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意思就是说,女皇一时失察,被奸臣的悚然听闻迷了头脑差点酿成大祸,还望皇姐与相王莫要见怪。
之后又大肆赏赐了无数作为安抚,甚至连宫漓尘替她办事和之后救了珑月的功劳赏赐也放在一起,似有充数之嫌,总之赏赐自宫门出,领头的人已经进了王府,尾端还未出宫。
一惊一乍消散的快,但是在珑月眼中却不能仅仅当个闹剧来看。纳兰珑馨这一次恐怕是着急了,未能深思熟虑精巧谋划,但是下一次……一块先皇留下来的令牌,能保住她几次呢?
或许,也跟她没太大关系,依照她的进度,再去几次琅库东西就翻得差不多了,有还是没有那枚前朝玉玺,她都势必要上玄吐出真话来。而风魄恐怕不在京都,她只要得到了消息,立即启程去找风魄,至于京都乱成什么样……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
这货智商负的 (4)
珑月心中的算盘打得劈啪乱响,小小风雨绝比不上风魄事大,然,有件事却是必须要去做的。
初来之时的大片青翠已经变成了枯黄,枯叶厚厚落了一地,踩上去绵软着沙沙作响。珑月这才令人发指的后知后觉,她居然初来的那一天就应该见过那个笨贼……也就是轻弦,但是,阴差阳错只见到了个他身旁的淳雨。
淳雨见到她,仍旧是那副防着大色魔又摇摇欲坠要瘫倒的模样,悸悸然开门让她进了院子,轻弦的院子很小。
恐怕也是身份地位的不同,毕竟只是个侍夫,且没有身份背景,更加谈不上得宠。
但是,轻弦就在这个院子里养尊处优做个米虫整整快五年,外人说他懒到极点,整日睡觉养膘却不见长肉,活脱脱一副浪费粮食的败类模样。但是珑月恐怕很难这么认同,轻弦的身手她是见过的,且他也并非完完全全的懒,最起码,他还在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
唯一她曾经判定错了的是,轻弦确实是个杀手,只是转型成了笨贼,以至于她把他还当成了同行,白白浪费感情。
小院中枯草丛生枯叶遍地,没人打扫也没人(。3uww。)整 理,荒芜中却有几分返璞归真的意味,不过,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下人,琉璃早就跟她说过,淳雨和轻弦……那可是王府中有了名气的懒人。
落叶丛生中,一张绷着布的架子躺椅上,轻弦一身葱绿衣袍无比扎眼,打眼望去,珑月却不觉得绿意眼前一亮,倒先入为主只觉得枯黄遍地中躺着根葱。
“见过妻主大人……”轻弦没睁眼,慵懒着声音不见丝毫恭敬,仅是把应该说的一字不落。
珑月顿时抽了抽眉角,看向那张曾经蒙着黑布无法辨认的脸,不见杀手该有的冰冷,轻松写意一般的舒散慵懒,眉心展开,光洁的大脑门,人都说大脑门的人极其聪明,或许经验之谈也有失误之处?
嫣红润泽饱满的唇瓣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轻弦恐怕是王府中活得最滋润的一个了。
这货智商负的 (5)
但是,明明舒然轻松的面容,珑月却无端看出几分倔强,当然,是又一次先入为主了,曾经,轻弦还只为了她踹他一脚,就吓唬她要她一条手臂。
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毫无防备却也没有半点要理会她的男子,径直问道:“想不想保住你现在的安逸生活?”
轻弦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纤长的睫毛上挂着些许水润,懒懒一翻身趴在躺椅上,直将整个后背给了珑月,似乎回了半天神才道:“想……”
珑月本占领的先机顿时功亏一篑,咬牙道:“那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该说的别说。”
等了好一会儿,她甚至怀疑轻弦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才听他从鼻音中发出一声,“嗯……”
珑月诧异万分挠了挠头,她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个人真是那个屡屡炸毛的笨贼么?她见过的笨贼可是生龙活虎眼中精光乍现的,可眼前这个人仿佛身软无骨,活脱脱像一条……大青虫。
“喂,你以前真的是个杀手么?”珑月不禁蹲下身看着一脸睡意浓浓的轻弦,直想伸手去敲敲那个大脑门,轻弦的额头很饱满,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
又等了许久,轻弦不知是发困还是肯定的点了下头,“……是……”
“总共杀过多少人?”
