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有想到平时都被班迪调教的很好、知道掩藏实力不会轻易露出武功的阿耶鲁会当众向自己攻击过来,老女人拉着海愿退后了几步才闪开这一下攻击,却没有想到阿耶鲁没有停下,反而第二招紧跟着又攻了过来。
一来一回,阿耶鲁和老女人斗了两招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老女人却更加的心急,生怕这件事情闹的大了不好收场。毕竟皇上在众人面前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状态,今天突然这样失态实在是不应该了。
“都住手!”国师的声音猛的传来,老女人手里还抓着海愿,匆忙间先停了手,阿耶鲁又一招攻击过来,正中老女人的肩膀,显然这一下砸的不轻,老女人拉住海愿的手一颤,最后还是放开了。
“都跟我来。”国师班迪的脸色很阴郁,瞪了阿耶鲁一眼之后转身就向另一侧的宫殿走去,走了几步又指了指宫门,给了那个老女人一个眼色,老女人才会意,马上放开海愿向宫门口快步走去,显然是去叫钟离域也一起过来的。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这间空着的大殿,海愿和钟离域的表情很凝重,似乎是回到了之前,被班迪第一次抓住的时候;而阿耶鲁的表情中有懵懂也有戒备,这样的形式显然也让他想起了被班迪一掌打中心窝的那个晚上。
“什么事,说吧。”班迪斜了一眼阿耶鲁,直接问向了海愿。
“外公,我儿子病了,我要回去看看他。”海愿一下子就把儿子这个词脱口而出,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随即又补充的恳求着:“求您了,外公,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
“回去?你忘了前几天晚上的赌约?还是你突然就想要退缩了?如果退缩了,也该找个像样的理由吧。”班迪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他比谁都了解蓝婠婠,抛开本身亲缘关系的那种感知不说,但是从蓝婠婠现在的身形上就足以看出她不可能会有什么儿子的。
“这……”海愿知道现在自己解释不清,而且除了钟离域他们之外,又有谁会相信穿越呢?或是叫做借尸还魂?如果真的这样解释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古代最大的怪物,只怕到时候还没有解释清楚,更大的问题又来了。
“念儿是我的世子,你们所说的蓝婠婠不是蓝桐国的长公主吗,所以之前蓝桐国的皇上已经亲许了这桩联姻,她就是我儿子的娘亲了。”钟离域也看出了海愿的为难,既然她解释不清了,那就自己帮她解释一下好了。何况,海愿究竟为什么借用了蓝婠婠的身体,这个其实连钟离域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但只要她骨子里还是海愿就足够了。
“你的?和婠婠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是海国的神女。”国师的话马上就让一旁一直也听着的阿耶鲁狂点着头,这个说法阿耶鲁是同意的。
“外公,我再说一次,我要回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回天启的路上。只要能多走一步,离念儿更近一点,我不在乎我的血要洒满一路。”海愿说完,伸手拉过了钟离域的手,转身大步的向大殿门口走去,她脚下的路注定不会平坦了,但她只想这样走下去,为了念儿,真的不惜“血洒一路”。
“婠婠,你的气势是做给我看的吗?”身后传来了大祭司像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但海愿却没有心思探究他此时究竟为什么要笑,只是头也不回的一边走着,一边回答道:“不是,是要把我的决心拿出来给你看的。”
拉着钟离域的手一起迈出了那高高的门槛,海愿被那耀眼明亮的阳光刺的眼睛一疼,然而更疼的却是她的心。这一步迈出来,或许这一路就真的是荆棘密布了,她已经不在乎受伤或是死亡,但她真的想要留着命回去,哪怕能再看看念儿也好啊。
“海愿,有我。”钟离域的声音坚定的传来,握着海愿的大手也更用了些力气,将她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他的手心里,海愿和念儿同样都是他心中的至宝,他要用尽全力去守护的。
“婠婠!”身后又传来国师的声音,似乎真的想要叫住她,但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强硬了。
