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站在原地动都不也动说是担心她娘子回来寻他不到,哪儿都不敢去。”
“那少年虽带着面具便但光是那双眼睛就能让人看直了眼,一定长得很美,我刚刚还看见有不少人在打他的主意呢”
“别管那么多了,他娘子都不愿管他了,我们这些闲人就更没关系了,还是早点把东西卖完回家去吧。”
春日溪水般的黑瞳似被扔下一颗石子泛起涟漪,易容后清秀的小脸带着怔然和一丝不确定,要回去吗?
虽然是这么想,可等她再次回过神来时,一抬眼便看到人群中那绣衣胜雪,泪眼婆娑的寻芳,围观的人那么多,但是她一眼便看出他了,他一个人孤零零一个人鸡群鹤立地站在街道中,仿若迷路的小孩缀泣着,含糊地叫着:春日,娘子,娘子……
雪纺的前襟已被眼泪淋湿一大片水渍,真不知道他是哭了多久,不对,应该说他一个男子竟比女子还要能哭。
那一声声哭叫的娘子引来不少路人的嗤笑,也有不少人的同情,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瞅见时机,便相携走进寻芳,一脸关切地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了?”
寻芳盯着他们直落泪却不语,记得早上春日跟他说过不可与陌生人说话,他不惹春日更生气很听话没有开口,但还是很努力用眼神告诉他们:我娘子不见了。
春日看到这一幕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随便一句无心的话他记得牢牢的,当她认真说的时候他却充耳不闻。
那两个地痞流氓哪管他在表达什么眼神,相互暗暗使个眼色,其中一人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娘子不见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她,她说在那边巷子里头等你。”
“是啊,还不赶快我怕她等不及就走了。”另一个人赶紧催促道。
寻芳流着两泡泪,抽泣着摇摇头。
两流氓急道:“我们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去娘子就跟别人跑了。”
他还是摇头,但终于还是开口了:“娘子春日,一向面善心冷,她不会随便跟没有利益的陌生人搭话更不会随便相信别人,所以她不会让你们来找我的。”
当然除非她真的不要我了,一想到这简直泪如泉喷,哭得毫无形象。
在人群中的春日听到他的话,心中有一丝惊讶,不过才相处这么短的时间他便摸清了她的性格?
两地痞见他们说不动,也不顾是大庭广众,立即恶声道:“臭小子,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带你去见娘子的,别费话了。”
“一起动手。”
正当他们抡起袖子打算强行动手时,一股透明的气流挡在前方将他们弹出好几米再跌落在地上,两人不解却哀嚎不已。
围观的人也同样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都左看右看想找出是哪位高手相助。
这时春日一拢青色里衣,外衬湖绿长裙站出人群,端是青素雪颜,微笑玉立“两位兄台,真是劳烦你们替我接夫君了,春日万分感激却不知如何报、答。”
那两人惊见春日出场,暗猜莫不是她露那的一手,再见其气质非凡,不像普通人,多年市井练就的警觉让他们来不及回答便拔腿就跑,就像后面的恶鬼在追一样。
春日星眸带着点点阴晦不明望着他们的背影,想起身后的人,她便转身看去,只见寻芳睁着仿佛雨后洗净的彩虹双瞳,像是一只可爱摇尾乞怜的小狗,亮晶晶地看着她。
春日听到一阵“哗然”与窃窃私语便转过头去看,侧光便见寻芳低头丧气,垂下了尾巴样。
当她再回头,他又亮起秋水的双眸,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
春日再转头,又垂下,转回来,又亮起,转头,垂下,转回,亮起。
“扑哧”一声,春日终于忍耐到极点了,她抚住嘴角不住地笑起来。
见春日如此笑法,寻芳双瞳愣直不动,眼泪似瀑布般不停地倾落。
春日一见,便硬忍住眼角倾泻的笑意,如水洗月般一笑,轻声道:“对不起,别哭了。”
她伸出手仰头擦过他眼角那滚荡而清澈的泪水,温柔而细致,竟让寻芳专注着她柔软的表情忘了还在哭的事情。
想起那天她重伤失去意识,被他阴差阳错地救下,在她陷于梦境,跌入从前的回忆时,是他帮了她。她有恩必报,既然他不曾舍弃她,她也会同样回报的!
