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立即下床拿起铜镜一照,哪里有什么伤口?
春日失魂般将镜子放回桌子,征征地坐回床上。
难道真的是做的恶梦?不然一切又怎么能解释得通,一切如果真实发生过,她的伤口呢?
“春日,你干嘛呢 ̄日上三杆了还在睡觉,你真当自个儿是大爷啊?” 这时门口白刹的声音响起。
春日这才如梦初醒般看看日头,已将接近午时,想必他是来催促午饭的吧。
稍微(。kanshuba。org)看书吧了一下,拿起铜镜放回原处,却不小心瞧到自己脸上苍白,双唇更是惨森森一片,毫无血色。
春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物也是去集市所穿,没有更换过。对了,她忆起来了,当时白刹紧急通知阿大与她一同回府,然后让她一个进屋之后她便不醒人事了。
再次醒来就在床上了……或者是那间石室内……
“嘭”门被人用力推开,发出了一声好大的声响惊回了春日的神智。
“白管家?”
“搞什么?听不到我在叫你吗?”他快步上前,一只手捻起春日的下颌就欺近她的脸,眼中烈焰红火一片。
“抱歉,我在想事情,竟毫无察觉。”春日被迫仰面正视他,奈何只得解释着。
这时白刹才瞧出她脸上白惨惨一片,甚是吓人。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看你脸白的就像是一具僵尸体。”他放下手,难得放柔了声音,关心道。
“没事。”春日摇头轻语:“只觉有点晕眩,想必是……没睡好吧!”她浅笑一声看着白刹眼底雾意迷蒙,竟让他看不出丝毫迹象。
“没睡好,那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他移开视线,起身道。
“那午饭……?”春日迟疑道。
这时他已走到门口,随意挥挥手道:“不用在意,今天有客人要来,午饭什么的就拜托他的侍从负责好了。”
“那白爷那边?”
“嘿,你这人真是婆婆妈妈,罗嗦得紧,让你休息就休息哪来那么多理由啊?”白刹凶狠地瞪了她一眼,骂道。
“那谢谢了。”春日微微一笑,让苍白的脸上多了点生气。她心中明白他的好意,便不再多言。
“切,一个男人总是么软软弱弱的难怪睡不好就一副好死不活的样子,午饭我会让人送过来的。”他嘀咕几声就转身离去了。
他一离开,春日便面如止水,心中一片澄清。眼中的迷雾越来越深,但心中的雾团却渐渐拨云见日了。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四月的天气就像婴儿,时而晴时而阴,“咔嚓”电闪着一道道白光,像挥舞着一把把利剑;好想在空中击鼓闪电飞光,雷声轰鸣,像老鹰攫食,雷霆猛击。春日并没有休息,反而走至窗边昂首望向天空,看着那片阴霾的天空,轻声念道:“料峭春风吹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睛。”
念毕,嘴角轻轻勾起来,便拂袖转身离去。
走在湖边,雨横风狂,野径云俱黑,春日却无所感地走着,一路无阻稍时便行至蓬春莲阁。正待入内,被一臂横拦而止。
春日抬头望去,只见白刹不知何时先她一步挡在门前,阻止她入内。
“回去!”铺天盖地的风乱了他沉着的语气,飞舞起他衣袍,猎猎作响。
春日无视狂风欲吹碎她单薄的身子,侧道微睨着他,却不言语。
“回去!春日”他语气中难得的固执,手一伸将她带直近身,定定地看着她:“……不会再有多一次机会了,你明白吗?”他欲言而止,春日从他眼中看到挣扎与迷惘。
春日移开目光,淡淡地看向他身后的潋滟水谢,忽然微微一笑。
白刹初见她的笑靥不解,心念一动,脸色变得难看。
“你……你难道是在试探?”他怒从心起,一把推开春日,冷声问道。
春日收起笑容,双眸寒雾骤起,浓烈得让白刹一震。白刹从没看过这样的春日,当她不笑时,整个人竟冷清得让人觉得心悸。
“我不是在试探……”春日的声音依旧轻柔,但表情却淡薄如水,就像如今的天气一样阴霾前的宁静。
她缓缓地走向蓬春莲阁方向,白刹这次却没有动作,当她经过他身旁停止了,她侧道望着他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狂风再次侵袭而来,扬起他们的头发一起想缠相交,春日说完便继续走前,错开的身影也带离了纠缠的发丝。
白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瞬间便错过的身影,终于有了反应了。
“哼 ̄哈哈”他嗤一声,便仰天大笑,良久双手一挥,急促逃离的风便像是被斩断便四处乱窜,却无法接近于他。
春日脚步依旧平静地前进着,根本想都没想过要回首。
“春日,你以为你是谁?”她背后传来狠厉的声音直逼春日的耳朵:“你只是一个武功平平,只有轻功稍能入目的毛头小子,可是你真以为……这世界真的是你认为那么简单就能看清的地方吗?真相?哈哈 ̄ ̄ ̄只怕你到死都不知道所谓的真像是什么,就跟这世界上大多数的愚昧之人一样,当你成为白骨一具才能好好体会所谓的真像!”
