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娜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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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娜的春天-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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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蓝色熟悉的信笺卡斜搁在衣服上,不用打开我都知道里面会有个古雅的签名:云岭。

   我伸手拿起卡片,指尖触到衣服的的缎面,触指而感的柔滑,舒适得让人想叹气。

   展开卡片,云岭中规中矩,古雅道劲的字迹便跃入眼帘。

   “娜娜,请允许我冒昧的这样称呼你。周六的琉璃展,因为有你的相伴,令我看到琉璃分外美丽,也许是应了那句境由心生吧。非常感谢你的相伴。

   附言:偶然见到这款晚装,觉得与你的气质非常相配,所以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便买下来送你。实在是我以为,美丽的服饰,也要美丽的人穿着买菜能相得益彰,尽显风姿,请原谅我的唐突。

   云岭即日。”

   云岭,你真是太会说话了!唐突?任何一个收到Veasace晚装的女人都只能惊喜地尖叫!哪个女人都抗的住这样温柔体贴又奢华夺目的攻势?答案只有一个女人,夏木娜。

   我留恋地目光在晚装上贪婪的扫描,伸出手指轻轻触摸晚装华美的丝绸,过了把瘾后,我毅然合上盖子,再不关上,我怕我忍不住会把衣服提出来观看全貌,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比划试穿,之后再与衣服分离那会无上增加喔割舍的痛苦度。美丽服装对女人的**力那是无可估量的。

   重新系好缎带,我咚咚剧跳的心才稍稍缓和一点,晚装非常美丽,我也非常喜欢,但是它在散发**魅惑的同时,也告知了我一点,穿这种晚装的女人,与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同理,能送这样的晚装的人,也与我的世界无关。

   我当然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从我喜好一切名牌就可以知道了。我喜欢名牌,但它们是正价光鲜上市时,我是消费不了的。我只能等待它们落市时,去品牌折扣店把芳华已逝的它们带回家。

   不过爱慕虚荣不影响我头脑的理智,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接受的,太大差距的机偶,我要不起。与其要失去自我的荣华,不如跑到折扣店掏到心仪的东东,虽然辛苦,喜悦却是真实而发自内心的。

   目光落在晚装盒子边上一只蓝色织布盒子上,不大,方方的,看来像个首饰盒,云岭想的真周到,连晚装手势都配送了。既然不收了,就不看了吧,省的体验一次喜爱却不能拥有的痛苦。

   目光游移到那只盒子上第N次后,我被自己越来越浓烈的好奇心说服了。与其这样百爪挠心般煎熬,不如看一眼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某梦:你就快点看吧,也好满足下大家的好奇心!)

   盒子入手有点沉,什么首饰这样重?难道是镶满钻石的颈圈么?(某梦:颈圈,你当你是宠物狗啊!那叫颈链。夏木娜不屑:有什么区别?都是戴脖子上的。)

   掀开盖后,我的呼吸在瞬间停止。

   天青色丝缎中,静静卧着宝蓝色的一只琉璃盏,宝石般通透明澈,盏面波光荡漾,粉色的百合,绽放嫣然。

   “在水的另一方。”

   在盒内看到任何璀璨的首饰,都不可能强过这只琉璃盏带给我的震动。

   实物比照片,更加美丽。没有装饰灯光刻意的辉映,只在自然光线下,柔柔地折射着无可比拟的光华。每一寸每一分,都让你悸动着。这美丽柔弱清淡,却又强烈得让你不容忽略。

   同样蓝色的卡片上同样熟悉的字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洄从之,道阻且长。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洄从之,道阻且济。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 。

   洄从之,道阻且右。游从之,宛在水中 。”

   没有签名,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摩挲着织锦盒子,诗经中这首《蒹葭》,太著名了,著名到我想装作看不懂都不行。最近这是怎么了?琼瑶阿姨又流行了?昨天唐冠说天荒地老,今天云岭给我上演《在水一方》,我的行情什么时候吃香到这个地步了?都说男人越老越有味,难道女人过了三十也能成了香饽饽不成?

   电话蓦然想起,吓了我一挑,我看了看来电,是谢紫衣,松了口气,这时候我可不想接到云岭的电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与他说什么都够得体完美的表发我此刻的心情,因为,NND我自己都理不清自己想的是什么了!

