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将我们的精神剥离重新注入新的身体,我们拥有了新的身份。如果要利用这个身份,就必须要去应对不属于任务范围内的事,哪怕是为了保命。”
珑月也终于认真起来,突然问道:“珑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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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担心你,谁叫你整天净看那些两千年前的旧书,还偏偏选了个难度系数最高的任务,也不知道你与那个变态教授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珑月讪笑了一声,她确实喜(3UWW…提供下载)欢看那些旧书,从陈年老旧的存储器上找到那些书,恐怕她将是最后一个翻看的人。她喜(3UWW…提供下载)欢里面爱恨缠绵的故事,喜(3UWW…提供下载)欢里面的人充满了希望与向往,甚至也有书写就像她们一样回到古代,活得风生水起,所向披靡。
她不觉得那些书有什么不好,虽说是古人编撰的虚拟故事,但她总觉得,最起码里面的人是鲜活的,情是真实的,比她们所在那个充满冷漠的时代完全不一样。
而那份协议……她或许永远不会告诉珑雪。
“不用担心我,不就是理论课的时间我都用来看小说了么?珑雪,作为一个神偷,讲求的是身手和技巧,别忘了,这两门课的考分我比你高出一倍。”珑月得意的说完,瞟了一眼窗外,依稀已经看见东方泛白,“好了,聊天时间结束,你去洞你的房,我要开工了。”
“纳!兰!珑!月!!”
“哈哈……”
所谓开工,不可能是立即行动像个无头苍蝇去找东西,而是……去找那个百事通丫头,她得弄明白郡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楚浔,我早饭要吃城东头那家包子。”
天知道城东有没有什么包子,不过好在楚浔只是保护她而不是软禁看管她。珑月一声令下,楚浔应了一声迅速离去,事实证明,他们果然是这个时代的主人,楚浔去得如此利落,城东必有包子铺。
晨曦初露,其实天色尚早,珑月就着些凉水简单洗漱,开始翻找如今已经属于自己的家当。
虽说之前正主是个傻子,可该有的待遇从不缺。
绫罗绸缎四季各色衣裳满满的六只紫檀木大箱子,更有数不清的香囊荷包各色束带,还有几只精致的小箱,里面尽是珠光宝气,钗环玉佩,几乎都是崭新的,或许一个傻子也没必要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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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月从中拎出一套样式简单的浅绿色衣裙,随手将及腰的浓密长发束了个高高的马尾,齐发梢随着两根绸带,本干净利落,然一照镜子,呃……
细柳长腰修长腿,凤眼微挑带着几分迷离,纤巧的下颚玲珑有致,微仰头,不期然想起珑雪的话。这样的资本,不牺牲色相,未免太浪费了,只是不知道郡王这个身份到底多大,有没有的牺牲。
晨光铺撒,珑月双手拉开沉重的房门,当阳光正巧照在她脸上的时候,才恍然悟出了些许味道,这不是她的时代。
温暖阳光已是儿时的记忆,但也从未这么纯澈,她也终于明白,两千多年前的书中写得没错,天空真的可以湛蓝,云真的可以雪白,鸟儿真的可以飞,而不是被插在支架上留作纪念,供后世兴叹。
这个时代的空气比之她们那被科技净化过的不知要清冽多少,珑月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她的时代那又如何?她就当度假行不行?
清晨薄雾下绿树成荫,含苞花海缀着晶莹凝露,阳光撒过,遍地璀璨,在她的时代,她唯一见过的绿色植物就是儿时那盆由细胞转基因模拟而成的仙人球,却也终究敌不过灭种的命运。
一路走过蜿蜿蜒蜒的九曲回廊,穿过绿意盎然的小院,跨过一道石拱门,珑月看什么都觉得兴致盎然,不是惊叹那些古代巧夺天工的精巧建筑,而是那些曾经属于人类却最终消失的绿色。
走着走着,珑月突然定住了脚步,四下眺望着层层叠叠的屋角墙檐,她忘记了,她压根不知道那个百事通丫头住哪里,而且也才发现,她家很大。
周围静静的,偶尔树叶沙沙作响,这一路上她也没见着什么人,夏日清晨天亮的早,兴许都还没起床。
反正迷不迷路没什么区别,珑月索性顺着一条鹅卵石小路往前走,路的尽头,荫翠包裹下,渐露一座独院,青砖绿瓦,看似格外幽静。
珑月上前轻敲门,无奈里面的人貌似听不见,敲门声越来越大,直到敲得山响,手都拍痛了,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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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男孩儿样貌的下人小心翼翼探出头来,一见着珑月,先是一怔,而后缓缓睁大了眼睛,见鬼一般脸煞白,身体直向地上软去,“郡……郡……郡……”
珑月忙一把将他捞住,劈头就问:“琉璃住哪?”
