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正在换鞋,他便径直走到了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示意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喝点热花茶吧,我刚刚泡的。”待我坐定在他面前的沙发上,不等我说话,他边说边又给我倒了一杯香浓的花茶递过来。
接过了茶,我又说了声谢谢,便喝了一口,感觉暖意回来了一点,便放下了杯子。空气中溢满着暖暖的气息,他默默地看着我喝水,似乎在等着我说话。
我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很快又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说道:“威廉,你说过给我时间考虑你的机会的,现在我来了,我想要告诉你,我的答案是不,谢谢你的机会。”我觉得我的眼眶红了,只能努力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的蓝眸依然是平静地注视着我,长时间地沉默着,我无法再去看他的眼睛,借着再一次地低头垂下了眼帘,一颗泪珠无声地掉在了我的腿上。他还是定定地坐着,一言不发,时间似乎胶着了有两分钟,我有点忐忑地站了起来,眼光扫了他一眼,又说道:“对不起,我说完了,这么晚了,不打扰你了,我要回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看到我站了起来,他终于说话了,高大的身躯离开了沙发,却向我走过来,直接俯过身来把我搂到他的怀里,我顿时一僵,呼吸也似乎停了,但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很快放开了我,蓝眼睛依然温柔地看着我说:“我让人送你回去吧,今天太晚了。”
10。…系列事件引发病倒(一)
我对于伤痛与一些必要抗争的良药是睡觉,那天晚上的我在鼓起勇气说完了要说的话后,已经是处于一种很懵懂的状态。车子应该很快备好了,大脑让自己机械似地被威廉扶上了一辆车,机械地看了一眼比较陌生的司机,又在迷糊中看到威廉对着我说了几句,车子开动了,威廉在车外一直看着我,感到自己说了声再见,转过头去的时候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到了小区楼下,司机帮我打开了车门,我下了车,摸出包包里钥匙,打开了一个又一个地门,回到房内,我丢下了包包就直接上床睡倒,所以的一切都是感觉自己在做着,却又觉得不像自己在做,好像是个陌生人在慢慢地机械似地动着。
第二天是被闹铃响的时候,我猛然从梦中惊醒了,梦中的我在不停地跑着,那个可怕的战争,到处都是当权者猎杀着平民,我跟着一群人跑着与躲着,跑在我后面的人都被杀死了,后面的猎手很快在追上我的时候,便听到了闹铃声。我很快按掉了闹铃,看了眼仍然在熟睡的余丽,便轻手出了房门,昨天穿的裙子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镜子中的我眼睛有点红肿,因为刚才的恶梦现在觉得背上有点凉冰冰地感觉,快速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另一套中袖的连衣裙,这才看到镜中的我有点回神的感觉。昨晚的一切已经清楚地记着事件发生了,我暗暗对着镜中的自已经又说句,一切都会过去的。
办公室的气氛依旧如往日,忙碌与紧张,我集中精力处理日常事务,这一天都没见到威廉了,如此骄傲与优秀的人遭到拒绝,怕是不会再有什么故事了吧。我无法忽略内心深处的些许刺痛感与失落感,但是事实上这又是必须的过程。只是下班前收到Alice的邮件通知,说是明天上午10点部门开会有事要通知,唉,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下了班照例去菜场买菜,回到住处发现余丽已经回来了,正在用电饭锅洗米,我打了声招呼便打开冰箱拿出了西瓜,又去厨房拿了勺子吃了一口西瓜,享受着冰西瓜凉凉地滑入胃壁的感觉。余丽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说道:“你别吃了,这一整下夏天你都这样一回来就吃冰西瓜,你不是原来上学的时候就因为住校而胃不好嘛,三十岁之前你养胃,三十岁之后胃养你,知道不?”
