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是一团混乱,只有唯一整齐些的那床锦被,盖着一动不动的明月。明月身上还有未干的汗珠,眼角还挂着一抹来不及擦拭的眼泪。是啊,方才明月却还没来得急看这孩子一眼,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明月!”扑倒明月身上,他不能自制的喊着。他猜想道的,这个孩子可能会要了明月的命,他不该答应的让明月生下这孩子的,不该的,明月。。。
阿澈情绪激动,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虽然半途被千秋拦下,但她还是坚持将孩子抱到他身边,“看看,这是你和明月的孩子。”
谁想阿澈手一挡,拨开了婴孩,不看上一眼,他道“拿开,把他带走,我不想看见他。”
“你!”她没想过,明月拼了命生下的孩子,却这般不受阿澈待见“明月让我告诉你,若你亏待了这孩子,你将永世不得安宁。”
永世不得安宁?阿澈苦笑,安不安宁他都打算受了,但这孩子,绝不能留。
阿澈明摆着是一心一意的要抛弃这孩子,白羽鸣不能理解,走之前在他身后冷冷留下一句“你儿子的名字叫空竹。”
空竹啊空竹,既然你老爹不要你,那你以后就跟着姨娘混日子,保准叫你好吃好喝的,改日还能借你千秋叔叔的钉锤来将你这没良心的老爹锤上一锤,让他试试被雷轰的滋味。
知道千秋和白羽鸣的背影再也找寻不着,阿澈也还是痴痴看着,明月,咱们的孩子叫空竹,你听到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封国陷入混乱,不是哪里有纷争,哪里有反贼,而是他们的新王早前才死了王后,发了个规模壮观的最后礼,正待大家也跟着陷入悲痛中时,他们的新王又以雷霆之势娶了一位新王后,新王后听说是青国的无烟公主,以长相娇美出名,由于新王的迎亲礼办得迅速,故许多人因着还没来得及换下家门白的白布条,被官差请进了牢房中,结识的蹲了几天。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她的府中也没闲下来。
自从空竹来了以后,家里总不时的回荡着惊天泣地的狂放哭声,每到这时,她总会十分无奈的将空竹甩到管家怀里,让管家摆弄去。
因着空竹好吃好喝的,一天一天的脱去那皱皮模样后,渐渐的变得圆滚可爱了,这般,府中除了她一人,其余人都是十分待见空竹的,但空竹那小子就是脑子不灵光,明明被她嫌弃了无数次,还总是死命的要往她身上爬。
“今天空竹好奇怪,怎么总是哭得不停?”往日不管他多傲娇,一到她怀里就会变得乖乖的,今日她已经主动的连哄带骗了,空竹却总是不停。
“听说今日封国的王要娶新后了。”月无影总是用那他微妙的眼神扫视着小小的空竹,嘴里喃喃道。
那时她才把空竹抱回府,府里上下每天每夜都在议论这件事情,纷纷谈论着主子抱回来的小娃子是哪里来的,虽然怀疑小娃子的身份,但众人还是将他当成小主子一般供着,甚至每次见小主子受了主子虐待时,还会不由自主的心疼。
但这热情中,那几位大佬是不参与的。
11 7 莫名攻击
总不会是这小娃子知道自己父亲今天要娶新夫人,所以不高兴了罢。
白羽鸣仔细看了看怀里的空竹,见他哭是十分用力的,但没有挤出一点眼泪,莫非,他在假哭?
月无影手脚迅速的突然从她怀中抢过空竹,一跃飞到那墙头之上,她也赶紧跟在后边。
正巧,迎新队伍正巧往这边来。
新王后架势足,前前后后跟着不下上千人,就是从她府门这么走一遭,也去了快半个时辰。
自到了墙头,空竹就止住了哭声,闪着自己那双明媚大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快要接近的新娘布撵。
空中不应时的闪过一阵狂风,吹得街上混乱不堪,布撵歪了,随队乱了,新王后从布撵中掉下来了。
“王后显灵啦,王后显灵啦!”
