真有鬼怪以他的本事也不至于害怕。
小惠终于也笑了笑:“你呀,就只会哄我开心。”镇南方说道:“这就够了,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够哄你开心。”
镇南方正说着,手机响了,是舒逸打来的。
“南方,你那边有什么进展了吗?”舒逸问道。镇南方回答道:“没有,老舒,是不是有什么指示啊!”舒逸笑道:“没有,我今天出院了,明天一早我和沐姑娘飞云都省,去丽江。”镇南方笑道:“玩开心点吧。”
舒逸说道:“嗯,那是自然的。南方,你现在是在带着一个团队在工作,所以你考虑问题的时候最好能够有全局性,特别是做一些重要的决策时,一定要有深思熟虑,有前瞻性。”镇南方不知道舒逸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他说道:“嗯,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才挂了电话。
第九章星夜探祠堂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和尚和谢意也早就回来了,见镇南方和小惠进了院子,谢意说道:“王一民刚才过来问你们回来没有,他说饭菜马上就好了。”镇南方笑道:“他的动作还蛮快的。”和尚问道:“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镇南方把和小惠这一天的收获大致地说了一遍,当然也提了提那个突然出现在漭镇的陌生男人。镇南方说完,谢意也把他们打听到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下,小惠听完说道:“你们发现没有,这一切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和那个祠堂有些关系。”
和尚也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南方,我想晚上我们是不是到祠堂去看看。”镇南方笑道:“看是一定要去看的,不过不是我们,是你一个人。”
院门被推开了。
王一民一脸微笑地走了进来,他对镇南方说道:“你们回来得正好,饭菜我已经弄好了,快过去吃吧!”镇南方也笑道:“好,谢谢王先生了!”说完和和尚他们一起去了王一民的家,院子里的石桌上摆了荦的素的七八道菜,很是丰盛。
几人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王一民提了一只大塑料壶:“来点吧,这是我自己酿的米酒,我们江南的米酒可是出了名的。”小惠笑道:“我听说江南最有名的是雄黄酒。”王一民说道:“雄黄酒是端午的时候喝的,那是应该节气的。我们平时就喝的米酒。”
镇南方说道:“既然是王先生自己酿制的那我们可得尝尝了。”说完把面前的空杯子递了过去。王一民给他倒了一杯,镇南方接过来品了一口:“确实好味道,很像甜酒。”
王一民微笑着说:“你可别小看了,这酒微甜,很容易入口,可后劲却是蛮大的。”
谢意也喝了一口:“就这酒,我一个人就能整完这一壶呢!”小惠说道:“不吹牛你会死啊!”说完她也端起了杯子,她喝了一口,果然就像甜汁,微微有点酒味。
她也笑了:“好像我也能喝完一壶!”
王一民说道:“喜欢喝就喝吧,饭管饱,酒管够。”
和尚吃素,也不沾酒。他随便吃了点饭就放下了碗。王一民问道:“这位小兄弟,饭菜不可口么?”镇南方说道:“王先生,你别管,我这朋友是吃素的,饭量也不大。”王一民楞了一下:“吃素?吃素好啊,对身体好。”
和尚淡淡地笑了笑,和尚的话本就不多,他吃完以后坐在一旁,静静地呆着。
这时,听到了隔壁院子开门的声音,却不是镇南方他们住的那边。王一民楞了一下:“怎么这边也有人来搬来了?”王一民站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镇南方也很好奇,怎么除了他们还会有人敢住在这个所谓的“鬼屋”隔壁。镇南方也跟着王一民走了出去,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住进了隔壁,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走到了隔壁院子的门口,镇南方皱起了眉头,果然是他!