话里尖锐劝导却连春日眼皮都无法颤动一下,她始终风清云淡着。
白刹握紧拳头,目似火冒三丈。终于他也拂袖狠狠转身步向相反的方向。
天空闪电如白驹穿射而过,映亮了背对而行的两人,谁也没有回头,像睹气般绝决地向前走着。
突然“哐”一声如洪钟的巨响,紧接着如燎原之势的火蛇急骤地覆没了蓬春莲阁。
春日终于止步,望着火光大作的蓬春莲阁,怔仲不语,大风凛冽,吹得火花四射。
而听到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声响的白刹惊疑地回过头,惊见漫天的火花笼罩了整个蓬春莲阁,竟真似一朵火红的莲花般盛开着。
“月!”白刹瞳孔猛在一缩,嘶叫一声。
没来得及思考,他便如脚下生风般旋卷入内,然而在行止数丈内,却被一直悄立一旁的阿大阿二抱臂拦截。
阿二急道:“主子,不可啊!”
阿大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止住焦急欲狂的白刹,声色俱厉道:“主子,您难道想要就这么妄送性命吗?突生异火必是能力者,而且他们深知白家弱点必然早早设下陷阱,您不可如此鲁莽啊!”
“滚开!我不管有没有陷阱,也不管什么能力者,我只知道月在这里,我一定要去,你们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白刹美目发红,气息不稳,口气更是凄厉之极。
“主子!这么多年还不够吗?难道一定要搭上您的性命才肯罢休吗!”阿大面露凄怆,字字如灼。
“滚开!我已经欠了他一次了,为此我悔恨今,如今日我眼睁睁见他死于我前,我还要这命作甚?还不如一起下地狱来得痛快!”
“主子!”见白刹打定注意一意孤行,阿大焦头烂额无计可施。正打算心一横直接打晕他或者死鉴于他面前借以唤醒他的冷静时,突离阿二惊叫:“春公子!”
原来阿二一早便下定决心替白刹去救白峁月,但正待他欲行动时便见春日已抢身前去,一时震惊地呼道。
“什么?!”白刹这时才恢复些许理智,急忙四处张望却早已不见春日身影。
“阿二,他人呢?”
“主子……不清楚。”阿二侧过脸迟疑道。其实他刚刚是可以阻止的,但是如果春公子可以奇迹般地救出白爷的话……他自私的念头一闪而过终是错过了。
“该死!”白刹气极败坏地吼道。磅礴这气冲至全身瞬间便振扫开两人。
“主子,冷静点,您忘了您还有那个?春公子已经进去了,您现在急也无补于事,还不如想办法开出条道路让他们出来。”阿大在地上一跃起而起,直挺以身挡在白刹面前急切道。
阿二啪一声跪地,言语恳切:“主子,春公子乃寻常人,火势虽大却比之您或我们更有希望救出白爷,如我们在外及时扑灭大火那不是一举两得吗?”