“三五十?”轻弦仿佛自己都不很确定。
珑月刚想欣慰下,忽又听轻弦不确定道:“一两百?……四五百?……七八百……?”
额头上渐起一堆黑线,不由咬牙道:“你杀了多少人自己都不知道个概数么?”
“……数那东西干嘛?”轻弦趴在躺椅上垂着头,仍旧睡意道。
珑月实在忍不住一计爆栗敲上那个大脑门,起身道:“老老实实过你的悠哉日子吧,就当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谁知,一计爆栗,轻弦终于有了大的动作,猛一抬头翻过身来,用手捂着脑门,也终于挣开了眼睛,迷梦着眨了眨,问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你刚才都跟我说什么了?”
这货智商负的 (6)
珑月不知为什么抓狂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想拿头去撞墙,原来这货半睡半醒的时候,智商是负的么?!这要是被人在他迷蒙状态的时候问了话,谁能保证他不把她的身份往外吐啊!!!
好在轻弦被她敲了额头貌似也清醒了,珑月只得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而轻弦倒也配合着认认真真听了一遍,这才正经反应道:“只是你不傻了,感觉说穿了更有保障而已,你这王府里多我一个人吃喝,也不算负担对吧。那你想做什么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里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肯定是要离开的,你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珑月倒也认真替轻弦考虑了。如果她只是个傻子,轻弦还真能在这里养老也不算奇(提供下载…3uww)怪,可是现在不同了,她肯定要离开去找风魄,而纳兰珑馨也是肯定要除掉她的。
“不行。”轻弦说的斩钉截铁。
“什么不行?”珑月问得莫名其妙。
“你要是走了,这个王府没了,谁供我吃喝?”轻弦问得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珑月气得双手一叉腰教训道:“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没有本事,与其在这里殃及池鱼,还不如趁早离开,以你的本事,悠闲度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很麻烦的啊。”轻弦说着,极力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继而又恢复那一滩泥的样子,懒洋洋道:“我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操心,吃有人送,睡有人打理,其他的事完全不用我操心。但是自己出去就太麻烦了,还要管银子,还要雇下人,麻烦死了,不行。”
“我管你行不行,总之提前告诉你,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自己看着办。”珑月气得真想再敲那个大脑门几下,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懒人,能够懒到令她抓狂。
“恭送妻主大人……”轻弦慵懒一声,一翻身给了珑月一个葱绿的后背,呼吸渐匀。
珑月着实被这一副懒样子给激到了,没由来倔强着一伸手掰过轻弦的肩,“我也告诉你不行,除非你替我做事,我能考虑养着你。”
这货智商负的 (7)
“太累的不做,太脏的不做,太麻烦的不做,时间太久的不做,影响我睡觉的不做……”轻弦如连珠炮一般尽是不做。
珑月愤然又是一计爆栗,直敲得轻弦的大脑门上一片晕红,低声道:“你不是爱在琅库中翻东西么?替我把前朝玉玺翻出来,不然,你就等着本王要休了你了。”
她倒不怕轻弦出去乱说,一个从不得宠且没有背景的侍夫,哪怕出去说她要找前朝玉玺,恐怕可信度也很低。
“早说……”轻弦一脸嫌弃看着她。
珑月不禁手中一紧捉着轻弦的衣领,“你见过那东西?”
“自然见过,不过那东西成色其实不很好,被我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改天我去翻出来给你。”
靠!珑月心中不禁脏字连篇,枉费她在琅库架子上翻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居然是被轻弦早早不知道扔哪去了!!
可是,无奈如今也算有求于人,还真不能动手揍他,珑月甚至伸手抚了抚轻弦被她捏皱的衣领,突然有些兴趣问道:“对了,你之前真的是杀手么?”
“是啊。”
“你以前是在什么杀手组织么?”
