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是那么少啊。”穆子羽又伸出手来,往刚刚紫衣男子放下的茶杯抓过去,估计是一壶茶还没喝够,却在指尖要触到茶杯的时候,被紫衣男子快速的将茶杯夺走了。
“还是洁癖!你这是病,得治啊。”穆子羽悻悻的瞄了一眼那杯茶,起身开始在这间装饰华美的屋里溜达起来,好像桌上的摆件、墙上的字画都特别吸引他一样,每一样都逐一的仔细看过去,就是不再说话。
“没事就滚。”看着在眼前晃的自己心烦的穆子羽,紫衣男子再次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这次却是很大的力道,“砰”的一声像是宣告自己的耐心终结了。
“没事。”穆子羽头都不回的说了一句,下一刻,就感觉后背生风、脊背发寒,下意识的把身子闪开,一只白瓷的茶杯就“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没事我就不来了。”穆子羽又把后面半句话补上了,却让紫衣男子更是气上加气,大声的吼了一个字:“滚!”
“主子。”矫健的黑影从廊柱上一闪,飘了下来,站在了紫衣男子的身边,看向了那个一直在点火、添柴的穆子羽,眼角微微的挤了挤,是想告诉穆子羽,最近主子心情不好。
“有火气?早说了,你该有几个女人的。偌大的一个瑾王府,就有几个老嬷嬷,年轻点的丫鬟都没一个,剩下的都是侍卫;若是我,会以为你和夜有龙阳之癖。”穆子羽说完,那双眼睛又向着站在紫衣男子身边的黑衣人扫了一眼。
“羽公子,得罪了。”夜的身形一晃,五指成爪向穆子羽抓了过来,手法狠辣、动作敏捷,心里更是气这个家伙把自己都扯进来了,根本就是“不识好人心”!
夜的几招功过来,穆子羽马上顾不得说话了,而是认真的应对起来,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一时竟然分不出高低。
紫衣男子对眼前酣战的两个人看都没看一眼,转身一甩袖子,径直往后面去了。
“夜,停手,我找域真的有事。”见紫衣男子走了,穆子羽才有些急,加快了手下的攻击,将夜逼退几步,抽身就向后面追了过去。
“域,钟离域!”一边直呼着瑾王爷的名讳,穆子羽一边追了上来,拦住了钟离域的去路,脸色也比刚刚严肃了许多。
钟离域站定了身形,薄而有型的双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瞪着面前不再嘻皮笑脸的穆子羽,心里还有气,却是在等着他的下文。
“你真的不回风情楼去了?”穆子羽上前一步,探着身子在钟离域的耳边,轻声的问了一句。
钟离域听穆子羽终于有了一句正经话,挑着眉毛看了他一眼,才沉声说道:“有你就够了。”
“我不行。我性子浮、心思浅,和你这个深谋远虑的幕后之人可比不了,我是面上的楼主,你才是正主儿,你不回去,散了吧。”穆子羽正色的说完,用眼睛紧紧盯着钟离域的脸色,看他有什么反应。
“嗯。”没有再多出一个字,钟离域说完,绕过穆子羽大步的走开了。
“喂,钟离域,你那个千娇百媚的娘子呢?做了几年的风情楼楼主,倒是这一桩事情比做王爷来的利落,怎么不见带在身边,也好消消你身上的火气。”穆子羽又追上来,在钟离域身后嘻皮笑脸的压低声音追问着。
钟离域本来迈开大步走着的身子猛的一顿,一双深邃的双眸满是冰寒的看回来,那寒气都遮住了眼,让人看不出他眼底透出的煞气来。
“不是要动手吧,我看你手痒痒,心也痒痒了,来两招试试?”穆子羽不惧钟离域眼底的煞气,摆了个架子伸手挑衅着。
“夜!”钟离域沉声一喝,一袭黑衣的夜马上奔了过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把狗牙也都拔了吧。”钟离域说完,脚步比刚刚迈的更大、更坚实,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和我说说,你们主子到底怎么了?”穆子羽伸手架住了夜攻过来的拳头,低声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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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9 晕倒在地
“夜,连狗舌头也一起割了。”已经走远的钟离域再次发下话来,夜的额角微微一抽,手下的攻势更凌厉了,但穆子羽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一招一式的应对着,显然这次来的目的没达到,他就在这里玩儿了。
又来回过了二、三十招,穆子羽见钟离域走远了,那修长挺拔的紫色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才伸手紧紧抓住夜打过来的拳头,把一张俊脸凑到夜的耳边说着:“好了,他走了,你说吧。”