   “接个电话怎么这样久,收拾下,我马上到你办公室了。”紫衣简单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这才记起与她说好下班由她送我回家的事。慌乱地站起,合起织锦盒。四下打量办公室,第一次发现我的洽谈室太小了,居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这两样东西绝对不能让谢紫衣看到,否则我浑身有嘴都不清我与云岭的关系。以她的八卦程度,我没到家,我父母以及唐冠之流就全知道了,我就等着三堂会审吧。

   急中生智,我提起包闪身出门,锁上公办室的同时,谢紫衣同学高跟鞋嗒嗒的声音穿过走廊来到我身后,看到我满意地点头:“嗯,不错,今天没拖拉。快点,送完你我还得去我妈家接小雨回家。”

   我暗擦把冷汗,笑道:“我的效率当然高。”

   “要我扶你么?”她好心的问。

   “不用。”我终于确定,我的脚仅仅是软组织挫伤,因为我闪出办公室时的速度与常人无异,而且当然一点没感觉到脚痛。害怕八卦的谢紫衣的程度,盖过了一切伤痛。

   谢紫衣还是扶着我上了车,八卦归八卦,她对我好得很实在。

   “娜娜,唐颖订婚你去不去?”紫衣边开车边问我。

   “虽然不想去,但我爸妈以出差为借口,出门度二人世界去了,我得代表他们去恭贺新人,顺便送上必不可少的大大的红包包。”我边挖指甲边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那一对,小颖与那个杰克鼻子都是向天长的。”

   紫衣噗嗤一笑,夏木娜的形容实在很形象,那两人看到自己这帮人时,头抬得跟开了屏的孔雀似地,光顾着得意,以为光鲜亮丽,殊不知旁观的人,看到他们的不仅是漂亮的尾翼,还有又秃又丑的PP。

   “我也不喜欢他们,不过他们既然请了我,我也不能不去。”紫衣说:“我就准备去应个景,把红包送掉就走。”

   我不屑:“你笨啊,送了红包还不吃饭?这个订婚宴绝对会奢华到**,再说以那对活宝的自恋程度,不知道会弄出个点什么花样来增加气氛,权当看表演了!”

   “说得也是啊。”紫衣同意。

   女人的话题永远会再瞬间转移到服饰打扮上。一旦决定了要去参加这个奢华的订婚式,我们便顺理成章的讨论起那天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怎样打扮,既不多花钱,又不失体面,还要大方得度,仪态晚方,才能不被一众富豪千金们比下去。这是个事关脸面,相当重要的议题。




第七十八章 相见不相识




   与所有女人讨论服饰不到最后尘埃落定的时刻不能有结论一样,我与自已关于唐颖订婚宴我们要穿什么好的商讨,持续了近一周,都没有定论。

   收到云岭出人意料的大礼的第二天,我便将礼物原样退还。我没打电话去解释为什么,云岭也没有来电询问,我们俩心照不宣的保持缄默。在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云岭的礼物突然间在每天不同的时候准时光临。

   上午九点是玫瑰,红的白的蓝的紫的粉的,总之天天换色,不换的是品种。

   下午二点是卡片,永远是淡蓝色,泛着淡淡香草气息,或是一首小诗,或是一阙美词,总之古人关于爱情的精华,都让他老人家抄录利用了。

   晚间下班前,来的则是信息,寥寥数语,只字片语的优雅,表达一份看似浅淡的关爱。很简单耳朵问候,比如:下班了,开车小心。比如:天凉了,记得出门添衣。。。。。。

   少年的浪漫热情,青年的狂放多才,中年的温柔体贴加上强大的经济后盾,这样结合出来的人,就算追求的对象是座冰山,也会被这个炙热的攻势消融为宜泓春水的。

   我不是冰山,我是人,人体结构最大的组成物质虽然是水,我也没有为之沸腾。我看得见我自己,每天镜中那个普普通通的人。戴安娜当年嫁给查尔斯时,盛况空前的世纪婚礼至今没人可以超越。如今呢?婚礼的两个主角,一个另娶他人,一个香消玉殒。灰姑娘的故事永远只存在于童话王国,生活用一个接一个{炫}残{书}酷{网} 的现实告诫我们,门当户对才是婚姻保持长久的最好保护伞。