我嘿嘿地笑了一声,有点涩涩地说道:“你不知道呀,我最爱的水果就是西瓜了,尤其是冰的,而且我觉得现在的我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她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便没吱声了。我吃了几口西瓜,便张罗着做饭了,今晚我买的食材是面条,用鸡蛋、瘦肉还有青菜炒着吃。余丽自然是吃着爽,然后满意地摸着据她说是吃凸起来的小肚说:“唉,真是人间美味呀,下次你要少弄点,要是再这样吃下去,我明年五一肯定穿不了婚纱了。”
我忍唆不禁地看着她笑了笑,收拾了一下便去洗澡了。出来后她又按惯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我便坐在她旁边擦着湿发。周琳琳照旧是还没回来,我看了一眼她紧闭的房门说道:“你说这人怎么每天都搞到那么晚回来,工作有那么忙呢,小姑娘身体好就是能拼呀。”
“别管那么多了,那小姑娘势利的很,又小气,只要她按时交房租,不带乱七八槽的人回来过夜就行了。你不知道,上次结水电煤的时候,多算了几块钱,她就一直说个不停,问我什么时候给她什么的,男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唉,人家就是一个玩的。”
我心有戚戚地应了一声。
“对了,你昨天回来的时候我都睡了,你跟李静见面,她说什么了吗?”她又问道。
我想了想,终于把李静的事情告诉了她,我们三人都是好朋友,李静是不介意我告诉她的了。余丽听了后,小眼睛瞪大了看着我,义愤填膺地说:“这年头都怎么了,这女的也太厉害了吧,别人都要结婚的了,还这样缠着,不过朱子超也挺过分的,多赚了几个臭钱就开始禁不住诱1惑了呀。那李静现在怎么办了呀?”
“我也不知道呢,可能先缓一段时间再看了吧。”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今天中午打电话问她了,她在上班,没说几句就挂了,估计她还要段时间恢复。”
我擦干了头发,便回房间写日记了,我有个习惯,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总会试着写下来,这样会觉得有了一个渲泄的口。等写完的时候余丽也回房间,我们简短地聊了几句就睡了。
上午十点的会议照时举行了,我们这个部门通常一个月为了关帐都有一个类似协调会的例会,像今天却不像是例会,Alice是最后到的,管内控的老外Jonson也一起来了,进了会议室,他们笑着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有二件事情宣布,另一件事就是结帐的一些问题确认。”说完眼光扫视了一上我们,似乎在我的身上有意停顿了下。
我们的例会向来是实质重于形式,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协调确认,不会做太多官面上的文章,所以大家都沉默地看着她,等她先说要宣布的事情。
果然她又接说道:“第一件事情就是,我接到通知,大老板先前就决定以后会增加在中国办公的时间,事实上有可能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中国会成为他的常驻地,接下来Brandon先生的两个助手们会被派来中国,办公地点也是在30楼,我们财务部的工作就是要通知费用组那边,我们可能近期会有一些额外的费用要支出,可能是专用的光缆通迅费之类的,不过S国那边的总公司说了,这些费用我们先行支付,等汇集成清单后发给国外,他们会再付给我们,费用组可能要提前跟银行打声招呼,这个不同于以往的正常外汇收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最后一句话她是对着费用组的组长John说的,对方亦点了点头,在记事本上记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情是好消息,本年公司10周年庆,前一阵子因为事务繁忙,大家也没怎么庆祝,公司的意见是分批出去旅游,地点由各个部门自己来订,我跟Jonson商量了一下,根据上头给我们的预算,我们准备参加一个5天的云南行,时间要不订在11月份的第二周吧,正好我们关帐也结束了,那边海拔高,而且再晚那边可能有的地方就下雪了。”
话一说完,大家明显很兴奋了,气氛热络了很多,接下来的结帐事宜,每个人都出奇地配合,平时因为时间紧有点拖沓的人都会爽气地定了一个很好的时间表。毕竟我们这个部门年轻人占了80%以上,一说出去旅游便都兴致很高了,我也觉得精神一振,毕竟对于祖的大好河山我也是热血沸腾的。
今天的会议因为顺利,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只过了一个小时,比平时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连大家走出会议室的步调都是轻快的,要知道往年就国内旅游也不会去哪么远的地方的。