夜本来也很俊朗的脸就是一僵,眼角往他主子走了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的摇了摇头。
“没事,说吧,回头我请你去天香楼嫖姑娘去。”穆子羽这句话一出口,夜的脸竟然和他身上的黑色衣服一个颜色了,主子说的没错,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
“他失踪的那一个月,不会是躲到哪里坐月子去了吧。”穆子羽明知道没有这种可能,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着。
“呃……”夜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待会从这位羽公子嘴里会说出更惊人的话来,咽了下口水,夜沉声的说道:“主子被逍遥阁的杀手算计了,所以在一个僻静之处养伤。”
“那逍遥阁全军覆没,就是你们主子在报仇?可我瞄过你们主子娶的那个小娘子,那分明就是逍遥阁的……唔。”穆子羽的话还没说完,夜就顾不上身份礼仪,上前一步,将口没遮拦的穆子羽那张狗嘴给堵了个结实。
并且很正经的给穆子羽纠正道:“逍遥阁的杀手一并铲除了,除了地刹侥幸逃脱之外,一个不留。而且,主子正在全力缉杀地刹。”
穆子羽眨巴着眼睛看着一脸紧张的夜,使劲用手掰开了夜捂着自己嘴巴的大手,追问着:“真的?还有个海刹呢?我见过那美人,让人看一眼心都乱跳的。”
“就是海刹对主子下的杀手,主子负伤,海刹也毙命了,所以这世上早就没有海刹其人了。”夜低声的说完,同钟离域一样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再多说一句、多停一刻,主子就可能直接把自己的舌头也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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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海愿一早起来就去了迷惘山林,她不想和李嫂子去集市,又怕她来拉,自己拗不过,就早早的躲出来了。
山坳里的西瓜秧都开花了,海刹就蹲着身子,将那一小垄的西瓜秧逐个的检查了一遍,给花授粉,再将瓜秧掐去顶尖,这样养分才会充足,才能结出又大又甜的西瓜来。
一棵接着一棵,海愿就蹲着一步一步的往前挪,一直到最后的一棵也授粉、掐尖了,海愿才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蹲的太久了,还是站起来太猛,海愿就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眼前也是猛的一黑,伸手想要扶住点什么,却抓了个空,下一刻就失去了直觉,倒了下去。
天上的太阳接近正午了,秋老虎般的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在太阳下炙烤会让人严重的脱水。而海愿还倒在瓜地旁边,没有苏醒的意思。
从树林里的一株大树上,一个人影跳了下来,站在林边向烈日下昏倒的那个娇小的身影看过去,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这个女人还不苏醒,只怕再晒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可主上说过,不能现身!
又低头想了一下,曦才迈动了脚步,快速的奔到了海愿的身边,把她的头扶了起来,发现她的一张小脸已经涨的通红,但唇瓣却是苍白如纸,就连呼吸也几不可闻了。
“喂,喂。”轻轻拍了拍海愿的小脸,希望能够唤回她的意识,但曦的手才触到海愿的脸,就被她脸上的火热的温度烫的吓了一跳,忙俯身将海愿抱了起来,往树林里的阴凉下走去。
将海愿放在树荫下,曦飞快的向那间茅屋跑去,从屋后拿起盛着灵泉的小竹筒奔回来,给海愿往口中灌进去。只是海愿的牙关咬的紧紧的,那水从口中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曦把灵泉的水用手给海愿拍打在额头和太阳穴,又找来一片芭蕉叶给她不停的扇着,可海愿的脸色还是通红,牙关紧咬着没有苏醒的意思。
曦抓过海愿的手腕,又探了一下她的脉搏,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次再没有犹豫,把海愿抱起来向山林外跑去。虽然抱了一个人,但曦的步伐依然轻快、稳健。
朦胧中,海愿感觉人中处刺痛、胀麻,太阳穴也是一跳一跳的疼着,但意识也慢慢的被疼痛拉了回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是面脸慈祥的陈老大夫,旁边还站着他的那个小徒弟,手里捧着一个小木匣子。