“春日……”一把拥住春日,寻芳委屈地喊道。
春日垂立的双手不由得缓慢而僵硬的回抱住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寻芳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晰而认真道:“……下次别丢下我,不要放开我的手。”
春日浑身一震,竟与他的话有种强烈的共鸣,原来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怕,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会渴望着要求她别丢下他,她终于知道她需要的并不是保护,她可以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保护,但是她需要被人全身心的依赖,她渴望有人能一直追着她的脚步陪伴着她,当她一回头他便站在她身后。
“好!”春日郑重地承诺道。
不管他们将来会走到哪里,但这一刻春日觉得心里是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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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了,春日生气了
春日与寻芳昨日被寺庙赶出后,便走到这附近的城镇投宿,寻芳原先住在寺中自然馕中无物,只余几件换洗衣服,而春日身上倒有些银两还是当初白家那余下的千两,两人自然便是春日付账,可不管衣食住行寻芳就跟个世家公子,任何需求都要求最好的,在临夜投宿时,春日便要了两间普通的房间,寻芳一听便不满地站在门口好说歹说都不肯进来,春日无奈只得换房,吃的方面他也从不手软,菜单拿上来看不不用看,直接吩咐道,按上面写的全部来一份。
对于这个现象春日从来是不赞同的,她道:“寻芳,住宿求得不过是有瓦遮头,有床可寝,你何必硬要住在那种奢而不实的房间呢?”
寻芳道:睡眠是一门艺术,我不能委屈了艺术!
春日:那你就委屈我?
寻芳:……只是委屈你--的钱。
春日:……
吃饭时
春日:寻芳,我们根本吃不下这么多的菜,那剩下的怎么办?
寻芳:春日,没关系我可以吃你剩下的菜,然后你再吃我剩下的菜,就没问题了。
春日:我吃不下你剩下的菜。(因为已经饱了)
寻芳:你难道嫌弃我吃过的?(吃不下,是因为觉得他吃剩下的脏?)
春日:不是,因为我已经饱了。
寻芳:你竟看见我吃过的就饱了?!
春日:……
第二日春日便独自前往市场寻找了匹好马,浑身雪白,眼珠子透亮,春日看着看着不觉有点像寻芳,想到他看到这马开心的模样,一不留神就将它买下了。
看着新买的白马春日将它取名叫明珠,突然想起还在北渊半岛的神武月,当初因为担心跟去会有危险便将留在临福苑,如今不知道它能不能找到她。
“春日,你去哪里了?”自从春日答应了他不会丢下他以后,他便不再患得患失,每天都是笑容满面。
春日将明珠交给小二才道:“明日一大早我们便前去水无月城,你……需要买点什么吗?”
春日心中不大愿意开口的,但是想到在路上或许得走上一二个月,有些什么东西需要的还是提前置只妥当好,免得一路上折腾。
寻芳烂然一笑:“我有春日就够了。”
春日一愣,半晌额头却浮着阴影,虽然这话听着挺感动的,可她为什么硬是听出点别的意味呢,比如说:我有春日(这个移动钱袋)就够了。
我有春日就够了--反正你会替我都打点好的。
“春日怎么了?我跟你说刚才我做了一件好事。”寻芳邀功又神秘地看了她一眼。
以春日对他形为一向的了解,根本就没兴趣知道,转身就想走,却被寻芳一手挽住手。
春日侧过脸,尽量不去看他那兴趣盎然的眼睛,期望他能就此放过她。事实上谁也无法打断他的热情。
“春日,今早我下楼便看见对面街上有个很可怜的少女,她在那里卖身葬父,我见她可怜便送了她一包银子,没想到她会感激到哭,我真是太感动了,春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善良?”
他脸朝上前明媚地笑如灿花。
春日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她保持多年的斯文表情问道:“一包银子?”