   我没沸腾,我们医院却沸腾了。小道消息光速般传递,最新八卦内容是:刘明轩因为贪恋权贵,抛弃了相处十年的女友另娶他人,而被抛弃的那位,也就是我,夏木娜,因为报复心理,伴上了某神秘大款。

   八卦界的奇葩谢紫衣小姐,每天光临我办公室的次数远远超过她巡视骨科病房的频率。查房一天不过一次,她老人家一天早中晚准时准点按照云岭的时间表光临我的办公室。我怀疑她是否工作时身边都带着闹钟,只要时间一道,立马提醒她丢下手中任何事物直奔我的办公室。

   “你准备怎么办 ?”端详着最新送到的双色玫瑰,紫衣第N次问我。

   我的目光也停留在玫瑰上,玫瑰花瓣上凝结的露珠仿佛还在映衬朝阳。多可惜啊,在它们最美好的时候,却被居心叵测的人们辣手剪切,为了满足人们不同的目的,被分送到世界各地女子们的面前,传达它们本人并不存在却被人们强行赋予的涵义后,静静耳朵插在花瓶中等待枯萎。可怜的花儿,阿门。

   轻轻弹落一颗小小露珠,晶莹剔透的水滴落在办公桌光洁的台面上,立时化为一滩水泽,除了尚存一丝从玫瑰上窃取的余香外,谁会知道这不起眼的小水点,曾经存在于一朵美丽的玫瑰上,相互辉映,在朝阳下幻化出七彩光华,盛及一时呢?片刻之后,它会消失得不留下一丝存在的痕迹。所以说,玫瑰也好,露珠也罢,只有存在于它们本身应该存在的地方,才能永恒。玫瑰呆在花田里,露水汇入海洋中,我做我自己。

   抬起眼,我心平气和:“紫衣,白马王子换季易行,你换不换?”

   紫衣想了想,笑:“不换。”

   我摊手耸肩:“所以你还问了做什么?”

   “我与你情况不同。”她还是执迷不悟,“我与易行有爱有情,我当然不可能另起炉灶。你现在光棍一条,这样好的机遇为何不要?”

   “要得起我才拿,知道不?”我累了,真难与她说通。

   “有何要不起?你哪点比人差?”紫衣不解:“他不就是一著名设计师么?你也是高知家庭出身,正牌医师,出了钱没他多外,从社会结构上讲,你们处于同意阶层。哪就不配了?”

   我保持沉默,不合适的东西太多了。有些原由,只能放在心底,是说不出口的。

   我一笑岔开话题:“这事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我们得先解决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能大得过你的终身大事?”紫衣不以为然。

   我笑:“罗马不是一天可以造就的,终身大事业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有结论的。我们还是讨论下在别人决定她的终身大事的大典上,我们穿什么合适吧。”

   紫衣啊了一声,“对啊,我来就是想和你最后决定一下的。”

   才怪,大街你是来看今天的玫瑰是什么颜色的。我没戳穿她,指指脚道:“虽然消肿了,穿高跟鞋还是没可能,我决定穿平底鞋。”

   “你不是打算扮卡哇伊吧?”紫衣不屑地打量我:“还平底鞋。”

   “否则怎么办?我没准备穿波鞋就不错了。”我叹气:“能穿高跟我怎么可能放弃呢?”(注:波鞋指球鞋。)

   “下班去逛街吧。”紫衣提议:“我很久没买新衣服了。衣柜里德衣服平时穿可以,正式场合就不行了。”

   我上下打量她:“也是,你最近扮相越来越欧巴桑靠拢了。”

   “夏木娜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我诅咒你!”紫衣抓狂的声音瞬间响彻走廊。

   五分钟,最新八卦:谢紫衣与夏木娜这对死党起争执了,友谊堪忧,原因不明。

   骨科有事找紫衣,紫衣接了电话后匆匆离开。我开始/炫/书/网/整理病人资料。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清闲得很,固定的几个病人都不太来了,难道世界金融危机也影响到了心理行业?

   下班前紫衣来电话说要加点时间班,季易行还有台手术没结束,让我去她母亲家接一下小雨,带着去吃肯德基,因为答应过孩子,然后到世贸商城等她。我答应着放下电话。爸妈出去游山玩水了,我正想着今晚晚餐到哪里打发,陪小雨吃肯德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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