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沿海滩修筑海堤。
当时乡民积级性很高,皆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实施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方略,全力以赴修筑海堤。虽然周洪灼每日都亲临工地,审度地形,但由于横亘十余里的潮汐必经之路,一时间想修葺谈何容易,于是周洪灼便每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日日向北渊一族祈盼着帮助,本就神祗之说乃先人口中代代相传,真实性早已模糊不清,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只因着他祖上曾传下被北渊一族所打救的经历。
神迹不想在隔天竟真的发生了,原本经笼统推算至少要5年才竣工的海堤,竟在一夜间建成,这条大海堤犹如一道钢铁筑就的长城,堵截住了海潮的袭击,根绝了潮灾,
保障了沿海地区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一时之间欢呼雀跃声,哭天抹泪声,惊喜交集声,声声不绝于耳。
这时与乡民同样惊奇的周洪灼沿堤观察,竟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只见堤岸处的石壁一处,用利刃竟划写着:长保无虞,四个深壑龙飞凤舞的大字,其下的落款人标注是北渊二字。
周洪灼大为震惊,一时之间竟久久望愕无语。
以此之后,北渊一族之名在麓江大陆更为神化,赞颂传唱之声更为流芳百世。
越境边临海一客栈内
春日面带微笑立足于窗棂边,微湿的海风夹带着咸热的气流呼过她清秀的脸颊,顺过她一丝发梢而过。
“这个世界所谓的神,恐怕是存在需要者的心中而已。”听完这片海域一直流传下来的神话,春日淡淡一笑。
青凤然密睫一眯,他笑眯眯地凑近春日轻柔地叫了一声,面日和煦,语气更是温暖如春。
“师弟~”
但春日却眉目一扬,不着痕迹移了几步,至圆桌边。
见一旁摆列有序的简单茶具,便伸手倒了杯水茶递于青凤然:“别这么叫,师弟听了渗得慌。”语气轻柔,就像是刚温好的酒,不烫却辣。
“哼!”青凤然徒然脸色一变,清亮的双眸上挑,口含冰渣子地喷向春日:“我讲了一大篇”史记“是吧?那你到底听懂了多少,记得了多少,又明白了多少,啊?”
春日迟缓地眨了眨双眸,话堵在喉间,迟疑着如何回答是好。
不想这厢青凤然已有动作,只见他身影一晃动,眨眼间便站至春日跟前:“师、弟,是不是嫌师兄罗嗦、啊~?”
见他又用这种温柔的让人冷嗖嗖的语气,春日苦叹不已,特别是最后那个“啊”字更让她寒得颤抖了一下。
“哪里,哪里……”春日垂下双睫,突然有点怕看到师兄变得跟鬼娃娃一样的脸,真是有够渗人的。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自从跟他从白府出走至今总觉着师兄心中总有股邪火不时往外直窜,特别这邪火总爱往她身上窜,时不时就给她灼几下。
平时最爱保持风度的他时不时就变脸给她看,这不现在那张脸估计又开始变了……
“师妹,你还记得此次下山的目的吗?”青凤然突然轻笑一声,修剪如葱的手指一挑抬起了春日的下巴,让她老老实实地看着他。
“春日自是不敢忘。”春日倒不是很在意下颚下那只手,见他像是恢复了正常,暗松了口气。
“那么……”青凤然冰凉的指间沿着她的轮廓滑动,水润光泽的双唇魅惑地勾勒起,慢慢靠近她耳边,语气轻柔得就像情人水乳相交时的呢喃着:“在白府三个月,想必有线索了?”
“这……”有?好像还真没线索,没有?待了那么久又有点说不过去,一时之间春日脑中转溜得勤快,面上却始终平波无纹。
“白府的生活可好?”他没等春日的回答,再次柔声问道。
“……还好。”迟疑了一下,总觉得凤青然语气总带那么点阴阳怪气,所以春日选择保守的回答。
青凤然闻言,笑意更深,双眸水光流转,端然是流光溢彩,甚时诱惑“那……白府的人可好?”
春日疑惑地望着他,略为思考暗道也没什么特别之事:“师兄,好像对白府的人很有兴趣?”
“我?呵 ̄我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倒是师妹你……”青凤然话语一顿,眯眼哼笑一声:“我看关系可不一般啊 ̄连性命都可不顾惜,不知是这责任使然,还是对那人情深意重啊?”