“婠婠,你等等。”一抹明黄的身影闪过,阿耶鲁更快的从大殿里飞掠出来,拦住了海愿和钟离域,站在海愿的面前,阿耶鲁的视线自然的就向下斜,一直盯着海愿和钟离域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看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别走。”
“阿耶鲁,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情没能做到。”对于如此纯净的眼神,海愿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曾经那样信誓旦旦的说要帮阿耶鲁夺回江山,但现在竟然毫不留情的就要离开,海愿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可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了,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留下。
“不是这个,是因为……”把视线一点点的移上来,阿耶鲁盯着海愿的眼睛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勉强的挤出四个字来:“我喜欢你。”
“这……”海愿看看身边的钟离域,钟离域显得很淡定、平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海愿的心,所以只是更紧的握着她的手,没有插话。
“阿耶鲁,你等我,或许我还有机会回来,我答应会尽力帮你的,如果可以,我还会回来帮你的,只是现在不行,念儿更需要我,我必须回去。”伸手从腰间把那只金色的荷包解下来,海愿把荷包塞到了阿耶鲁的手里,认真的说道:“这个虽然也不是我一直带着的东西,但是我挺喜欢的,就当作我给你的一个约定,如果念儿平安,我会找机会再回来,帮你把海国的江山撑起来,我不会忘记我还是海国的神女,这里也有我想要真心付出和帮助的百姓。”
“我不要荷包,我要你行不行?”有些别扭的孩子气,阿耶鲁那双清澈的大眼就一直诚恳的望着海愿,他说的是自己心里的话,他从未这样的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他真的舍不得她走,尤其是还拉着另一个人的手一起走,就好象在他的心上戳了一根刺。
“阿耶鲁,我的前生今世,还有来世都是这个人的,对不起。”海愿把握着钟离域的手一起举了起来,就好象在宣誓一样,深深的看了一眼阿耶鲁之后,她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然后低垂下头,从阿耶鲁的身边绕了过去。
“再等等,这个给你。”阿耶鲁又快步的追了上来,这次没有挡住海愿,而是从后面拉住了她的胳膊,把一块明黄色的手帕塞到了海愿的手里,然后才放开了手,再看了海愿一眼,一轻身向后面的宫殿跑了下去,那明黄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了一片片的宫墙、碧瓦之中。
海愿手里握着那块手帕就是一愣,那感觉是……但海愿未动声色,也只是把手攥的紧紧的,拉着钟离域,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去给婠婠送行。”班迪在大殿中看着海愿和钟离域手拉着手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随即向着还呆愣在身边的老女人吩咐了一声。
“是。”老女人显然还在楞着,但班迪的话说完她再抬起头来,看到了班迪给她的一个手势,心里顿时明白了,随即也立刻退了出去。
现在的大殿只剩下了班迪一个人,这皇宫对于他来说是有特权的,可以随意的进出任何的一间宫殿,可是对于班迪来说,好像这里的每一间宫殿也都和现在的这一间一样,总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人气和温度;冰冷、阴森、寂静无声,往往这些感觉一起袭来的时候,会令人窒息到发狂。
“你看到了,婠婠终于走了,她鼓足了勇气离开了。”对着自己说着话,又明显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班迪嘴角带着笑,那笑容很安心,就好象已经胜利了一样。
“看到了又怎样?你的能力也只限于此,我要把她们弄回来真是易如反掌……噗”邪恶的班迪正用阴森冰冷的声音威胁着,猛从那张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血溅了一地,鲜红的带着腥臭。
“怎么回事?”邪恶的班迪伸手抹了一下还染着血迹的嘴角,分外诧异的看着手背上鲜红的血,不敢置信的吼着:“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还有时间的,不是最少还有三年的时间吗?”