“够了!”白刹喝道。他无力地低垂下头,握紧拳头任狂风横飞,吹乱他的长发,纷纷扬扬。
阿大阿二立即收声,他们知道主子已经听进去了。
另一方面春日先是跃进池水中打湿衣服便冲进了蓬春莲阁内,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是屋外看似凶险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火势,屋内却并没有如斯严重,倒像是建了个笼子只为了困住里面的猎物。
。春日见此倒也松了口气,认定白峁月想必定还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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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上掉下个妖孽
泛着幽蓝色的水幕包围内里,波光粼粼,水纹十色。
春日弯睫下的双瞳,带着不动声色地警慎地扫视着周围,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进衣襟中,摸出一个瓶子攥在手里。
“白爷?”春日放轻脚步,踏入厅房。
睫目一眨,熏眸顾盼间将环境瞧了个遍,并无异常,春日寻思:一定有人潜伏在内,他或者他们是为了什么目的,将蓬春莲阁其外用火包围起来,其内用那层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屏障隔绝,便其无法破坏内部结构。
从刚刚白管家与阿大阿二的对话听来,想必白姓族人生性怕火,至以无法入内,那么好理解此火就是为他们白府之人准备的,防止有人闯进蓬春莲阁。
那么蓬莲阁到底有什么秘密存在,让人费心做这种事?
春日密睫轻颤,心快速地跳动了一下。
白爷呢,他有没有事?难道这些目的是针对白爷的?!
顾不得多思虑,春日拐过锦绣画屏,进入到内室,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却与平时的速度迥然不同,不过仔细观察,步履与吐息却大相径同。
来到卧房门前她停了一下,侧耳细纳屋内声响,只觉一片死寂,静得让人心怵。
春日直起身子,月眸一凝,果断推开楠木雕镂门。
只见室内一片漆黑,所有景物都消失,目之所及虚空一片,春日愣住,预设过的情景可没这一出吧?
春日皱眉寻思着:这还要不要继续,这诡异的事件一出接一出,完全超出了她以往的常识,即使她冒险入内,料想这单薄的武功也怕是螳螂挡车,为堪一击。光是那种奇异的能力,就足让她手足无措。
可没等她决定出个决策,在她的背后,从黑暗中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悄无声息地接近着她……
“咣”得一声惊得春日回神,便朝后望去。
看是窗子晃荡碰起的声间,春日暗处吁了口气,自斥疑神疑鬼。
正当回头感觉有异物接近,挥手就是的挡,猛然回首,一双僵化苍白的骨节突起的手正举在她面前,春日大吃一惊,随即想退后,但脚却瞬时动弹不得,定神一看,脚踝上也攀上一双,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左思冥想,突然脑中闪过一物,春日将手上的瓷瓶拔开,用力一挥就撒在了脚上的手上,只听哧哧声,表皮冒起数粒泡泡,开始腐蚀,产生一阵焦酸味。
见它松手退去,春日这才冷汗过后余劫重生之感。
可当她还没庆幸完,黑暗中刹那间如雨后春笋般众手丛生,春日见此,暗自哭笑:这下好了,打跑了一双,还有千千万万双,这数量想必那千手观音都会自叹不如吧 ̄
没有时间让她避开,无数双惨白白的手一起伸向了春日,从不同方位将她扯住拖进了黑暗中,随即房门自动地关上,一切恢复如常,只是少了一个人。纤包淡贮幽香,芳姿雅淡,梨花落院溶溶月,春风且莫定,吹向玉阶飞。冷艳全欺雪,馀香乍入衣。
千树万树的梨花仿佛一夜盛开,扑天盖地之势笼罩了一切。春日迎着月色,老牛慢步在羊肠小道间,小道铺陈着圆滑的鹅卵石,幽静的林间月影斑斑,似语还默。
春日沿着石路一直向前,映照的景象永远千篇一律,千枝万枝梨花白,深夜林间无人迹,时见梨花片片飞。
是梦吗?春日扬首迷惘地看向天空,到底是走了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这条路都没有尽头,自从被拉进这卧房后,匍匐倒地一抬头便是这个地方。
现时外面还是中午时分,且乌云密布似有大雨之兆,但眼前所见星罗棋布,明亮高照,月郎星稀。一切都怪异得说不出原由,但春日渐渐也习惯了,这一连窜的怪事,也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于是她见有路便走,有路自通人家,只要这么走下去,也许就会遇到人家。可惜这一路走来,空寂寥然得可怕,风吹动梨树唰唰地响,月亮永不知疲惫的挂在云间,一望无际的尽头,说不出来的茫然。
“到底这条路是通向哪里呢?”春日望着远方低声呢喃。
回应她的只是那雪白飘落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