原来隔壁的房间新来的租客竟然就是镇南方和小惠白天见到的那个中年男子。
男人见了镇南方,微微一笑:“真巧,我们又见面了!”镇南方也笑道:“是很巧,没想到还是邻居!”王新成见到王一民,脸色变了变,挤出了个笑脸:“小叔。”王一民笑道:“新成啊,你多久没到小叔家里坐坐了?”王新成忙说道:“近来事多,有时间我会来看小叔的。”
就完忙向男人交待了几句,然后把钥匙递给了男人,和王一民急急忙忙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王一民对男人说道:“你也还没吃饭吧?我们正在吃饭,要不一起?”男人笑着说道:“还别说,我正为吃饭的事情犯愁呢。”王一民说道:“没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这饭就在我家里吃吧。”王一民望了镇南方一眼:“小兄弟,你们没什么意见吧?”镇南方的眼睛望着男人,淡淡地说道:“我们没意见。”
男人倒也豪爽,听了直接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走吧,我饿着呢。”
小惠见到男人呆住了,现在她有些相信镇南方的话了,男人到漭镇看来并不是单纯的旅游,而是有所图,一般的人是绝对不会租住在“鬼屋”的旁边的。小惠的心里也警觉起来,她望着男人笑道:“真没想到你会是我们的新邻居。”男人点了点头:“我也没有想到,不过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王一民给男人到满了酒:“尝尝吧,我亲手酿的。”
男人接过杯子,一口就喝光了:“味道很好,可惜我还是喜欢烈酒。”王一民说道:“烈酒?有,有!”说完王一民转身进了堂屋,然后提了一瓶二锅头就出来了。
男人接过二锅头,打开瓶盖,然后自己满满地倒上了一杯,一大口又见了底:“嗯,还是这玩意带劲。”镇南方他们已经吃了好,想着还有事情就先告辞回去了。
在堂屋里坐下,和尚轻声问道:“这个男人就是你们白天见到的那个人吧?”镇南方点了点头,和尚说道:“这个人看起来很不简单。”谢意也说道:“他到漭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呢?”镇南方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对了,和尚,晚一点你去趟祠堂,看看到底那里有什么古怪。”
和尚说道:“好的,我十点钟过去。”
镇南方又说道:“小惠,十点以后你跟着出门吧,就在屋外找个地方躲着,看看到底敲门的人是谁。”小惠有些胆小,但还是应了。
镇南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星光灿烂。
“今晚的天气很好,不知道今晚隔壁又会有什么动静。”镇南方轻声说道。
谢意说:“那个男人怎么办?”镇南方起身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先不管他,至少现在我还感觉不到他有什么恶意。看看再说吧。”
看了看表,才七点多钟,镇南方打开那台老旧的黑白电视,想看看新闻,谁知道电视根本就没有信号,他苦笑着关掉了电视:“还有两三个小时,要不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我到隔壁去转转。”
晚上十点,和尚和小惠便出门了。
小惠隐在了河边的柳树后。
和尚则是一路疾奔,往祠堂的方向跑去。
夜晚的祠堂,没有一点灯火,漆黑一团。和尚慢慢走到了门口,他发现门将没有关好,而是虚掩着的。和尚轻轻推开了门,闪了进去。
和尚慢慢地向着祠堂的里面走去,他并没有看到镇南方他们提到的那个英姑。
和尚摸到了左边房间的门口,试了试,门是开着的,他推开门,伸头望了望,房间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连家具摆设都没有一件,镇南方他们不是说英姑就住在这个房间里吗?这架势哪里像是能够住人的。
和尚走了进去,掏出手电到处看了看,他确定英姑根本不可能住在这个房间。
他往右边的房间走去。
右边的房间也没有锁门,和尚又走了进去,这个房间的情形倒是和镇南方的描述是一致的。和尚很快就找到了床底下的那几只陶罐子,他将手电叼在嘴里,然后双手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罐子,里面果然装着的是石子。
和尚伸手进去,插入石子里去试着往下摸。果然如他想的一样,底下并没有石子,却是灰!和尚的手继续向下,终于,他摸到了一样纸质的东西。他把东西取了出来,就着手电的光芒,他看清了那是一张黄纸,和尚楞了一下,这像是一张符。他轻轻地把黄纸打开,果然是一张符纸!
和尚看不明白上面画的是什么,他想了想便把符装进了口袋里。
他正准备打开另外的几只罐子,突然,他听到了房间外面有声音。他忙关掉了手电,莫非是那个英姑来了?
和尚一闪身便出了房间。
回到祠堂的大厅里,他看到一个黑影,正摸索着准备进入左边的房间。看那身影,肯定不是英姑,镇南方他们说了,英姑是个驼背,而那身影很是挺拔,个头也高,大约近一米八的样子。
和尚不想在祠堂和这人遭遇,待这个进了左边房间的时候,他溜出了祠堂,一跃上了屋顶,掀开了屋顶的两片瓦片,静静地望着祠堂里的动静。
那道人影已经从左边的房间出来了,走出了右边的房间。
过了一会,那人又从右边的房间走了出来,在大厅里供奉的那些牌位前站住了,只见他拿出手电,对着那些牌位很仔细地看着,看了半天,他才关掉了手电,离开了祠堂。
和尚等那人走了以后,他重新进入祠堂,也在那些牌位前站住,掏出手电慢慢地看着。他原本是想跟踪那个黑影的,只是他觉得那人在牌位这站那么久一定是有古怪,所以他决定还是先把祠堂的事情查清楚。
可是他看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他有些后悔,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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