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还不大适应强悍内力的流动,强行运转所有的内力,后果便是让身上看似并无大碍的伤口血流不止,其实,再强悍的内力也不意味着无敌。
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她耗不起,她也担心……会有种种耗不起的意外发生……
“朕才是名正言顺的女皇!你一个疯傻了多年的废物,一群权欲熏心的乱臣贼子,凭什么跟朕说成王败寇?!”
“不用凭什么,你输了而已。”珑月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前走。
突然,一道寒光如惊雷一般射向珑月,还未及她反应,只见一把长剑划过面前,铮的一声将箭矢弹开。而随后,电光火石之间,一把长剑呼啸而出,犹如雷霆破空一般的气势直向石阶上放冷箭的一人。
一时间,石阶上凌空划过一条血线,长剑直接穿透了沉洛的身体,扑通一声倒地,继而一片宁静,只闻风声细雨。
一侧的禁卫首领不知何时已在她身旁,伸手挡住了她的脚步,前方的禁卫军虽有骚动仍旧刀剑相向,她不能只身上前。
“若不愿见杀戮,就闭上眼睛。”禁卫军首领沙哑的声音响起,明显是低哑改变了原有的声音,却让珑月觉得……格外有几分熟悉。
“闭上眼睛便是自欺欺人,看不见杀戮,也同样看不见未来。”珑月说着,抬手握住面前结实的手臂,轻轻推开,“这并非是属于你的战场,你能来助我,我已经很高兴。”
或许,从一开始,这便是她自己的战场,没有冠冕堂皇的天下大义,没有圣母情怀的解脱他人。至始至终,她也只有一个目的,在这个世界找寻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为放弃了未来百年生命在这个世界寻求一点心理平衡,让生活变得舒心惬意,让自己觉得多少能值得……
其实人,追根究底无非那么些龌龊又自私的心思,谁又能比谁高洁?
一直以来,她追求着凡事问心无愧,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人活着但凡有所求,又怎能无愧?
身旁的人将斗篷接下,遮掩着她身上些许伤痕,珑月转过头递去一个谢意的笑容,慢慢的一步步向前走,天空中阴霾细雨打得青石砖如浸染了墨汁,一步步踏上,血迹在身后晕染开来,犹如朵朵血莲盛开。
一步一步,犹如加冕的帝王,一步一步,宛如面前便是至尊之位,而非敌方刀剑之林。
她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一场□□非要争出个孰是孰非,那一张张面目何其狰狞,她再说一句话,都会觉得生生作呕。
她做不到如政客那般的无耻雌黄,做不到将黑论白,甚至做不到让自己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是对的。
她如今便是那肮脏漩涡中为首的一个,自欺欺人佯装人间正气,她会恶心的连步子也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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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废话: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追文,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支持着我。每天苦思冥想码字,小心翼翼刷新评论区,看着少得可怜的评论却是有贬无褒,心如死灰,然后安慰自己幸好是骂女主少有直接骂我,强打起精神咬牙码字。周而复始,我都不知道写完这本书会不会变成神经病会去否定自己的世界观……
文快写完了,这个月基本上就能完结,顶多番外能写到九月初,嫌我啰嗦的忍忍吧,等完结了想看啰嗦也没有了。
酝酿要骂我的和想骂我的,拜托也积德省省吧,把我骂到放弃梦想封笔不去赚那一个月二百块电费了,损失的却是我母亲,我那点儿稿费,全给她补贴她那每个月不足一千块的退休金了。
其实我要的并不多,我不觉得自己写得好,安安静静的书评区会让我自欺欺人觉得天下太平。做个好人很容易,不劳烦手指留下躁动的言语去批判我写得到底有多烂,我会觉得漫天都是烟花。偶有一句加油,你们恐怕不会知道,我会把那两个字看了又看……
逆转乾坤 (5)
眼前的禁卫军警惕提防着却悄悄后退,谁也不知道如今满身满脸都是血的摄政王为何能如此淡然踱步前行,而方才那强悍的力量,更加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那一步步的淡然凝重,面对刀剑无动于衷的沉然,无端让他们觉得,他们才是乱臣贼子,面对的乃是真正的一国之君,哪怕眼前的人是那样狼狈不堪,甚至气息已有不稳。
人群有些骚动,在静雨连绵中,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细碎的私语声渐渐蔓延开来。
晃眼的刀剑几乎就在眼前,甚至距离她的胸膛只有几寸距离,却随着珑月的步伐慢慢向后退,向后退……
咣当一声,不知是谁手中的剑落地,而这一声清脆,犹如不可抗拒的命令一般,一时间大殿前方刀剑落地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仓皇后退,渐渐露出台阶上一抹明黄。
“站住!!”纳兰珑馨嘶声厉吼,匕首抵在自己脖颈间,颤抖之下,脖颈上数条血痕,已经慢慢开始向外淌血。
珑月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眼看着众人散去,长长的百步石阶就在眼前。
突然,阴霾的天空中飘忽飞过一抹晴朗,越过众人头顶,飘过珑月身边。珑月下意识伸手要抓住,却似乎只碰到了一片衣袖,擦过指尖,未有半点停留。
“别过去!”