看到海愿醒了,陈老大夫才松了口气,轻声告诉海愿:“别动,我正在给你行针,如果疼也忍一下,还有半刻就好了。”然后伸手又给海愿把了把脉,把扎在海愿头上和人中上的几根银针又捻了一遍,才一根根的拔下来,放进了小徒弟手里捧着的木匣子,又去一边净了净手。
小徒弟把针匣放好,回头给海愿倒上了一杯水,海愿想起身来喝,却还是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试了两下还是没有坐起来。那小徒弟想了一下,估计是避讳男女之嫌,但随即看了一眼陈老大夫,才上前把海愿扶了起来,给她后背靠上了一个枕头,再把手递到了海愿的手里。
“大夫,我中暑了吧。”海愿喝了水,觉得头没有那么疼了,但胸口还是闷闷的,想一下刚刚自己在日头下蹲了那么久,估计是中暑了。
“哦,是劳累加上有了身孕,一时血气上涌,才会晕倒的。亏了那位姑娘了,不然在日头下这么个晒法,再多个一时半刻,就太危险了。”陈老大夫的口气是医者的平和、淡定,但是在海愿听来,就好象突然在头上敲响了一只大钟,惊的她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又呆了一下,用力的做了两次深呼吸,海愿才颤声的问道:“大夫,您,您说什么?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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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0 喜出望外
“是啊,不足两月,但还算正常;只是你身子虚弱,以后要注意营养,操劳的事情也不可再做了。尤其最近这两个月最为危险,要格外小心啊。”陈老大夫仔细的交代一句,海愿就使劲的点一下头,虽然点头的时候头还会晕,但海愿却有无比幸福的感觉。
“还有,你体内好像有一股寒气,不知道是天生的寒体还是后天服食了什么药物,这样对胎儿不好,若是本身没有病,这个就不要再服了。我再给你开两副安胎的药,记得早晚煎服。”
“哦,好,我知道了,谢谢,谢谢陈老大夫。”海愿虽然还坐在床上,但明显比刚刚醒来的时候更有精神了,一张被太阳晒的通红的小脸上,挂满了欢快而期待的笑容,整个人都因为那心底的欢乐而明艳起来。
“对了,大夫,您刚刚说是一个姑娘救了我?那个姑娘是哪位?我要亲自谢谢她。”海愿又想起了救命的恩人,如果不是那位姑娘,只怕自己真的就一尸两命了。
“咦,刚刚还在门口的。”那小徒弟听海愿问起来,忙出去门口找,却发现门口已经没人了。
“那位姑娘长的什么样子?我去她家道谢好了。”海愿再问,可那小徒弟和陈老大夫又都说那姑娘不是村里的人,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
“那姑娘一身的黑色衣服,长的很标致,和你的年纪也相仿,还先留下了诊金,嘱咐我好好给你看看,要用好药,我还以为你们认识的。”陈老大夫听海愿问起,又想起刚刚那个黑衣的姑娘把海愿抱进来的时候一脸的焦急,还以为她们认识的。
海愿果断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这个村里的人,那她在这古代根本不会有什么认识的人。但……会不会是这个身体原来主人所熟识的?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海愿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护住了小腹。那里有她的宝贝,她在这古代唯一的亲人,以前海愿的希望是等阿丑回来,现在希望又多了一个,就是和她的宝贝幸福的生活。
“陈老大夫,谢谢您,我好多了,先回去了。”海愿慢慢从小木床上起身,接过了大夫手里的药,打算回去了。如果真的是这个身体原来认识的人,这会儿会不会在她的家?该来的总是要来,她不能躲在这里,她该去面对,但是要安全的面对。也应该试着把从前的一切清楚的摆脱开,从此以后安心做她的海愿。
心里有喜悦,更多的是忐忑,海愿一步步往家里走去,离家门越近,手里的药包就捏的越紧。
“海愿!我听刘嫂说你病了?”前面猛的传来了李嫂子关切而焦急的声音,海愿心里一松,多个人在身边就多份胆量,忙迎了上去,说道:“没事了,只是有些累,晕倒在地里了,李嫂子来的正好,我不会煎药,正想问问你的。”说完,海愿上前挽住了李嫂子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煎药我在行,拿我家去,煎好了让小壮给你端过去。海愿,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李嫂子也是真着急,拉着海愿的手,上下的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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