不知谁叫了一声,纷纷引来身边人的高度赞同。
王后生气显灵将新王后弄翻这个说法不胫而走,更跟了无烟王后一辈子。
不知道空竹看到的是不是跟他们看到的是同一场面,反正空竹见着那边人仰马翻,他笑了,肥嘟嘟的小手欢快的在空中挥舞,笑声中似有若无的参杂一句“娘。。。娘。。。”
她想,一定是她听错了。
王娶新后就像一个插曲,那她府里转瞬已被忘记。
千秋、天辰及月无影几位大佬经常是聚在一处神神叨叨的说上老半天,让她一起,她倒没有多大兴致,一是她不想听到那类让人不高兴的对话,二是空竹调皮,总喜欢去欺负天舞,这下天舞身上的伤才好。就让空竹搅得头痛不已。
顺着空竹的哭声幽幽而去,果然就到了天家两兄妹的院子,天舞直长顺滑的长发被空竹抓在手里,不知轻重的胡乱扯着,而天舞却还没哭,空竹倒是哭得撕心裂肺的。
“怎么了?”眼神不看天舞,她走到对面坐下。
“回主子,小主子一大早就嚷嚷着要来找天舞姑娘,奴婢拗不过,就带了来。刚才小主子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小丫头十分紧张,低着头说话。
她不解。自己明明就没有惯着这小子,他怎么就学了那么多不要得的得意脾性。只要他一哭,府里上下就跟着翻了天去。
天舞眼底闪过厌恶,但这时还是其他人在,即便不高兴。但也不曾表现出来,天知道她多希望将这每次都来找麻烦的小娃扔出去。可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制得住小娃的人来,可那人却手脚清闲的只在一边坐着,着实没有要将小娃抱过去的意思“空竹哭得厉害,你哄哄。”
想起上次天舞说她是妖怪,她心里还有些唏嘘。原以为天舞自此不再与她往来了,没想到她确实想错了,天舞虽然语气变得生硬了。但还不至于将她隔绝出去,三不五时的,还是喜欢弄些小花小草的出来,给她看看。
她伸手,待快碰到空竹之际。原本大哭的空竹突然剧烈的咳嗽,直至咳出一大口血。
“空竹!”天舞激动大喊。
白羽鸣迅速接过空竹。连忙往自己院子跑。无法,身边还有丫头在,不能飞来飞去的吓坏人。
“千秋,空竹吐血了!”
感受到她的着急,几位大佬快速站起来,纷纷移到她身边,最后对看一眼,将她留在庭院中,抱着空竹闪身回房。
她慢悠悠的走到石凳上坐着,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
其实她就算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也能大概感应出来,几位大佬正团团围在空竹身边,齐心使了术力,要给空竹拔除身上的魔性。
回想那时,千秋就曾跟她说过,空竹虽然是个小婴孩,但因着他本身不是一个肉胎,更吞噬了魔心丸的效力,哪怕化成人性,也已经带上了深沉的黑暗魔性。
索性空竹还是婴孩,不懂运用身上的魔性,若这时将他的魔性洗掉,他就能与一般婴孩无异,也不会变成各界威胁。
但要给空竹洗魔也不简单,需要先创造出一个异世空间,将空竹放置其中,再给他洗魔,这样,就不会招来其他能听到空竹痛苦共鸣声的暗黑之魔。所以在这之前他们一直神神叨叨的,就是在谈论给空竹除魔的问题。
其实,本身带着魔性的死婴万年难得一见,他们比活婴更容易吸收世间各界的一切暗黑面的情绪,只要他们吸食足够,便可快速成长,快速成就,快速变成一个足以毁坏人界甚至是各界的可怕黑魔。
原本空竹的身体虽然瘦小,但还可以抵抗暗黑的能量,只是没想到这魔性反咬得太强烈,空竹这么快就已经承受不住,这下若空竹死了,那作为死婴,他将会得到更加强烈的魔性。
突然,一切感应断开,她开始感应不到屋里的情形。
“你那小娃怎么了?”天舞不请自来。
“虽然你哥哥在里面,但现在也只有你我二人,你不怕我像上次一样,加害于你?”她挑眉,四下无人之时,天舞从不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
“我哥哥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但你也不用吓我,反正这里只有你我,若我出事,你一定逃不掉干系。”
因着经常见识,故她已经能区分天舞何时的假装,何时是真实。看天舞一眼,她在想,那时天舞眼里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现在,及那时,天舞都没有假装。
那就是说,天舞真的怕她,天舞真心觉得她是妖怪,天舞真心认为那些伤是她弄出来的。
她没有和千秋说,其实那一瞬间的事情,她不记得了。前前后的事情她都记得,只差那一瞬,她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最近她总是如此,渐渐的模糊了许多事情。