然,已经晚了,一身天青衣袍飘逸如飞,整整齐齐的束发,那张绝世容颜上焦急的神情……
珑月慢慢停住脚步,抬头仰望着石阶上方飞落的人影,或许是她太不起眼,她一身黑衣狼狈不堪,混迹于禁卫军中,他看不见她。
宫漓尘站定距离纳兰珑馨只有几步之遥,小心翼翼微弓腰,慢慢伸出手,“珑馨,把刀给我。”
“……你……是谁?”纳兰珑馨有些晃神望着眼前的人,仅看相貌,那绝世的容貌并非她所熟悉,甚至可以说没见过。可是,听声音又似有耳熟,还有那人身上,有一种无害的气息,似哄着她让她放下匕首,只是怕她伤着她自己。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听话,把刀给我。”宫漓尘说着,不着痕迹向前挪了半步。
“站住!”纳兰珑馨突然厉声喝道,匕首逼紧脖颈,向后退了几步,一脸狐疑又难以置信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半晌,有些失神睁大了眼,“你是……宫漓尘?”
而宫漓尘微一垂眸,不回答已经证实了纳兰珑馨心中的猜测,那一垂眸间的风华,她相信,这世间无人再能及宫漓尘。
她自幼就知道,宫漓尘虽然相貌平平,但他有一双任谁看了都会心生羡艳的双手,还有那一双嵌在平淡容颜上的双眸,如遗世的明珠般璀璨,垂眸敛目间,仍旧掩不去的万种风华。
她曾无数次叹息,宫漓尘的美,美得太过于隐藏,以至于让她无法无视那平淡无奇的面容,无法以那惊鸿一瞥便断定他的美。
可是,面前这个人是她认识的宫漓尘么?那张她完全陌生,却与那双眼极其般配的绝色容颜,恍惚间,她似乎明白了一切。
逆转乾坤 (6)
“呵……宫漓尘,原来你至始至终都是背叛我的……”纳兰珑馨突然笑着开口,笑得无比苍凉落寞,那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犹存,眼神闪烁,似乎还想从宫漓尘身上找出她昔日所熟悉的地方,可是,没有。
往日熟悉的衣袍已经不同颜色,那张脸她不认识,那双眼眸低垂着,再也不会面对她散发忠诚的光芒。而那只完美若玉的手,如今还在她面前,却不再是搀扶于她关怀备至,却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
“宫漓尘,我真后悔当初没狠下心杀了你!”纳兰珑馨咬牙切齿,握紧了匕首,慢慢向前几步。
“珑馨,放弃吧,她答应过我,纵然不做女皇,也保你性命无忧。”宫漓尘说着,仍旧不着痕迹试图向前靠近,眼眸微瞥,一眼便落在众人中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
心神不禁恍惚,她受伤了,他却不在她身边……
“性命无忧?呵……漓尘,你直到现在仍旧是在骗我……”纳兰珑馨半步半步挪着,突然伸手高高举起,匕首亮光一闪直刺宫漓尘,“我死也不会放过你这个叛徒!!”