话听到这里,任春日是那呆头鹅化身,也听出了意味,稍稍一回忆,师兄变得如此阴晴不定好像就是从白府出来后,不会是因这事这一路才变得这么难缠吧?
“师……”春日正想解释,不料却被青凤然开口打断。
“知道刚刚为何我要跟你说起北渊半岛的事情吗?”青凤然语题突地一转,再次回到原题上。
|春日发觉自己的思维永远都跟不上师兄转变得快,这上一刻还是怒意噌噌的质问,下一秒便风清云淡地带过,仿佛毫不在意,不过如果不在意一开始又为什么要问呢?
见春日郁闷无奈的表情凤青然这才笑了,不难看出心情由多云转晴了。
其实她在白府的一切他大多数都了解,毕竟他一直偷偷隐在暗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浮现白峁月与春日一起的画面觉得一阵气闷,刺眼得很!于是不自觉就总想欺负欺负她,让她也感受一下他的心情。
“莫不是跟我有关?”春日雾眸下绝对清晰的思维,略为思考便猜道。
青凤然圆润的双眸幽光一闪,笑得轻盈:“师妹,北渊一族可是真实存在的,这次你可要好好跟他们学习一下本领……”他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春日曾经受伤的脖颈,眼中突现狠戾,沉声道:“可不许再任人鱼肉,凭般无能!”
“师兄……”轻叹了声,春日知道自己还是让他担心了。
“怎么?没想到师兄这么关心你?”青凤然眨眨眼,呼气若兰。
“没……”春日侧过脸去,若有所思道:“就是听着有点……不习惯。”
“嗯?”青凤然故作不解,问道:“什么?”
春日淡色如水的唇微微扬起,还了三分笃定:“师兄可不是无事现殷勤的人,这一趟……唉,怕也是有什么目的吧?”春日直言不讳道。
青凤然微讶地挑眉,几句话她便猜测出他潜在的心思?
“那,师妹猜猜我想让你做什么事?”青凤然俊目闪光,言语间竟透几分颀喜。
猜?这可不好办了,春日捻下颌,暗自沉吟。
猜,可以理解为师兄想考考她的理解能力,也可以理解为师兄想试试她的运气,最后还可以理解为此事必然难以开口,还不如让她自个儿先思考后提出来还比较容易接受……
“还是师兄说吧,没个先头后末的,怕是猜不好。”春日最终还是将山芋还给了青凤然,径直低下头边说边取来一瓷杯斟茶。
青凤然嗤笑一声,抢身挪走她倒茶的杯子,优雅从容地放在嘴边恣意轻啜:“师妹不愿猜也罢……”他停顿了下,见春日闻言抬眼望着他,似正等着他下文,便挑眉淡雅一笑,这倒有点春日的笑法,他道:“师妹,令你所找之人至关重要,师傅命令你必须尽快得出结果,我也不好再维护你了,这次去北渊半岛便是此事。”
春日倒不在意青凤然幼稚的行为,取出另一只杯子彻满不慌不忙道:“师兄不妨明说。”
青凤然放下瓷怀,望着春日意味不明地笑着:“北渊并非是一族人,而是一派人,他们都居住在海的另一方,必须通过物殊方式才能进入的北渊半岛上。”
春日颔首,示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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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师兄,你怎么了
凤青然移步窗边望着广袤的碧海蓝天淡然道:“北渊简单来说其实是一个武学宗教的神秘门派,他们专收取一些拥有上天特别赐于强悍天赋之人培养,可以说每一个从北渊出来的弟子都是一方人物,他们也许无意但毕竟也是渗透在各国,因着他们的能力各国都有意招徕他们成其国家栋梁,可想而知他们的势力有多宏厚,世上皆知北渊乃是世外之处,不理人间世俗之事,所以到也不用担心他们有争夺权势的异心。”
“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势力可以与之抗衡,如此坐大,再是世处之人亦会引来各国的忌惮吧?”春日不由得对他的话提出质疑。
“你这么一说也没错,正所谓福兮祸相依,这闻名正气的北渊却并非独自称霸武学世界,另有三派宗家与之相互相承,长久以来亦是另有一股不知底细的势力也不遑相让地有意打压排挤着,他们斗争数百年争斗不断却从未落败,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突然侧首笑意盈盈地问着春日,仿佛正在述说的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春日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抿嘴未语,这人的品德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嘛。如果在他面前站的是一名北渊族人,估计就他这表情别人不是抠得他吐血三升也会画个圈圈去诅咒他。
“正邪不两立。”春日双睫微眯,淡声道。自古正邪就如阴阳的存在,总是相互牵制,彼此斗争,既然北渊一派被誉为神明一样高贵的存在那敢冒天下之大不违从未将世上放在眼中的邪教一类的,又舍它其谁啊。
如春风一笑,拍拍春日的肩,青凤然对她的话大为赞赏:“师弟果然聪慧,只是……”
春日一听他的话必有后话,眉毛一颤,赶紧转过头假意打量房间根本没打算要接。以对他的了解接下来的话十有八九绝对不会让人愉快。
看着春日风吹雷打不动的样子,青凤然贴近她的侧脸勾起恶意的笑径直接道:“只是师妹的聪明总是躲躲闪闪,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脑子里已是转了无数个弯。为兄真有时真好奇想将它拆开好好地仔细研究一下。”
正好巧看到梁上一只红斑蜘蛛正摇摇晃晃正向上攀爬的春日嘴角一颤,不由得朝它笑了一下,这该死的家伙跟师兄一样恶毒!
