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直嚷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而另一个稍大的少年,只觉浑身有种诡异的恐俱,于是他想都没想,直接冲出门外。
可没走几步,只听到一声呯,像是什么倒地的声音,顷刻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巍巍颤颤地回过头,只见咫尺之间,一张青白翻着白眼珠子,舌头吊得长长的脸。
“啊~”他骇得尖叫道,跌坐在雪地上,手脚麻木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浑身没察觉一道比风雪还要浸骨的气息,附在他脖间。
“哥哥,我狠,便不会留半点余地,你方才那一脚虽然很狠,可惜没有踢死我。”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依似来自地狱,明明以前只觉得可笑,现在竟能扼住他的灵魂,瑟瑟发抖。
他固执地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以往那白皙娇嫩的小脸,如墙边迎风摇摆的雏菊,不一样了,明明不容认错的那张脸,可是不同了,那双干净无比稚真的双瞳,如今只剩尸骨森森的寒意,那张脸上不再带着傻笑的表情了,取而代之是风清云淡的煞气。
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毁了原本的她,而放出了这个怪物……
看都没有看那倒地的三具尸体,春日感觉自已像是油尽灯枯的暮霭老人,已垂垂休矣,她缓慢似爬动地向屋内走。
那纱幕掩掩的角落,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巍巍掀开。
入目的场景,让她冰冷的心,酸意上涌,哽咽着无法动弹。
那是名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眉清目秀,像朵含苞欲放却凄美凋零的铃兰花。
她全身早已僵硬如冰雕,保持着那环抱的姿势。
春日 一步,一步地走进她的怀中,正好嵌入那个怀中,虽然已然冰硬,但是依旧温暖着她的心。
这是她最后的动作,最后的保护,临死的……心情。
“你到死都仍旧担心着她,想保护她吗?”春日,沙哑着声音低低道。
抬起小脸,伸出小手摸上她的脸,只觉脸颊已泛着冰凉痕迹:“为什么……要笑?”
明明死得那么凄惨,明明被折磨得那么狠,可是为什么最后是抱着她在笑呢?
是因为……不悔?
好傻的女孩,好傻的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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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切从空白开始
(麓)潮音上人《通典》,记:龙蟠山,湄洲旧址,开属魏鹤。后废,至(湮)元鼎十年,有名人志龙蟠山状似卵,故后其名:鸡蛋山。
云霞出海曙,鸡蛋山顶一片碧草青海中一道灰青色的身影在峡缝呼啸而过的春风中若隐若现。漫山的蒲公英,小小的,洁白的翎羽在风中舒展, 这片广袤与深邃的天空,就这样无忧无虑地飘荡。
处在天地苍野迷茫茫的春日仰首悠然地眺望着天空,青衣似竹立于绿野与天地之间。不时一阵调皮的微风拂过了她的鬓发,带着她雾意霏霏的眼神到更远的地方游离。
春日双眸弓样的眉睫萌掩着微笑时宛如弯月的双瞳,但顾盼之间却如堕云雾中,眼底什么也看不清。
来到这片大陆已七年了,在濒临死亡那刻被师傅带回来原来已经过了过么长时间了。
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穿越,她只能想这种情况应该是老天让过去和未来同房了后生出这乱七四糟的诡异事情后,不小心多出了她这么个后遗症吧!
这时,风中突然划过一丝凌厉的气劲,春日眉目一动,虽然能感应到,只可惜这身体素质太差,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春日便感到一阵气流从脸颊飞速划过,冰冷刺痛,最终扬起她耳边几缕秀发沉入地底。
“哟 ̄好师弟,不在无量洞内完成师傅先前布置的任务,又跑到这里偷闲,真让师兄好找啊?”
听到这磁性中却有一点糯糯撒娇似的调侃声音,春日就觉得头大,微微在心中叹息,看来今天清净的时间可以宣告完结了。
春日的清秀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平静无波,只是一语不发地直视着眼前骤然出现的高挑秀雅男子。
他身着绣着雅致竹叶纹路的墨绿丝绸长衫,左肩却披着一条银亮的狐狸毛衿襟边露出雪白的内衬,腰系玉带如月下妖娆的芙蓉雍容华贵。他有双眼溜溜此时溢满了笑意的大眼,上翘的睫毛又浓又密,春日挑眉暗道:这就是大家公然赞美的美眸吧!什么美目盼兮,双瞳剪水就是为形容他准备的吧!