“漓尘!!”珑月惊恐喊出,可是,宫漓尘与纳兰珑馨之间的距离仅有两步之遥,且宫漓尘面对刺向他的匕首,非但不躲开,反倒将身体直挺挺递上前。
珑月劈手夺过一把弓,搭箭满弦……
嗖的一声响,却并非珑月手中的箭,只见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白练,利落卷上宫漓尘的腰。向后猛地一拽,宫漓尘的身体被迫腾空而起,匕首失了准头只刺入他肩头寸许,继又脱离开来。
又是嗖的一声,几乎同一时间,珑月手中的箭呼啸而出,精准不差分毫,擦过纳兰珑馨的手腕,击中匕首,脱手弹飞。
她知道,宫漓尘想得到纳兰珑馨的原谅,甚至愿意生生受她一刀去赎罪,他一直以来觉得是欠纳兰珑馨的,他想偿还。可是,于公她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阻止宫漓尘,她只有于私。
她舍不得他受伤流血,舍不得他伤了身再伤心,因为她知道,纳兰珑馨哪怕是杀了宫漓尘,也不会原谅他。
“哈哈哈哈,干得好干得好,离那么近居然没把两个人一起卷过来,干得好!!”
高高的宫墙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人,一粉一黑。粉衣女子笑如灿烂的花,雀跃如鸟儿一般拍手赞喝,一旁身形高挺的黑袍男子侧眸间露出些许宠溺,手中还握着白练一端。
突如其来的两人如今旁若无人一般对望,打破了殿前的宁静,或许,那最终的一箭,也为今日的事画上了句号。
珑月身后的禁卫军首领几步上前将珑月护在怀中,利落一挥手,“拿下!”
禁卫军纷纷涌上前,一时间刀剑落地此起彼伏,纳兰珑馨手下的人哪里还有半分反抗的余地,束手就擒中仍记得那句话,投降者,既往不咎。
而再看纳兰珑馨,已经全然一副溃败的样子,握着汩汩流血的手腕瘫坐在地上,望着下方一片混乱嘈杂,望着人群中的珑月,又看看远处被白练捆缚的宫漓尘,他肩头上的血正流淌着染红白练。
逆转乾坤 (7)
终看向身旁至始至终护着她却无法扭转乾坤的沉洛,他身下已是大片的血迹,顺着石阶缓缓向下流淌,他死不瞑目,他在看着她……
心中突然空了,眼前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模糊,耳边似乎寂静一片,纳兰珑馨此刻心如死灰,慢慢闭上眼,却一时间,找不到该有的眼泪。
珑月看着一切终于尘埃落定,这才惊觉自己身体上的痛楚与麻木已经难以自持,脚下忽然一软,却被身旁的人扶住,咫尺间,一抹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封扬,你蓄胡子一点儿也不好看。”
封扬的身体微微一怔,许是笑了笑般的轻颤,问道:“还好么?”
“离死还远。”珑月喘息说着,一抹脸上的血,本打算不那么难看,却不想这一抹更加狰狞,对身后墨子群道:“先交给你处理,别伤害纳兰珑馨,给她找御医看看。手腕上的伤是我射的,肩头的伤是她自己划的。”
“臣遵旨。”
“封扬,恐怕得劳烦你收拾残局,墨子群毕竟是文臣……”
“臣遵旨。”
面对封扬难得的幽默感,珑月不禁一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痛得想碰又不敢碰,只得用手背虚捂着,一步步挪向宫漓尘。
而宫漓尘,似乎至始至终也没有看她,只是直定定看着石阶上已经失魂般的纳兰珑馨,可能并不是忽略了她,而是想确定纳兰珑馨安好吧?
珑月甚至有些不敢上前,她都不敢确信宫漓尘有没有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吓着他?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与宫漓尘计较那么多,有些情她懂,哪怕并非爱情,在这一刻,或许在宫漓尘眼中,纳兰珑馨比她重要几分。
而顺着白练看向宫墙上方,那无视下方惨烈仍旧郎情妾意的一对儿……
“珑雪,是你么?”珑月轻声在意识中问道,虽然珑雪说她如今还在路上路途未知,可是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粉衣女子,就是珑雪没错。
然,那个粉衣女子笑闹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望向珑月,又猛地瞟了宫漓尘一眼,略有些怯生生的往身边男子身后躲。
而那黑袍男子也在同一时刻看向珑月,手一挥收了白练丢在一旁,揽着粉衣女子的腰缓缓落下宫墙。
宫漓尘似乎这时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身,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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