“王府……西……西角门……街……”
“多谢。”珑月听了个差不多,松开他的胳膊,想想觉得吓坏了人颇为对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乖。”
直到珑月悠然自若的身影淹没在树海中,大男孩仍旧保持着原地半瘫状,双手紧紧扒着门沿,眼睛瞪得老大。
“淳雨,一大清早谁在外面鬼敲?”屋内传出一个懒意十足的声音,似乎正是被震天的敲门声扰了清梦,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起床气。
淳雨猛地一激灵,慌忙关上门,似乎门外有洪水猛兽一般,接着撒腿就往屋内跑,“公子,公子,不好了,郡王不傻了……”
清晨的风中似乎夹带着浓浓水汽,渐渐湿润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就如珑月不再痴傻的消息一般,不管什么时代,八卦的传播速度一向惊人。
而言情小说定律也不见得时时都适用,所谓的百事通丫头,并非贴身服侍她,仅是值白班不说,还在王府外拥有独门独院。
王府西墙外一条小街,据那个同样被吓瘫的门房小厮说,王府不少下人都住在这条小街,且琉璃家……极其好找。
珑月微仰头,眉角不禁抽搐。单扇的宅门,低矮的围墙,宅子不大,单纯看就像个寻常百姓家。
只是,那小小宅门上硕大的牌匾,朱红鲜亮且比宅门都大,其上龙飞凤舞两个鎏金大字,“琉璃”;想无视都不行。
无奈抬手敲了敲这扇明显洋溢着暴发户气息的大门,不能再像自家那样肆无忌惮。珑月轻轻的敲,耐心的敲,直到似乎已有了禅师的觉悟,才听门内卡啦一声锁响,竟是琉璃来开门,且一脸阴沉。
见珑月前来似乎也没觉得多震惊,也未行礼,甚至貌似还白了她一眼,侧身将她让入院中。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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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未卜。”琉璃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硬声说道。
珑月有些尴尬瘪了瘪嘴,按理说百事通丫头应该热情异常八卦无限,莫非她弄错了?百事通丫头另有其人?
琉璃家并不大,一个两进的小宅院,总共只有六间房,院中满架葡萄藤,藤下石桌石凳,青草野花相伴,有一种真正是家的温馨感。
琉璃引着珑月进屋,却示意她在厅中落座。
小厅一侧门上挂着帘子密不透风,固然如此,珑月仍旧敏感闻到浓重的药味包裹着血腥气,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重。
“大夫怎么说?”
琉璃缓缓抬起头来,身上穿的仍是昨天那套衣服未换,眉宇间显露疲态,凝重看着珑月,突然扑通一声跪倒,沉声道:“敢问郡王,您这么多年来,是真的痴傻么?”
珑月愣了一下,直接点点头,“应该是。”
“那现在呢?”
“不傻了啊。”
“那你现在到底几岁?”
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谈话方式着实令人抓狂,珑月实在不想一五一十再陪她拐弯抹角,径直说道:“琉璃,我知道,你想质问我,又忌惮我的身份,却又忍不住。你想勾起我的好奇心,索性对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在意。但我只能告诉你,你愿说我可以听,只是,你如果骂我或者冤枉我,我就揍你。”
一席话说得干脆透彻,甚至那句揍,也异常认真。来自高度崇尚人权的时代,揍人,已经算很过分了。
然而,也正是这一句,让本又处于震惊尴尬中的琉璃不禁抽动着嘴角,这笑不合时宜更得生生忍住,着实辛苦。
“想笑就笑,你既然跟傻子相处了数年,每天也给傻子磕头恭敬么?不用装了,起来吧。”珑月大方说着,不禁又看向那扇挂着帘子的门。
琉璃那些婉转迂回屡屡被透析得半点儿藏不住,索性也不跪了,顺势盘腿坐在地上,仰头问道:“你都记得些什么?”