回到位子上,我便通知了一下小组成员,最高兴的莫过于Rola了,小姑娘神往云南很久了,大理段氏因为金庸的小说在她的心目中可是个很神圣的地方了。我同时也让他们尽快把手上的单据交付给我审核,以便能准时完成任务,三个人都爽快地答应了。
Rola与Tom都是早早就便给我了,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忙于审核他们的单据了。忙完两天,便是周末了,我算了一下时间,下周一还有一天看Jerry那边的资料肯定是来得及的,便嘱咐了他一声便没说什么了,他每次都是这样,总是最后给我资料,似乎每次考验我的速度什么似的。这两天除了每一天之外,威廉还是一样到26楼,但是我已经忙得无暇去顾及他的表情什么的了,有时候他路过的时候在我的刻意之下,更是不会跟他打照面的了。
周末照例又去学习班,我现在的学习级别已经是很高的了,有的同学都跟我说不用来了,说浪费时间什么的,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一样很认真的去学习。S城的周一还是一样的交通堵塞,我赶到楼下的时候马上要到时间了,急忙冲过匝道,在那个保安的善意微笑中我看到一扇电梯快要关上了,情急之中赶紧叫了一声:“电梯,等等!”唉,谁让我们是26楼呢,现在是高峰,这趟直走高层的电梯走了,下一趟估计又得等一会了。幸好电梯“当”地一声,被里面的人及时按了一下,我顺势冲进了滑开的门,正准备抬头感激地冲着电梯里面的人笑一笑,一看居然是威廉,便一时僵了。倒是他,仍是笑脸盈盈地冲我说了一声:“早,Ella!”裁剪得体的深色西装,同色调的领带,浅蓝色衬衫映衬得高加高大儒贵,蓝眼睛一样专注地温柔地看着我,那天晚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也没有被我曾拒绝的丝毫不悦。他身后的两个面瘫小K与小R亦是无声了看了我一眼,电梯里面比较悲剧地没有别的乘客。
因为一路奔跑,我明显已经是出汗及气喘吁吁地状态,跟他的气定神闲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睛,低下了头轻轻地说了一声:“早上好。”电梯已经在稳步上升中,封闭的空间内他那身上的薄荷气味又散发了开来,我不着痕迹地往门边挪了挪,电梯里面出现了窒息的沉默。
“你的朋友还好吗?”他忽然又低声柔柔地问道。
“啊?!”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我下意识地出了一声,转头看了他一下,等意识到他问了什么时,赶紧回了一句:“哦,她现在还好吧。”
他“唔”了一声,没有开口,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我身上,幸好26楼终于到了,等电梯门一开,我说了一声再见后便飞快地冲了出去,但是始终觉得后面的目光刺在我背后火辣辣的。
回到位子上,我坐了一会才定下神,又去茶水间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Jerry一早便把资料放我桌子上了,他每次都是这样,给我东西的时候都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放我桌子上,我不纠结这些了,便开始看他的资料。他的财务相对来说都是比较简单与重复的,主要是需要细心与谨慎,其实做财务的工作差不多都是类似的,就单看对文件跟数据是不是比较敏感了。我很快翻到了他的一份记录收到客户的承兑汇票的凭证,看了一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份复印件只复印了封面与最后一页粘贴页,我喊了一声他,他在座位上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头看我。
“Jerry,你这份汇票为什么只复印了最后一手,前面所有的盖章联为什么不复印后放在凭证后面?”我提高了声音问他。
他仍在位子咕嘟了一声,我听得不太清楚。
“麻烦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想听一下你的解释。”我忍着脾气没有动怒。
他终于从位子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我面前,不以为然地说道:“反正看到最后是谁给我们的就行了,前手太多复印太费事了,我觉得也没有太多意义。”
“Jerry,这是一张100万的三个月到期的汇票,就是有前手的话,我相信最多复印两张纸就够了,而且大额汇票通常转手不太多的。公司一贯的风险控制是要求全部复印的,不看原来的复印件很难规避与银行交接的风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