“是。”
“那你现在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
“能有什么事啊?”轻弦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
“背叛组织的后果不是很严重么?一般来说,杀手背叛组织,都会被组织追杀到天涯海角挖地三尺的啊。就像我之前……呃……知道的,有个杀手打算不干了,结果被头领找到之后,又是下药又是残害,把他手腕都直接捏碎了的。”珑月饶有兴致问着,当然,这个故事,来源于一本小说。
而轻弦更加一副看大白痴的表情看着她,半天才抽着眉角道:“那个人肯定上辈子没积德。”
“你上辈子积德了?”珑月郁闷问道。
“肯定比他积德。”轻弦仍旧一脸看外来生物的表情看着她,倒也好心解释道:“我之前是有组织不假,可是人人都有自由,想洗手不干随时都可以。甚至如果有人愿意一直留下行踪,每月还有十两银子拿。”
呃,杀手组织还管养老的?珑月又长见识了。
……
这货智商负的 (8)
长见识归长见识,有帮手归有帮手,虽然之前稍起波澜便化险为夷,珑月的日子并不好过。
蹲在地上,一身洁白的衣袍拖地也再不能顾忌,双手拽着耳垂,埋头一遍遍念叨着:“是我粗心大意,以后再也不敢了,是我粗心大意,以后再也不敢了……”
直到念了整整一千遍,口干舌燥,珑月才抬起头来,仍旧一脸歉意不敢有半点不耐烦,对着椅子上仍旧气得脸色发青的男子道:“我已经念完了,也知道错了,你最好能赶紧想个办法出来,光是罚我也没用啊。”
北莫瑾一双桃花眼抿得只剩条缝,却仍旧透着阴丝丝的光,冷哼一声道:“便宜你了。”
珑月这才如蒙大赦,赶忙僵硬着腿站起身来,陪笑道:“真的是下不为例,那个……”
何以如此伏低做小?其实很简单,她把北莫瑾给她号令信枭用的玉牌给丢了,恐怕是当时她拽着宫漓尘逃命的时候,随着那些飞刀眩光弹什么的一同丢出去了。
北莫瑾很生气,甚至牙咬得咯咯作响,其实她能理解,信枭乃是北莫瑾的心血,如果要是被有心人拣去那块玉牌,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
“你和宫漓尘又是怎么回事?”
珑月微微一愣,却也多少能明白些事,径直答道:“当时在山洞里的时候,是他舍身救了我才不至于被埋。”
“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北莫瑾的脸铁青着,攥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关节生生泛白。
“没有,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珑月也算是实话实说,或许也算是不想再触北莫瑾的霉头,北莫瑾对她的那种占有欲,总是莫名其妙的,却很强烈。
然,不管珑月是实话实说还是刻意逢迎,北莫瑾对她的回答似乎颇为满意,一伸手臂道:“过来。”
又要她牺牲色相了么?珑月惆怅想着,索性这院子里北莫瑾从来不给她预备别的座位,坐上北莫瑾的腿,又一次被他揽入怀中。
其实,如果她要是真正抵触什么,恐怕九头牛拉着她也绝对纹丝不动,更何况是毫无武力威胁度的北莫瑾?
别来无恙 (1)
但是,从一开始,北莫瑾给她的感觉就是高深莫测,他似乎足不出院,就能知道她在做什么,做错了什么,再旁敲侧击归正她的做法,似乎一切在他股掌中,他一直在替她着想,虽然原因不明。
只不过,不管北莫瑾的目的是什么,她得到的好处确实货真价实的,这份情,她得领。
而自从与宫漓尘生死逃命之后,周围人对她的情意,对她的好,她似乎感受的越来越真切了。
时逢入冬,北莫瑾的衣袍上却仍旧染着淡淡竹香,静人心魄,一个怀抱,看似暧昧却似乎又少了些什么,变得很清淡,似有几分温馨。
“一个女孩子家,若是以身犯险在所难免,多少也要顾忌别落在脸上才好。”半晌,北莫瑾才轻轻开口,言语中有些隐恨,托起珑月仍旧包裹着的手指,眉心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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