“你以为是三年吗?看来你对这具身体还是太不了解了,从你开始打婠婠的主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具身体撑不过三个月了。”带着笑,嘴角的血鲜红刺目,却在每说一句话的时候又会有血从胸腔里涌出来,胸口的疼痛却让班迪的笑容更大了,那是他终将胜利的自信的笑容。
“不可能,你一定背着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对着自己咆哮着,班迪拼命的用手抹着唇边的血迹,但那血好像总是流不完一样,一口口的从胸腔里面喷涌出来的,不一会儿就连衣襟都打湿了。
空荡荡的大殿,冰冷的声音都带着回声,却没有人再来回答他的问题,任凭自己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来,喷在地上就一片片眩目的血色之花,直到那具本来已经老迈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溅起了一片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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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我们走吧。”宫门外,钟离域将海愿抱上了那匹他骑来的马上,虽然不是他的踏雪,不是宝马良驹,但总比两条腿一路跑回去好,先出了圣都,曦和夜应该还在等着他们的。
“域,再不回头,用不分离,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的。”双手都抱住钟离域的窄腰,海愿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坐好了一起奔驰的准备。
钟离域的双腿一踢马镫,手里的缰绳微微一抖再一松,那匹马就四蹄翻开,飞快的向前奔去,绕过闹市,一路向着圣都的大门奔去。而圣都那高大的城门就在眼前的时候,守城的士兵一股脑的围拢过来,将钟离域和海愿的马拦住了。
“国师有令:任何人没有令牌不得出城。”为首的一名守将把手里的大刀一挥,后面的士兵马上在城门前设下了路障,圣都的大门也是紧闭的。
“海愿……”钟离域给了海愿一个眼神,他一个人可以从这高高的城墙飞出去,带着如此轻的海愿应该也是可以的,只是要闯就难免有伤亡,他怕海愿害怕那一片片的血光,更怕海愿会有什么闪失,希望海愿可以做好配合的准备,不要被伤到才好。
“等一下,域。”海愿一下抓住了钟离域的手,示意他先别动手。把她自己的右手翻开,海愿的手里还握着刚刚阿耶鲁塞给她的那块手帕,海愿把折叠的很整齐的手帕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面金牌。牌子不大,不然也不会被海愿握在手里而没有被发现了,但那是一块黄金的牌子,正面的中间有翠绿的翡翠镶嵌,翡翠上雕刻的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而背面一个“令”字,海愿一看心里就明了了。
“这里有皇上的令牌,我们可以出城了。”海愿将手里的金牌亮出来,那金牌连同那块绣着万里江山的明黄色手帕一起,在阳光下分外的耀眼夺目。
“皇上的?”那守城的将领定神向海愿手里的金牌看过去,那翡翠雕刻的飞龙栩栩如生,颇有气势,确实是皇上的无疑,只是这命令……
“圣都是皇上的,海国也是皇上的,国师的命令是代替皇上下达的,难道皇上的令牌反而不好使了吗?”海愿把手里的令牌又是一扬,声音也严厉了许多,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浓浓的煞气,把身下的马一催,海愿手里举着令牌催马慢慢的向前走去。
马走的虽慢,但还是来到了那些围拢的士兵面前,不期然的,那些士兵在马到了的时候就自动闪开来,将中间的道路让开,海愿和钟离域的马得以从中间一步步的走过去。
而面前的路障还在,海愿的马才到这里,那守城的将领似乎还在考虑着什么,钟离域却不容他们多想,手里的马鞭“啪”的一下挥动起来,运足了内力的手腕一翻,那马鞭就带着凌厉的劲风呼啸而去,直接甩中了那中间拦住路的木头障碍。
“哗啦”一声,一个围拦应声而碎,钟离域再一催马,继续向前行去。眼看前面就是那一扇厚厚的城门了,海愿的手里还举着金牌,心中已经满是焦急和担心,怕那守城的将领死脑筋不肯开门,更怕此时国师班迪的追兵会到来。而任何的一场厮杀都不会是好发无损的,不是自己这边带伤,就是另一边那些只接受命令的无辜士兵受伤,而任何一边受伤都不是海愿想要看到的结果。
就在钟离域手里的马鞭握了再握,已经准备好不行就硬闯过去的时候,身后那个已经想了很久的守城将领突然喊了一句:“开门,开门,皇上有令啊,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
海愿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举着令牌的手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了,那一身的气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如此咄咄逼人的,要作出样子来,其实也很累的。
面前圣都的大门缓缓被打开,大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钟离域就猛的一催马,使得他们骑着的马飞快的冲出了大门。只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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