他嗯声点头,兴奋道:“没错,我也不知道够不够,就问她,那个少女却说够是不太够但还是谢谢你了,我当时就巴不得再找些钱来送给他,她真的太善良了,竟然这么体贴。”
春日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么样了,但见寻芳停住脸上的笑容一脸不安地看着她,她猜绝对够不上好看。
“不要告诉我是从我昨天去钱庄兑取的银子?”春日平静地问道。
寻芳颤抖地点了点头,惊见春日弯睫下的星眸似恶鬼附身阴森森地发着幽光,然后面无表情地转头就走。
寻芳呆在原地,止不住地流泪:惨了,春日又生气了。
第二日,一辆飞奔的马车在官道上前进着,它后面有一名身穿绵绣白衣,戴着水晶面具的少年吃着一路的灰追赶着,边跑边喊:“春日,娘子,等我,我知道错了,不要丢下我,等……。”
便马车却丝毫没有减速依旧轱辘轱辘地跑着。
少年欲哭无泪,他到底又哪里做错了嘛?
正午时分郊外春日终于还是停下马车,看见一身灰一脸汗的寻芳才消了半口气,至于另半口还待继续。
春日微笑地看着他,如三月的春风:“寻芳累吗?上来歇歇吧。”
寻芳见她对着自己笑了,便喜笑颜开地上前道:“春日,下次别跑那么快我怕你颠到了,会不舒服。”
春日没想到他第一句开口竟是关心她的话,这小子还挺敏锐的嘛,真是天然系的直觉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消气?
不得不说即使是他独有的狡猾心思,但依然让春日火气又消了一分。见炙热的太阳当空,寻芳也跑了不少路,她便掏出蓝手帕(白刹那块)想擦拭他脸上的汗却被水晶面具挡道,春日眼中诡异的神色一闪面色如常道:“将面具取下我帮你擦擦汗吧,不然粘着会难受。”
寻芳更是自然道:“嗯,要把衣服一起脱了吗,里面也汗湿了。”他天真无邪地提议道。
春日拿蓝手帕的手一僵,良久才道:“……不用!”
他失望地哦了声便伸手取下水晶面具却不想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喊叫:“里面的人出来,官府查找要犯,如不出来一律当疑犯处理!”
寻芳的手一顿便放下来看向春日,春日则微眯了弯睫,手中的蓝帕子紧了紧。
她轻轻地笑了,然后撩起布帘,看向骑着两匹褐马的官差问道:“请问两位官爷有何要事?”
两位一脸正气的官差互瞄一眼,只觉此女子面目清秀,只见其目便如沐春风,声音清清脆脆一听便知有着教养与一般少女迥然不同,自有一番内敛气质在其中。
实不像要追辑之人,两位官差有礼地拱手道:“这位小姐,昨日夜晚小镇的两名叫黄一,黄二的兄弟俩被人杀害分尸在房内,经打听他们在这之前曾与您和您的相公有过摩擦是以我们便想询问一下,当时两位人在何处。”
春日温润的双目微讶道:“黄一与黄二可是昨日欲骗我夫君上当之人,没想到竟然……”她面露不忍,实说不下去了。
见她一副悯天悲人的神情两位官差更是觉得自已真是白跑一趟,如此风貌心善的女子何会与那地痞计较,以凶手那残忍的手段必是与黄一,黄二有着深仇大恨才对,他们夫妻二人前天才第一次进城,实不可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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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到了极点的男人
“即然如此,看来小,夫人确实不知,那我二人打扰了,先行离开了。”官差两人朝春日点点头,然后朝马车布内看了一眼便离开。
他们听群众曾说,这位夫人的夫君虽是成人但思想却如幼儿般,怪不得出面商谈的事会由一名妇人顶起,真是难为那名年轻的夫人了,他想到此就一阵唏嘘不已。
春日朝他们的背影扬起一抹飘忽的笑,听到寻芳走出便道:“怎么了?”
“我很不舒服,我想沐浴。”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
春日凝神倾听,抬头见远方不远似有一处水谭便应道:“走吧,前面有水,你先去清洗一下。”
赶着马车很快就到了林间,春日交马车绑好便与寻芳一道前去水谭,很快便看到一水雾溅起,清凉之气扑面而来的瀑布。
春日刚入下手中要换洗的衣服便见寻芳已经脱得精光正在下水,她一愣赶紧收回视线,但那一眼已将那光滑细腻,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