“师弟在看--什么呢?”青凤然感兴趣地看着她。
终于“不舍”地收回视线,春日将忍字在心上刻了一个来回道:“没什么!”她只是在考虑等一下该将那只蜘蛛生拆还是活剥。
青凤然看她郁闷的表情不由得轻笑起来:“师弟的‘没什么’是什么意思,没看什么,还是没有什么要跟师兄聊啊?”
春日一般对于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回话,一律选择忽视,但是心中对于方才的问题还是心存疑惑,正想开口问清楚到底是何种势力,却突感空气一阵暴动。
双睫疑惑一掀,春日闪过警觉,敏税得感应到一阵湿润涩涩的海潮气息大规模涌动,一时之间包围性的轰隆轰隆不绝于耳,似千军万马正正装待发气势汹汹席卷而来,霎那间有种天崩地裂的错觉。
感到心脏抵不住那压迫的气流,呼吸断促。春日惊疑不定正要近窗查,没有留意一旁的青凤然在听到动静后,全身蓦然一僵凤眸忘向窗外幽幽一叹,嘴角微扯,神情莫名。
没有给机会春日靠近那方,青凤然伸手一探便将她卷进怀中,长身覆上,将她自然而然地抵在身下,两人就这样纠缠着靠在桌面上。
春日抬眸,眼中有着愕然与不解,正欲抬手推开,却被他白皙的手指顺势握进手中。
肌肤相触的微妙感觉,让她一怔,青凤然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春日温润的双唇,摩挲着,挑逗着,嘴角勾勒着一抹清绝无双的弧度,入眼的他还是那般轻松带着玩世不恭地笑着,长发如瀑布般撒落,微微拂过她的脸颊,而那目若秋波,灿似春晓之花的脸一时之间迷梦了她的眼。
他要做什么?春日稳住心神,脑中急速地转动着。
一时之间发生的事春日感到了些许异样,正欲开口,却见青凤然润泽饱满的双唇轻启,已然准备说话。春日当即敛神专注,当她正要仔细辩认他唇形时,却不料一只温凉的手似轻绒若羽般掩在了她双眸之上。
眼前骤然漆黑一片,这让春日的气息骤然一顿。
“师兄,你怎么了?”春日没有反抗只是轻轻地询问着,这不是平时的青凤然,她感觉到了,现在他给她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小时候一样,带着不安与压抑。
屋外震天动地的声响虽能影响他们之间的说话,但是她知道青凤然却能看得懂她的唇语,正如她一样。
伏在她脸上的手没有移开,虽然听不到也看不见,春日却能意识到手的主人,也许正在跟她说些什么,而这些话想对她说却又不能让她听到。
诡异暴动的海啸震耳欲聋,但在春日身边的时间仿佛瞬间静止不动,在黑暗的世界既看不见也听不见。
许久,当一切都平静如昔,沙沙的海浪轻荡,离去的海鸥归来,一如他们谈话时的的天气这时青凤然才悠悠然放开了手。
春日睁开眼稍眯了一下,窗外明媚的阳光掩饰了所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