“方才你抱着空竹时,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正常得很,跟你一样,都是表里不一的人。”
天舞别嘴,那小孩开始看着还挺可爱,但接近了就不行,那时也因着她觉得小孩可爱,便勉为其难的抱上一抱,她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手指伸到小孩嘴里让他含着,谁知这小孩谁都不咬,偏偏就只咬她一人,看着手指被一个没长牙的小孩咬得青青红红的,她想气也不能气,只得就这么默默受了,一次还行,但小孩像是认准了她好欺负,每每得闲就总喜欢以一种奇特的喊声哭嚷着,也不知是谁说的,小孩那样哭嚷时,只要抱了来找她,总是能停。鉴于白羽鸣和她的孩子都这么狡诈,她心里总不待见。
特地忽略了天舞咬牙切齿的神情,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谁?”不远处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略一踟蹰,闪身跟去。
荒芜大巔,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待她接近,黑衣男子缓缓转身,他黑纱遮面,看不出模样。
“你是什么人 ?'…'”他身上没有魔气,没有仙气,没有人气。
“我找得你来,就没想过让你活着回去。”男子说得狂妄,笑得狂妄。
她一动不动,就看他要怎么着吧。
“啊。。。”
天边传来一身骇人的尖叫声,她转头看去,却见上面绑着刚刚还跟她一道的天舞。
天舞方才明明没有跟了她来,怎么这会儿就被别人绑住了。想来天舞好歹也是天帝的嫡亲妹妹,是个活脱脱的绝世美人,这么手法粗简的绑了,委实对不住天舞的身份。
黑衣男子眼里闪过狠意,手一挥,天舞便被一下一下狠狠的往边上凹凸陡峭的绝壁上砸,天舞虽然是仙,但不出几下,也已经是血肉模糊,肢残骨断。
“白羽鸣,救我!”天舞的喊声渐渐浑浊不明,唯有这句,她听得清明。
那边厢天舞被砸得痛苦,这边厢她却也不是游手好闲。
正在她要上前救下天舞时,男子却突然攻来,形势猛烈,招式强劲。每每她使出招式,总被他简单化解,再反手给她一记更强烈的攻击,几次三番,她打得气喘嘘嘘,鼻青脸肿,对手却还能悠闲自得的拍去袖上不小心沾上的灰尘。
男子突然眼露杀气,手里快速集了黑暗毒气向她砸来,她躲了,但没躲远,单单是那毒气的边缘,就已经将她震到远远开外,血吐不止。
她要起身,却没有力气,远处,天舞已经像是个断了线的人偶,了无生气,直直的坠落到那大巔之下,近处,男子已经来到身前,手微抬高,又聚了一团黑气“我说过的,你这次来,就别想着活着回去。”
话落,手下。
生生的受下这一遭,她想,这次即便不死,也该残了。
四周围静静悄悄的,她只能听到自己身上那十分清晰的皮开肉绽声,似有若无间,似乎还能感觉到身上如千万蚂蚁抓咬过般疼痛,肉被撕裂,血被放干。
不是没有试想过,若她就快要死,那她最后会想到谁,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不是师父,不是千秋,她看到的,是全然陌生的一男一女,女子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眼神直直看向一处,是同样奄奄一息,却拖着破败身子一瘸一拐走远的决绝背影。
1红18 我是红莲
从我记事以来,身边就总是围绕着许多人,他们喜欢看我,喜欢把我叫到身边,有时候是用手摸摸我的脸,我的小娘们,有时候会狠狠的掐我的脸,还笑眯眯的跟我说,她们只是在和我闹着玩,让我不要告诉我父亲母亲。
我父亲是一个富商,他曾经也做过小官,在官场认识些人脉,更娶到了一个大官家的小姐,也就是我母亲。后来在一次事件中他受到牵连,被罢了官职,父亲就带着一家人回了老家,开始从商。
母亲生下大哥和我后,就打死也不愿再生,不过这正好给父亲一个借口,先后不断的纳入几位小娘。
大哥样样都会,从小,我在房里读书练字时,大哥已经在外学着武术、学着经商。相比之下,我总觉得我似乎总受不到父亲的重视。
就这样,我渐渐长成一个青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神形都像女人的青年。
一天,哥哥神秘兮兮的回来,说他见识过了,我问他见识过什么,他说女人。
女人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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