“说实话,一点儿也不记得。”
“但你似乎又什么都知道。”琉璃仍旧有些狐疑。
“因为现在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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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月没说谎,只是没有解释而已。可正是这样的实话,乍听着实没有可信度,而那频频回转的头,更加证实了琉璃的想法,她在敷衍。
可她又能如何?不管面前这个人傻不傻,她都是她的主子,更何况如今已经清醒,她就算是想豁出去放肆一回也得掂量掂量。
她要替溯讨一个公道么?面对一个对前事毫无记忆的人,这公道从何讨起?更何况,溯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份公道。
说话间,厚重的门帘缓缓挑起,三个年纪轻轻相貌清秀的白衣男子均面露疲惫,依次在珑月面前站定,一撩衣襟跪地行礼,“草民见过郡王。”
珑月看着他们身上袖上难免沾到的血迹,不禁皱紧了眉,“起来说话,人怎么样?”
三人站起身来,旁边一个看似年龄最小的男子面色极其苍白难看,冷不丁晃了晃身,直虚软着就向后倒去。琉璃赶忙上前搀扶,一脸心疼将他扶到椅上坐下,又是擦汗又是递水。
站在中间稍年长的男子欠了欠身道:“回郡王的话,大夫先前已经来过,伤势极重,能不能化险为夷,就要看这两三日能否撑得过去。”
“我去看看。”珑月说着起身就向屋内走。
“郡王您不能进去。”琉璃在身后焦急喊道:“溯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什么都不能盖,您这一进去……他毕竟是男子……”
珑月的脚步一定,抿着嘴唇想了又想,是啊,光着身子的陌生男人……跟何况她又不会医治,看了又能怎样?
怔怔看向厚重的布帘,她可以说根本不认识溯,但在这个时候,却没由来的想为他做些什么。她之前曾经历过一次,面对生命在眼前逝去,却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只听院外大门被拍得砰砰作响,“琉璃,郡王可在此处?还请速回府,相王发怒了。”
珑月无奈看向门外,不禁有点觉得不自由了,她才出来一小会儿……
“郡王,我跟您一同回府;不然宫漓尘就有理由也要杖毙我了。”琉璃说着,见珑月仍旧担忧看向布帘,接着道:“我在这同样不能进去,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面瘫夫君是卧底 (1)
回府的路上,珑月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琉璃,那三人可靠么?”
“属下的夫侍再不可靠还能有谁可靠?”
珑月有些惊讶,但也点了点头,没想到琉璃已经嫁人了,这倒挺新鲜,“哪个是?”
“都是。”
珑月脚下突然平地踉跄,见鬼一般看着琉璃,而琉璃脸上那表情仿佛在说是她少见多怪,向她解释道:“属下共有一夫两侍,回您话的那个是正夫。”
一夫……两侍……珑月瞬间凌乱。
……
清晨还寂静若谷的王府如今热闹非凡,西角门处,各班侍卫下人乃至婆子杂役呼啦啦跪了一地,相王端坐在众人前方,气得连茶杯也端不稳,猛一甩手将茶杯摔碎在地上,愤言道:“宫漓尘,这就是你管治的王府?直至天明都未起身不说,就连侍卫也形同虚设,郡王自寝殿一路从西角门出府,居然没有一个人看见?!!”
宫漓尘站在相王身侧微欠了欠身,“相王息怒,确是在下疏于管治……”
“本王并非追究是谁的责任!”相王冷声打断,全无昨日软弱含泪之态,正色威严,眉目含厉,“府内本就盘根错节,你可想过,疏于管制后果如何?若郡王今日并非随性出府,而是误闯了某处,现在你我在此盘问还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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