不过这双眼睛生在女子身上可能还相得益彰,但镶在男子脸上却显得英气不足,骣美有余。但只有与他那高挺的鼻梁,润泽的薄唇颜色偏淡,优雅的身姿相配合,却又不会让人误会为女人,反而是一位独树一帜的贵公子。
话说回来这位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的的贵公子就是与春日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位笑面师兄青凤然,春日觉着这名字是好名字,但这凤然师兄的为人操行与之名字相比却有大大的缺陷!
说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相处也不为过。这句话绝对是春日切身体会而得出的真理,青凤然这斯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性格阴睛不定,最爱斤斤计较,这么多年春日在他身上吃的苦头比吃的饭还多,虽然大多数也是温和懒散的性格让她不去计较,听之任之造成的。
但这也不能否认此人的品格与道德的有大大的问题,披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真是道貌岸然的典型犯!不知为什么当春日说过类以这样的话时,青凤然竟以一种诡异赞同的眼神盯着她,春日看得不由得莫明其妙。
她曾认为内在就应该与外表成正比,但她的师兄却可以扭转乾坤,使两者平衡!所以这件事情就成了春日心中不可思议事件中的第三件了。
早晨慵懒的太阳暖融融,温柔地抚过青草洒在她脸上、手上、身上,舒服的让她想睡觉,见他久久不言来意,只是端着一副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她,熠熠似溪的双目浸透着阳光。
春日掀开下摆原地坐在草堆上,望着他柔柔地溢起一朵微笑淡淡开口:“师兄,每次上山都是这么热闹,那尾随而至的江湖人恐怕亦被人喂了山中猛兽了吧。”
青凤然闻言嫣然一笑,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轻扬,转瞬间便站在春日身后,笑容可掬凑近她道:“那些跟屁虫确实恼人,一完成任务便上山他们便纠缠不清,不过……师弟在山中七载,恐怕也该下山例行出师任务了吧?”
春日一怔,狐疑地抬头盯着他近在眼前的那双明澈如水的双眸,微眯双睫。
“哦,接下来是轮到我了?”
“一直都是师兄在劳苦劳命,师弟在山中享福自在。”青凤然水泽的双唇不满地抿住,密而微卷的睫毛委屈地扇了两下:“所以师傅同意这次任务将由师弟你来完成哦~”他微眯双睫继续向前靠近,蔷薇香气的随着他的呼吸洒在春日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
春日浅浅的眉尖一抽,瞧这架势心中有数了,好笑地推开他,轻叹一声:“七载了……”
她的视线再次投向遥远的天空,仰望着苍穹,脸上的情绪让人无法摸清。
青凤然没有得到春日的回答,倒不着急,明澈的双眸弯成绝美的弧度,水色润泽的双唇一勾,将春日瘦小的身躯扯进怀中,嘴角狡猾的微笑刺啦啦地上扬着。
“师弟,在山中数年你从不曾下山一次,二十四桥明月夜,霜叶红于二月花,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月落乌啼霜满天,在山中的人可领略不到……”
青凤然的嗓音很特别,磁性中却带有一点点类似撒娇似的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很诱人,像勾魂曲一样引人沉醉,从而跌入他深深设制的迷惘之中,尤如梦中不可自拔。
鼻尖充满了青凤然身上独有的蔷薇体香,男子硬朗宽阔的胸膛包围住春日娇小的身体,温暖的体温包裹着让她的有些许不适,虽然她知道凤然师兄从小只认为她是男人,可她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少女,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
“师兄!”春日推开了她,弯睫的似下弦月状双眸敛了敛,清润的小脸带了几分冷清。
“哎!师弟还真娇气。”青凤然双瞳微暗,虽不太乐意却还是松开了手,再伸出肤若凝指的手轻挑她的脸啧啧道:“一定是平时锻炼的不够所致,有空让师兄再陪你好好练练啊 ̄”最后那个“啊”有点意味深长的拉道。
嘴角一抽,离了他几步远后,春日调整好呼吸,淡淡道:“说吧,任务是什么?”
“春日师弟,师兄也想亲自跟你说,不过……现在时间不多了,你难道还想让师傅他老人家继续等我们吗?”青凤然眨眨睫毛,抚着肩上的狐狸软毛有点为难地看着春日道。
闻言春日脸上似蒙了一层至柔的光亮,她蓦然抬眼问道:“师傅出关了?”
虽然单调似旧温和似潺潺溪水静静流淌,但不难听出多了几分情绪压抑在其中。
“可是……你又没有问我?”语气带着一股子哀怨反驳道,但明媚的脸上却上带着一种淡淡而薄凉的笑意。
果然提起师傅就能让她变脸,他眼中闪过丝幽暗光泽。
她的师弟明明才十四岁却给他感觉像个小老头儿一样世故沉稳,倒让青凤然不免动了心思,一得空总想逗她使其变脸,但长期以来效果不佳,但他却知道,春日对师傅是不一样的。
春日望向山峦间那云雾轻绕的峰顶,她慢慢地站起,慢慢地拍拍刚刚沾上的青草屑,再慢慢地向前移动,虽说速度那是比她平时快了好几拍,但在常人眼中却是只是比双肢残废人士还要拖。
“师弟啊!我说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蜗牛似的动作,无量山洞内罕世绝顶的轻功敢情你学来,是拿来配相用的吗?”这时她以为早已离开的凤然师兄却蓦然欺进她身,顺身一带将她提起,望着她平静素然的脸道:“算了,师兄就好心带你一程,不然让那老怪物真的生气了,难保我不会一起受到连座惩罚。”
像是习惯了,春日并没有挣扎,只移移身子调整到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不想理会她师兄的黑心感言,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感,总觉得有些什么渐渐不受控制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山间峡谷的风中带来了谷中散布的紫丁花香,淡淡而惑人的味道,除此之外鼻尖也嗅到了来之于凤然师兄身上独有的味道,她想也是属于那种很有大自然的气息,蔷薇幽美的芳香若有似无很舒服,就像这么多年他的陪伴,虽不强烈却依旧沁入了心扉,这么多年对他的纵容与无奈,只因为她认同了他而已。
感觉他几个起伏似乎已经离远处云雾缭绕的山顶渐近,鼻尖闻到了师傅种植特有的炎茏草的气味。抬眼不意外地看到了正站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干草茅屋前的一道灰袍挺直的身影站在乱花渐欲迷人眼之间,炎茏草形似牡丹,满地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他便融入在那片绚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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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妄即随心而动
春日微微一笑。离其几步之遥,两人犹如棉絮般飘然降落,
青凤然脚尖一到地就松开了抱着春日的手,扬睫睨着眼看着春日,见她背负双手怡然站立。
她微笑似月的双眼,见到师傅倒冷静了,
没有遮掩,青凤然明显感到一股噬骨的寒意盯在他的双手上,他凤眸轻扬,缓缓抬眼看向面无表情的师傅,笑得眼眸生花,似有种莫名的意味。
“师傅。”春日微微一笑,走到师傅跟前恭敬地唤了声,望着已有半年末见的脸隐有些彷佛,心中喟叹了句:这次闭关倒是意外之久啊……
他没有开口,点如漆黑的双瞳,似秋水,似寒星,映入春日那张清秀微黄的小脸没有闪烁,带着一种专注。
晨风微凉如水,春日抚开有些散乱的额发,用独特的视角想看清师傅的神情,失望的是--一如以往般无果。
说起师傅他的脸那叫一个特色,你看看那不浓不淡不粗不幼的眉毛,不挺不塌的鼻子,不厚不薄的唇,不长不圆不尖不方不正的脸,这一眼看过去浑身上下愣是没一处是特别引人注目的,形象活脱脱一个路人甲。
你说长像不出众不要紧,咱后天再培养总归得有点特别吧,但是!他身上还真是绝对毫无特殊气质可言,扎在人堆里都可以被一起同化了。
但是偶尔春日却也会觉得,师傅的眼睛很漂亮,似一个黑洞般吸引人,就比如此刻。
说起来有件趣事,记得春日七岁从外面刚被带回来那会儿,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是每天都会遇到一个陌生面目模糊的人,基于礼貌她都会脆生生例行如一地问“请问你要找谁?”
当然春日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却让她得到不少收获,如:凤然师兄的嘲笑加白眼无数,师傅木然的脸上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